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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诡术

第四章:默金白林府

此拳令他躲闪不及,惊恐的目光下,白林朔的拳头赫然停下,与他鼻梁咫尺之间。

他们相对而立,白林朔一个箭步,刀剑互迎。

两人皆是稳住步伐以确保身位,刀剑碰撞不断磨出火花,突然白林朔身子前倾持剑主攻,墨单接连后退持刀防守,脚下湿漉的石板不断划出痕迹。

后者被虚晃一剑,明显慌了,但很快就集中手腕处的力,瞬间将刀下拉,以抵住白林朔的攻击。

白林朔此时松开握剑的右手,握成拳,原本在腕处的左手迅速抓住滞空的剑柄,握好的右拳蓄力朝墨单的头砸去。

或许俞明城军权的归属有着落了。

进到堂屋,老者拂袖向白林朔行礼,惊异现场还有第三个人,却没多问,与墨单并列坐在客座。

“总司,方才老身进来时,看到官员们跪在前厅,不仅有议政阁的大员,各城的官也有。”

白林朔揉搓着太阳穴,头疼道:“御主府的诏书不是下来了吗,那些老顽固都不想把子女送到洛塔,来我这儿闹呢,等会轰走。”

墨单在此场合可不敢说话,抿了好几口桌案上的茶水。

老者不忿道:“磷岳的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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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远呢,有失国仪啊。”

“不管他们,说说你此行的收获。”

老人叫知七,负责白林朔在各地的情报网,是白林总司府的耳目头子。

知七点头道:“老身先去了洛塔,学阁的建设基本完工,也从煮茶山,狄青台,枫火崖,七行山等大门派调去了讲师,生源也是从这些门派选的一些拔尖的学子,还有各世家大族的子女。”

白林朔瞄了一眼隔着前后厅的墙,又问。

“各国大族也把家里的孩子准备好了?”

“是,有的甚至已经在去洛塔的路上了。”

白林朔明显有些烦躁,世人都知道他宠女儿,早些时间听闻御主有扩建洛塔的打算,他起身去到隆京希望御主收回成命,却被御主敷衍,各国政要还笑他是个女儿奴。

结果御主府的命令下来了,女儿还是要离开他,本就无可奈何,现在又听说别家的孩子都要送过去了,心中怎会安定。

墨单在椅子上挪了挪身子,谨慎道:“郡主正值芳龄,出去交些朋友有益无害,况且郡主天资聪慧,去洛塔可扬我默金之威。”

知七端茶掩饰脸上的鄙夷,白林朔则是欣慰地颔首,如今也只能往好的地方想。

“对了七叔,与别家同龄的孩子中,曦儿可是最出色的?”

知七迅速放下茶杯,笑道:“这点老身可以肯定,在繁启十七岁能达到万花二阶的,只有郡主一人,同龄中无人能出其右,何况那些劣儿普通术式的一阶大多没达到,五尊术就妄想了,连御主都夸郡主为奇女,您都问过多少次了。”

白林朔心中阴霾散去大半,墨单也从两人对话中得知郡主在总司心中的分量。

谈话中,白林朔又将要互送白林曦的任务交给墨单,后者大礼相拜,感激涕零,顿感前途坦荡。

白林朔命墨单把前厅的官员送回,这算他第一次为总司办私事,定然要尽心尽力。

知七陪白林朔在园中漫步。

知七问道:“许久没人来过堂屋了,如此奉讹之辈,家主看得上他?”

“驻城时立过几次功,还是故人之后,值得培养,今日让他来就是使他明白,默金以白林家为尊,白林家以我为主,而我重视我女儿,此人要互送曦儿去洛塔,路上要找个靠得住的。”

知七明了,若有人路上打郡主的主意,这谄媚之徒定会豁出命去防卫,但出差错,死路一条。

白林朔又问老者当初被赐名之人的近况。

启元260年,就是苏祈夜和白林曦出生那年,御主岳康因国政与各藩国意见不一,为显国威,将上古七大神兽之名强赐给世族刚出生的孩子,意为可以掌控他们的一切,包括他们的下一代。

苏祈夜,神兽名为麒野,为了雅观,在苏涛的请求之下改为谐音祈夜。

白林曦的曦字,原本是神兽中的六翼飞玺,但为了避讳,改为曦。

知七向白林朔禀告道:“虹海国的贝陵贝枭两兄弟文武俱佳,但不足为虑,他们已在去洛塔的路上,北顾的黎玥双腿废了无所作为,苏祈夜嘛……还勉强活着!”

白林朔被知七的用词逗笑,这位少年竟如此不堪。

“还有两个呢?”

“家主恕罪,他们一个被磷岳王室藏了起来,一个家族没落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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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很明显了,就是一个需要警惕,另一个无需探究。

白林之所以问起他们,是与女儿有关,被赐名就意味着几人都是繁启大陆的焦点,曦儿不能被他们抢走风头。

知道那些孩子也比不了女儿,心中畅快。

知七笑道:“家主这些年在郡主身上投入太多精力,以后再生个小世子……”

“七叔,什么世子世孙我不在意,我想让曦儿来继承默金。”

知七惊在原地,露出前所未有的惊恐,因为白林朔的想法同样前所未闻。

“家主与说笑?”

“哈哈!我说的是实话。”

知七惊愕。

“可……磷岳不会同意。”

白林朔戏谑道:“那时候磷岳的意见就不重要了!”

……

白林曦确实是才女,从术式被发现往后的千年里,对符号如此敏感的人绝无仅有,上一个还是苏祈夜的母亲,但世人不知晓。

从小到大,她受到的教育是一切以家族荣光为先,昨夜在家祠敬祖,此时要去煮茶山插香,求天公庇佑此行。

通往高山灵阁的阶梯,山雾缭绕如同仙境,她若天仙降临。

白林曦黑眸如夜,含光若星,发如细柳及腰。

头上银冠束发,精簪垂曳流苏。

两颊冰肌透然,似水柔糯。

薄唇轻启时,皓齿微点,令人遐想。

上高阶时,纤指提起白纱的裙身,袅袅腰身配上轻盈地步伐端庄得体。

侍卫们被他拦在山下,只带了一名女侍。

一路上千百人观望,前来焚香的来客被天容震撼,挪不动步。

下山的几个公子哥们来了兴致,擦肩时想上前叨扰,但家中的老管家在他们耳边低语,几人赶紧掩面逃离,自知本国郡主不是他们能染指的。

“郡主今日心情不佳吗,是为要去洛塔而忧心?”

“父亲早已安排妥当,我烦心的是暗窟比武明日在北顾进行。”

暗窟是一个组织,专门负责地下比武,历史悠长。

与正规比武切磋不同,暗窟推崇的是见不得光,血腥暴力的方式,可以用各种手段杀掉对手,被统治者暗中允许的存在,同样也是术式猎奇的用途。

暗窟一年只有一届,地点不确定,会在开始前几天通知下来。

到时候繁启的权贵都会秘密前往,术式界的高手也将到达。

他们来此有人是为了参与比试,有的是用将圈养的奴隶上台赚钱,因为可以开赌注,有私仇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台上杀死对方,常有年轻人在那儿扬名立万,也有老者晚年不保,繁启各界都会关注比武结果。

师父告诉过白林曦,术式的实貌会在暗窟淋漓尽致地展现,可以见识最原始最疯狂的杀人方式。

白林曦想知道光鲜亮丽的术式外表下,契合着怎样的黑暗人心,如果想要成为繁启最强,就要了解术式的本质。

白林曦无奈地叹息。

“今年总有消息说暗窟在默金,却是谣传,这次门派高手汇聚一堂,煮茶山的幽彦,七行山总武薛寂,九影门的袭光……甚至还有名动术界的武魁,万花五阶的贝宴,都怪暗窟拿出的奖品太诱人。”

(本章完)

.

白林朔身处后厅。

练武时他喜欢穿一身素色的布袍,与他切磋的是俞明城驻将之一的墨单。

切磋中棋差一招的墨单向后退了两步,揖手鞠躬道:“不是下属退步,是总司您的实力日日攀升!”

此话一语双关,不仅在说白林朔武力方面,更是奉承他继任总司后,将默金的各方势力驯服,世族们都推崇他,是五个蕃国中实权最大的总司。

朱门之上,鎏金匾额“白林总司府”几字飘逸奔放,是磷岳先主所赐,以勉白林一族世代忠毅。

白林朔正值壮年,短须铜面,高挺的鼻梁尽显眼眸深邃,嘴角轻扬时,散发着阴狠的气质。

白林朔指着墨单哈哈一笑,说他也学会溜须拍马那一套了。

堂屋中侯着的婢女给他们端来茶水,石桥上一华发老者走来。

看到来人,白林朔欢悦的笑声戛然而止,墨单没敢接婢女递来的茶杯,又向白林朔鞠了一躬,想要告辞。

后院花儿格外娇艳,垂柳依附青瓦白墙。

煞风景的是前厅旁的路上凄厉声一片。

白林府笼罩在雾气中,默金首府俞明城临近南洋,街市楼阁间水汽弥漫。

白林朔收拳背身,接过一旁老奴上前递来的布巾。

“小单,这几年只顾干活,拳脚功夫退步喽!”

白林朔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

谁知白林朔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示意跟他一起去堂屋。

走在白林朔身后,墨单窃喜,能进后厅代表有希望成为白林总司的亲信,若是可以进到堂屋,就佐证他从今以后就是总司府的人了。

白林朔假攻其左肩,剑柄狡猾的在手掌一转,另一只手握住持剑胳膊的手腕,借力划向墨单腹部。

府门两旁是利戟铁甲的兵士,有含珠石狮伫立,阶下是宽阔秩序的大道,来往行人无不仰目。

府中几座黑色阁楼略显陈旧,却不掩恢宏之势,尖塔内传出钟声,悠扬而肃穆,一条溪流贯穿了整个大院,分院间石桥相连,长亭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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