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从废体开始刷熟练度

“小兄弟，你也是来应招杂役的？”

大堂两边的床位上，五六十个老少爷们赤着大半个身子，或坐或卧或立，身上扎着或多或少的细长银针，个个跟刺猬似的，乍一看确实吓人。

靠里位置是些拉上了帘幕的小隔间，估计里面都是女子，加起来也有个三四十间。

华寿堂，华寿堂……哦我想起来了，这是个三年前刚开的医馆，以针灸见长，近年来声名鹊起，但我一直没来过，怪不得没印象。王衍心中暗道。

只是大堂里怎么还站着三四十个青年，不去抓药不去针灸，眼巴巴地在等什么呢？

那青年吸了吸鼻子，惊讶道：“你不知道此馆馆主赵景赵神医之名吗？”

“还请指教。”

“赵神医出身于药铁商帮的炼药堂，曾贵为执事，不但医术高超，而且武道造诣也颇深，若能常伴其左右，偶得三两句提点，便胜过苦练数月啊！”

“武道？可你不是……”王衍这才发现对方宽松的衣衫之下隐隐隆起肌肉，显然是一位锻体有成的武者，但若是这样的人基本很难再感染风寒，他这是怎么回事？

青年轻咳两声不言语，旁边一胖子撇撇嘴道：“他八成是这几天出热汗之后冲凉水澡，反复多次让自己成功得病，这里还有很多人像他一样，本来身体健康，结果使劲糟蹋自己就为了应招成功。赵老此举本是为了方便病弱贫苦之人的善举，这些人却来钻空子争抢名额，好不知羞。”

原来病患优先的条件是赵馆主为了扶贫扶弱设立的，确实称得上是义举，看来馆主是个善人啊。王衍恍然。

青年怒道：“放屁，还说我呢，谁不知道你李公子家财万贯，长得膘肥体壮，你又有何病情要来此竞争啊？”

“我肾虚！”李公子洋洋得意。

“那还不是因为你天天趴在女人肚皮上？这也值得炫耀？”青年咬牙切齿。

李公子浑不在意：“反正本公子肾虚是真的，而且我是为了学习医术而来，赵老年事已高，已多年未曾收徒，若能在他身边时时孝敬他讨得欢心，说不定便能拜入他的门下，成为一方名医可谓是板上钉钉了。不过不管咱俩怎么争，这位小兄弟肯定能占据一席之地了。”

青年和李公子上下打量着王衍，一脸羡慕地频频点头。

有生以来第一次因为病得不轻被别人羡慕，这可真是……太魔幻了。王衍嘴角抽搐。

“赵神医来了！”

有人大喊一声，众人安静下来。

一个老者身着月白长袍，意态懒散地自后院走来。

他须发皆白长髯及胸，似乎年岁已高，但面色红润皱纹极少，看不出真实年龄。走路的时候左看看右望望，好似闲逛集市一般，浑然没有一丝高人模样。

这个老头就是赵神医？

众人心中闪过疑虑。

“哈”

赵景打了个哈欠，抬眼扫了众人一圈，然后伸出手指一一点过去：“你，你，你……别搁这临时抱佛脚了，拿点药然后回家去吧。”

被他点到的九个人当场面色窘迫，其中便包含之前和王衍对话的青年武者。

望闻问切四诊法，这老者只用了第一步“望”，略略观察了一下气色，竟瞬间就看出来谁是临时得病希望蒙混过关之人，医术之高明令人咋舌。

这下无人再敢小瞧赵景，被点到的人也不敢辩解，灰溜溜地离开了。

赵景双手背负，踱着步在众人之间游走，偶尔询问一番症状或出手摸脉象，很快便轮到王衍。

“咦？”

赵景惊咦一声，双目中精光乍现：“小友，把右手伸出来。”

怎么跟猎人看到猎物似的，他招人真的只是为了接济弱者施行义举吗……王衍心里嘀咕着伸出右手。

赵景把手指搭在王衍脉上，皱眉道：“小友这一身顽疾，莫非是生而有之？”

“赵神医明鉴，确实如此，在下服药多年也难以根治。”王衍点头道。

“与老夫曾经见过的几人非常相似……”赵景手捋长须点点头，“那小友便留在我华寿堂吧，待会儿你随老夫到后院来。”

没一会儿，他便把八个人选确定下来，其他人则被他的弟子们招呼着送走了。

就这么轻松通过了？打死我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这天生废体竟还能给我带来好处。

王衍摇摇头，接着在管家处登记签字谈好待遇，然后来到庭院。

其他七个杂役皆神态拘谨，从衣着来看也都不是富贵之人，都是出身贫寒的年轻人。

赵景站在他们八人面前，缓缓道：“接下来我会教你们一套桩功，名为《山水桩》，取自药者经常翻山越水于险要之处采药的意象。这套桩功乃是老夫所创，路数繁多，专益气血壮体魄，其特殊之处在于即使是病弱无力之人也可习练，若你感觉到力竭气短，可以降低力度和速度，也有一定功效。现在你们间隔开来站好。”

八人各自间隔开足够施展拳脚的距离。

“如果你们练习过程中感觉到身体哪里有问题，要当即停下来详细与我说明情况。我演示三遍，看好了！”

他掖好长袍，摆开架势，开始行功。

他的动作变化多端，整个人时而如山岳般凝滞，时而似流水般丝滑，姿态浑然天成。

所谓桩功，是一种包含多种动作套路的较为柔和的锻炼方法，是武者基本功的一种。

王衍紧盯着赵景跟着学，不敢漏掉一丝细节，尽管如此，等对方打完收工，他也只是勉强记住四成路数。

“还剩两遍。”

赵景放慢动作，又做了一遍。

“最后一遍。”

赵景见众人学得磕磕绊绊，便把动作再度放慢，最后一次行功。

王衍回想前阵子练习牵丝戏时的感觉，放空心神，进入状态。

“【山水桩·草创】已入门，进度+8%。”

一行提示浮现在眼前。

翠花让我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她昨天既然跟踪了我，说明已经知道我想学能改善体质的武功，然后又留下三个字叫我到这里来，意思就是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进去看看。

“你不知道？喏，看那里。”

青年指了指大堂中悬挂的一块告示板。

连打了三个喷嚏之后，王衍无奈扶额。

刚一进门，他便被内里的景象惊了一下。

“本馆因人手不足，故将于本月二十五日招募八名杂役，年龄需在十二至二十五岁之间，体质孱弱长年患病者优先，食宿全包，月钱面谈。”

看来翠花的意思是让我应招杂役，也就是说，成为杂役就可能学到想要的武功。王衍暗道。

可从未听说哪家医馆招纳杂役专找病弱之人的，华寿堂此举又是何意？

此刻他正站在东区的一座气势不凡占地不小的医馆大门前，浓郁的药草味儿从中飘来。

王衍抬头看了眼牌匾——华寿堂。

阿嚏！阿嚏！阿嚏！

忽然，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凑过来问道，重重的鼻音表明他和王衍一样染了风寒。

顺道一提，王衍已经换掉了惹人眼球的锦衣华服，穿了身寻常布衣，否则以他的病弱模样招摇过市，太容易勾引他人的歹意了。

“什么应招？”

而且杂役又不能挣大钱，就是个卖苦力的，怎么有这么多人争着来？其中不少人从衣着来看甚至出身于富贵人家，令人十分诧异。

王衍哈哈一笑：“我当然也是为了应招而来，只不过我是从亲友那得知的消息，却不知为何有这么多人一同竞争啊？”

其他来往抓药的病人也有几十个，由此可以窥得，此家医馆的大夫定然医术高明。

昨天只是多跑了些地方出了些汗，晚上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儿，这就感冒了？林黛玉也不过如此吧？

他对自己的体质之差有了新的认知。这更坚定了他先改善体质消除【身如蒲柳】特质的决心——必须先把身体素质提上去，免得突生大病把人噶了，这样之后修炼其他武功也不至于练几下就得停下来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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