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产检
春雨算算日子，告诉了医生一个确切的时间。
平凡排队挂号、缴费，可他此时的心情是多么复杂，后悔那天晚上的冲动，如果不是自己抱着侥幸心理，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烦恼。
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自己的工作都没有着落，春雨也还没有到单位报到，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着急降临就来到他们身边，他心中毫无喜悦。
终于轮到他们了，春雨走在前面，平凡跟在后面，春雨在医生的旁边坐着，她假装镇定，实际上内心已经开始翻腾。
“什么时候没来月经的？”
春雨走出门诊，先到抽血化验室，这里虽然也有不少人，但速度很快，每个人抽一管血也就两分钟的事情。做B超复杂的多，排队等候的人挤满了过道。
平凡每隔几分钟就跑过去看看，生怕错过号，其实都有语音播报的，只不过他的内心充满焦虑，才会如此不安。
等所有项目结果都出来，已经十点来钟，他们返回门诊，医生看了看结果。
“都正常。”
“医生，我需要注意着什么？”春雨诚恳地问道，这是每一个怀孕女人都非常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正常心态就好，怀孕身体会发生变化，这些都是正常反应。”
“谢谢医生！”
“我给你开点叶酸和钙片，定期过来检查一下就可以了。”
“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事情？”
“这个我得交代一下你老公，前三个月和产前不要同房。”医生看了看平凡。
平凡没有说话，只是连连点头，可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医生讲得是医学常识，而他不自觉地想到了和春雨同房。
“医生，我刚开始工作，这个时候要小孩会影响工作。”春雨问了一个平凡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
医生愣了半分钟，才缓过神来。
“这个事情，你们夫妻要商量好。为什么不提前做好计划？这毕竟是一条生命！”医生有点无奈，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他必须讲清楚，也许他的一句话就可以点醒一对年轻人，挽救一个尚未来到人间的生命。
“现在吃药可以打掉吗？”春雨已经突破了自己的心理障碍。
“现在已经晚了，吃药可能不会干净。如果一定要做的话，那只有做引产手术，也就是刮宫。”
“这个会很痛吗？有什么后遗症？”
“这个对女性肯定是有影响的，你想啊，这是通过医疗器械，硬生生地刮干净，也就是刮肉一般的，能不痛吗？当然，现在也有无痛人流，打了麻药，只不过是做的时候不痛而已。”
平凡站在边上一句话也没有说，春雨显然有点不高兴，只不过当着医生的面，没有发泄出来而已，她多么希望平凡站出来说一句：老婆，不能打掉这个孩子，这是我们爱的结晶。
走出医生办公室，春雨的脚步明显加快，她有意不让平凡跟着自己。
“怎么了？走的这么快。”
春雨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平凡也隐隐感觉到春雨心情不好，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刚才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什么？”
“我刚才问医生，是不是可以吃药把孩子打掉的事情？”春雨终于没有克制住，对着平凡开始发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当时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平凡企图辩解一下，但他错了，春雨现在希望的不是辩解而是安慰。
“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不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吗！你管过我的死活吗？”春雨非常伤心，觉得平凡太过分了。
“真的没有想过那么多。”
“那你到底怎么想的？你直接告诉我，这个孩子到底是生还是不生？”
“生！”
就在这个时候，春雨的手机收到了一个微信，点开一看，是她的妈妈发过来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句话：妈妈已经坐上10:30的高铁，下次再来看你，照顾好自己！
王丽的这一决定是对的，春雨和平凡今天约好去医院。春雨虽然用试纸已经测出了两道杠，可没有医院的结论，始终是不放心的。
这是两个年轻人的人生第一次，他们不知道产检需要做些什么，要多长时间，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早点去医院。
“生孩子需要什么证件？”春雨最终还是问了医生，这个问题，她在家里已经纠结了很久。
“不需要什么证件，定期产检，到时预约病床就可以了。”
两人已经睡醒，都不愿起床，小飞是昨天晚上太累了，可王丽却睡得很好，身体完全放松之后，精神的压抑被彻底释放，小飞功不可没。
春雨和平凡打了个车，直接到医院，医院的人确实很多，平时也没感觉有那么多人要生孩子，可到了这里似乎都是孕妇，春雨找了个位置坐下，虽然现在还没有肚子，但总觉得要好好保护这个小生命。
“病床还要预约？”
“生孩子的事情，有时候扎堆的，看运气。”
还没有生，春雨就觉得这是一件超级麻烦的事情，她不敢想象孩子出生后会怎么样！不过每个女人都会经历这些，不管是主动成为母亲，还是被动成为母亲，反正都会来临。
“你说我要不要告诉春雨一声？”王丽有点忐忑，可很快就断掉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她不想打扰女儿。
“等上车走的时候，再给她发个微信，这样都好。”小飞的确实想得更周到，王丽避免了不辞而别，还有春雨送与不送的尴尬。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射进房间，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看来是选对了日子。
“这是第几胎？”
“第一胎，我没有怀过，我们本来打算晚点生的，这是意外怀上的，我担心宝宝会不会不健康，所以就过来看看。”
医生开出单子，抽血化验，再做个B超。
“没有结婚证，可不可以生？”
“医院没问题，不过小孩上户口，应该需要结婚证、户口本。”
如果这个时候不想要这个孩子，春雨的身心都会受到伤害，时间拖得越久，春雨的肚子就会大起来，可他们现在还没有领证结婚。
“小飞，几点了？”王丽温柔地问了一声。
“还早，才六点半，我们高铁是十点半，提前一个小时走足够了。”小飞已经把路上堵车的时间都算进去了，他们根本就不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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