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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阅读体]相逢正当时

(一·十四)

金凌却是脸一黑:“那为什么我这次一回去就险些摔倒了?”

这下众人立即了悟,三个少年回到金鳞台,自然要插手原先的发展,大约是占得先机,已将秦愫抢了出来。虽还不知详情,但应当是由蓝思追先护送她离开了。

随即又是一口气提起:若照蓝思追所说,两人正御剑在空中,秦愫既被他御剑护送,还不知究竟是何情形,这下蓝思追忽然再入秘境,万一生出什么意外……

——无需担心,出秘境时即至你三人来时,此前亦将有所预警,不至于横生意外。

蓝思追当即松了口气。

谁料这话一出,蓝景仪的神色却变得古怪起来,他不自觉与金凌对视一眼,继而眼神飘忽道:“魏前辈啊……他可高兴了。”

高兴得都和含光君抱在一起了……

虽说后一句话并未说出口,单这神情反应已很能说明问题,于是几乎所有人都跟着面色古怪起来,蓝启仁的胡须颤了又颤,终究还是忍住了没说什么。

不过经此一节,各人无论方才半个时辰中心境为何,刻下也都不自觉松了一松。

也许是有意配合蓝景仪的碎碎念,直到不再有人出声,水幕上才慢慢浮现出新的文字。

——丹心第十九。

来了。

“丹心”二字,素来用以赞颂忠义节烈之士,或许是由于这个缘故,只看到这一节文题,便仿佛有一阵豪壮激越气息扑面而来。

诸人纷纷整肃了面色,凝神看向水幕。

——血洗不夜天, 传说中夷陵老祖魏无羡以一人之力,屠杀当夜誓师大会……而这个凶手在群起而攻之的情形下,竟然全身而退, 回到了乱葬岗。谁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前不久才目睹血洗不夜天之起因,再看这句话,便是不约而同地蹙眉。蓝景仪一向不太善于把话藏着掖着,读到这里顿了一顿,已忍不住道:“‘凶手’?不义而杀伤他人者,才称得上凶手吧?先对别人起杀心下杀手的,怎么也轮不上喊冤叫屈吧!”

上一节才过去没多久,便是记性再不好,也不至于忘了,无论穷奇道不夜天,第一支箭都是不打招呼直冲着“魏无羡”心口去的。

唯一有可能制止他的蓝思追没答话,只盯着水幕上后续的文字,拢在袖袍中的十指慢慢收紧。

——众家因此役元气大伤……把“屠杀”二字, 还给了剩下的温氏余孽,和丧心病狂的夷陵老祖。

轻描淡写几行文字,却仿佛有血腥之气萦绕不散。

分明这“最坏的结果”已数次被预见,但前不久才亲眼见证前情后果是如何一步步急转而下,再读来便叫人心绪越发难以平静。

读到“丧心病狂”四字,更是如鲠在喉。

蓝景仪道:“我真是、我真是——不明白他们怎么能见到乱葬岗上那般情形、还能——‘屠杀’,这难道就不是真的丧心病狂才能做得出吗?!”

若夷陵老祖在穷奇道、不夜天杀伤者众,便是丧心病狂,玄门百家对乱葬岗上瘠牛羸豚一般的温氏族人也能行屠杀之举,又如何不属“丧心病狂”?

不知过去多久,蓝启仁叹了口气,面色沉沉道:“忧难畏豪,反为尤也。”

余人心中亦皆有论辩,却是无人再置评。

又是须臾,蓝思追缓缓道:“这些是非,此刻再说也无益。”

蓝景仪道:“思追……”

蓝思追道:“景仪,先继续吧。”

——魏无羡看着伏魔洞前的这些修士。他们的神情,和誓师大会那晚酹酒宣誓要将他和温氏余孽挫骨扬灰的那些修士们如出一辙……而更多的,则是和那些人怀有同样信念的“正义之士”。

——那名自言被他斩断了腿、不得不安上木制假肢的中年修士易为春道:“三千人的血债,你万死不能赎清!”

如此群情激奋,此刻读来却尽是讽刺,似乎该觉得有些许愤愤,然而大约是字里行间讥诮之感太甚,最后便只剩下莫名的可笑。

——魏无羡打断他道……他只是在平淡地陈述一个事实,那名修士却觉得受到了轻视侮辱, 怒道:“你以为我在跟你讨论什么?血债还能讨价还价?”

蓝启仁又是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

这般反应,当真不知该说是心粗气浮,还是自以为是。

聂怀桑则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可真是……罢了罢了。”

荒谬之处太甚,倒叫人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了。

前面蓝景仪读到此处,几乎要被这一句话气笑,愤然道:“且不说这根本不叫什么‘讨价还价’——血债不能讨价还价,那便能‘三千五千’都差不多么?!”

本该正是当事者的魏无羡只摸了摸下巴,望着水幕,不语。

“魏无羡”正与无名修士有条不紊地你来我往,正说到走尸受何人操纵的关键之处,忽然又有一人插了进来。

读到此人姓名,所有人心中一道念头不约而同:又是他!

这一念虽是齐齐一般无二,心绪则各有不同,厌烦者有之,意料得证者亦有之。

——苏涉笑道:“夷陵老祖,我只听说你狂妄,却没料到你如此谦虚。如若不是你,我还真想不出来,世界上还有谁能控制这么多走尸凶尸,逼得我们狼狈不堪。”

江澄冷冷道:“他倒真是急不可耐要跳出来。”

聂怀桑道:“魏兄这便说到关键了,他若不赶快打断,少不得要有人顺着魏兄所说,去想那操纵走尸的究竟是谁了。”

金子轩却忍不住道:“真会有人去仔细想么?”

陈述事实都被当做轻视挑衅,一张嘴上下一碰,便可叫人罪名翻倍,如今“魏无羡”认与不认,当真会被这群人放在心上?

聂怀桑道:“大约是做贼心虚,毕竟走尸究竟是否为魏兄所控,幕后黑手再心知肚明不过——再说了,上山的这么多家里,真把魏兄当幕后黑手的固然不少,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被牵着鼻子走的傻瓜,只不过哪怕为着自家失踪不见的小辈,也非得上来走这一遭罢了。而这局布得粗糙,疑点颇多,而有些话只要听见,便多少都会有些想法。”

说到此处,他顿了一顿,似笑非笑:“不过,其实打不打断也没多大影响。有些事情做了便是做了,可不是靠舌灿莲花便能蒙混过关的。”

何况,苏涉这张嘴,虽然刻薄旁人很有一套,可远远称不上能言善辩。

——魏无羡道:“这有什么想不出来的,只要有阴虎符……这就要问究竟是谁对它这么爱不释手了。就像温宁,某些世家明明怕鬼将军怕得要死,口里喊打喊杀,暗地里却悄悄把他藏起来十几年。奇怪,当初究竟是谁说已经把他挫骨扬灰了的?”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望向了在场的兰陵金氏门生。毕竟当初全权负责此事,信誓旦旦说已经焚毁了温氏余孽的二名为首者、还在不夜天城带头撒骨灰的,是兰陵金氏的家主。苏涉立即道:“你不必搬弄是非。”

哪怕聂怀桑不曾意有所指,书中也说得很是清楚明白。孟瑶面露苦笑,显得很是无奈。

金子轩脸色亦是不怎么好看。

眼看矛头就要对准兰陵金氏,却在又有一群走尸袭来,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众多修士不知受了什么暗算,皆莫名失去了灵力,甚至于口鼻流血。

——避尘出鞘,将追逐着那名求救修士的两具凶尸斩杀……非但剑光消退,符篆失灵,连姑苏蓝氏和秣陵苏氏的门生的琴箫奏乐也沦为了凡音,失去了退魔之效。

读至此处,魏无羡心下当即雪亮,与蓝忘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退魔曲。”

剑光、符篆皆失灵,更为依赖灵力作用的乐音自然更不消说,何必这样专门点出?更不要说,前不久才追查出那本汇集诸多诡异邪曲的《乱魄抄》。

魏无羡道:“当真好大的手笔——让数千人皆失去灵力,靠苏涉一个人绝无可能做到,说不定秣陵苏氏所有门生都有参与。”

金子轩听到这里,忍不住道:“可秣陵苏氏诸多门生亦在走尸包围之中,就算无人发觉真相,他们又如何脱身?!”

蓝忘机道:“无法脱身,幕后之人,亦无需令他们脱身。”

魏无羡道:“不错,陷害百家修士干系重大,个中玄机怎可轻易泄漏?人多便口杂,上下又未必一心,万一提前走漏风声,岂非自陷死地?何况只要教门生们记住旋律能够起效便是,何须知道那曲子究竟是做什么的?幕后之人又何须顾虑他们安危?”

余下的话不必再说,苏涉早有防备,必定尚有灵力傍身,要独自脱身,轻而易举。

思及此,众人心中都是微微发寒。

——如此,若是当真得计,包括秣陵苏氏门生在内,乱葬岗上千余人只怕要全军覆没,当真好大的手笔,好狠的手段!

蓝曦臣默然片刻,才道:“这实在是——”

聂明玦怒道:“当真丧心病狂!”

聂怀桑亦抚扇叹道:“这才是当真丧心病狂啊。”

相比之下,夷陵老祖在穷奇道、不夜天大开杀戒算什么?就连玄门百家对乱葬岗行屠戮之实亦显得相形见绌了。

这一局,可真是把自己人也往死里坑啊。

也不对,这群秣陵苏氏门生于苏涉都未必算得上自己人,更遑论于更加隐于幕后的敛芳尊?

他道:“摊上这么一个一心都是为敛芳尊尽忠的宗主,秣陵苏氏,可真是倒了血霉了。”

孟瑶忽道:“聂公子倒也不必这样感慨。毕竟放眼如今玄门世家,又有几位家主,当真会将手下外姓门生性命也尽皆放在心上的?不过是鲜少有这样需要牺牲的时候,方才不显罢了。”

苏涉既是从姑苏蓝氏带艺出走而立家,秣陵苏氏又哪有什么亲眷弟子可言?自然全是收罗汇集而来的外姓门生。

蓝启仁眉峰一蹙,道:“此言差矣。纵然有需以身诱敌、亦或玉石俱焚这等不得不牺牲的时候,与这般不明不白受人蒙骗而死,又怎可一概而论?”

聂明玦亦道:“不错!盗亦有道,遑论一宗世家之主?这等不仁不义之辈,便是立家立业,又怎能长久?”

孟瑶道:“蓝先生与聂宗主所言甚是,理应如此,不过苏宗主此时,怕也不求什么长久了。”

他叹道:“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聂怀桑挑眉道:“是了,那封信。”

他道:“只是不知道那封信中,究竟写了怎样的惊天隐秘,居然逼得向来通权达变、占风使帆,又兼口舌生花、咳唾成珠的敛芳尊,不得不出此下策。”

孟瑶闻言苦笑。

聂怀桑待要再说什么,聂明玦一巴掌拍了过来:“好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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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思追落到软垫上,第一句话便是:“我还在御剑!”

魏无羡摸摸下巴,道:“半个时辰而已,这三个小朋友都干什么去了?”

蓝景仪道:“那……现在又把我们叫回来,是要继续了吗?”

语毕,他又小声嘀咕:“我都没好好跟魏前辈说几句话……思追都没和魏前辈碰一面……”

“毕竟方才读到的那一章实在是……有些惨烈。”见众人视线汇聚过来,他颇为无辜地眨了眨眼,“而且方才两位姑娘不是也说了么,‘隙间短暂’,‘回去一会儿’而已,想必不会让咱们等太久,说不定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呢。”

蓝思追叫出了第二句话:“秦愫夫人还和我在一起!”

说到这里,又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思追——!思追你居然就是乱葬岗上的那个小孩阿苑!”

此言一出,后排众人纷纷投来目光,魏无羡忍不住道:“怎么景仪忽然也知道了?他们仨这一回去究竟经历了什么啊?”

这疑问其实也是后排所有人的心声,然而却也无人能够解答,只能从三个少年的反应与对答之中猜测一二。

如此过去约莫半个时辰,随着极轻微的“噼啪”一声响,三名少年一如来时,凭空落在了软垫之上。

不过与第一次来时略有不同的是,这回三人的形容都不及当时整齐,多多少少带了几分凌乱。

面对隔屏上红色文字的建议,诸人大多不置可否,最终由聂怀桑一锤定音:“那个——我倒也确实觉得,休息一会儿不是什么坏事。”

蓝字径自消隐,并未给予他回应。

金凌脸色当即又黑沉下去三分,却又不能如何,蓝思追松口气后回过神来,再看他便隐隐有些好笑,出言劝慰:“上次出去之前其实也是给了预警的,只是咱们还没明白过来就回去了,这下既然知道了,下一次留神便是。”

金凌“哼”了一声,算是揭过。

蓝思追闻言怔了一怔,才赧然道:“景仪你知道了啊……我也不是故意瞒着,只是刚想起来没多久。”

顿了顿,他又道:“既然你知道了,那魏前辈……”

好在蓝字很快浮现出来。

众人皆是静了一静,金子轩率先道:“我没意见。”

有这两人打头,余人便也纷纷出言赞同亦或默认,趁这难得的间隙闭目养神,亦或暗自思索着前途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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