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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所有人都在忏悔

第 50 章 050

警方眼下带简晴前往警局,是例行调查死者自杀动机。

简晴有些好奇,除了与谢韶筠有关的事情外,谢光旗与冯慈念应当不会大晚上找上门。

简晴委婉与警察说了两句话,介绍谢光旗与她的关系后。

警察点头表示理解,自觉退后,给两人空出私人聊天空间,走到角落等待。

不久前法医对鲁西做过初步尸检,各方面证据判断鲁西为自杀。

“今晚你主办的秀场lg主策叫谢韶筠……”谢光棋这话刚起头。

“谢韶筠?”简晴反应有些大的打断他,抬眼审视地打量谢光旗。

谢光旗表情没有端住,咳嗽一声,改口说:“那位青年画家,谢好运,能帮我引荐一下吗?”

“我与你阿姨很想见她一面。”谢光棋与简晴目光对上。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简晴表情变得阴郁下来,片刻后,她语气荒谬嗤了声:“怎么?觉得她跟我姐像?”

“可到底她不是我姐。”简晴面带讥讽说:“这点失去女儿的痛苦都撑不下去了吗,怎么?要找替代品缓解对亲生女儿的愧疚,但是在我这里,没可能帮你们。”

谢光旗气的手指颤抖,杵着拐杖在原地剁了一下,然后平稳呼吸说:“简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哪样?”简晴嗤笑声:“不觉得心亏吗?当初逼死她的是你们,现在找替身自我麻痹减轻痛苦的也是你们,那她的死亡算什么?”

“你住嘴。”

谢光旗抬手扇了简晴一巴掌,简晴被扇的侧过头,脸黑了下去。

她吊着眼皮,做出“谢韶筠式嘲讽”的笑容,摆出相似的神态,谢光旗便像霜打的茄子,再也不可能对着简晴的脸拍下第二掌。

两人站在原地,对峙几秒。

简晴二话不说离开,走到门口位置,谢光旗猛地叫住她:“看在这么多年我和你阿姨把你养大的情份上,我们想与那个孩子见一面。”

简晴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她说:“我没有理由帮你们忘掉我姐。”

“你记得她是你姐就好。”谢光旗叹了口气:“记得以前你姐腿上的纹身鸢尾花吗?”

简晴愣了一下说记得。

“筠筠画过一张手稿留在家里,上周你阿姨整理衣物,把那幅画翻出来了。我们发现,它与两年前我买来的青年画家谢好运的油画鸢尾花,线条风格极为相似。我叫学生拿去鉴定过了,这两幅画出自同一人手笔,只是你姐那张狂放不羁,线条粗糙,而家里的那张油画更舒展大气。”

简晴怔了怔,过了几秒钟,震惊地扭回头。

“什么意思。”

谢光旗给了简晴肯定答案,说:“我见过她,不是网上动态视频,是亲眼见过她本人。你今晚应当也见到了……”

已经满头华发的男人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喘,他杵着拐杖,昏黄的灯光将人影照的歪斜,谢光旗佝偻着身体说:“小晴,她是我和你阿姨的女儿。没有父母认不出来自己的孩子。”

……

简晴被带走后,屋内死一样寂静。

四下无人。

身为玩偶,谢韶筠其实可以在桌面上同手同脚跳动,观察地形。但因为刚刚目睹鲁西死亡整个过程。

谢韶筠像死尸一样,目光无神的躺在台灯下面发呆。

桌台这盏浅绿色台灯十分昏暗,灯芯布了厚厚一层浮灰,令光线暗淡不明,无法照亮更多的区域。

所以谢韶筠没有看别处,盯着这点微弱光芒,思维延伸。

因为鲁西的事情,简晴被带走了,不过谢韶筠不认为简晴会因此受到审判。

因为简晴在整件事情上,只有言辞激烈的错误。

而选择自杀,是鲁西自主意愿的行为,她的离开不会给人渣带来惩罚,只是白白葬送了一条生命。

谢韶筠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怜悯、愤怒、生气……都有。

但是她不是鲁西,也就没有立场评判鲁西的对错。

但是她知道简晴肯定是故意的。

那些话故意激怒人的话,她以前对朱毛毛、朱思成、或

者谢韶筠——都说过。

鲁西有没有选择的机会,谢韶筠不知道,因为她不是鲁西,不过当初谢韶筠没从来没想过轻生。

她把肾脏捐给简晴时,是没有选择的。

因为她本来就要死,区别在于是一个月后癌症复发默默地死,还是当那个“无私奉献”的人,从此像一根恶刺扎在所有活着人的心脏里。。

可眼下,谢韶筠发现这些还不够。

因为全程见证了鲁西的死亡,谢韶筠有少许生气。

朱毛毛是这样、朱思成是这样……现在再加一个鲁西,似乎所有惹怒简晴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被欺负至死。

世界规则因果自洽,简晴做的那些事情,每一桩都值得千刀万剐,但两年了,简晴却毫发无损,很轻松逃过因果,就凭借她是这个位面女主。

谢韶筠喉咙里发出一声轻而缓地嘲讽,结果卧室门猛地被人打开,谢韶筠吓了一跳,看过去,简晴竟然去而复返了。

她身后跟着警察。

“你们家——”警察惊讶问:“没有床啊。”

”啊。”简晴没有避讳的意思,轻描淡写说:“两年前,我姐在手术台去世,我在现场,目击了整个过程。从此产生了创伤性心理障碍。”

她这样说,配着素淡的妆容,让警察不由心生怜悯。

“抱歉。”

简晴说没关系,走到书桌旁,谢韶筠被简晴双手抱起来。

并被小心翼翼地放在手掌心。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叫你陪我多跑一趟。”简晴把玩偶递到警察面前,警察掏出扫描仪扫射了一遍后,确认没有监听装置与危险物品后,又把它归还给简晴。

简晴自然地将谢韶筠放到衣兜内。

两人走到门口,不知道为什么,简晴多此一举地冲警察解释:“这只玩偶磨损有些严重,是我姐送的,她去世这两年,我没办法离开它太久,需要每天都把它带在身边。”

警察说:“可以理解。”

“您不嫌弃我麻烦就好。”

他们又聊了点别的,简晴在警察这里的印象转好,于是这位年轻的警员缓和语气,对简晴说:“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

有警车等在小区外面,他们上去后,警车闪烁着灯光,与一辆奥迪车交错开出去。

此时,谢韶筠刚好被简晴拿出了,所以视线交错,看见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她不由忧愁的想,池漪大约又要白跑一趟了。

头发被简晴扯了扯,谢韶筠没有搭理她,仍旧睁着无神的大眼睛。

只要她不发出声音,不同手同脚走路,她就只是一只毫无灵魂的玩偶娃娃。

得不到回应简晴也没有罢手,一会儿动动玩偶的胳膊,一会儿动动头发。还撩开小裙子,看看玩偶是否穿了内裤。

谢韶筠有那一刹那是真的想收拾这垃圾玩意。

可惜她不可能愚蠢地把自己的弱点

暴露给简晴。

好在简晴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没有礼貌地拎着玩偶后颈皮了,而是双手捧着,把她捧在手心。

过了不多时,简晴不再检查玩偶有没有反应,开始盯着玩偶,若有所思。

谢韶筠一言不发任由她看着,一点破绽都没有。

直到车辆开往警局,警察要求把娃娃暂时放到外边的收纳盒内,交给警务人员保管。

简晴才把脸靠过来,贴着玩偶的脸颊,出其不意问:“谢韶筠,是你吗?”

谢韶筠内心震荡,面上岁月安好。

处变不惊的能力是在成为骷髅头后,被池漪锻炼过,所以并没有任何破绽遗漏给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简晴。

其实,简晴确实在试探。

一个小时前,谢光旗离开。

简晴给琴晚打了电话。

刚见过面,怎么又想我了?∵”

“有事情要问你。”

长达二十分钟的谈话里,从琴晚叙述中,简晴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谢韶筠车祸后,出现了后遗症,经常会晕倒。

谢家为谢韶筠找了许多玄学大师,专门为谢韶筠看病。

有一次,琴晚去医院看望谢韶筠,临走在消防通道口,无意听见大师与谢倾城的谈话。

“那个大师神神叨叨可信度不大,小谢秉气弱,昏迷是离魂导致,她会附体到碰到她的人周围贴身物品上。”

这是琴晚原话,但琴晚下一句话告诉简晴不能当真:“我经常碰到小谢胳膊、手之类,也从来没见过她在我面前晕倒,所以你听听就算了。”

简晴怀疑玩偶,是因为花园,今天谢韶筠把她扔在树上,揍了她。

她们肢体接触过,且晚上得到消息,谢韶筠昏迷了。

还有今晚池漪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简晴心思缜密,抱着试一试心态,出其不意问了玩偶。

结果是她想多了,玩偶像一坨毫无生气的劣质棉花,毫无反应。

简晴觉得自己也许真的疯了,试探片刻,看不出玩偶任何是人的可能,只好放弃猜想。

她把玩偶交给警员,转头走到询问室。

走了没两步,就在谢韶筠松口气时,简晴猛地回头,同自己的私人律师说了两句话,很快律师上前与警察交涉。

于是五分钟后,谢韶筠作为一只吉祥物被警察摆放在问询室的红漆木桌面上。

众目睽睽之下,身为一只玩偶做不了任何事情。

警察问询时间颇长,用毫无情绪起伏语气枯燥提问,简晴真假参半回答。

谢韶筠不耐烦听她撒谎,听了两句,昏昏欲睡,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谢韶筠被挂在简晴斜挎包上,被耳边刺耳地、近乎癫狂地恐吓声吵醒。

周围是聚拢的警察。

“都别动,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跟她同归于尽。”歹徒手上有人质。

警方不敢上前。

对峙的两分钟里,谢韶筠观察了下自己处境,她现在情况有些许危险,被挂在金属链条斜垮包上。

而包的主人简晴,此刻正被身后歹徒扣住脆弱脖颈挟持,歹徒左手举着一瓶十分危险的浓硫酸。

情况并不容乐观。

气氛紧张,四周警笛拉响,歹徒手里的浓硫酸像随时会落在身上的定时炸、弹。

谢韶筠那么多次离魂,除了附体成卫生卷纸那一次,被揪出几段,泡在马桶发胀痛苦过,至今没有体验离魂到物体上,而物体被当即毁坏的经历。

“别过来!”男人这边不断转动着身体,警告围上来的警察。

因为是在警局门口发生的突袭,男人出其不意举着硫酸冲出来,扼住简晴要害,所有人都没想到。

这之后有三分钟混乱期,警察把以歹徒为中心方圆五十米内全部围起来,但都没有更上前一步,因为没有把握将人质完好无损救出来,歹徒手中硫酸往外溢出,滴在地面枯叶上,很快叶片被腐蚀成碳灰。

警方举着喇叭说:“有话好好谈。”

简晴喉咙被扣住,有点凄惨,稍有妄动就会激怒歹徒。

所以她尽量没有出声。

警察举着喇叭与歹徒周旋,问歹徒为什么要挟持简晴,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尽量满足他。

歹徒只说了一句话,要十亿。

他语气激动,不跟警察谈,要与能拿钱做主的人谈。

很快对面就有了回复。

从警方扎堆的护盾里走出一个人,谢韶筠原本高度紧张观察环境,结果冷不丁看见池漪从人群里走出来。

谢韶筠呼吸漏掉一拍,看到池漪的这一刻生气极了。

这么危险情况,她过来做什么,简晴犯下的冤孽,管池漪什么事,不要命了。

谢韶筠恼火的看着池漪,池漪也在看她。

四目相接,要是有嘴巴就要骂她了,可惜现在是个玩偶,不能出声。

池漪仔仔细细看了谢韶筠很久,眼神与看人没什么区别,直接忽略了另外两个人。

确认玩偶安危后,池漪才把目光挪开,正视歹徒:“钱给你,简晴身上那只包给我。。”

因为她不按排里出牌,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池漪身上气质极具欺骗性,她身材窈窕,仪态万端。

长发挽着,链条银边眼镜,衬的脸颊线条清绝秀美。

说话语气不卑不亢,很能让人信服。

身后是黑夜,她站在一颗大树下,梧桐叶落在脚边。

眼睛一错不错聚焦在歹徒身上,黑夜也丝毫不掩眼神中谈判者的姿态。

“鲁西自杀,你心绪难平,这些都是简晴跟你们夫妻两人的恩怨。别人死活我不管,但是简晴身上的包有我前妻遗物,我要带它离开,作为交换,我给你准备钱与游轮。”

池漪距离不远不近,给足了歹徒思索空间。

歹徒情绪很不稳定,他说:“我要这

个贱人死,你也同意?”

池漪奇怪地看着他:这不是我能决定,已经说了,我只在乎那只包。十亿如果你现在要现金,一个人拎不动,我建议你思考后选择比较切合实际的数目。两百万不连号人民币现在就能为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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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条件开出来,歹徒不再一味放狠话开始犹豫。

池漪便没有继续与他周旋,等待他的决定期间,眼睛一错不错盯着玩偶,生怕它被歹徒硫酸泼到。

精神保持着高度紧张,似乎只要歹徒一旦有动作,她就要冲过来。

谢韶筠其实想开口说两句话,叫她别担心。

但是简晴忽然开口了,她被歹徒扣着脖颈,看向池漪,嗓音嘶哑问:“她在我包里,是什么?”

池漪眼皮都没抬一个,并不理会,这时歹徒犹豫结束,扣紧手指,遏住简晴脖颈命令她闭嘴,然后抬头看着池漪:“钱呢?”

很快王秘从人群中走出来,拿出银色行李箱,箱盖打开,里面砖块一样码着人民币。

王秘在当着歹徒面点完数目,歹徒点头,叫她把行李箱合上,准备车送他去码头。

说着话,放松了对简晴钳制,叫她把包取下来。

简晴做出低头的姿势,手指搭在链条包边缘,往上提。下一秒,猛地旋身,趁歹徒松懈的这一刻,用力摆脱歹徒的手。

这个时候身后的警察开枪了。

“婊子。”歹徒愤怒地大骂简晴,左手臂被子弹击中,他猛地用力,扬起玉石俱焚的笑容,将浓硫酸朝简晴身上泼。

简晴显然计算过距离,行动敏捷往警戒线冲,警方的子弹竖起来,反应迅速上前营救。

歹徒左手臂受伤,那些硫酸在简晴奔跑中,只有少许泼中衣角的位置,以及扬起来的那只玩偶身上。

五分钟后,危机解除,歹徒被警方扣押,颠簸感消失。

简晴弯着腰狼狈不堪出气。

池漪是这个时候冲过来的。

她叫谢韶筠的名字,声音有些发颤:“谢韶筠?”

谢韶筠应声抬头,其实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忽然感到有些累。

池漪的脸在眼前放大,表情变得奇怪,桃花眼睁得很大,嘴巴微张,就没有合上。

很小的脸布满了装不下的茫然……无错,以及更多的惶恐。

谢韶筠很想开口问:“怎么了?”

但是她太疲惫了,盯着池漪的眼睛,强撑着要跟她说。

“别怕。”

“没事的。”

却没办法说出口。

池漪站定在那儿,膝盖着地,用手刨着地面黑色的碳灰,嘴巴里不断重复着什么。

谢韶筠凑近了,看见两截金属锁链趴在地面上,原本斜挎包挂着的破破烂烂娃娃成了碳灰,随着凉夜晚风飘起来,散在池漪的发间。

池漪表情僵在那里,很久都没变过,眼神压过来,带着宿命一般厚重的无望与无措。

她没有哭,只是在时间流逝里,漂亮的脸蛋上处事不惊的自信取而代之变成了无止境地挫败与认输。

谢韶筠费尽全力,才看懂池漪的嘴型,池漪在道歉:“对不起。”

手捧着娃娃化作的碳灰叫谢韶筠的名字,向她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不干扰你的任务,不奢求破镜重圆,我只要你活着,好不好?”

心脏忽然难过极了,谢韶筠不知道池漪为什么会这样说。

不知道池漪为什么如此绝望,绝望到似乎她都不需要回头看看医院里昏迷的谢韶筠,就仿佛预知了失去她。

为什么啊?丧失意识前,谢韶筠茫然地想。!

谢光旗迟疑看了两人一眼,似乎有话要说。

简晴不由开口问:“有事吗?”

谢光棋先是问她怎么跟命案扯上关系。

简晴轻描淡写敷衍了几句,外面还等着警察,简晴时间不多。

谢光旗走出来。

这是自上回茶室,跟谢光旗闹掰后,谢光旗头回愿意见简晴。以简晴对谢教授夫妻的了解,这么晚了谢光旗找过来,应当有急事。

几句话后,谢光旗直截了当说明来意:“听说你今晚在南城举办了一场秀?”

简晴说“是”。

又试探问:“您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这个。”

“这是?”

“我正准备去警局。”简晴说:“这位是西城区警察署王警员,因为今晚有一起自杀案件,在我家天台发生,我准备跟他回警局做笔录。”

简晴跟警察走出楼道,站在电梯井旁边,等电梯♂[(,几分钟后,门打开。

而非作为谋杀嫌疑人被逮捕,所以简晴要跟养父说话,警察没有理由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警察离开后,简晴往前走,谢光旗跟在后面,两人走到安全通道口,谢光旗关上消防通道门。

私下安静,在没有多余人在场。

谢光旗答:“你阿姨的一位学生,转行设计的,今晚上门拜访,无意间提起。”

“哦。”简晴对上谢光棋欲言又止的神色,主动说:“有什么想问的您直说。。”

“老人年龄大了,深夜过来可能找我有急事。”

“谢叔?”简晴惊讶地叫了一声。

谢光旗抬手顶了顶鼻梁老花镜,视线朝简晴身后警察身上瞄,浑浊的眼睛精光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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