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小僧得罪了

本来城内兵源损失已经降低到十六万都不到了，内外城两边对峙不到十天，金小永又征召了十万预备兵源，其中五万已经编入城防。剩余五万都是十八岁以下或者七十岁以上的，或者实在身体太差的。

但针对第三点，文化的忠诚，《煌敦城报纸》终于披露了东线后续战报。城镇被焚烧，平民被屠戮，多少家族的封地、聚居地被夷平。少估算被屠杀一百万百姓以上，流离失所几百万都不止。

好多没有被朝廷问罪的家族在大河以北都是有支脉、产业、联姻的，闻此噩耗，都是心急如焚；那些有大量罪民的家族在大河以北也是有大量姻亲、好友的。

如此，整个煌敦城，无论是为了摆脱罪民身份、为了保住人种、为了报仇、为了继续加官进爵返回贵圈或更进一层，此战煌敦城已然无敌。

哪怕再给吉羧十五万大军，他都别想攻破内城；就算攻破了，面对二十万发疯的士兵，甚至还要加上三十万组织起来的妇女老人小孩，吉羧都得别想能在内城站稳哪怕一天。

项隼甚至希望吉羧再围城、攻城个三五个月，这三十万士兵一旦全部训练完成，大魏何城可破？

每次吉羧攻城，负责训练新兵和轮休战士的项隼都是冷冷地看着攻城的方向，心中暗道：

“吉羧啊吉羧。魔僧要是放开城门让你十万大军进来，那是接你过来送死啊！”

当然金小永不会这么干

僵持就是赢，除了最开始三天的凶猛攻势，和后来零星的强攻一两点，吉羧并没有再强攻，反而约束士兵不要破坏煌敦城，至于理由说这里以后是契元领土的说法，连他的亲卫都不信。

攻击了一个月，吉羧节衣缩食、冒着寒冷演完了戏，

肉干也吃完了，战马都杀了几千匹了，也该回草原了。

没粮食了退兵，大汗也无话可说。

看着退兵后的外城，还没怎么破坏，当然除了地基，大部分也没什么好破坏的。金小永笑了起来，吉羧是个有趣的草原人。

草原人果然是崇拜强大的敌人，自己杀了吉羧弟弟，多次阵前侮辱吉羧，又让他损兵折将，白白攻击了一个月，对方演完内城的攻城大戏，还客客气气退兵了！

对于敌人，金小永是个凡事做绝的人，如果自己手上有五万骑兵、或者有两万永武军在手的话，绝对不会让吉羧这么退去。

现在么，金小永点了两千的骑兵，大摇大摆地、远远地吊在退去的吉羧身后，时不时地拿弓箭、弩箭问候吉羧的殿后大军。

跟了四五天，吉羧实在不厌其烦，派人送了五千匹战马，让魔僧别再跟了，吉羧说自己认输了，今后绝不攻击煌敦城。

金小永从善如流，在两千士兵瞠目结舌的表情里，带着五千匹勒索来的战马率队回来了。当然回来之前麻烦对方送马的士兵给吉羧带回了一封私信：

“鉴于贵军对煌敦城的破坏，白银一亿两；己方伤亡二十万，每个抚恤金一千两。

合计三亿两白银，草原人要是不赔

今后自己去草原圈地养羊一百年，

不然没完。”

吉羧当然没有回信，

他咋回？回答不来啊，，，

如果有忠诚，那只是对族群文化的忠诚。

金小永就利用了这群贵族最要命的三点，一是家族利益、二是荣誉感（也包含家族子弟战死的屈辱感与伤悲），第三点就是族群整体文化的忠诚（或者说这群人上人的文化优越感）了。

项隼感触也很深，现在轮休的战士起床、列队、出操、攻防训练，指挥官们战斗总结、现场战场推演那一个认真，当年军纪严明的禁卫军都望尘莫及。狼军最要命的士气和精神头的问题彻底解决了！

项隼在所有的士兵和军官眼中只看到仇恨和对战斗的渴望，这群人完全从几乎纯粹的知识分子锐变成读书人完成了草头兵的结合，平时诗词歌赋、勾心斗角的智商全部迸发在战斗训练和战斗配合、战术使用中。

但在被魔僧抓住一次，一口气留下十七名草原高手，都是罡气罩护体的高手！吉羧就不敢再心存侥幸了，老老实实地占据、驻扎在外城，和内城的魔僧对峙起来。

关于对文化的忠诚，这肯定是高于大魏、高于皇室曹家的。如果大魏灭亡，这群人不会有多少殉难，更不提曹家了。指不定这群家族中有野心有实力的都跃跃欲试，想问鼎帝王宝座呢！

项隼自己每次看到叼着烟的金小永都心里发毛。他都情不自禁要像魔僧自己平时说的，王霸气一出，四方小弟来拜。王霸就是魔僧，小弟是自己。

难怪好多年前，自己的儿子项勇告诉自己，面对师弟娑永，都感觉自己面对无冕的帝王一般。项勇有一次暗中告诉父亲项隼，自己虽然老是和魔僧过不去，其实自己心里是畏惧魔僧的，不是因为武功和智商，就是像敬畏皇帝一样害怕魔僧。敬佩比曹棣少三分，害怕却多了七分。

一年时间，七十多万贵族被朝廷弄成罪民，十万其他贵族青年子弟奔赴前线，战死十万出头，城里的五十多万加上四散在外的十几万，无论是不是士兵还是家属，无论男女，无不渴望和契元决一死战。

在舆论上，魔僧从来都是控的死死的。

他从来不奢望这群贵族有多少忠勇之士。但他确定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有荣誉感、有高智商、有一定学识的群体。他们擅长交易、擅长算计，但唯独不会有多少对大魏的忠诚。

吉羧就大规模攻了三天的城，之后对于内城都是派高手零敲散打。

公主已经公开在报纸上表示，绝不突围，和契元人在煌敦决一死战。早个半个月，公主这么说，大家会有一份感动，但都是思想相对独立的文化人，作秀而已，也仅有一份感动；

但在这个时候公主声明与煌敦城共存亡，哪怕是算计在前、冲锋在后的贵族交易家们全部都心有感触，同仇敌忾。

金小永现在有信心全程皆兵，哪怕妇女儿童！

皇帝的嫁妆是一座西北明珠之城----煌敦

驸马的聘礼是西北敦煌狼军三十万，或者说是一百万拧成一股绳的煌敦人。

金小永成功的激起了所有罪民、非罪民的滔天怒火，又恰到好处告诉大家铁心将军率领的永无新军和征北军、征东军正在京北往锦华城一线争取围歼突入中原的二十万利安人。

金小永提供了大批的雪茄奖赏作战勇敢的将士，对于牺牲巨大的家族，并有整整十一个家族直接取消了罪民的身份。

而后所有大小三十二个家族统一发布告示，鼓励自家子弟血战到底、一雪前耻、以血还血。在此家族族令之下，本来就杀红了眼的一群新兵渐渐也彻底失去了害怕，取而代之的出了仇恨，还有求战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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