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古怪的味道
电话才一接通，孙福厚重的声音便从喇叭中传出。
或是吞噬一切的水，又或是燃烧一切的烈焰，但最终的结果，无一不是以自己身死为结局。
“难道是最近遇到的压力太大了？但也没什么特别烦心的事情啊！”
也就在这时，放在一边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的是楚形的好友，一个名叫孙福的胖子。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着，扯平了稍显凌乱的衣角。
出现在镜子里的，是一个留着平头，身高接近一米八，身形修长的男子。
或许是因为常年在室外工作的原因，所以楚形的皮肤看起来稍稍有些黑，不过这却丝毫也不影响他的帅气。
用现代时髦的话来说，楚形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阳光大男孩！
不过这种阳光的气质，随着楚形将脸一板，立马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检查一番之后，外面的蒸蛋器刚好也停止了工作。
总共是五个热气腾腾的鸡蛋，再加上一杯雪白的牛奶，这就是楚形今天的早餐。
几口将鸡蛋吞下，又喝掉了最后一点牛奶，才做完这一切，放在旁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现在下来！”
对着手机说了一声，楚形抓起钥匙就往电梯走去。
他所在的位置是五楼，因为正是早上上班的时间，所以电梯显得格外忙碌。
等待了大概三分钟之后，电梯才终于停在楚形面前，但此时电梯里已经塞了好几个人。
“我挤一挤！”
一边说着，楚形一边朝电梯里走了进去。
叮！
轻响声中，电梯大门关闭。
密闭的空间中，众人都沉默不言，对于现在的很多年轻人来说，早起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
这个时候起床，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件难事，这点从电梯里众人的的神态便不难看出。
“奇怪？怎么感觉电梯里有一股怪味？”
楚形身后左手边位置，一个戴着眼镜的胖子忽然开口，说话的时候还抽动了两下鼻子。
“你别吸了，会不会是有人……”
旁边的女友见他这般动作，立马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
她想说会不会是有人放屁，你这样使劲去吸怕是不合适。
“不是那样的，这不是屁的味道，不信你闻闻。”见女友误会，胖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接着继续开口，“很古怪的味道，我也形容不上来，如果硬要说的话，就跟那些木头腐烂之后的阴凉臭味相似！”
说道最后，胖子的声音便越来越小。
就像是他所说的那样，他的确是形容不出那股味道具体像什么。
“原来你也闻到了啊，我还以为只是我的错觉！”
另外一边，一个有着轻微黑眼圈的瘦弱男子开口。
目光在电梯里巡视，他想找出这股古怪味道的来源，最后视线停留在了楚形的背影上。
是他！
自从他进入电梯之后，便开始有了这股古怪的味道，所以味道的源头多半都是来自他。
“会不会是很久没洗澡？又或是接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正想着，要不要提醒楚形一番的时候，电梯已经下到了一楼大厅。
随着电梯门打开，所有想法随之烟消云散，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上班，至于其他……
众人从电梯中鱼贯而出，出了公寓楼大门之后，分别选择了不同的方向离开。
站在大门不远处的台阶上，楚形眉头微微皱起。
“古怪的味道，我怎么就没闻到？”
电梯的空间本来就不大，虽然那几人已经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楚形又怎么能听不到。
先前在电梯的时候，他还特意抽动了几下鼻子，却没闻到那些人口中的怪味。
“难道是那几人鼻子出了问题？”
摇摇头，楚形随之甩开了这个无关紧要的想法，因为此时已经有黑色的汽车停在他面前。
“上车！”
打开的车窗位置，一股凉风从中扑面而来，驾驶位置的胖子朝楚形点头，黑色蛤蟆镜戴在大脸上就像是玩具。
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就像是进入另外一个世界，所有炎热全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对了，这次你打算送多少？”
孙福一边转动方向盘掉头，一边开口询问。
“五千！”
楚形摸了摸放在兜里的信封，比寻常葬礼远多的白包，也算是他这个朋友的一些心意。
虽然他也不是很富裕，但小飞家的情况却比他更难。
小飞是独生子女家庭，是父母将来唯一的依靠，如今眼看已经开始工作挣钱，却没想到突然遭遇意外。
二十几年的养育变成一场空，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不说两位老人破碎的心情，单就说现实需要面对的问题。
随着小飞的突然离去，二老未来的生活将彻底失去希望，虽然还有养老保险作为补充，但那点养老的钱确实不够做什么的。
作为生前的好友，现在能多帮小飞一点，楚形自然也是愿意。
楚形大口喘息，只觉得周遭的每一口空气都无比奢侈。
干涸的肺部得到空气的注入，顿时让人精神了很多。
小飞也是他的好友之一，不过却在前几天意外从八楼跌落，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便遭遇意外横死！
作为相交多年的好友，楚形自然要去送对方最后一程，顺便也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楚形奋力挣脱，但就像是落入水中溺水者一样，挣扎显得是那样徒劳！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自那天从野外回来之后，他便时常梦到类似的画面。
葬礼是一件很肃穆的事情，楚形并不想在那样的场合失礼，所以他需要精心打扮一番！
低头看了看时间，刚好是早上七点，随后楚形从床上爬了起来，在一番洗漱之后，又从衣柜中翻出了一套尘封多年的黑色西装。
这套西装，还是楚形大学毕业之后买的，当时为了能给人良好的第一印象，楚形不得不让自己看起来更体面一些。
躺在床上的楚形猛然睁开了眼睛，黑暗的环境里，他分明能感受到自己额头已经挂满了冰凉的汗水。
“怎么又是这个梦？”
一股拉扯的力道涌来，无穷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将楚形吞噬！
“楚形，今天上午九点就是小飞的葬礼，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去呗，等会我就来楼下接你！”
“好啊！”
回应一声之后，楚形随即挂断了电话。
但到后来他才明白，第一印象并不是找工作的关键隐私，找工作的关键因素是工资。
低工资！
叮铃铃！！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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