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李开光家就一普通农户,爹娘虽在城里做过小生意,却没找到钱,返乡四个包包一样重,哪有银钱让开光操社会,能跟着他混的小弟,没有之一,只有唯一。
"是不是你故意绊我,还用我来说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你又能干嘛?"
正在二人打嘴炮,不止不休时,二人的小弟陆续入场了。
阿宝家有钱有势,远近闻名。阿宝蛮有公子爷风范,校园里操大哥,使点小甜头,有帮追随者,一下就围上六、七个来。
"你是谁?"那人惊问,收回兰花指,指尖钻出一砣鼻屎,向空中弹去。
"我是胡文月。"文月自报家门,嫌恶似的瞄他两眼,挺直腰杆,修竹临风。
那娘娘腔、假姑娘顿时燥红了脸,“哦“了一声。
阿宝这娘炮小弟,对胡文月略有耳闻,自愧弗如,谙然退到人后,扮了个鬼脸,放出鼓动搓手锤的信号。
胡文月哪知,依然嘴不饶人:
“怂包、废物、窝囊废,是你们!我家开光没拿冠军,弄个并列第一,是为了安慰你个宝器!从来没上过领奖台,这回恶意竞争,捡了个便宜。我呸!------”
阿宝脸在变,胡文月还深陷剧情里,唾液横飞------
开光暗瞅着,七人几乎都在强按火气,拳头咯啦发响,就等老大发话了。遂一手捂住胡文月嘴巴,哆嗦道:“你别逞强了好不好?……”
话音未落,对方一拳就向胡文月飞来------
李开光迅捷反应,左手使力一推,让胡文月躲过;右手接招,抓住那拳就势一顺,让使拳之人一个趔趄不稳,撞向阿宝鼻梁,卟------
阿宝鼻血喷出,两条红泥鳅出洞,捂着鼻子闷吼:上!
李开光拖起胡文月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赛跑夲是开光强项,再加上有把蛮力气,拽着身轻如鸡的胡文月,一下子就闪进路旁的叉道,荒草齐腰,通向田垄,有很多粪坑------
阿宝不事农耕,不知田垄间常有粪坑,藏于草野之中。仗着人多,一马当先,如离弦之箭,紧随李开光而去,毕竟敢与开光赛道上争锋,也是有点实力。几个跟班,一会便被远远甩在后面。
突然,一声惊叫,“卟通”一声,几个跟班看到他们老大,掉进了粪坑。众人赶拢,七手八脚拉出阿宝时,全然一付落汤鸡模样,臭气难闻。大伙骂骂咧咧,阿宝虽也前呼后拥,却如泥猪一般,粪臭兮兮,终成路人笑柄。
阿宝见到老爸,委屈涌上心头,哭着告状,说李开光欺负他。见宝贝儿子狼狈不堪,他爸,就是村霸,大怒。立即拉着阿宝,带几个村民,到李开光家讨说法。
村霸来了
村霸一进开光家,便指责道:“小子,我家阿宝惹你啥了?为何要弄他下粪凼?”
开光一看,来者不善,心里发毛,不知为什么。感觉在邻村大人物面前,有些慌乱、胆怯。再瞧那几个打手,凶神恶煞,他立马虚了底气,硬着头皮反驳:“你问阿宝,是他先来惹我的。”
“你......”村霸看向开光,脸上还涂满洋药水,不像撒谎。再盯着自个宝贝圪嗒,阿宝点点头。阿宝器,你说,是怎么回事啊?为啥受伤的,总是我家开光?”这下,开光妈得理不挠人了,气凶凶喝问。
“是开光不地道,故意朝有粪坑的地方跑,让我踩坑。”
“放屁!开光会不地道?我家光光,懂礼、听话,从不惹事生非------”一歇护犊子的表白,李开光底气陡生,有些得意起来。
“你......”阿宝哑口无言,他看着开光,眼里露出恨意。
“阿宝,你还是村干部家少爷,人不大点,二流兮兮,仗势欺人,怎么有这种人啊?”开光妈气愤不已,走到阿宝跟前,抬手想要赏他一巴掌。
谁知,手刚举到空中,被村霸一手抓住,揪痳花似的一扭,她疼的嗷嗷直叫。开光爹见婆娘吃亏,操起傢伙就朝村霸头上敲去,村霸一晕便倒地上,貌似洗碗了,打手们见老大突遭不测,一拥而上,围着开光爹狂揍,现场乱成一团------(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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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拿来红药水涂抹,开光脸和鼻尖彤红,与滑稽戏里小丑无异,围观群众哄堂大笑,让他丢了面子,遂心思着如何板回一局。
放学回家路上,开光拦住阿宝,要他为赛道上的事道歉。
开光却不介意,深知胡文月专长念书和练嘴。怕挨揍,是身子骨单薄使然,情有可原。
面临七比二的阵式,胡文月必需胆小。
一笔难写两个李,五百年前是一家,说得好听,两村亲情的小船,却被莽撞少年一脚勾翻……别闹,老纳不打逛语。
"道什么歉?你摔倒了又咋嘀?敢抢我的风头,还敢诬赖是我故意使绊。"
可阿宝这次,偏不按常理出牌,高风亮节,先礼后兵。这礼就是先治趴胡文月那张嘴。
阿宝这回约来个人,打架不行,骂人绝对一流。
这人一脸妹气,操一口娘娘腔,出一个兰花指,都快戳着开光鼻子尖了。
下叉村阿宝,村里官二代,见今春运动会恰逢赶场天,观者如云,热闹非凡,想起他老子前呼后拥的气势,心痒难耐,打主意,定要高光一盘……
可赛道上只认脚力,任何幻想都于事无补,李开光领先毫无悬念。正当阿宝落后一整圈,与开光赛成左右邻居时,他佯装脚伤,伸腿一个使绊,让李开光刹不住车,摔了个狗啃屎,霎时间鼻青脸肿,阿宝就势地上一滚,并无大碍。
莫名县莫头镇,上叉村和下叉村,原是湖广填四川时,一个祖宗花开两枝繁衍而来。
这唯一,还是他娘的亲戚,同村的隔房表兄。
表兄叫胡文月。干斤斤、瘦壳壳,晾衣扞身架子,肯定不经打,就一个嘴巴子厉害。
他个儿比开光高出半头,见对方人多势众,反而躲在开光身后。当跟班,当到把老大弄到前面挡拳头的份上,也太拉风了吧。
“哟,我当是哪个大少爷呢?原来是你这个怂货,窝囊废,不是很拽吗?不是牛逼哄哄的吗?怎么现在怕了啊?"
"怂货、孬种。我呸!有本事咱俩单挑啊,傍这么多男生,你是公的母的哟?"
……
且说,洋务运动兴起,各地效仿。这莫名县近京畿腹地,处三省要冲,享西学东渐之便,莫头学堂顺应时势,开没了体育课。
少年李开光,上叉村人氏,数年步行山路上学,脚肌发达,学堂运动会赛跑,总拿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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