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
“呵……”
真累……
他想。
想起岁那年,白木踩着他的手,轻轻的辗转,逗猫一样。
说出的话语漫不经心却轻易击破人的尊严,“真是好可怜呐……”
好似在嫌弃什么……
随后,从女人脚底,击破水泥地砖而出,是一根诡异的灰绿色藤曼。
它攀附着女人的小腿,快速生长蔓延至她的手臂。
她朝着自己,伸出一只骨节分明,苍白修长的手,灰绿色藤曼袭向白川与受伤的双腿。
白川与甚至还没来得及捡起匕首自保。
疼痛便如同腿上那疯狂生长的藤曼一样,席卷全身。
长睫被大雨浇湿,连带着沉重的眼皮,压得他视线模糊。
就这样吧,白川与想。
他已经不想再挣扎了。
一股幽冷浅淡的香气,来自那个女人,不知名,却令人安心,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那人靠近他,轻笑一声,嗓音慵懒暗哑,“晚安,少年。”
伴随着身体的更为剧烈的疼痛,白川与彻底晕死了过去。
拖着两条失去知觉的腿,他第一次觉得,命运是那么不公。
明明那么努力,才活到了十岁,却还是和这巷子一样,只有尽头,没有前方。
一个打手被踹到他旁边,身高一米几,满身肌肉的壮汉,身体重重与墙体碰撞,发出清晰的声响,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便晕了过去。
一个白色身影,如同暗夜里的闪电,劈到这个偏僻之地,哪怕打手已经反应过来掏出了机关枪,子弹却被那人身前长相怪异的藤曼盾牌反弹到了周围,随后以一种非人的速度穿梭在几个打手之间,没人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却已经被重伤在地。
“年轻人嘛,不可过于急躁……”
和蝼蚁一样,随时都能被人捏在掌心,失去生命。
“年轻人嘛,不可过于急躁……”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嗓音冷冷却带些打趣的意味。
白川与抬头,与一张被晕掉彩妆糊满的人脸对上,手上握紧匕首被惊的松开掉落。
他遭人一路追捕到这个巷子的尽头,有一定长度和直径的子弹深深嵌在腿部的重点关节,他很清楚,自己的腿已经完全被废掉。
前方已经没有路,就算自己腿还能动,也没有办法再继续逃了。
雨夜,幽暗狭窄没有一丝光亮的无名巷子,大雨倾盆而下,落在混杂污渍垃圾的街道,很快,坑洼的地上汇聚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污水坑……
白川与心里不甘,疲惫和疼痛占据了他所有感官……回忆自己短暂得一生,他活在那人得阴翳之下,从未成功逃离过……
颤抖着手,他掏出事先藏在身上的匕首,对准自己的脖颈,打算结束这个无聊的游戏。
却被咚的一下声响,制止住要落在脖颈的白刃。
是一个女人,一个脸上糊得比小丑还花花绿绿,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
两人在雨中对视片刻,谁也没开口,他看见那女人花花绿绿的眉间,出现了一道几不可见的皱褶。
面对缓缓靠近的打手,白川与突然很想笑,努力控制麻木的唇角,却只勾出一抹苦笑。
随着一声痛苦呻吟和拳头砸到人体的发出的沉闷声响,一个身形高大,肌肉膨胀的男人倒在了雨夜潮湿邋遢的偏僻巷子尽头。除了他和倚着墙壁苟延喘息的少年,还有四五个身材相似的肌肉男倒在附近,或已经没了动静,或躺在泥水粘腻的地上缓慢挪动呻吟。
白川与身上中了两枪,都在双腿膝盖处,因充血而肿胀起来的脸部青紫交加,血液从变形的五官渗出,外人已经无法从中分辨出原来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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