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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风长

第 83 章 江诗篇

周逾当时正帮江诗手中的啤酒撬开瓶盖,给她递过去,收回手时垂头看了一眼,“嗯”了一声。

江诗:“......还是算了。”

两人就这么友好相处待了几天,要是没之后那些事,这一趟对她来说应该也是段不错的记忆。

那天张年晚从学校上完课回来,挺高兴地进来,顺手将买回来的一袋啤酒饮料递到周逾面前,江诗也拿过去了一罐。

当时他们就坐在一楼的客厅,灯光照在泳池那波光粼粼,张年晚喝了两口饮料后,把手机上打开的社交软件摊到了周逾面前,随意地聊着:“哎周逾,你记不记得就上个月,说长得还行的那韩国妹妹?”

夜风还在轻轻吹着,周逾捧着脸看了江诗一眼,刚巧江诗也下意识地抬眼想去看他的反应,视线这么猝不及防地凑上。

她条件反射地重新垂眼避开他视线,又在下一秒反应过来自己避得太明显,于是又抬起了眼,换成自然地把脑袋凑过去:“谁啊,长得纯纯的?”

“一个韩国过来留学的。”周逾这么回,边说,边直接同意了那条申请。

张年晚那边和那女孩的第一程聊天已经结束,他又将手机切回了她的主页,看那些动态,最后做了个算是导火索的行为。

他把显示着照片的手机忽地抬到江诗脸侧,对比地看了眼,评价了句:“跟诗诗还挺像的呢,纯纯的,但鼻子嘴巴好像没诗诗好看。”

“......”

张年晚只单纯闲着没事地拿两人对比了眼,客观又带着些新朋友间故意的夸奖成分。

但不知道是哪个字惹到了江诗,半分钟后,像是试图尽量保持表情但保持失败,于是懒得管了,江诗忽然脸色难看地起了身,一个字也没说地离开了这片区域。

“她怎么了?”张年晚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这位新朋友忽然就有了脾气,按理女孩子听到这些夸奖的话就算不觉得开心,也不至于生气。

周逾只坐在那垂了下眼,看向自己的手机页面,轻声回:“没事,我待会去看看她。”

从后院泳池离开后,江诗并没回到自己的卧室,只是解气一般,从厨房岛台那翻出了张年晚藏在那的好酒,拿着启瓶器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那片露台,等到周逾过来时,她已经靠在围栏那,喝下去了一小半。

“你要吗?”江诗站在夜幕下,把酒朝他那边递了递。

周逾笑着摇了头。

石膏还没拆,但似乎也没怎么妨碍他行动,就倚在离她不远的围栏另一侧,两人中间只隔了个墙角。

“怎么生气了?”周逾嘴角稍微带了点笑容弧度,问着:“觉得长得丑,还拿过来跟你一块比?”

“不是。”江诗睫毛动了下:“周逾,我不喜欢和你身边的那些女孩沾上关系。”

辛轶是,刚才那个也是。

“你们哪来的关系?”周逾挺纳闷地笑了句。

“像也是一种关系。”江诗呼出了一口气,被风吹得微眯眼,有些心烦意乱地说着:“为什么要像我,我也不想像她们。”

那样的话,又为什么不能是她。

似乎也觉察到她介意这个事,周逾故意口吻平常地说着:“谁说你们俩像了?”

他拿出手机,也作势和张年晚一样拿照片看了两眼,语气

有点吊儿郎当地哄她:“明明一点都不像。”

但不受控制的,这句话说出来,江诗的情绪没好转,反而似乎因为酒精而陷入了牛角尖里,她看他,难过得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好:“一点都不像,那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喜欢我了啊?”

话问出来,周逾面上的表情忽地停了在那,看着她,嘴角笑意逐渐有些收敛。

“周逾。”江诗抽了下鼻子,喉咙有些哽意:“你以后喜欢谁,和谁在一起,这些不要再告诉我了。”

周逾只静静看着他。

“我喜欢你。”江诗看他:“从初中的时候就喜欢了。”

……

而那一次,周逾只没什么表情地说了一句话:“喜欢我哪儿啊?”

......

那次计划半个月的纽约执行并没待够天数,江诗只在那留了十天,原因是她和周逾在第二天又爆发了一场争吵,而其中的东西她没法忽略,也难以和解。

“你不是一直好奇,高一那天我回家去取电动车钥匙,结果为什么一整个星期没理你吗?”

周逾坐在他房间内的沙发上,窗帘还未拉,昏淡的光线给这间卧室更添了几分压抑感:“因为你爸当时在我家,衣服都没穿的,正和我妈在一起。”

江诗静默着,前一秒的质问忽然就堵在了喉咙里。

而那天到现在周逾也记得清楚,他回去后,站在别墅的玄关口,那有块走廊,对沙发上的他们来说是视线死角,所以这么些年,他们一直都不知道他早就发现过。

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你记得咱们两家是怎么关系好的吗,因为你爸和我妈是大学同学,有缘分地又成了邻居,亲上加亲。”周逾眼睛也红:“真就是缘分才那么巧地住在隔壁?还是早就旧情复燃地在一起,一块把我爸跟你妈当傻子蒙在鼓里?”

“你胡说!”江诗站在那朝他喊,咬着唇,忍不住哭。

“别兜兜转转的,其实咱俩才是兄妹。”周逾笑了下,把烟用了劲地按进烟灰缸里,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细细端详着:“还好,幸运了点,咱俩好像长得也不像。”

他有些于心不忍地望着她:“江诗,你想想,你爸带过你来我们家多少次,我妈又带着我去过你那多少次。”

“......”

他们是真的想让孩子们玩在一起,还是只是借着这个机会幽会?

甚至不敢细想,他们父母的关系究竟是已经结束,还是现在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关系?

但他们的家庭一直和睦幸福,和睦到说出口就像个罪人,除了自己压在心里,也找不到其他办法,周逾就是这样压了这么些年。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江诗声音有些抑制不住地颤抖,想平复下那阵抽噎,尽量平静地问他。

“那你现在知道了。”周逾声音放轻:“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就像心底就那么忽然塌了一块,甚至找

不到地方弥补,一边是自己的妈妈,一边从小喊到大的叔叔。

所以这么多年他都没告诉她。

“江诗。”周逾眼圈红着看她,似乎不想再和她扯上更多的关系一般:“我对你已经够好了。”

......

江诗记不清自己那天是怎么从那栋别墅里走出来的了,只记得自己连收拾东西时手都在抖。

高一,亲眼见到自己母亲出轨,那一年的性情转变。

所以明明周逾后来对她也还是好,但她总觉得和以前有了区别,那些都并不是错觉。

而他也从那会开始什么都不想管地混着日子,到底是这边的课业真过不了,还是觉得无所谓,就这么烂在美国也行。

因为那次争吵,江诗提前地从纽约离开,回了南城,课余时间也被安排得很满,没事就把自己关在画室里,花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才将心情勉强平复过来。

而她和周逾也在之后的半年里,联系频率少了大半,对于那次的表白谁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江诗也尽量地将那件事抛到脑后。

就这么过去几个月,周逾放了假从美国回来。

那会已经是寒冬,寒风凛冽,周逾过来找了她一次,和去年一样给他们家带了新年礼物,单独送了她一条限量款项链。

那段时间他们偶遇地在高尔夫见过几回面,周逾和她像不记得争吵的那一段一样,只默契地尽量和以前一样自然相处着,直到过年,江诗没法再推脱地跟着父母照旧到隔壁拜访。

因为难得的一年一度相聚在一块的团圆日子,周逾的爸妈也和往年一样在家中,但江诗没法像以前一样看待他们,做不到周逾那样自然地逢场作戏,只状态敷衍地匆匆打了招呼,随后就逃到了一边。

那天外面似乎飘了点雪,春节的夜晚,没人看的春节联欢晚会还是传统地被打开播放着。

江诗独自地弯腰坐在那张沙发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周逾就靠在沙发的另一侧,两个人远离了那块热闹区域,似乎跟这春节的气氛毫不相关,只同样无所事事地盯着播放小品的电视界面,手边是已经喝完了的几罐啤酒。

那会距离上次在纽约己经过去了半年,两人间早就不计较了,只是坐在一起,还有些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中间只有周母过来劝了周逾下,让他少喝点,别还没等到凌晨守岁就醉了。

“没事的,妈。”周逾只歪歪斜斜地倚在那,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朝她笑笑。

新年过了零点后,一行大人就照一早就计划好的出门去看烟花,江诗不想去,随便找了个理由,周逾也同样地敷衍了过去,到最后那栋别墅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连阿姨也在后半夜回去过年。

明明都有各自的伴侣陪着,但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起了那些苟且又充满了背叛的行为。

江诗打了个酒嗝,忽地看向了一旁的周逾,小声问着:“我爸爸和你妈妈,他们是又出去在一起了吗?”

周逾皱了下眉。

地暖依旧在烧着,整间别墅都回荡着暖意。

就在他看着她的那几秒钟时间,江诗忽然不知道从哪来的胆子,她从座位上起了身,朝周逾那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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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出于酒精上头还是对上一辈行为的反击,她就这样走到了周逾面前,不由分说地开始俯下身吻他。

“反正你现在也知道我喜欢你了。”她喝多了,那一下动作导致她没站稳,腿软地摔到了他的怀里。

而周逾并没推开她,他似乎也喝多了,只是抱着她的腰,沉默不语地就那样随便她胡乱吻着。

“我其实记得的。”十几分钟后,江诗额头贴在他的肩头,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砸在他肩头的布料上:“我们俩初中时也接过一次吻的。”

“你骗我说是做梦。”她忍不住抽噎了下,声音很轻:“但不是做梦对不对?”

“周逾,你为什么要亲我啊。”她眼睛红红地看他:“我不会那么惨,要喜欢你喜欢十年吧。”

周逾抱着她,只喉结滚动了下,眼角同样也有些微红,看着她没说话。

差不多只停了几分钟,江诗还是侧脸枕在他肩头,她眼角的泪痕已经被循着暖风的室内蒸发干净,只剩下依旧带着红意的眼角。

在安静的这段时间,连身后的电视都已经进入了广告阶段。

听着近在咫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江诗偏过头,泪眼模糊地开始去亲吻他的脖子和耳根,在那场宿醉中,她只记得他身上还是初中骑着车带她上学时的那个味道。

她抬手去扯他的衣服,周逾搂着她,也逐渐开始回吻。

就在江诗已经意识不清到开始要脱自己的衣服时,周逾把她抱了起来,上了二楼,他自己的卧室。

差不多从他开始回吻的那一刻起,江诗就丧失了主动权,但她记得周逾的耳朵一直很红。

她倒在被褥间,身上的卫衣和牛仔裤被脱下来,江诗身上只剩了内衣,大脑还在懵,只胸膛起伏地搂着他,小声开口:“卧室也是那个味道。”

周逾“嗯”了一声,在昏暗中垂眼看着她:“也是那个味道。”

她喜欢的那个味道。

他进去的时候很痛,但她没吱声,就强忍着,周逾也是一声不吭,只是按着她的腰。

两人那晚的第一次大概只做了两分钟,结束得很快,那股撕裂的痛感还没过去,周逾就停了下来。

他似乎也有些没料到这个情况,手撑在她的肩旁愣了下,但没停多会,只从她的身体里缓缓退了出来,一句话也没说地到浴室去洗了个澡,出来时下半身只裹了件浴巾,又继续把江诗拉过去。

紧接着是第二次,第三次......年轻人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两具身体紧紧抱在一起,只有快一阵慢一阵的碰撞声,直到后半程实在忍不住了,江诗才小声啜泣出了声。

听见那声哭,周逾也逐渐停了停,在光线昏暗的卧室内垂眼看着她,看她的刘海被汗浸湿,只偏着头,闭着眼,

身上也是汗,侧脸贴在床单上14[(,不敢看他。

只喘着气平复的那段时间,谁都不知道谁在想些什么。

沉默间,周逾抬手将她的脸掰过来,认真地和她接吻,在江诗被吻得喘不过气时,他俯下身轻轻舔了下,舔被他弄得红肿的地方。

江诗依旧闭着眼,忍不住喘了一声,耳根子和脖颈都剧烈发烫,心跳声也“嘭嘭”不停,她也不免有些难过地想,他和其他人做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那晚江诗是直接在他房间内过的,不知道楼下大人们回没回来,又或者是又去了哪里。

寒冬的窗户上结一层的冰霜雾气,江诗醒了后就一直闷在被子里,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这种情况,有些难堪,也有些尴尬。

直到终于等到身边的周逾下了床,隔着层被褥听见浴室传过来哗哗水流声。

江诗从被子中坐了起来,眼睛还是肿的,看着白茫茫的窗外反应了大半分钟,才忍着不适从床上下来,想趁周逾出来前将衣服穿上离开。

昨晚一开始的时候连灯都没开,衣服直接散在了地上,江诗穿上衣服找了半天,才找到那件卫衣,她刚光脚站在那将卫衣往身上套,身后浴室的水声就停了,她边将衣服往下拉边紧张地回头望。

“哗”一声浴室门被周逾拉开,他站在那,见到江诗站在那愣了下,身上只简单围一件浴巾,没动,就在那垂眼上下打量了江诗一眼,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江诗只收回视线,垂下了眼,将那条牛仔裤给自己套上,尽量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自然一些,最起码不是睡了一觉就天崩地裂的感觉。

“你前女友们没跟你提过意见吗?”江诗穿好后终于抬起眼看向他,嗓子微哑地问了这么一句。

周逾没说话,依旧站着浴室的门口,没什么反应地等着她的下半句。

江诗收回眼,拿上撂在床边的手机揣回卫衣兜里,说了两个字:“活烂。”

“......”

时隔多年,周逾的耳朵再次被她一句话说得红了彻底,回了句:“傻逼。”

那个假期两人不止做过一次,在他快要重新回美国前,江诗如愿地被他抱在那只用一个位置就能爽到。

关于感情和关系,两人都默契地只字未提,浑浑噩噩又放纵地过完了那个冬天,江诗抽烟的事也被他发现了,出乎意料的,周逾没说什么,两人偶尔还会分享着同一根事后烟,分不清是爱更多一些,还是暧昧和纠葛更多一些。!

“......”江诗只好“哦”了一声,把这伤口完全交给了他。

过半晌她又问:“处理不好会不会有增生?”

“她主页还挺多自拍呢。”张年晚就把手机放在桌面,三个人的视线中间,抬手慢慢往下刷着:“看起来纯纯的。”

周逾只笑了声,也在风里喝了口酒,没多大反应地收回了眼,直到张年晚和那女孩已经开始聊起来,才抬胳膊捣了他一下,让他重新转过来,故意拿腔捏调地说着:“她说想要你私人联系方式,约你吃饭呢,我给不给?”

也没其他原因,她原本就是假把式上阵,在第四回的时候就意料之中的出现了意外情况,不小心菜刀打滑,割破了食指。

周逾沉默了一会儿,看她:“要不再给你拆了,这会去医院?”

绿植旁边照明的灯光下,江诗从头到尾就只是在旁边坐着,听着,只偶尔睫毛动一下,像是什么都没听地在那自顾自地抠着啤酒瓶上的标签纸。

周逾靠在月亮椅的椅背上,视线看了

江诗一眼,意思不明地只回了个:随你。

她都要快疼死了。

那会已经是包扎的最后环节,周逾捧着她的手给她缠着,边抬眼看了她一眼,说:“按照美国这边医院的效率,等你等到医生时,这伤口也差不多结痂了。”

在纽约待的那不到十天里,严谨来算,江诗总共只下了三回厨。

“她今天找我要你联系方式呢?”张年晚朝他扬下眉,一副好哥们办事周到的模样:“我把你公开账号推给她了。”

这算是独属于男生间的话题,江诗只垂眼坐在一旁默默地听,喝了口啤酒,风拂过裙角和脸颊碎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逾在国内的时候人缘就不错,学生会主席当了差不多两年,左右逢源的本事算是说来就来,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异性缘。

张年晚拿着手机回:那我直接给过去了??[,你记得通过。”

加好友这环节进行的很快,像是预谋很久了,张年晚这边刚把联系方式发过去,周逾撂在一旁的手机就“叮咚”响了一声,那边的好友申请加过来。

但之后的事就像是一罐蜂蜜里撂进了大把的玻璃渣子,连带着以后的日子里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好在别墅内有个常备的医疗箱,周逾简单给她包扎止血,缠着绷带时顺便勒令禁止她再下厨房,就订中餐馆的餐就行,他饿不死。

江诗坐在那,挽着的发也有些松了,大半部分垂在一侧的肩头,看着周逾挺熟练地给她操作着包扎,她出声问:“我们不用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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