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一个女人的声音,几乎用悄悄话的音量:“救我。快来救我。”
叮铃铃。
苏纳言接起电话。
电话对面传来粗重而急促的呼吸声。
“喂,慈溪警局。请说话。”
依然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求求你了,咳咳咳,快来救我。他们马上就来了。马上。”
听语气不像是恶作剧。苏纳言提起了警惕。
“你躲在什么地方吗?”
“是的。咳咳咳。”
“有人在追杀你吗?”
“是的,他们要杀我。好多鬼。看不清楚脸。咳咳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里。”
“你在哪里?”
对面的哭腔更强烈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咳咳咳。我是不是在梦里?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声音好远好远。”
“描述你现在能看见什么。追杀你的……鬼们在哪里。”
“堆满了箱子。好多好多箱子。电话就在箱子旁边。我是逃进来的。咳咳咳。我一睁开眼,发现被鬼围住了。我逃了下来。好长好长的走廊,到处都是尸体。我就藏在走廊里的一间房里。”
苏纳言越听越莫名其妙,“你确定不是做了一个噩梦?”
“啊……”对方的声音变得迷离,“就是一场梦吧?咳咳咳。”
“女士,打开你旁边的箱子,告诉我里面有什么。”
或许这样可以确认女人所在的位置。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啊!!”对面传来了尖叫。
“女士?发生了什么?”
电话那边的噪音愈发剧烈,还能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女人的挣扎声。
“啊……啊……”
女人剧烈地喊着。
“喂,喂,女士!”
电话被挂断了。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可以看到苏纳言的脸苍白无比。
办公室的电话响起了。
苏纳言抬头望向时钟,午夜2点整。
分明是骚扰电话。
苏纳言挂断了电话。
深夜,暴雨滂沱。
叮铃铃。
窗外,一道巨大的闪电劈了下来,紧接着发出了沉重轰鸣声。
警局的窗户都随之颤动。
叮铃铃。
叮铃铃。
叮铃铃。
1935年,江南小县城慈溪。
“你是谁?你在哪儿?”
电话那边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我……咳咳咳……这里有鬼。好多好多鬼。青面獠牙。牛头马面。”
叮铃铃。
“喂,慈溪警局。”
“喂,慈溪警局。”
薄弱的电力系统崩溃了,整座县城悄无声息地陷入一片黑暗。
慈溪警局里空空荡荡,只有刚刚到任的年轻警探苏纳言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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