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牢里的苦
一副好腰，一双巧手。
“人都死光了，传下去又当如何？”
老囚吃完，将破碗往门口一丟，便直接躺下。
陈行舟越发肯定眼前老囚的不凡。
每个男人都有两个梦想。
小春没了之前的俏皮，恭敬开口：“陈先生，老爷怕牢里苦寒，让少夫人送床被子。”
老囚耳朵竖得老高。
再看穆晴雪的容貌身段，心中羡慕不是滋味。
自己牢里几十年无人问津，这小子又是酒菜又是被子，还都是娘们送的，叫他怎么能不酸？
老囚暗啐一声：“朱门酒肉臭！”
陈行舟没想到穆晴雪会给自己送被子。
不过想来应该是刘老爷的要求，倒也没这么介意。便起身朝着牢门口走去。
穆晴雪又比陈行舟矮上一个头。身材但郑铁轮廓却不相上下。或许是穿着棉衣，显得越发饱满，充实。
穆晴雪等到陈行舟走近了，才支开小春。
用眼角瞥了一眼陈行舟：“府里的大夫人说了，你坏了名声，已配不上刘府的先生一职，更配不上当大少爷的老师，等从狱中出来，便自行辞了罢。念你照顾少爷几年，府上会多给些银两。”
“你可有意见？”
穆晴雪等神色不算傲气，可眼中却尽是不满。
陈行舟表面点头，心中却是越发好奇刘老爷让穆晴雪来等目的。
之前的酒菜没能如意，这是打算用美人计了？让自己的如花似玉的小妾亲自来，心似乎有些大了。
刘老爷不愧是老地主，看人是真准。
只不过，刘老爷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家里后宫等想法。
还劲地想要收服自己，自己的老婆却是巴不得自己离开。
这老地主家的家风果然淳朴。
陈行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自然不会拒绝。
就是不知道刘夫人打算给多少遣散费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的三进三出的院子还差一点，现在看来，应当是够了。
抬手行了一礼：“多谢少夫人了。”
穆晴雪件陈行舟竟然连半点脾气都没，心中更是不满。
想来读书人都是这般没有骨气。
只是冷哼一声，直接离开。显然来见陈行舟更多的是任务使然。
陈行舟看着穆晴雪的背影有些无语，他自认为没得罪过对方，也不知道这女人是被之前的男人伤得多深。
刘老爷这美人计，也不行啊。
“这小女人够劲。你小子好命。”
老囚啧啧称赞。
穆晴雪的身段，几乎是任何男人都不会拒绝的。
“关你屁事。”
刚才交易失败，现在两人就是仇家。
他将包裹打开查看，穆晴雪虽然对陈行舟有意见，但办事确实挑不出理，里面准备了两床被褥，估计也是觉得这天气一床不怎么够。
陈行舟先是铺上床垫，试着躺了躺，木板床有了软垫，顿时觉得舒适不少。
尽管木板床也能睡，但比之前差距却不是一星半点。
一旁却老囚看得嘴里有些干巴。
这小子坐牢做成这幅模样，古往今来只怕也是第一人。
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他也没自讨没趣，索性又躺了下来。翻了个身，用乱糟糟的后脑对着陈行舟。
只是不过一会。
又伸手挠了挠屁股，烦躁地坐起身来。
眼见陈行舟还在抱着道经苦读。
老囚眼皮子低了低，最后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
咧开嘴笑道：“年轻人，你匀我一床被子，我便与你说一说燕云铁骑的故事，如何？”
“呵！”
陈行舟冷笑一声。
他的铁腰有了。
......
片刻后。
“舒坦～”
两人同时躺下，大冬天地躲在被窝里，多是一件美事。
事实证明躺平的确是一种会传染的绝症。
哪怕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难以抵挡。
老囚两眼眯起，也不知多少年没有过这种体会。也是这小子真会享受，这牢坐跟踏青似地。
“说起那燕云铁骑，那可是西北第一铁军......”
老囚讲得眉飞色舞。
眉宇间尽是骄傲，时不时有坐起来的冲动。
陈行舟听得入神，温暖的床铺却是催人入眠。
......
冬夜的风雪更加迅猛，在西北的小镇间发出声声尖啸。
没了房门遮挡，冰雪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在狭小的房间内乱串。
刘小安躲在层层叠起的被褥内，不敢伸出半点皮肤。
哪怕如此，心中却依旧有些发冷。
“少爷走了，先生又入了牢里。现在外面这么冷。我在这屋里都这么难熬，先生在牢里只怕会更加艰苦。”
“听说牢里苦寒，也不知道先生怎么熬得过啊！”
有些人总是这样，明明自己尚且过得不好，却总是见不得身边人受苦。
陈行舟道。
此前他也曾听别人提起过燕云铁骑的种种，只不过都是些只言片语，可看了老囚刚刚惊艳的好腰，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衙役这次的态度明显要好很多，没了刚刚的不耐房，甚至一双眼睛也止不住地往一旁瞟。
陈行舟见到来人的模样，一双眼睛也有些发愣，却是意外来人的身份。
老囚经过这么一停，心里的火气也降了下来，索性闭上眼，细嚼慢咽起来。
老囚摇头。
刘府里他觉得最不可能有交集的人便是她了。
陈行舟没想到穆晴雪竟然会来。
老地主的目光想来不用怀疑，穆晴雪双十出头，腰肢细挺拔，身材丰韵，一副少妇模样的发饰，杏眼微含，朱唇水润。
老囚讥笑道：“败军之士，有甚好讲？”
“你不说，燕云铁骑的故事岂不是要失传？”
“不信便罢了。”
陈行舟也不例外。
牢房内老囚的呼噜声逐渐洪亮。陈行舟看不出来对方是否装睡。牢房门口却又响起脚步声。
“陈行舟，有人探监。”
穆晴雪瞥见陈行舟躺在木板上，眉头微蹙。
只是确认了陈行舟的身份后，便示意下人将四方的包裹放下。
陈行舟目光落在半空的碗上，却见陶碗在半空翻转，竟然平稳地落在餐盘上。
“你讲一讲燕云十六骑的故事，我把道经借你观看。”
陈行舟坐牢觉得烦闷，想要听一听老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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