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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牛原野1

第二章:鹊华门师姐

从狭窄的巷子走出后,就变成了繁华的闹市,路上的行人各个都是衣冠整齐,身穿华丽服装的贵人,我用着鄙视的眼光去看他们,爱惹平民,就是中国的罪人。我转头就是鹊华门大门了,门柱的外形与琉璃厂的九鬼神龙柱一模一样,估计是鹊华门的人修建的。我想走上去就被拦了下来,“拦我干嘛啊,我是去请教问题的,快撒手。”

他这一说我立马抬起头,我这一次真没见过世面,竟然有这么大一座阁楼,阁楼顶上有一尊很显眼的金喜鹊,父亲告诉我只要听见它的叫声,就有喜事临门的事儿要来了,今日能看见它真是喜上加喜了。

“先生,您到了。”

“那.......那行吧,谢谢啊,小兄弟,再会了。”

我远远地看着他离去,向他挥了挥手,也该开始办正事了。可这儿没大门,只能绕了圈儿。我正走着走着,就听见有英国人在交谈什么,我只能回避,但只有这条路能走了,看这时候也没别的办法了,只能去破路了。我抬头挺胸地想着两个英国人走去,那两个英国人看见我,拔枪就准备打,我一个箭步的甩腿就是两下子,打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这女的长的像父亲长读的一本书里的主角,叫《穆桂英挂帅》,长的英姿飒爽,一有风度的样子,修了个短发,稍微涂了点眼影,有风度也很漂亮,穿这个白旗袍,翘着个二郎腿坐在红檀椅上。

“我今天来是问这这两封信上的字体你们认识吗?”

“我就知道你会来问这件事,所以我早早地在这儿等你了。”

“是你寄的?”

“不是我寄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寄的,但你父亲去云南天牛原野失踪的,我就知道会有信来的。既然你来了,我就好好帮助你了,弟弟。”

她接过我手中的两封信,打开了信封放在桌子上,仔细读着信中的内容,我也无所事事地坐在椅子上耐心等待着她看完。

“师姐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弟弟不曾听闻。”

“叫姐姐就行,姐姐姓邵,名南风,是鹊华门第十继位掌门,弟弟可要记清楚了,下次就别绕路走了,就走大路,被英国人拦下就说是我邵南风的人就行,还有下次别再去惹英国人了,幸好你有功夫,不然拔枪了就见不到姐姐了......看完了,我那张纸翻译过来,你慢慢看,有什么不懂的,你问姐姐就行。”

“谢谢姐。”

她走进了一间房间,里面吊着画幅,篓着书卷,应该是她的书房,师姐还是不错的,不仅人长的漂亮,而且文采还好,佩服不已。我又等了半刻钟,姐姐从书房里走了出来,把信上的一切内容全部翻译过来。

“是你父亲写的。”

子信内容:鬼叫鸡鸣,小鬼闹街之时,天牛人现身,必定有一人归于邪府,镇上道人皆不能才用,原野鬼建筑皆不能进,进之,必为鬼附其身。

丑信内容:鬼叫鸡鸣,小鬼闹街之时,天牛人现身,必定食剩残骨,镇上村民皆不能信真身,原野地下百鬼夜行,探之,必为鬼仇视

“父亲到底在那经历了什么,不是去办事吗,还出现鬼了,我不能理解,一定是恶作剧,是吧,姐姐。”

我开始流下泪水,看着姐姐,我很无奈,我根本不相信这世上还有鬼神,我现在正在掉入深渊的底部,身处黑暗之中,找不到去路。

“天牛原野这个地方,上级之所以让你父亲去,因为你父亲懂风水,善用风水办案,但没想到也没用,没人能办到,去的人都失踪了,你父亲之后没人敢去了。”

“我相信我父亲还没死,我要去找他。”

“弟弟,这不是儿戏,听姐姐的,别去。”

我终于按耐不住了,放声大吼道:“我必须去,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必须去!”

“我跟你一起去,看你这么执着我也没办法。明天在码头集合,姐的雇佣船会在那儿等你,我鹊华兄弟不是吃醋的,我多带些弟兄们。”

我听了师姐的一番话,心中也不再那么难过了,对姐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和感谢。姐看到我这样,连忙馋我起来,说道:“弟弟,不必多礼,姐姐也好久没出去看风景了,每天都是一堆事,出去走走散散心不多好。好了,明天一早码头见。”

云鹊窗外,似乎有人在那趴着听,但有人都没注意到,师姐的话一说完那影子就消散了,又是白色的一面墙。

“报告长官,有情报,他们要去天牛原野,要拦截吗。”

“不用,等他们打开了地下宫殿的大门我在出马也不迟,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个巨大的阴谋浮出了水面......

“小兄弟,是去鹊华门的,您说的那条路线不建议走,我们这种老百姓哪敢走那条路啊,那条路上一大堆英国军阀,专打我们这种老百姓,还惹事,所以绕条路走,也是可以到的,放心。”

我也没接着往下问,随后把地图放进了兜里,看着外面这种不引人注目的建筑群,巷头算命的算命,蹲墙头买菜的买菜,还有些像他一样与苦日子作斗争的车夫倚靠着车打盹,我相信有一日他们会胜利的,丰衣足食的,无忧无虑的,那就是新的中国。我又看了一段时间,就没有建筑物,是一片金黄的稻米田,都说“稻花香里说丰年”,可民国时期只有稻花香,没有说丰年。

“你们......”

“让他进来!”

“你是想坐车吗?想做的话,上车吧。”

“先生,您看,前面那座阁楼就是鹊华门了。”

两个守卫不耐烦地看着后面那女的,硬生生地让了路,口里还嘀咕着什么。

我进到鹊华门内,里面真的挺尊华的,额顶一龙绕梁柱,脚下玄龟震地,左颊朱雀舞天,右颊白虎定神,父亲若来这儿那真的是好批一手,赋诗一篇。

“坤艮先生,坐。”

“行,走吧。”

我坐在车上,闲着没事做,外面都是大街小巷的,没什么好看的,于是从兜里拿出周老的地图罢看,但发现老师傅拉车的路线和地图上的不符合,就问他:“老师傅,您这是去鹊华门吗?”

我走出了琉璃厂,看到了一个车夫靠在石柱上,口张的大大的,早上八九不离十没单子,这些人也怪可怜的,每天起早贪黑的,打个盹也是能理解,算我是他的第一个车顾吧。我上去轻轻地拍了他的左肩,他一下子像后背装了个弹簧一样被我惊醒了,瞪着个大眼睛盯着我,双眼的血丝显现的特别明显,这让我对这些劳动人民的行为影响更深刻,更加地敬佩他们。

“问问题,我们这不提供咨询服务,请回吧。”

这些人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只好现在就把信拿出来给他们看了,“我是来问这种字体的来历的,我听别人说这种字体只有你们鹊华门知道,所以请让吧。”

“我们管你是来问什么的,请回吧。”

我很疑惑,这女的怎么认识我的,难道我在北平这么出名?于是我去问她道:“你认识我?”

“喝,你父亲陈东华和我那时一门教出来的弟子,你父亲是我师哥,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你了,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来了的,看你长的肥嘟嘟的,真想把你领回家。”

我说过每个劳动人民都值得尊重,我从兜里掏出8角钱放在他手里,叫他收好了,可他不乐意了,偏只收3角钱,“小兄弟,您太客气了,我们做这行的不会去收先生的小费的。”“您误会了,这么远3角不值得,8角够你吃了,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

他说话的过程中还不断伴随着哈欠声,眼睛也从刚才睁得像张翼德的虎眼一般渐渐成了一个扁豆眼,看似他为了这活很拼命啊。

“老师傅,去鹊华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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