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后之夫君休书拿稳

云染风知道管事有话要说，“也好。”

掌柜也跟着笑了起来，将手里的盒子递过去，还帮着打开，里面确确实实是一方布料，颜色质地花样都与那娃娃极为相似。

云染风望向斐然，她不大懂这些。

掌柜微松了口气，“这便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一边伙计使了个眼色，然后朝云染风道，“云大小姐，咱们进里屋说话，如何？”

“我们老掌柜也觉得不对劲，可您也知道，咱们就是小本买卖，哪里敢去查看相府的事，自然不敢再问。”掌柜想起什么，迟疑了下。

云染风耳聪目明，望着他，“有话你直说便是。”

掌柜犹豫了下，还是道，“老掌柜当时也听说一个传闻，不过应当只是传闻而已，做不得数的。”

云染风聪明，立刻道，“您放心，只是传闻，传闻也只是听听而已，做不得数的。”她又一笑，“您若信我，便说一说，我定然不会说出去的。”

掌柜苦笑，“不是不告诉您，只是这件事确实是无稽之谈，只是街头巷尾的议论而已。”

话是如此，他还是压低了声音，道，“当年有人传说，章相夫人，生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云染风霍然抬眼。

掌柜见她如此震惊，也忙道，“您也知道的，咱们大隶从来都有双生不祥的说法，或许是章相夫人当时的肚子着实大了些，又提前生产，便传了出来，不过想也知道不可能。”

掌柜一边说着，一边觉得自己心口砰砰直跳，总觉得自己像是戳破了什么要不了的东西，忍不住道，“自然是不可能的，若真生了两个，只报一个，那剩下的一个怎么办？总不能溺死吧，虎毒还不食子呢。”

云染风心口微震。

她想起了那间密闭的小屋子。

若真的虎毒不食子，狠不下心溺死那个孩子，说不得会将那孩子藏起来，让她像一个幽灵一般活在章府无人知道的角落里。

可这样的事，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将一个孩子，自襁褓时便关在一处不见天日的所在，面对的永远都是四堵墙，得是多狠心，才能做到这一点？

掌柜自认说了一个俏皮话，可抬眼才发现云染风的脸色不大好看，不仅云染风脸色不好看，连斐然脸色也有几分难看。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凝结起来，显出几分古怪。

掌柜也是人精，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立刻讪讪闭了嘴，干笑了声，道，“我不过是信口胡说，二位不用放在心上。”

云染风也知道掌柜的顾忌，回过神，笑了笑，安抚掌柜，“自然是的，我们不过是闲聊而已。”

掌柜见云染风如此知情识趣，也微松了口气，然后便听云染风问道，“对了，掌柜的，你可还记得那匹料子，若是用来做娃娃，能做几个？”

她一边说着，一边比画了下娃娃大小。

掌柜想了想，“一匹料子也不少，不讲究的，做三四个也不成问题，可若是讲究人家，一匹料子也只能做一个娃娃而已，”

一匹料子做一个娃娃，可章家有两个娃娃。

云染风目光微闪，心里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面上却还带笑，问道，“你确定？”

无心插柳柳成荫，善恶因果，终有循环。

斐然也抬眼看她，琉璃似的眼眸干净而纯澈，隐隐也含着几分钦佩。

他又道，“而且云大小姐您也是经营茶坊的，知道咱们做生意的，多少是需要垫本钱的，当初本以为宫里必然是要这些料子的，我们也采买了许多，哪里想到宫里说不要就不要，而且也不缘说由。”

“因为货是自南洋采买而来，不能退换，本想着卖一些也能保住本钱，哪里知道货到码头突然遇着大火，真真的血本无归，连带着咱们铺子都差点保不住。”

云染风微诧，“老掌柜认识我？”

饶是云染风脸皮不薄，居然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咳了声，揶揄笑道，“早知道如此，我该多给他加个馒头。”

掌柜声音微低，又道，“老掌柜心里不甘心，特地进宫打听了，想着皇后娘娘怎么说不要便不要的，后来才知道皇后娘娘见这花样精致，特地送了两匹给章相夫人，只是刚送过去，章相夫人便临盆了。”

云染风微诧，“所以？”

这件事听的人云里雾里，仿佛也听不出什么蹊跷的地方。

她抬眼望向满脸感激的掌柜，心口微动。

她当初去北周城，全是为了云墨，也是凭着本心尽力而为，从未想过别人会感激她，可她真的没想到，这些人居然都记得。

掌柜捧着一方盒子进来了，笑，“老掌柜本来都已午休了一听说是您要找这东西，便赶紧起来找了，本来是要亲自过来的，只是不小心崴了脚，您看看，可是这布料？”

三人进了内屋，掌柜自柜子里翻出账簿，低道，“云大小姐，这是账簿，实不相瞒，这布料确实是咱们铺子送入宫里的，但也只是送过四匹料子而已，而且送的是皇后宫里。”

“只四匹？”云染风诧异。

掌柜苦笑，“可不是，您也知道我们做皇商的，但凡能送进宫里的料子，基本上都是板上钉钉的了，往日也从没出过差池，只有这两匹料子送进去，便没了下文。”

掌管声音更低，道，“我们老掌柜也觉得此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皇后娘娘恼了这料子也是事实，他特地过去查看，才发现章相府上戒备森严，仿佛发生了什么要紧的大事，而且据说还打死了稳婆，只是这件事藏的严实，一般人不得而知。”

云染风皱眉，“章相夫人临盆生女，该是喜事，怎么如此？”

斐然心细，点头，“是这个。”

掌柜笑道，“云大小姐您当初为了替北周城筹粮，劳心劳力，咱们都记得，老掌柜的孙子也吃过您送过去的粮食，他来信说了，若不是您及时送粮过去，他就该饿死了。”

云染风是真的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个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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