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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漂亮泥瓦匠

189 番外2 好姐妹,一辈子

容远洲揽过叶勤,满面堆笑:“大姐,这是叶勤。”

容远洲接过军大衣,可怜兮兮地看着叶勤:“亲爱的,你不急、我急啊。我今年已经大四,下学期就要等待毕业分配,如果我分回原籍,我们就得分开……我舍不得你呢。”

叶勤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不去。”

容远洲拉着她的手:“别啊,叶勤,就见一面。”

两人正在纠缠,一名穿着花棉袄、系着红围巾的农村嫂子兴冲冲地走过来,大着嗓门喊:“老四,老四,这就是你女朋友啊?”

看热闹的人群里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这个女生和男生谈了大半年的恋爱,男生眼看着要毕业,所以着急了,唉!”

“玩弄感情这个指控有点过分了吧?有话好好说嘛,做什么站在教学楼前面争吵?”

容秋丽眼珠子一转,再一次冲过来拉住叶勤的胳膊:“叶勤,我弟弟心里只有你,写信回来说非你不娶。他拒绝了我们那里公社主任的女儿,一心一意地对你,你怎么心肠就这么硬呢?”

叶勤转过头看向容远洲:“什么公社主任的女儿?”

容远洲苦笑着说:“我来上大学之前,公社主任的女儿的确有向我表白过,不过被我拒绝了。”

容秋丽得意洋洋地说:“我弟弟这么优秀,你能和他谈恋爱,那可是捡到宝了。如果你不珍惜,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脑中有警铃响起,往事陡然浮现出来。

叶勤的初恋是诗人杜晨哲,他也是为了追求自己、抛弃一直苦恋他的胡一芹。而这个胡一芹之所以一直与杜晨哲苦苦纠缠,就因为两人曾有亲密关系。现在公社主任的女儿被他们姐弟挂在嘴边,肯定不只是表白被拒那么简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叶勤迅速从依恋之中抽离开来,目光在容秋丽、容远洲的脸上掠过:“那你们找公社主任的女儿吧,我退出。”

容秋丽、容远洲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弄巧成拙。

容秋丽原本只是想提高容远洲的身价,让叶勤更为重视弟弟,没想到叶勤一话不说直接说分手。

容远洲也没有想到叶勤这么利落,他以为两人在食堂一起打饭一起吃,一起在图书馆看书,牵手散步亲吻,除了最后一个环节没有完成,恋人该有的流程都走完了,结婚也是水到渠成。没想到大姐一提到结婚、一说到公社主任的女儿,叶勤的反应不是愤怒,而是冷漠。

他愣愣地看着叶勤,面露痛苦之色:“你,你不爱我吗?”

容秋丽慌了,死死拽着叶勤的胳膊:“你不能走!我弟弟对你掏心掏肺,你怎么能这样说退出就退出?你不能这样欺负我们农村人!”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不明真相的农村学生看容秋丽打扮土气、一脸朴实,而叶勤穿衣打扮一看就是城里人,跟着叽叽喳喳起来。

“城里姑娘嫌弃农村男友,把恋爱当成游戏,太不像话了。”

“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始乱终弃不太好吧。”

“虽然说谈恋爱讲究个你情我愿,但是这样分手也太儿戏了吧?”

叶勤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她只想离开这里。可是容秋丽的手像铁箍一样紧紧地钳制住她的胳膊,叶勤根本没办法脱身。

叶勤又急又气:“容远洲,你让你姐放开手,我又不是犯人!”

容秋丽大声说:“老四你别管,我不能让她这样欺负你、这样伤你的心。”

容远洲没有说话,只是用痛苦的眼神默默谴责着叶勤。

人群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一条路,陶南风、萧爱云、李惠兰走了过来。

陶南风一马当先,扣住容秋丽的手腕,微微一使劲,容秋丽吃痛不住,只得松开手,她一边呼痛一边控诉:“你们干什么?以多欺少吗?大家快来看啊,大学生打人了——”

容远洲赶紧扶住容秋丽,看着动手的陶南风:“你是谁?为什么要管闲事?”

陶南风冷笑一声:“我是谁?刚才你姐死拉硬拽叶勤的时候你不阻止,现在我让你姐放手你就出来了,你算什么男人!好意思说对叶勤掏心掏肺?”

叶勤谈恋爱的事情没有和家里人说,但却写信告诉了陶南风她们仨。三个女孩不大放心叶勤的眼光,秀峰山的知青岁月四个女孩同吃同睡同劳动,互相了解,都知道叶勤性格冲动易感,容易被几句花言巧语哄住,于是决定在陶南风结婚之前一起来一趟京都,一则为叶勤把把关,一则也四个人一起在京都旅游观光。

陶南风三个人准备给叶勤一个惊喜,故意没有提前写信或者发电报,悄悄赶在她考最后一场试的时候赶来。没想到正遇上容远洲带着大姐施压,试图让叶勤抹不开面子同意结婚。

陶南风三个来得晚了一步,只听到这姐弟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话里话外都在指责叶勤始乱终弃,死抠着“欺负农村人”的罪名抹黑叶勤,不由得怒火中烧。

萧爱云指着容远洲的鼻子大骂:“你也配当她的男朋友?恋爱、结婚这都是个人私事,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在教学楼前面嚷嚷?我看你们就是存心不良,想逼婚!”

容秋丽是家中大姐,最疼唯一的弟弟,上前一把打下萧爱云的手:“我弟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不知道多少人想和我家结亲,哪里就配不上她了?谁逼婚了,谁逼婚了?她和我弟谈了大半年的恋爱,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不结婚还想怎么样?真不要脸!”

陡然看到三个好友,叶勤的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落,心中的委屈陡然爆发,她边哭边喊:“谁说谈恋爱就要结婚?我不结婚!我就是不结婚!”

李惠兰抱住叶勤,柔声安慰:“不哭不哭,这种人越早离开越好。”

陶南风一把揪住容远洲,抬头看向围观指指点点的群众:“哪位同学帮忙报个警?这里有人寻衅滋事!”

容远洲一惊:“报什么警?这是我和叶勤的私事……”

陶南风冷笑:“你也知道是私事?我告诉你,这事既然是你闹大的,那我们就索性再闹大一点。我们行得正坐得端,何须屈尊畏谗言!”

有了陶南风主导,学校保安迅速过来,系领导、书记都被叫过来处理这起男女情感纠纷。

询问清楚事情经过之后,领导严肃地批评了容远洲:“我国婚姻法规定,实行婚姻自由,保护妇女合法权益,禁止包办、买卖婚姻和其他干涉婚姻自由的行为。你和你大姐这种行为已经违法,知道不知道?”

容秋丽想开口解释,却被领导制止:“容远洲是大学生,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明白。虽然叶勤和你谈恋爱,但如果她觉得不合适提出分手,你不能强迫她继续,更不能利用舆论压力逼她结婚。”

容远洲担心自己在履历上留下污点,只得歇了继续纠缠的心,向叶勤鞠躬道歉,两人和平分手。

走出保卫处办公室之后,叶勤抱着陶南风开始哭泣,恨自己又一次看错了人。她也不懂,为什么先前找的杜晨哲不是个东西,现在找的容远洲同样也做人不地道?

陶南风拍了拍她后背:“没关系,错了我们就改,婚前发现对方的真面目总好过婚后才知道。”

李惠兰在一边问:“奇怪,容远洲要逼婚有一百种办法,为什么让他大姐从应县跑过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鬼?”

其余三个同时抬起头,对啊,这里面一定有鬼。

陶南风立马给向北打电话,让他到应县去调查一下容远洲。等到调查结果一出来,叶勤气得拍桌子:“不要脸!不要脸!”

原来容远洲为了拿到工农兵大学的推荐信,不仅和公社邱主任的女儿邱素敏领了结婚证,并且和县城农业局签订了委培协议,承诺大学毕业之后回县农业局工作。可是他在京都见惯了大城市的繁华,哪里还愿意回那个穷困小县城?他和叶勤谈恋爱就是看中她父亲是江城农业局副局长,想借助叶局长的力量摆脱县城农业局的委培协议,更想借叶勤的力量摆脱邱素敏的纠缠。

在容远洲的人生字典里,女人就是他向上攀爬的阶梯。

他怕叶勤发现自己已婚的事实,更担心叶局长是系统内领导一查就知道他是委培性质,再加上大姐提到邱素敏已经听说到一些苗头准备到京都来找他,容远洲就有些慌了。人一慌呢,就容易出昏招。

容秋丽防着邱素敏,提前赶来京都,就是为了促成他与叶勤的事实婚姻,好让叶勤咽下苦果,不得不出面解决容远洲的事情。

听到这个消息,叶勤怒极。

她回到家之后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叶局长是个眼里容不得一颗沙子的人,知道容远洲结了婚却还敢欺骗女儿的感情,哪里能够让这样的人渣留在农业系统?

容远洲的大学生涯在大四下学期划下句号,拿着肄业证灰溜溜地回到应县上田村务农,蹲在乡间地头无数次后悔,为什么要让大姐去学校找叶勤逼婚。如果不是大姐把事情闹大,如果不是叶勤非要报警,如果不是在学校保卫处留下案底,他也不至于因为隐瞒婚史谈恋爱而受到学校处分。

机关算尽,却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果他不是这山望见那山高,如果他不是非要借叶勤留在大城市,容远洲以大学生的身份进入应县农业局,勤勉努力做出些政绩再升官调动也不是不可能,偏偏他总想走捷径……

叶勤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也认真反思,为什么她总是吸引杜晨哲、容远洲这类渣男?

父亲一语点破她的问题:你没有识人的慧眼,太容易被语言所迷、被表相所惑。你要睁开眼睛去看,要用心去观察。找男人,第一是品德素养,第一是性格修养,第三是处世能力,至于花言巧语、殷勤呵护这些都不要看得太重。

叶勤心服口服。

她从小被家人宠爱,自信、单纯、阳光,容易轻信。她喜欢漂亮的事情,同样喜欢漂亮的男人;她喜欢甜言蜜语,同样喜欢恋爱中的轻怜蜜爱。再加上她缺乏防范心理,把父兄挂在嘴上,因此引来别有用心者。

经此这一挫折,叶勤收敛了曾经的张扬,沉下心来读书,不管是谁追求都不为所动,只回一句:“我毕业之后会回秀峰山农场烟叶研究所,你愿意和我一起到农场吃苦吗?”

光是这一句,就赶走了那些看中她家庭条件的追求者。

叶勤大学毕业之后,并没有按照父亲的安排回江城农业局接班,而是遵照本心,不违背当年考大学时的初衷,回到秀峰山农场,成为烟草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员。

1982年春节,叶勤终于带回她的男友见父母,并在江城与陶南风等人一起聚会碰头。

见到她要结婚的对象,陶南风、萧爱云、李惠兰都瞪大了眼睛:“胡焕新!怎么是你?”

万万没想到,现在秀峰山农场基建科任科长的胡焕新,竟然成为叶勤的对象,以前一丝风声都没有露出来啊。

胡焕新憨憨一笑:“叶勤很好,我一直喜欢她。”

那一份心动,缘起当年大家一起做和泥做砖。叶勤掐了几朵野菊花别在鬓边,笑得最响最爽朗的,她赤脚踩在泥里,丝毫不在意裤腿弄脏,那一幕场景一直留在胡焕新的心里,久久不能散去。

胡焕新虽是江城人,但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父母更偏爱弟弟,因此胡焕新低调实在,同时也缺乏自信。当叶勤与杜晨哲谈恋爱,他知道自己嘴笨、不懂得吟诗作对,不敢表白。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等到叶勤回到秀峰山农场,胡焕新终于鼓起勇气追求,诚恳朴实、用心爱护,与叶勤牵手成功。

看到叶勤的结婚对象是胡焕新,所有人都高兴地送上祝福。大家都是同一批知青,知根知底,叶勤与胡焕新性格互补,又真心相爱,在农场一起上班安家,真是再好不过。

叶父看过胡焕新,严肃地询问了一系列问题之后,终于点头:“小伙子实在、真诚,不错。”

叶母舍不得,细细叮嘱:“我家老三平时在家被宠坏了,脾气直,不太懂得低头,你多多体谅。”

胡焕新咧开嘴笑了,站起身老老实实鞠了个躬:“爸、妈,我喜欢叶勤,能和她结婚,是我的福气。我俩认识十年,现在又都在农场上班,凡事有商有量、互相尊重,不存在谁跟谁低头。你们放心吧!”

叶勤与小姐妹坐在一起说话,感觉回过十年前的时光。

萧爱云笑着打趣:“你终于靠谱了一回,胡焕新不错。”想到当年为了让叶勤意识到杜晨哲有问题,萧爱云和陶南风旁敲侧击了半天,真累啊。

叶勤拉过陶南风、萧爱云、李惠兰的手:“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十年了,我们都会幸福的!”

四个女孩相视一笑,手牵着手,一齐说:“好姐妹,一辈子!”

叶勤瞪大了眼睛:“我才大一,不着急见家长。”

容远洲搂过她肩膀哄着她:“咱俩谈恋爱也有大半年,是不是也该见见双方家人?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

叶勤万万没有想到,两人婚事还八字没一撇呢,对方家人就开始提要求。她抬起胳膊想要甩开容秋丽的手,无奈容秋丽做农活出身力气大,一时半会竟然甩不脱。

叶勤提高了音量:“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

考完最后一门课走出教学楼,叶勤终于松了一口气。大一眼看着就要结束,放寒假就能好好休息了。

虽然两人感情好,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谈婚论嫁叶勤就觉得不自在,把身上披着的军大衣还给容远洲:“我不去我不去,那是你姐,你去陪吧,”

容秋丽丝毫不在意叶勤的态度,依然笑容满面:“老四本来就是学农业管理的,又是鄂省人,大学毕业分配到回省,到农业局也是对口的呀。你爸是局长,这不就是张口一句话的事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害什么羞啊。”

叶勤彻底地怒了,死命一挣,挣脱容秋丽的钳制,后退半步,厉声呵斥:“我和容远洲只是谈恋爱,还没到结婚那一步!”

容远洲站在一旁,眸光黯淡,似乎被叶勤这句“还没到结婚那一步”打击到,整个人都有点蔫蔫的。

男生面容白净,个子瘦长,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宠溺:“是,考完了。饿没饿?走,我带你出去吃点热乎的。”

叶勤与容远洲一起走出校园,路上容元洲小心地看了她一眼:“那个,我大姐来了京都,说想见见你。”

1979年1月上旬,京都,华国农业大学。

大姐名叫容秋丽,胖乎乎的脸上挂着殷勤的笑,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叶勤:“好好好,女大学生呢,老四找的这个女朋友真不错。”

叶勤觉得对方的眼睛里似乎有一杆秤,在称着她的分量。她本就是个脾气真爽的,侧身甩开容远洲,拉下脸说:“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刚准备离开,却被容秋丽一把拉住,笑眯眯地问她:“你爸在江城市农业局上班?听说是副局长、管人事?你们都谈了这么久的恋爱了,也该确定关系了,怎么不带他回家见爸妈?让你爸给老四在江城农业局安排个工作,将来你们结了婚你回娘家也方便是不是?”

三个人动静有点大,引来旁人异样的眼光。

容远洲声音低沉:“叶勤,我们谈恋爱谈了大半年,按理也该谈婚论嫁。何况,我大四、你大一,能够在一起的时光并不多。怎么你这么狠心,竟然没有想过我结婚?你……你这不是玩弄我的感情吗?”

她又不傻,容远洲是鄂省应县上田村人氏,老家距江城只有一百公里,坐长途客运车三个小时就能到达。就算他家人着急见自己,寒假期间约个时间在江城碰头不是更简单吗?何必千里迢迢跑到京都来?

走出教室的时候,一股寒气袭来,叶勤将围巾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些,呵气成雾,眼前人物变得有些模糊。

一个文质彬彬的男生走过来,温柔地笑着,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将她包住,带着体温的大衣阻挡了所有的寒冷,叶勤觉得整个人暖烘烘的,甜蜜地笑着:“容远洲,你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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