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因为我嫉妒
“皇后娘娘息怒，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香嫔哭道，“妾身只是实话实话而已呀，陛下，太后娘娘，妾身真的句句属实，妾身敢拿自己跟自己爹娘亲族发誓，断然没有一句虚言的！”
“是吗？”乾康帝眉头紧拧，眼角余光扫见香嫔一脸欲言又止，目光微冷，“你知道什么？直接说！”
香嫔唬的脸色发白，慌忙道，“妾什么都不知道，妾只是听说齐侧妃后来不知怎的，犯了大过，被奕王殿下送到山里居住了。”
众人不由望向章皇后，九公主忍不住道，“我说齐心芷之前怎么会守在皇后娘娘宫外，原来是常去拜见皇后娘娘，早就熟悉路径了。”
章皇后脸色骤变，她霍然回头望向九公主，随即又望见九公主旁边的宣太后，她知道宣太后最是护着九公主，她虽然怒到极点，却还有几分理智，转而去骂香嫔，“你这贱婢，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你算什么东西！”
这皇宫诡谲倾轧，果真比她想象中的更为惨烈复杂。
她翻到一位老嬷嬷的罪状，果然写着章皇后派人熬制毒药，又如何交由婉嫔，虽说年代久远，事情细节不可细表，但有了这样的口供，已然算是人证物证俱全了。完整内容
虽然云染风早就自德贵妃那里知道方玉娘的死与章皇后脱不了关系，可真的看到了这罪状，她还是有些回不过神。
震惊之余，她最多的还是疑惑。
当时章皇后与婉嫔勾结暗害方玉娘时，章皇后已经贵为皇后，方玉娘也已经嫁人有孕，即便乾康帝再如何惦记着方玉娘，也不可能与方玉娘再续前缘，方玉娘根本无法动摇章皇后的地位。
章皇后连盛宠不衰的德贵妃都忍的下去，怎么就一直容忍不下方玉娘？
这其中必然是有别的缘故。
念头还未转完，乾康帝勃然大怒，用力将手上厚厚一叠罪状砸到章皇后面前，“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玉娘最是温柔婉约，与世无争，你竟连她也容不下去？章秀娥，亏得你还是皇后，你这等善妒狠辣，朕今日非得废了你不可！”
云染风目光微动。
她也听出了乾康帝言语中的狐疑。
看来，即便乾康帝怒到极点，也还有几分理智在，分明是生疑了。
章皇后像是痴了，呆呆望着地上的罪状，劲风掀起罪状，一页一页飞快翻过，仿佛是翻过了她所有沾了血与泪的年华，过往一幕一幕刺入她的眼帘，让她眼眶发热，竟是已经怔了。
她也曾是千金贵女，也曾豆蔻芳华，也曾恍如一张白纸，可连她自己都想不到，有朝一日，她这张白纸上，写就的居然是累累罪状，斑斑人血。
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贱人，你还不从何招来！再不说，朕现下就废了你！来人，去将章相押过来，她做这许多事，必然与章家脱不了干系！”
章皇后僵了僵，她猛地抬起头来，嘶声尖叫，“因为我嫉妒！”
章皇后之前口口声声的说齐心芷与云染风合谋，可如果齐心芷与云染风关系不睦，两人又如何合谋？反倒是章皇后时常召见齐心芷，证明这两人倒是关系匪浅。
乾康帝脸色骤冷，抬眼望向章皇后，“你时常召见齐心芷？这件事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话一出口，章皇后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慌忙抬眼，便望见乾康帝铁青难看的脸，她一个激灵，慌忙道，“陛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是想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抓乾康帝的衣袖，“陛下，您听臣妾解释，臣妾只是……”
香嫔局促的捏着袖子，一脸紧张，道，“陛下明见，妾人微言轻，从不敢多问多看的，只是、只是……”
“臣妾、臣妾……”章皇后面部肌肉微微抽动，咬着牙关道，“臣妾当时只是百无聊赖，听说齐心芷出身乡野，所以时常召见她来说些坊间趣事罢了，后来便不曾召见她了。”
只是她的话还未说完，乾康帝便不悦拂袖，竟是硬生生的甩开了章皇后的手，他仿佛失去了所有耐心，冷然望向外面，喝道，“问的怎么样了？”
柳大监捧着一叠罪状进来，“禀告陛下，禀告太后，皇后宫里的嬷嬷内侍已经审过一遍，他们所供述之罪状，俱已累积成册，还请陛下与太后娘娘查阅。”
“拿来与朕看。”
香嫔一个激灵，慌的跪倒在地，“奴婢惶恐，不敢隐瞒，只是两三个月前，齐侧妃时常来皇后娘娘宫里请安，妾来请安时总是撞着，偶尔听了只言片语，都是齐侧妃在说郡主行事跋扈肆意，妾想着，若两人关系当真极好，齐侧妃又怎么会如此说？”
四下里又静了静。
这话一出，乾康帝脸色登时缓了几分，望向香嫔的眼神里含着几分诧异，道，“没想到你平日还关注着这些事。”
这一句话像一根针一般，狠狠刺进章皇后的心里，她望着香嫔已然年华逝去的苍白面孔，竟依稀自那张脸上寻出几分熟悉的影子。
那点影子刺进章皇后的五脏六腑，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脑海里紧绷的弦彻底断裂！
她死死盯住香嫔，“贱婢！你真以为陛下多看了你两眼，便是宠幸你了吗，你就是个替身，跟许嫔那个吃里扒外的贱婢一模一样！”
柳大监急忙将罪状呈送上去，又有内监将一模一样的抄本送到宣太后面前，宣太后扫了眼一眼，叹息的摇了摇头，将抄本递到云染风手上，“你看看吧。”
云染风草草翻过，抄本上果真记录了许多东西，即便她是被某金枝欲孽某甄嬛洗礼过的人，也不由看的一阵心惊。
齐心芷被送进山的事，早就传遍京城，便是乾康帝也听说过几句，香嫔知道此事也不稀奇，可香嫔这般一说，倒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起章皇后之前频频召齐心芷入宫的事。
“贱婢，你又要胡说什么！”章皇后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
“放肆！朕在这里，容你胡言乱语？”乾康帝怒声道，又望向香嫔，“你尽管说！朕倒要看看，这天下到底是谁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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