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纵者

东屋中间摆着一个大案几，案几上供的是观音，墙上挂着一幅观音像，案几下嵌着一个大方桌，上面放着一个大香炉，两侧堆着成捆的香，香炉前面是贡品，经年累月的烧香，香炉正上方的房顶是灰色的。

兄妹三人俩带着对象孩子去爸妈家吃团圆饭。开了30分钟的车就到了老家院子。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女人们忙着做饭，男人们都在大门口抽烟，看到熟人就聊聊天拜拜年，农村的习俗。

赵坤回到车里拿出红包说：“孩子们，都过来，压岁钱来了”

“素萍，准备的红包放哪了”赵建国走到院子大声问道

张素萍正在东屋上香：“就在电视机下面的抽屉里，你这老年痴呆前兆啊，上午准备好的，还没吃午饭就忘了”

“赵军借了我们五十万，快一年了，连本带利快90多万啦，最近打电话也不接，几个月都没找到他啦，来家里看看他在不在”旁边的染着一撮黄毛小喽喽笑着说道。

秃顶说：“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正规的财务公司，就是催收账目而已，但是吧，今天要是见不到赵军，我们几个就只能在你家过年了。”

赵建国闻声走了过来，看了看他们几个，“你们不会弄错吧，我儿子怎么会借高利贷，有欠条吗”旁边小弟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打开后送到赵建国眼前：“是不是他的笔迹”上面署名正是赵军的亲笔签名，还有红手印。

秃顶：“老爷子不会弄错的，谁大过年的没事干，跑你家来串门，我们也不容易，你叫赵军出来聊聊吧！

全家人都去找赵军，手机也打不通，张素萍叫大儿媳妇王瑶到佛堂问：“他们说的事真的吗，赵军去哪了”

王瑶说：“是真的，去年借的，保工厂的，怕你们担心，就没说”

张素萍：“他人去哪了”

王瑶说：“上午来的时候他说去借钱，吃饭别等他，我也拦不住他”说着哭了起来

快一点钟了，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

赵建国说：“孩子们先去吃饺子。”转身跟秃顶他们几个说：“稍等，我们商量一下”

赵建国叫赵坤赵颖来到了佛堂，看到王瑶瘫坐在蒲团上哭，张素萍双手合十嘴里默念“菩萨保佑，阿弥陀福”

赵建国说：：“别拜了，看家里还有多少钱，先拿2万打发他们先走”赵军和赵颖都说包里还有万把块钱这就去拿。

赵建国说：“不用，素萍你去拿2万，我去把他们应付走，先过年再说”

果然在新时代高利贷也没那么凶，黄毛说：“都不容易，我们也想回家过年，再给2万我们就走”

张素萍说：“等我一会，我去邻居家借”其实就是自己揣了2万出的门。

回来后，黄毛拿了钱，写了收据说：“跟赵军说，看在你家挺懂事，今天就算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卖房卖车都行，再不还就那么简单了。”

催债的走后，大人们也都没吃饭，家里人心急火燎。

赵建国两口子坐在大门口，看着不远处孩子们在放烟花，听着别人家的鞭炮声，期盼着赵军回家。

孩子们像往年一样开心的过着年，一屋子的大人怎么也笑不出来，愁眉不展的看着春晚。等到除夕赵军也没回来，2010年的春节就这样过去了。

【作者题外话】：世界各地都有各式各样的宗教信仰，像泰国日本拜的比较厉害，我们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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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的车撞坏了，父母追问情况，他就敷衍了事，幸亏不是大事故，人也没事，在妈妈的唠叨嘱咐声过去了。

第二章春节追债

赵颖带着围裙擦着手走到院子里说“饭好啦，洗手吃饭啦，赵坤去放鞭炮”

赵建国看着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跑向厨房，突然问赵坤：“坤，你哥呢，叫他吃饭。”

没几年就结识了很多商界的朋友，打得火热。有次在饭店里，一位开厂的朋友跟他喝酒闲聊：“一个饭店的老板再厉害，也不如实体工厂的老板牛。”一句话，让他彻夜难眠，做了很多调研后在开了一家化工厂。从餐饮界转战化工市场，餐饮8年的财富积累，加上房产抵押，一股脑全部投入化工厂。起初，他吃住都在厂子里，学习这个行业里各种规则，一年后，厂里的管理生产销售井然有序，利润可观。

转眼间，到了春节。

赵坤：“一直没见到我哥啊，是不是去前院找同学聊天了？”

赵建国问大儿媳妇王瑶：“赵军呢刚才你们下车的时候就没看到他？”大儿媳妇满脸愁容，欲言又止的嗯了几声“爸，我们先吃饭吧，坤，赶紧放鞭炮啊”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炸的地上的浮土都飘了起来，鞭炮声音未落，五个社会人打扮的走到院子里

意气风发的人们来到了不平凡的2008年，雪灾、地震、奥运会、金融危机等等。日进斗金的日子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怎么样保住厂子，赵军愁眉不展，想尽各种办法去贷款，半死不活的撑了2年，终究不行，最后只能贱卖厂房设备和特种营业执照了。从那以后赵军白天都在睡觉，晚上出去，日夜颠倒。

家人都认为他是想做生意东山再起，也没往坏的地方想。

赵军18岁就参加工作，事业单位人员，由于当时的县城发展不景气，发工资都困难。看着铁饭碗也不是那么稳定，决定做点副业。思想活跃的他开了一家饭店，家常菜，味道环境都不错，加上同事们也给他捧场，那一刻他觉得自己适合从商。

张素萍把孩子们都叫到佛堂：“都跪下，给观音大士磕头，保佑我们全家平安，保佑你们考试每次都100分”说完孩子们哈哈大笑

张素萍赶紧制止道：“别笑，别笑，虔诚一些，赶紧磕头”

孩子们磕完头嘻嘻哈哈就去院子玩了，赵军的大女儿赵嘉欣说：“奶奶就是迷信，磕头就能考100我还用上补习班吗？”

“赵军呢”为首的头目是个秃顶，带着墨镜，腋下夹着手包。

赵坤迎上前去，以为来亲戚串门啦，“赵军没在家，你们是……”

孩子们都来抢红包，赵坤的爸爸赵建国，咳嗽了一声说：“我还没发，你怎么就发了，”说着走到里屋，找了一圈没找到。

这一刻，就是魔鬼毁灭赵军的开始。人有了钱，第一时间都是报复性消费，车房表各种奢侈品，出入各种高端场所，告诉朋友们他成功了。每天晚上三教九流，觥筹交错，需要他应酬的场合并不多，多数都是在应酬自己，让别人认为他才是成功人士在这些场合里经常能遇到赵海。

赵海，赵军的堂弟，在房地产和工程建设上也崭露头角。兄弟俩经常同时出入a市灯红酒绿的名利场，慢慢的赵军也参与到工程建设上了，可谓叱咤风云，在a市也排得上号的人物，名副其实的大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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