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大功已成
“也许是的，我记不清楚了。但是，我好像又是天门无心，不，不完全是……不对，不……我不是……”少年就着这个问题陷入了反复的自我回答与自我否认当中。
“你是天门无心！”廖无心猜测道。
“不，不是他。”少年答道。
“我能用另一种方式回答你的问题，我的名字好像叫做尉迟无心。”
“尉迟？”
“我并无恶意，只是忽然对你很感兴趣。”青年笑道。
廖无心一脸鄙夷，心中暗暗骂道你个盖。
“既然大家都喜欢竞争，要不，我这次也翻身做个棋手？”青年人问道。
“你想干什么？”廖无心道。
“我想你做我的棋子。”青年人答道，他那根修长的食指冒着灵光点上了廖无心的眉心。
妻子？
廖无心闻言大惊失色，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脚就冲青年人蹬了过去。
“啊呦！”
随着一声惊呼，廖无心感觉脸上滋了些粘稠的不明液体，又一把从床上惊醒。
“梦中梦？”
廖无心看着周边的环境，总算确定这次不是在剑阁中。
“又是满头大汗……”廖无心吐槽道，随即又习惯性地擦了擦额头上。
“梦中梦？”
“是粥？”廖无心察觉到。
“当然是粥了。”床下忽然传来人声。
廖无心探去目光，竟是一个边境弟子。
“你趴我床下干什么？”廖无心问道。
那名弟子一脸无语，支支吾吾了两声，然后竟是走了。
“咕咕咕～”廖无心舔了舔脸上的粥，肚子发出了一串串叫声。
此时廖无心还在思考杨蔑哪去了，权夫人便慌忙找上了门来。
原来刚才那名边境弟子是去找权夫人了。
“你感觉怎么样？”权夫人探来关切的目光。
“我？我很好啊。”廖无心答到。
“对了，杨蔑大哥呢。”
“他正在自己的房间养伤。”权夫人叹了口气，望着眼前这个小家伙，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管教。
“养伤？！”廖无心惊叹道。
难道最晚边境被夜袭了么？
“现在已无大碍了，只是需要再调息两天而已。”权夫人答道。
“不要太担心，不必挂念。”
“咦？你身上这是？”此刻权夫人才注意到廖无心淋了一身粥。
“啊，家主，刚才弟子跟往常一样端着热粥来，却被廖兄弟忽如其来的一脚踢了个正着。”那名边境弟子说道。
“呃呃呃。”廖无心这才明白刚才这么小道士为何猥琐在自己床下。
“也罢，再去端一份来。”权夫人没再说什么，只命令了那名弟子再去准备一份早饭。
“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尽快告诉我。”权夫人道。
随即二人便离去了。
屋内又只剩下廖无心一人。
廖无心也闲不住，自己偷跑去找杨蔑了。
虽然这个家伙烦是烦了点，但好歹也是自己在边境唯二能说上话的人。
而且他其实人挺不错的，据说受伤了，廖无心也不知道他伤势如何，更不知道是哪个人有本事打伤这位“边境大师兄”。
……
廖无心蹑手蹑脚来到杨蔑的屋门前，正准备偷窥，杨蔑却恰好出门。
二人撞了个正面，场面有些尴尬。
廖无心被吓了一跳，细细打探这杨蔑，此刻他正赤裸着上身，身上缠着一条大绷带，还有红色的鲜血映出。
看起来伤的不轻。
“原来是廖兄，身体好些了吗？”杨蔑双手一拱，好像变得对廖无心变得更加敬重。
“我？我真没事啊？为什么你们都这么问我。”廖无心好奇道，好像刚才权夫人也一直询问自己的身体状况。
“倒是你，谁将你打伤的。这么狠。”
杨蔑闻言，没有回答廖无心的话，而是拿出两幅面具交到廖无心手里。
还是先前【逆道兵人】的子母面具。
“这不是在我身上的么，怎么到你那去了？”廖无心好奇道。
“事不宜迟，廖兄，我们再去试试施展秘术。”杨蔑道，再次忽略了廖无心的问题随即头也不回得又往剑阁那边走去。
廖无心无奈只好跟上。
这次他二人走的是另一条路，这里有好多桃树。
此时满林桃花盛开，一片粉红，美不胜收。
“边境居然还有这样漂亮的地方。”廖无心感叹道。
“这是先人有意栽下的桃树林。”杨蔑总算回应了廖无心一句。
“真是好雅兴。”廖无心感叹道。
很快二人又来到了剑阁——这处廖无心看似很阴间的修炼圣地。
不过此刻这里看起来却不太好。
破了一面墙，廖无心能透过破洞看到卧室里面一团糟。
“我去，这不是我之前睡的地方么。难道我遇刺了？是杨蔑舍命救下了我？”想到这，廖无心很赞赏地看了杨蔑一眼。
“廖兄按原来的方式继续试试吧。”杨蔑说道，然后又转身走了。
又是熟悉的甩手掌柜的味道。
算了，念你护驾有功，你去养伤吧。
廖无心来到练剑房，双腿盘着坐下。
面具依旧是放在熟悉的位置。
气沉丹田。
廖无心竟感到体内有一丝力量在游走。
这种感觉很微妙，摸不到，接触不到，但是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以前从没有体验过，他不确定是不是传说中的法力。
“有请，逆道兵人！”廖无心集中注意力，将体内的那丝力量召唤到子面具上。
那面具忽然猛烈得震动起来，一鼓作气直接飞到了廖无心的脸上。
死死贴住。
那副面具全身散发着灵光。
似乎成功接应到了廖无心念出的咒语。
“唔……我成功了！”廖无心惊叹道。
“玄炎令！”
一言既出，廖无心的右手指尖多了一道红色法印，轻轻拍出，法印居然在空气中猛烈燃烧了起来！
效果惊人！
来不及多想，廖无心立刻施展另一道法印。
“玄冰令！”廖无心大喝一声，左手的指尖处便多了一道深蓝色的法印。
亦如刚才的[玄炎令]，蓝色法印一打出，便将剑靶冻住。
效果亦是惊人！
因为他能切实感受到少年的痛苦，那种钻心的疼，被禁锢的绝望。
“你是谁？”廖无心再次问道那个少年。
“廖无心。”
“廖无心……哦，我明白了！”少年笑道，“我全想起来了！”
他从床上坐起，发现自己仍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我就是你，曾经的你，未来的你……”少年答道。
“哈哈哈！”
少年一脸兴奋地从榻上坐起，转眼之间就换上了另一套装束。
这次他变成了一个身披黑斗篷的青年人。
仍是那个割腕少年，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角色，但是这一次却有一种很凄凉的调调。
廖无心望着榻上的少年，一时哑口无言。
“啊啊！”廖无心在梦中惊起，连同身上的衣服与被子都一同被汗水打湿了。
“喂，你还好吗？”廖无心再次问道。
“我不太好……而且心情也不好。”少年逐渐冷静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少年问道。
“你好，廖无心。”他伸出手来，想要抚摸廖无心的脸颊。
廖无心闪躲不过，最终只能任其摆布。
“他在更远的地方沉睡，如果你非要这样区分我们的话……”
“从前，我也很庆幸自己的天赋，只是每到这个时候，才会真正清醒一次，只有当鲜血顺着我的手指滑下，我才能真切的觉得自己活着。”
“我拼命抓住能证明自己的一缕机缘，我很想冲破命运的枷锁，但是我不能，因为是一件很关键的兵器，一件连师傅摒弃一切也需要留下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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