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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监狱中七进七出

第一十一章 张之初的选择

他看到了她,的狱友在无处可藏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害怕她……不认自己这个哥哥。

十几米的距离,他走了十几分钟。

他看到了她上一秒还和狱友谈笑风生。

他看到了她下一秒追着狱友打。

白君行撇了他一眼。

“人之常情而已。”

“说不定下一次你见到我也是这样。”

“呵,怎么可能?我张之初不是那种多愁善感,感情脆弱之人。”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君行呵呵一笑。

再说林知礼兄妹温存之后,从相逢的激动心情中平静下来。

两人来到张之初牢房前。

白君行见到林家人,立即停止与张之初的交谈,闭眼养神。

林知礼见到白君行的怪异举动,而且被四根婴儿粗细的的铁链锁住四肢,有些好奇,但也不深究。

可能是重犯。

转头对张之初说道:“多谢张兄这一路相护,否则我妹妹早已香消玉殒,而我也将命丧九泉。”

林知徽附和道:“多谢张大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哈哈哈。”张之初连忙摆摆手,十分谦虚,拱手道:“也多谢林兄,要不是你在古鸣寨舍命为我挡住黑衣人,我也很难逃出来,毕竟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张兄不必谦虚,此次古鸣寨之行,期间何等凶险,我也是深有体会,带着我妹妹且能活下来,张兄的能力,有目共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知礼回想这几天的经历,心有余悸,金不换与未知的黑衣人势力都让他见识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暴力、残酷、血腥。

而能在其中生存下来,必有过人之处。

他就佩服有能力的人。

“哈哈哈,林兄过誉了,只是求生的本能而已,倒是林兄对妹妹的拳拳爱护之心,我自愧不如。”

张之初虽没有妹妹,但父母对他的爱也是能体会到的,亲情都是相通的。

接着,两人又是一顿商业互吹。

林知徽经历这些事后,明显懂事许多,察觉到两人在说废话,而且这里也不是说话叙旧的地方,立即开口道。

“哥哥,要不我们先出去再说?”

林知礼也察觉到问题,拍了一下脑袋,道:“对对对,大家刚死里逃生,一夜未眠,想必也是劳累交加,我们先出去休息洗漱一番。”

沐一鸣在一旁一直观察着白君行。

他只知道这个人一年前疯疯癫癫闯进县衙,见人就打,还力大无穷,他们当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擒住,一直关到现在,今天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

不过当视线转移到地上睡觉的囚犯。

他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些人不太像是在睡觉,倒像是......

还没沐一鸣想出个结果来,见林知礼三人想走,立即阻止。

林知礼也算官宦世家之子,沐一鸣尊称一声衙内。

“衙内,张之初乃袭击李都头,杀害两名衙役越狱的罪犯,此时放他出去,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张兄救过我等,并非大奸大恶之人,放他出去,有事我自一力承当,而且此事我也了解,张兄只是迫于李三道的威胁,才杀人越狱,我会请求叔父,为他脱罪。”

林知礼继续说道。

“据我所知,半年前在上林县附近劫杀林家子弟的山匪中就有李三道,这是他的同伙金不换承认的,沐县尉可知道?”

林知礼转移话题,想要责问沐一鸣的失察之罪。

“李三道之事,我确实不知,他乃是姚县令亲自任命的。”

沐一鸣直接推卸责任。

“那你还不赶紧去抓?!”

“此事与放张之初离开,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事有轻重缓急,我自有分寸,但国有国法,既然他犯了杀人之罪,就应当受到惩罚,我绝对不会让他离开!”

沐一鸣据理力争,有罪就是有罪,必须接受惩罚。

林知礼没想到在这个小小的县衙居然还有人敢顶撞他,虽然他这人平时很好说话,也不仗势欺人,但只要他认定的事,就没有人能阻止得了他。

“我今天就要带他离开,你能拿我怎么样?!”

“那你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你......”

两人争吵之时,张之初在旁边觉得有点奇怪,这个沐一鸣明显不是第一天当县尉,林家在广南西路,甚至整个乾国都有一点的话语权,他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还要如此顶撞林知礼?

难道他大公无私,是个正义的县尉?

张之初不解,不过反正他暂时还不想离开这里。

因为......

他还想与白君行贴贴。

让白君行多教下《混元无极手》。

于是插嘴道:“林兄,没必要和他置气,他说得没错,我确实杀了人,这一点不能否认,我暂时先留在这里,有林家,有你在,相信他也不敢拿我怎么样。你顺便帮我带句话给林叔叔,就说我有事求见。”

林知礼见张之初开口,也没拒绝,对着沐一鸣冷哼一声,向张之初告辞离开。

沐一鸣见林知礼离开,原本大义凛然的面容瞬间变得阴冷起来。

“你果然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就离开了。

而白君行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眼睛再现七彩,看了沐一鸣的背影一会,又恢复到黑色。

“你要小心此人,我刚才用天眼通看到他体内澎湃的内力,他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天眼通?什么是天眼通?我可以学吗?”

“天眼通,能见六道众生死此生彼等苦乐之相,又能见一切世间种种形色,无有障碍。”

“能说通俗点吗?”张之初无语。

“就是透视,能看穿物品,能看透修为内力比你低的人,包括血脉筋骨,也可以用于内视。”

“你想学?”

张之初小鸡啄米。

他太想了,这么牛逼的武功,他当然要学。

“贪心!贪多嚼不烂,还是先和我好好学学《混元无极手》吧。”

“哦。”

张之初垂头丧气。

......

再说李三道,此时他们正在返回上林县的路上。

李三道心中充满绝望,因为他此时缚住双手,被一名都头拉着走。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金不换将他的事告知了林岩松,张之初也活了下来。

杀害林家子弟的后果,他可想而知,张之初凭借救命之恩必然可以脱罪,再向林岩松提出折磨他的请求,那完全都是小事,对方肯定也是乐于如此。

想到死之前还要受张之初的折磨,他心中一顿愤懑,直喊老天不公,为何要如此对他,他只是想报仇而已。

如果我能活下来,定要和他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李三道看向前方的木堂淳。

不知道他会不会救我。

木堂淳似乎感觉到李三道正在看他,余光看了他一眼,知道李三道这是在向他求救,但他却没有理会。

他就是李三道的那个贵人,当初救下他,只不过是一时之善而已,并没有过深的交情,相比较于得罪林家,导致两家不睦,这种小角色的生死无足轻重。

只不过对于李三道曾经对他说过张之初家里有稀世之宝,他倒是有点兴趣,但也仅仅有兴趣而已,因为张之初现在是林家三人的救命恩人,宝物再稀有也比不上林家。

不过转头一想。

倒是可以出大价钱从张之初手中购买,结交下也无妨。

木家有的是钱,金矿不止镆鎁山一座,只不过镆鎁山是最大的。

想到这里,他对詹遇简直恨透了。

李三道见木堂淳不理他,心中绝望愈加剧烈,死不可怕,怕的是死之前的那段时间,因为那是世间最痛苦,最煎熬的折磨。

就在李三道胡思乱想之际,队伍已经到达上林县。

林岩松与林知徽叔侄见面自是少不了一番痛哭流泪。

温存之后。

林知礼向林岩松说了张之初要见他的事。

“正好,我也想见他一面,好好感谢他,这一路,要不是他,我们三人可能已经是阎王的座上客了。”

“李三道我也带回来了,他与李三道有仇,算是送给他的见面礼吧,论折磨人,我相信他比我们更有经验。”

林岩松想起了当时金不换劫道时,张之初说的那番话,他当时听了也是毛骨悚然,有点奇怪他年纪轻轻为何知道这般手法。

于是,两人带着绝望的李三道来到监狱。

张之初见到林岩松此时安全无恙,先是一愣,接着眼眶微红,眼泪涌动,却迟迟不肯滴落,突然大喊道:“叔叔!”

这一声叔叔,喊出了情真意切,喊出了心酸苦累,喊出了他对林岩松的拳拳关切之心,整个大牢都在回荡这一声叔叔,一瞬间其他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张之初,连白君行也睁开了眼。

饶是林岩松见惯了悲伤离合,也被这一声叔叔感动到了,一时红了眼眶,这个便宜侄儿对他竟如此情真意切,这是他没想到的。

张之初涕泪横流,跪下抱住林岩松的大腿,大喊道:“叔叔,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心……好痛啊!”

哭得那个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林知礼都在一旁暗暗抹眼泪。

张兄,我比不上你,我都没这么真心对过叔父,你才是这世上至真至纯之人,唉,是我的问题,我一定向你学习!

林岩松已是老泪纵横,低头看着这个孩子,抚摸着他的脑袋。

他这一生未曾娶妻,更是无子,没想到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遇到这个拥有赤子之心的人。

我心甚慰。

他动了收子之心。

就在此时,抬起头看了白君行一眼。

好似发现什么,身体瞬间僵硬,却又瞬间恢复,低头继续摸着张之初的头,瞳孔在不断收缩。

“好......好孩子,叔父也是。”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手也颤颤巍巍的。

张之初以为他是激动与愧疚的,哭得更卖力了。

林岩松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身体,对张之初安慰道:“好了,孩子,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听说你要见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张之初收敛演技,停止哭泣,眼红说道:“我想请叔叔帮我向县令求求情,减轻我的罪行。”

林岩松嘴角微动,堆了一个稍微僵硬的笑容,道:“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为了这等小事?我等会就让姚县令免了你的罪。”

“不,叔叔,杀人始终要受惩罚的,他们只是履行自己的职责,我虽迫不得已,但他们都是无辜的。”

杀人始终是要受惩罚的,如果对方想要他的命,就比如黑衣人、李三道、那个下毒的人,那他自不会心慈手软,也没有心理负担。

但那两个衙役不同,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忠实履行自己职责,张之初当时做不到在不伤害他们的情况下,瞬间控制两人,才选择一击必杀,如果不那么做,死的就是他。

如果换成现在,他一定选择击晕两人,因为他现在有能力了,正在学《混元无极手》,一旦学会,他就可以控住两人。。

虽出于被逼无奈而做出杀人举动,但杀了就是杀了,他毕竟不是古代人,无法做到漠视生命,以前那个世界的价值观依然在约束着他,但他不觉得这是坏事。

做人就是求个问心无愧,念头通达,如果当初他不救那个即将被撞的女孩,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同样,如果他不为自己杀人的行为负责,那他也会自责一辈子。

林岩松不明白也不理解张之初的行为,在他看来,那两个衙役都是卑贱之人,即使现在不是死于张之初之手,也可能最终死于盗贼之手,毕竟他们从事的工作随时面临危险,就比如此次古鸣寨之战,死伤衙役不知凡几,没人会记住他们,没人为他们的死负责。

其实那两个衙役好比现代的警察,但不同于警察受人尊重,在这个世界地位比农民还低,属于贱民,不受人待见。

虽然不理解,但林岩松尊重张之初的选择。

“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让姚县令判你个流刑,也不用刺字,你想去哪里?本州,邻州都可以。”

还能选?

张之初沉吟片刻,发现他只认识武缘县。

“就到武缘县吧。”

林岩松感觉自己的心神还在震荡,艰难道:“好。”

“对了,给你带了一份礼物。”

林岩松僵硬一笑,转身让开身位,露出了李三道。

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张之初原本哭红的眼睛,看到李三道之后更红了。

“李三道!”

咬牙切齿。

“张之初!”

同样也是咬牙切齿。

张之初呲牙笑:“李三道,好久不见啊,别来无恙啊!”

李三道不和张之初客气,骂道:“你怎么还没死?真是老天无眼!”

张之初大笑道:“哈哈哈,老天有眼啊,让我活了下来,就是为了让我亲手报仇。”

林岩松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疲惫道:“侄儿,我有点乏了,先走了,他就由你处置了。”

“好的,叔叔你先去休息,我来慢慢收拾他!”最后一句对着李三道说道。

白君行看着林岩松离去的背影,眼中七彩一闪而过,短暂开启了天眼通。

心中叹了一口气。

还是被发现了。

林岩松一出监狱大门,再也受不住心中的澎湃,捂着自己的胸口,跪倒在地,表情十分痛苦,呼吸急促,大汗淋漓。

林知礼被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扶住。

“叔父,你这是怎么了?如果不想让张兄流放,我可以去劝劝他。”

“我并不是为这事。快......快扶我回县衙......我有急事上禀......”

还没说完,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说回监狱这边。

张之初一改之前的态度,微笑着,轻轻牵过李三道被缚住的手,把他拉到身边,拍了拍他的手。

“小李啊,最近怎么样?当初拿鞭子抽我还记得吗?”

李三道被张之初笑得心里直发毛。

“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李三道要是皱一下眉头就是孬种,大不了一死!”

张之初笑得更开心了。

“死?我怎么会让你死呢?我要一点点的折磨你,先从脚趾,再到小腿、大腿、腰、胸、手,最终才到你的脑袋,一点一点地碾碎,再治好,再碾碎,直到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将软成肉泥的你,剁碎了送给王秀容吃。”

张之初边说边指着李三道身上要折磨的部位。

“你敢!你要是敢送,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啊啊!!!”

李三道一听到张之初提起王秀容,刚还面不改色的他,立马大变,挣扎着抓向张之初脖子,想要把他抓死。

突然一股磅礴之力压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白君行出手了。

“哦,你这么关心那个淫妇,难道是爱上她了?也难怪,奸夫淫妇!”

张之初对李三道很关心王秀容觉得很有意思,这是勾搭勾搭着,爱上了?

李三道身体无法动弹,但眼神凶狠,如果目光可以伤人,此时张之初已被洞穿成筛子。

“谁都有资格说她,就你不配!”

“切!我哪里不配了,被戴绿帽的是我。”

是前身,不是我,说错说错,呸呸呸。

白君行在一旁看烦了,道:“行了,小聪明,别吓他了,赶紧办正事。”

“好嘞,爷爷。”

李三道目瞪口呆,合着刚才只是逗他玩而已。

“李三道,给你一个机会,和我对打,打到我服,我就放过你。”

“怎样?”

他有些害怕。

害怕她受伤。

她红了眼眶,叫了声哥。

他也红了眼眶,叫了声妹。

迈进大门的那一刻,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害怕她怪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两人抱头痛哭。

不远处牢房里看到这一幕的张之初,低头抹了抹眼角。

他被风沙迷了眼。

躲在无处可藏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绝望,弱小,无助。

急匆匆来到监狱门前,林知礼放下沐一鸣的腿。

绝望,弱小,无助。

他看到了她。

她也看到了他。

用肘子捅了捅白君行。

“看,多感人的兄妹相逢!林家也是有好人的,一杆子打倒一船人的思想不可取。”

终于来到她的牢房前。

他想象着她现在的模样。

惊慌得像一只受伤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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