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铤险为兄弟
夜猫子于是开始说道:“我有个好兄弟,是我的发小。曾经,我还不是小偷的时候,在城市的街头做乞丐。其实,乞丐也是有帮派的,每个帮派负责部分街区。那个时候的我,即便是当乞丐,也到处被人驱逐,被同行排挤。只有他,愿意让我和他一个街区。那个时候没有他,我可能已经饿死了吧。”
楚笑尘道:“夜猫子,你这是住哪啊?城外吗?”
夜猫子道:“楚公子,看到那条河吗?我和朋友就住在河边的船坞厂仓库里。”
夜猫子叹道:“说来话长。不过我们还有一段路要走,楚公子愿意听的话,我就讲。”
楚笑尘和潇雨朦都点点头。
“那个胡商人的小老婆怎么样了?”潇雨朦问道。
“在前面照顾我发小呢。”夜猫子道。
“虽说是偷情,但总归不离不弃,你发小也不算太亏。”潇雨朦道。
“唔,那家伙亏还是不亏我说不上来,但是姑娘,那小老婆也不是心甘情愿跟着我发小的。只是胡商人心狠手辣,当场就要杀掉那女人,即便他们现在躲在这里,胡商人也去报告官府,所以我们也不得不东躲西藏。”夜猫子叹气道。
“你那个朋友,躲在这儿多长时间了?”楚笑尘问道。
夜猫子道:“已经三月有余了。二位请跟我来。”
夜晚的船坞本来就黑漆漆的一片,三人再有意避开船员聚集处,更是无人发现。
中间,潇雨朦好奇为啥叫夜猫子,夜猫子道:“白天睡觉,晚上工作,不就是夜猫子咯。”
潇雨朦反应过来,也咯咯笑道。
“我以为他还是以乞讨为生,可是找遍了全城的乞丐,都没找到他。正当我以为他换了城市之时,竟发现他在胡老爷胡商人的采购商队里。”
“至那以后,我们兄弟二人再见面。我才知道他刚来不久,就在一次乞讨中被胡静岳的小老婆相中,带回去当下人。我为他感到高兴,因为至少他不再像之前那样,风餐露宿,有上顿没下顿。也是因为他常住江夏市,我平日里就不在江夏市偷银子,常常是去附近的县城偷个一两日,便可在这里富足半年。那些县老爷们,家里白花花的银子数也数不清,估计我拿了他们都没发觉。”
楚笑尘一把搭起他的肩,笑道:“小子,来江夏多长时间了?”
二人跟着夜猫子一直走,却是越走越远,只见都要出了城。
“有一次被楚公子逮到了。多亏楚公子,我也下定决心改行做武器锻造。可惜不久之后,我那位发小出事了。”
“估计你们也猜到,我这个发小,长的也算秀气,被胡商人的小老婆看上,借口补充伙夫就带了回去。然而他们的事还是被发现,在逃跑的过程中发小被打成重伤。”
这种偷情的事楚笑尘也不方便评论,只是道:“所以你偷钱,是为了救你那个发小吗?”
楚笑尘苦笑道:“最近也是有一连串事情要查。算啦,今晚先好好吃饭,看看你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夜猫子自是熟悉,找了一个便宜又好吃的路边摊,吃罢还打包了两人份回去。
说罢,二人已经下楼,楚笑尘一眼就看见夜猫子站在门口。其戴着一顶帽子,双手时不时地搓着。但看到楚笑尘和潇雨朦时,脸上还是露出憨憨的笑容。
“我们就这样过了五年。有一天他对我说,他要到大城市来乞讨,大城市富人多,给的钱也多。然后他就离开了。”
“他走后不久,我逐渐发现,我对偷拿别人东西真是得心应手。不知为何,有些显而易见的破绽,但大家都没有发现。或者说,大家的动作都好慢。”
“我欣喜异常,短短一段时间,我就偷了不少钱。开始是小摊小贩,后来是富贾官人。但是很快地,我就意识到我不能让别人发现我突然有钱了。一个也不行。于是我想来江夏找他,我最信任的人。”
夜猫子道:“他伤得很重,请郎中来看,收费很高,持续治疗的时间也很长。而且,胡商人告到官府,发出了通缉令。因此这一切,还得掩人耳目。”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夜猫子声音低沉,眼神也暗淡无光。有那么一瞬间,楚笑尘有种他是在自言自语的感觉。
楚笑尘惊道:“你怎么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将近一年了。这位漂亮的姑娘是?”夜猫子问道。
“我是他妻妹,有事来这里的。”潇雨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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