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初到澄园
“就是,这怎么能怪卢将军?”莫尘其实就是想问韦世宽死了没有,却跟他瞎扯了这么多,决定切入主题,“小王爷到底死……到底怎么样了?”
“让你煎药,你在这儿偷懒?”卢叙不悦地指指小药炉,“你自己看看,药都熬干了!”
“是……”莫尘赶紧又舀了一瓢水加进药罐中,搅和一下问道,“卢将军,小王爷怎么样了?”
“昨夜王爷和王妃也来了吧?”莫尘见药煎好,便熄了火,将药缓缓倒进白瓷小碗中。
“都来了!姑母和姑父急坏了,”卢叙一扶额头,叹了口气道,“还把我也骂了一顿,你说,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没劝过!”
不过为免燕如将来也陷入同样境地,她还是决定去通知燕如一声。
“你是新来的吧?给你。”莫尘正坐在小板凳上沉思,一个身材微胖的黑衣丫鬟忽然从她头顶递了一个烤红薯过来。
“醒醒!”
睁开眼就看见卢叙一张放大了的俊颜。
“不是我!我自己也偷吃了那桂花糕,”莫尘一着急,也忘了自称奴婢,反应过来赶紧改口道,“在梨院里,奴婢不就已经跑了一回茅房?想来是奴婢吃的少,又及时地拉出来了,所以……才没事。”
卢叙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怀疑,终是摆摆手道:“你去吧!”
小厨房里烟熏火燎,丫鬟小厮们端着药罐和净手的盆子来来回回、跑进跑出。
“卢将军……”
莫尘松了口气,端着托盘来到韦世宽的寝房门口:“奴婢来送药。”
一个灰衣小厮出来开门,冷声道:“给我吧。”
那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灰色交领衣袍,头发梳成一个简单的发髻,乍一看像是道士打扮。
这鹤顶红不是说当场就能毙命吗?怎么那个韦十三还有力气跑茅房?而且他也没死啊!
此时莫尘心里有很多大问号,在睡梦中把燕如狠狠数落了一通,忽觉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
莫尘迷迷糊糊睡到半夜,也被人叫起来煎药,颇有些失望,还以为韦十三会一命呜呼的,结果竟然没死。
“能怎么样?一晚上跑了八趟茅房,肠子都快拉出来了。”卢叙摇摇头,又催促道,“你赶紧端着药进去吧,再不喝药他一会儿又要跑茅房。”
“是。”莫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便端着托盘起身。
“慢着!”卢叙忽叫住她,围着走了一圈,蹙眉问道,“昨天那个芙蓉桂花糕是你端出来的……”
莫尘将托盘递给那小厮,房门又严密地合上,让人窥不见房中一点动静。
待回到厨房中,莫尘偷偷将那个装鹤顶红的黄麻纸袋取出来,打开嗅了嗅,还是不明白里边装的到底是什么。
“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卢叙丧气地靠在柴火堆上,望着窗外的晨光道,“今天是去不了北境了。早就跟他说了别去后宅!他偏不听,结果惹出这等祸事来!”
天色熹微,一缕晨光照进来,小厨房里才渐渐恢复了安静。
红衣绿裤的小丫鬟正坐在小药炉前扇着火,靠着烟火熏黑的墙壁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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