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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所有人都在忏悔

第 55 章 055

“最晚明早回去。”

隔天,出院手续办完后,谢藏星杵在门口。

堵住准备单独行动的谢韶筠,问:“不回家像话吗,老太太一直在家里等着孙女回家。”

虽然是在医院待着,谢家一家四口轮流过来照顾,但老太太还在老宅巴巴等着,于公于私,都不能在南城久留。

谢韶筠告诉谢藏星,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我三妹跟我开玩笑。你别理她。”

“你的名字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谢藏星冲达美解释,电话线那端没有反应。

“你在听吗?”

“她没有乱讲,达美的达是四通八达的达。这个姓很少见,经常会被认错,能念出我姓名的人,这个世界上是有一个人……”

达美语气顿住:“不过她那人说话一直这样,没个正形,我早该想到的……”达美哽咽

十分明显。

反应到老婆联想到谁了,谢藏星张张嘴,觉得有必要说些什么。

“抱歉,达美。”谢藏星说:“我妹不清楚你跟你姐妹之间那些生死之交的默契,她没有别的意思……”

“她知道。”达美笃定地打断谢藏星,没给她否认“谢韶筠”不是谢韶筠的机会,声音发颤叫了谢藏星的名字:“谢藏星,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没了谢藏星阻拦,谢韶筠离开医院比较顺利,有人在医院门口等她。

谢韶筠走近了,那人便亲自迎上来。

她叫谢韶筠的名字,谢韶筠扫视她一眼,并没有露出惊讶的情绪。

简晴唇角梨涡陷的很深,圆眼睛,头发齐肩,精心打理过。别在耳后,褪去上回宴会很浓的妆容,把发帘放下来了,显得纯白无害说:“我以为你不会出来见我。”

她这幅打扮很明显,为告诉谢韶筠站在她面前的是两年前喜欢谢韶筠的养妹简晴,而非简总监。

“那你给我说说躲你的理由。”谢韶筠挑眉,将话题抛回去。

简晴便跟着笑,站在树荫底下,没人会把她认成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一个疯子。

她贪婪地看着谢韶筠,仿佛在看一件失而复得艺术品,亲昵的走向她,跨越两人之间安全距离时,被谢韶筠身后的保镖拦住了,简晴笑容僵了下,眉头皱起来。

渴求的目光收敛住,对谢韶筠轻声说:“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谢韶筠吊着眼皮,同意了她的说法:“你当然不能拿我怎么样,但我不待见你,这一点,自己心底没点数?”

简晴也不接话,碰不到谢韶筠的发丝面颊,只能用眼睛去描摹,她嗓音婉转,姿态很低,不过说出的话压根不容人拒绝:“我来接你回家,阿姨给你做了汤,鸡汤滋补身体。”

谢韶筠笑了一下,示意保镖让开,走到简晴身边,回家是不可能的。

两人在就近的位置找了一家咖啡厅,坐下来。

简晴取了单,侍应生走过来。

不久后,上几份甜点,并一杯牛奶。

谢韶筠没说什么,同时也没有拒绝交流,所以简晴神色放松起来,她问谢韶筠:“我还能叫你姐吗?”

“你多大。”

简晴说:“26。”

谢韶筠嗯声,把翘着腿放下来,说:“几月生。”

“三月。”

“我十月生,只要简姐不介意,叫我妈也行。”

简晴一点也不生气,侧过脸,眼底有很浓郁的情愫、殷勤、渴求。

她说:“谢韶筠,那晚玩偶里,是你吗。”

掀了掀眼皮,谢韶筠没什么情绪直视她:“是我。”

“这是第二次了。”谢韶筠说。

“什么?”

“这些年你无所不用其及的活着,挤占别人生存空间,有杀过人吗?”

简晴目光一刹那变了,有点湿

腻的盯着谢韶筠。

好像的确在认真思考谢韶筠的问题,最后摇头说:我是合法公民。

但你把我杀了。谢韶筠目光停在简晴小腹的位置:已经是第二次了。是不是?

简晴张了张嘴◣,急于替自己辩解。

“是他们不好,我永远不会叫你死。”

“只会喜欢你、爱你。”

她仰视的看着谢韶筠,谢韶筠也在看她,弯了弯唇。

唇瓣很艳,妩媚的勾着一点弧度,眼底笑意散开,是毫无保留的厌恶,但又蛊着简晴所有的视线重复她的话:“喜欢我?要追求?”

“你也配啊?”茶杯啪的一声打翻。

谢韶筠站起来,简晴伸手拦她,所以谢韶筠的目光自上而下停在简晴腰上的位置。

讥讽的笑她:“杀人证据不是一直都在你身体里吗,两年了,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连我送你的娃娃都保护不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谢韶筠垂眼,遗憾而残忍的看着简晴:“杀人犯说爱我,简晴你猜,在我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

简晴所有表情凝固到脸上,喉头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再一次想到手术是那天,谢韶筠的头掉下平车,用明媚无声的笑容说她没用,以后无论谁提起这句话,简晴都会变脸,但那些言语中伤不到简晴。

直到眼下,谢韶筠再次站到她面前,用无比平静地语气陈述她杀她的事实,简晴脖颈青筋爆出,手指攥紧,从指缝里渗出鲜血。

脸上浮于表面的温柔消失殆尽,丑陋慌乱地要开口辩解,但谢韶筠指出,任何辩解都是无效的,因为证据就在简晴身体里。

秋日的阳光迎着简晴的视线,刺目地从四面八方戳入她的身体内,她忽然跌坐在椅子上,沉重地发出一声闷哭。

谢韶筠轻笑了一声,走出咖啡厅。

简晴透过玻璃窗看着渴望地背影,因为太亮眼了,身形合着光辉,把简晴炽热的心脏,刺出万箭穿心的孔。

至此简晴承认,无论她用怎样的手段,一生都没办法渴求谢韶筠给予的爱情。

证据就是那颗肾脏,谢韶筠会死,是因为简晴。戴着它,代表简晴一辈子都将带上囚徒的枷锁。

从咖啡厅内出来,阳光正好,许久没有晒太阳了。谢韶筠想出去散步,没有叫保镖跟着。

她穿过一条马路,走了一阵,无意识行走,南城大街小巷她算熟悉,所以也没有看方向牌,皮肤因为阳光照射而微微发热。

走了一阵,肚子饿了。

左手边是一家便利店,谢韶筠走进去。

点了几样关东煮,多要了些汤,告诉店员不要加辣。

店员低着头,把关东煮捞到纸杯内,右手还抱着一个一岁半的孩子。

她身材微发福,圆脸,很和善穿着店里红色制服,装完关东煮,谢韶筠要结账。

店员也没抬头,语气温和对谢韶筠

说可以吃完再结账。

侧脸透着母亲的慈爱。

谢韶筠笑着接过纸杯,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随口说:“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女人便跟着弯起眼睛,抬眸看了谢韶筠一眼,随后眼睛睁大。

“小姐……”

谢韶筠疑惑问:“怎么了?”

女人表情变得慌乱,她把孩子放到儿童车内,盯着谢韶筠的脸又看了几眼,说:“您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他,我想出去打通电话。”

女人眼眶有些湿润,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急切的向谢韶筠散发需要求助的信息。

谢韶筠没有很在意,说:“可以啊。”

不过提醒她,以后不能随便把孩子交给陌生人照顾。不安全,也不合适。

女人情绪激动点头,告诉谢韶筠孩子的名字叫“朱念”。

“他爸取的名字,为了纪念我们全家的恩人。”

谢韶筠莫名其妙被她感激的眼神注视着,端着关东煮坐到距离孩子比较近的凳子上。

三分钟后,女人返回,紧随其后是一个男人,个头高,皮肤黝黑,脸颊横了一条狰狞的刀疤,快入冬了,他穿着短衬,露出了手臂,手臂上缠着一条生龙活虎的青龙。

谢韶筠视线看过来,男人眼底滚烫的眼泪便直直的砸在地面上。

“谢……”他嘴皮发干,搓着手臂,甚至不敢上前,站在门口,叫她:“……小谢。”

谢韶筠抬手遮了下光,后知后觉回头看了眼儿童椅上的小孩。

反应过来,咬掉手里最后一串关东煮。

竹签丢入垃圾桶里,对朱思成说:“你这不是挺会取名的吗?”

谢韶筠被朱思成留下来,在他家里用了晚饭才离开。

朱思成谈这几年,房地产公司的发展,南城西区的工地开放商是他。

说他老婆生完孩子后,一直在减肥,纯母乳喂养,孩子长得很好,叫朱念,希望有个念想,他们所有人都很想念谢韶筠。

谢韶筠同朱思成碰了杯,给孩子包了压岁钱。

孩子笑的很开心,谢韶筠唇边跟着沾了笑意。

两年前,去世的时候,谢韶筠曾想过,这个世界如此不堪。人渣活着,好人却得不到正义伸张,所以谢韶筠奋而抛弃了这个世界,但她遇见了池漪、朱思成、达美……

过去的风景里,每一个人都有鲜明的笑脸。

酒过三巡,谢韶筠问朱思成,为什么当时没有把录音笔交给警察或者媒体曝光。

朱思成脸上复杂之色一闪而逝,他抬手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告诉谢韶筠。

“报警了,除了家里人,没有人能听见录音笔的内容。”

“好像简晴恶劣的心思被什么东西抹掉了一样一”

只有身为当事人的朱思成以及家里人,听见了那些内容。

后来池漪找上他,朱思成破罐子破摔,录音笔放给池漪听,没

指望池漪能听见,但她听见了。

“她问我要录音笔,我拒绝过很多次。直到最后一次,她身上带了一个笔记本,要给我看,上面内容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就变得很奇怪,问我,谢韶筠为什么想死,是自愿的,还是别人逼她走向死亡。”

“你怎么说。”

“我说,当然是被逼迫。小谢不会轻生。”

谈话到这里,谢韶筠沉默下来,许久后,她问朱思成,什么时候把录音笔给池漪。

朱思成报了日期,今年六月份,池漪做出看海决定前一个月。

令谢韶筠再次陷入无言中,她向朱思成打听池漪拿出来的笔记本是什么样的。

“上了锁,密码6个1。封皮上写着笔记本主人的名字:1号。池小姐说里面是一个人走马观花的一生,但是别人看不到。”

这晚,谢韶筠住酒店,在记忆里遍寻有关笔记本内容,但是脑海里有一段记忆是不开放的,她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笔记本上写了什么。

池漪笃定谢韶筠是任务者,跟笔记有关。

想到池漪很多次的问自己,你这一次要攻略谁?池漪应该看见了一些东西。

她们和好已经两个月了,池漪对这件事闭口不谈,谢韶筠看得出来她十分抗拒,所以没有逼她。

隔天一大早,谢韶筠回四九城。

谢藏星说达美要见她,谢韶筠人在机场,约着下回奶奶寿宴见。

然后池漪的视频电话便打进来了。

控诉谢韶筠昨晚打电话,她这边一直无人接听。

谢韶筠很快认错,并岔开话题问池漪:“你回法国了?”

池漪嗯声,说自己在巴顿红酒庄园,晚上要宴请英国来客。

“要不要看看我的庄园。”

“好啊。”

庄园有五六百亩,占地面积十分广。

很大的葡萄园里,有专人打理,但因为昨晚下雨,土地很稀,不好往里走。

池漪只是绕着庄园四周走了一圈,问谢韶筠:“红酒要喝吗?”

“酿造的葡萄是我亲手种下的那几株葡萄藤。”池漪拢了拢吹散的头发,强调说。

谢韶筠心底诧异,一时没有接话,因为她并不认为池漪有时间可以种葡萄。

两人接着视频,屏幕晃动好几下,池漪应该是朝庄园里面走。

几分钟后,她同一个果农用法语交流,手机不再晃频。

谢韶筠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些葡萄藤,池漪指着最旺盛的那几株葡萄藤,摘掉一颗大到发紫的葡萄,为谢韶筠介绍:“这几颗,是我种下的,不过不在法国出差的日子里,会有果农帮忙打理。”

谢韶筠仔细看了眼,说:“看涨势还不错。”

“以前没听你提过。”她随口问:“感觉有些年头了,是最近两年买下的吗?”

池漪说不是,注视着谢韶筠,过了片刻。

“那是什么时候?”谢韶

筠怔然。

“恋爱那年。”池漪目光停留在谢韶筠脸上,观察了好几眼谢韶筠,确认她不会生气。

才缓缓开口说:“你二十一岁生日,我们看环球记录片,你当时看见电视里闪过的一座庄园,说自己太穷了,不过以后会努力挣钱。去法国买一处庄园,未来我们一起相约去养老。”

“海米当时在法国刚好有代加工厂,我一年会有两个月时间在这边出差,庄园距离加工厂三十分钟车程,有次合作伙伴带我过来这里,发现环境不错,而且你比较爱喝酒,外面酒精不安全,女孩子少量的喝一些红酒美容驻颜。所以我把它买下来了,想等葡萄藤枝繁叶茂的时候,再告诉你,你肯定会喜欢。”

“你二十四岁生日那年,葡萄开得十分旺盛,密密麻麻的紫葡萄一捧一捧的被摘下来,管家说,可以带另外一位主人回家了,但……”池漪语气顿了下,垂眸没有看谢韶筠,低声说:“我把你弄丢了,所以就没来得及说。”

谢韶筠好半天没有说话,呼吸放得很轻。

她太安静了,令池漪感到不自在。

所以用陈述的语气解释说:“你要把所有积蓄给我了,所以这处庄园算你买的。可以吗?”

谢韶筠以前觉得池漪在恋爱里,反馈给恋人的情绪很少,与谢韶筠给出的情绪是不对等的。

让她感到疲惫。

即使再在一起,池漪仍旧会强势地或者用商人谈判的姿态要求谢韶筠。

像一只坠在自己双脚的包袱,拖着谢韶筠下沉,但谢韶筠现在发现,自己给池漪贴上了太多绝对化的标签。

即使池漪内心确实没有那么多丰富的,游刃有余的感情去支撑一段浪漫的爱情,但池漪预设了这段爱情里的从前、现在以及很久以后的未来。

她把谢韶筠随口一句话记在心底,然后按照谢韶筠的意思精算地走向她们的未来。

因为池漪没怎么开口,谢韶筠并不知道有这些爱一直存在过。

她感到眼底发酸,过了一段时间,感到好受一点,才对池漪说:“那以前怎么不说?”

池漪动了动唇,不吭声。

“是担心我太穷了,会感到在你面前吃软饭?”谢韶筠一字一顿说出池漪的顾虑,视线停留在池漪脸上,池漪半阖眸,好像不知道怎么回答,欲言又止,安静的看着她。

谢韶筠回视她,说:“你担心的那些没有错,以前我是这样想的。”

池漪为难的看着她,要解释。

谢韶筠打断她:“不过以后,我打算委屈一下我自己,在你面前吃些软饭。”

池漪看着谢韶筠,不知道怎么了,想喊两声“老婆”、“宝贝。”、“亲爱的”那些肉麻的称谓,但是动了动嘴皮,喊不出来。

她遗憾于自己嘴巴笨拙,谈恋爱做出的事情也很笨,但同时庆幸谢韶筠没有嫌弃她。

并且再次和好后,越来越包容。

池漪觉得自己好像要更爱一点谢韶筠了,也不知道自

己怎么了,心脏跳的的很快,眼底有呼之欲出的热意。

她缓了很久,才没有让那些酸涩的东西溢满出来。

只是低低地喊谢韶筠的名字。

谢韶筠问她:“你想我现在过来见你吗?”

池漪想了想,出乎预料拒绝了谢韶筠,说:“不想。来回跑耗费精力,谢倾城说你工作室出现了变故,出院后,会有一阵忙碌期,你不要过来。等我回来。”

池漪很珍惜的看着谢韶筠,用的是陈述句,像是在叙述一件事,语气里也没有太多感情,所以显得生硬强势。

如果在以前,谢韶筠会感到失望疲惫,其实只要给池漪更多一些耐心,谢韶筠发现能够轻易地看出来池漪眼底流露出的不舍。

“那……”谢韶筠说:“等我处理完手头事情,过来看你。”

池漪没说什么,但告诉谢韶筠,她会早点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回来见她。

十二月份,比谢韶筠预想之中要忙碌。

回四九城后,琴晚离职,带走了工作室大部分骨干力量。

工作上的琐碎,都落到谢韶筠的头上。

助理那天敲门问谢韶筠中午外卖吃什么,谢韶筠手指都懒得抬起。

说:“咖啡,谢谢。”

然后办公室静下来,没有得到回应。

谢韶筠后知后觉感到一点奇怪,抬头去看,池漪站在门口。

四九城天气寒冷,初冬十二月,池漪穿一套单薄白色西装,长发散着,手中女士腕表盘正对着谢韶筠,仔细看,表盘裂开了。

谢韶筠感到少许意外,托着腮,视线没离开,直直问:“你来出差?”

”没有。”池漪迅速答,然后想了想。

告诉谢韶筠:“你不要笑我,以后我过来的次数可能比较频繁。”

谢韶筠被池漪逗笑了,故意问:“海米在四九城业务有很多?”

“我说话都这么明显了,你听不出来啊?”池漪责怪的语气说她,随后又觉得谢韶筠的确有可能是笨蛋,所以关上办公室门,在谢韶筠面前的办公桌前站定。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池漪低头看着谢韶筠,说:“小狗,你现在变笨了。四九城发展机会没有南城多,工厂条件不算好,购买力不足超一线城市南城北城。所以没有必要在这里发展业务,而且我不跑业务。”

谢韶筠从转椅站起来,走到池漪身边,池漪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谢韶筠撑着手,把池漪圈在红漆木办公桌之间,凑到她耳朵边,眨了眨眼睛。

承认自己是很笨。

“所以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以后会经常来四九城?”

池漪头往后仰,谢韶筠的手垫在池漪腰上,身体凑过来往前倾,呼吸喷洒在池漪脖颈细腻的一条直线上,然后池漪看向谢韶筠的眼神便变得奇怪。

嘴唇很软,很红。

呼吸频率加快,她可能觉得有点热,架在鼻梁的镜片尽染白雾,池漪摘掉了眼镜,眼神没有回避,定定地看着她,说:“我已经回答过很多次了。”

“如果你要再听一遍的话……那我……”

“我想你了,池漪。”谢韶筠截了池漪的话,盯着池漪无比柔软的唇瓣,扣住她放在桌面的手,低头吻了她。

池漪反应过来,毫无反抗的张开嘴,所以谢韶筠把手放到了池漪腰上,池漪眼睛蓄了一些湿润的水汽,谢韶筠便吻得更温柔一点。

桌面边缘蓝壳文件夹被扫到地上,谢韶筠垂眸去看,池漪攥住谢韶筠的手,不让她分神,表情难忍,所以谢韶筠只好把视线毫无保留给了池漪。

……

助理再次敲门时,谢韶筠让她在外面等着,等了很久。

谢韶筠才叫她进来,只是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天气冷,谢韶筠身上深绿色的牛仔外套披在池漪身上。

助理感到奇怪,看着垃圾桶多出很多的纸巾团发呆。!

谢韶筠没有细看,不过不觉得可以再隐瞒。

事实上,谢韶筠这次昏迷醒来后,谢光旗同样发了一份所谓的证据给她,无外乎是鸢尾花的手稿,谢韶筠的言谈举止,还有一句“没有父母认不出来自己的孩子。”

眼睛撑开,尽管还是以往漂亮的形状,但跟妩媚绝不搭边,与谢藏星视线对上,挺横的,表示这事没商量。

“二姐,我确实有些私事处理。”谢藏星没应,谢韶筠视线下移,看了眼谢藏星震动的手机,来电显示了联系人姓名,谢韶筠看看,勾唇提醒她:”接电话。”

简晴发来的。

听起来,十分可笑,但谢韶筠至此真正放下这群人,该算的账,弄清楚的事情,她都要知道。

谢藏星一副监视地姿态,接了电话,冲电话那头的人甜蜜的叫了声老婆。

并伸脚拦了下谢韶筠,不过脚伸过来,被谢韶筠跳开了。

开了门,回头冲追过来的谢藏星说:“你也够马虎的。达美不是妲己的妲,是四通八达的达。上点心,认识这么久,竟然连人名字都写错?”

谢韶筠扯着唇,笑了一下,没有搭理。

过了不久,几条彩信发过来,是简晴查到并认为谢韶筠一定是谢韶筠的证据。

出院前一晚,谢韶筠收到一条短信。

谢韶筠走到门口,把刚整理好的行李箱拉杆塞到谢藏星手中。

“行,带我一个。”谢藏星挑了眉,不知道哪根筋没搭上,无论怎么说就是不肯松口。

谢韶筠扶住墙,抬头看她。

谢韶筠这话仿佛丢出一枚手榴弹,叫谢藏星愣在原地,等她反应过来,谢韶筠这诡计多端的狗玩意儿已经飞速脱身。

四下找不到人,时机缺失,谢藏星只好先顾自己,匆忙跟达美解释。

这事儿确实是谢韶筠做的不地道,她已经在南城待了小两个月。

“我想跟你见个面。”

简晴说:“我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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