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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仆是圣女

第一章 少女,你身上有味啊

晨风吹过,她只穿着一袭长裙的单薄身体抖了抖,默默转身却正好和出门的阿尔文打了个照面。

悠闲的哼着小曲,阿尔文慢条斯理的解决完自己的早餐,穿好大衣推门出去。

刚动身没几步,他就听到了邻家大婶中气十足的嗓音:

“砰。”

门关上了,把站在台阶上的少女无情的拒之门外。

在尝试去旅店酒馆之类的地方谋生却被以“不是熟人”、“不放心”等理由婉拒后,除开那些重劳力,女仆就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工作了。

可如今接连被几户人家拒绝,她不知道自己的体力还能不能支撑她去下一家进行尝试。

“抱歉,先生,耽误您的时间了。”

少女堪堪挤出一个微笑,拖着虚弱的身体向小巷外走去。

还没走出多远,她就觉得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向着前方栽倒。

“小姐!”阿尔文连忙上前几步扶住她,“您还是先休息——”

两人贴近的刹那,少女身上的熟悉味道让阿尔文瞳孔骤缩。

“……界外邪神?”

……

自家的餐桌前,阿尔文看着吃掉了小半块面包的少女,微笑着开口:

“味道如何?”

“很好吃,谢谢先生。”缓过劲来的少女很是感激的对阿尔文行礼,动作明显标准了不少,“您的恩情我一定会还。”

“不再多吃点吗?”

“不了。”少女摇了摇头,银白的长发随之轻轻晃动,“久饿之后突然大量进食很伤身体,况且您帮助我只是情分,我不该贪求太多。”

好乖的姑娘。

阿尔文心里感叹着,双手环抱背靠墙壁,“那么方便回答我两个问题吗?

“您请问吧。”少女点点小脑袋,“能答得出的我都会说。”

“第一,为什么要跑到平民区来当女仆呢?贵族们家大业大,对仆人的需求更高吧?”

“……”少女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家原本在贵族区,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为了活下去,我只能独自谋生,可那些贵族们……”

少女的神色带上几分后怕,发现这点的阿尔文随即对原因了然于心。

所谓酒足饭饱思**,贵族作为吃的最饱的一批人,玩的自然也最花。

“我明白了。第二个问题,作为女仆你有什么擅长的?”

“哎?!”少女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连忙道,“我读过书,会写字,您要是想写个信什么的我都可以代劳!而且……而且我也知道贵族礼仪,可以帮您招待客人!”

阿尔文摸了摸下巴,说:“首先我也会写字,其次我这没什么客人来,还有就是对家务其实没什么心得对吧?”

“这……这个……”少女支支吾吾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咬牙,“虽然不是很会家务,但我学习能力很强!在学院里我的成绩一直是年级前三,我一定很快就能熟练!我还可以只要市场价一半……不,不要薪水也行,只要提供吃住就可以!”

在她所接受的贵族教育里,动辄提钱是只有暴发户才做的事,这会让人显得很没有教养,所以少女一直以来本能的对薪水问题十分排斥。

可就在刚刚她忽然明白了。

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位贵族大小姐了,现在的她连吃饭都需要好心人的帮助,又有什么资格看不起钱呢?

要求的薪水低,反倒是她的竞争优势才对,就该及时说出来。

连珠炮似的说完这番话后,彻底扔掉贵族矜持的少女低下头,小手不安的攥紧裙边,抿起嘴默默等待最后的“判决”。

阿尔文眯起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少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的越来越快,手脚逐渐冰凉,好似不断的在向冰冷的深渊沉去。

“噗——”

少年突然笑出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哎?!”

我被捉弄了?!

少女终于反应过来,脸瞬间红就到了耳根,发出一声小小的悲鸣。

她紧接着听到阿尔文轻咳几声:“咳咳,薪水倒也不用只拿二分之一,按市场价请一位女仆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不过今天可能要委屈你睡客厅,明天正好是休息日,去买张床看看放在哪比较合适吧。”

清晨的阳光洒在少年柔顺的黑发上,赤色的瞳孔恍若燃烧的星辰一般带着危险的魅力。

“对了,我叫阿尔文·约阿努斯,你呢?”

“我叫西尔维娅。”少女兴奋的站起身来提裙一礼,“西尔维娅·霍华德,感谢先生愿意雇佣我。”

“很好听的名字。”阿尔文笑笑,“那么按照常规,你有两周的见习期,见习期过后我会看情况决定是否和你签署正式劳务契约。”

“今天先算你休息,明天去置备女仆装和你的日用品,后天再开始工……我靠!”

“啊,怎么了吗,先生?”认真倾听日程安排的西尔维娅被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

“七七七七点五十五了,我上班要迟到了!”

“什么?”

“总之!”阿尔文单手摁住少女的肩膀,另一只手把挂在墙上的衣服扯下来,“今天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先、先生?”

看着阿尔文火速关门离开,西尔维娅有些手忙脚乱。

剩下她一个人的房子里逐渐安静下来,砰砰的心跳声再次于耳边出现。

只不过这次手脚冰凉、四肢发颤的感觉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安心。

“西尔维娅。”银发的少女给自己打气似的拍拍脸颊,“一定要加油呀。”

“今天是周五吧,还得去上班。”

瞥了眼挂钟,表针正好指向七点。

“您好,先生。请问您需要雇佣女仆吗?”

声音清丽,婉转动人,但干渴带来的嘶哑却挥之不去,像只濒死的夜莺。

亚登大陆,特莱斯王国,格莱恩特下城区一栋普普通通的小房子里。

“可算是早起一回,这次慢慢走过去也不至于再迟到了。”

阿尔文回想了一下自己一室两厅的小房子,确定真的用不着女仆,于是选择拒绝。

“抱歉,小姐,我的房子面积不大。如果您想成为女仆谋生的话,我建议您去上城区的贵族那边试试看。”

少女眼里希冀的神采陡然暗淡了下去。

穿越过来十六年,再雄伟的景色也看习惯了。

更何况前十二年他一直住在树脚下。

新历1934年,十一月初。

这是一个有着湛蓝瞳孔和银色长发的少女,她清秀的小脸上满是灰尘,头发也显得有些脏乱,浑身上下的疲惫几乎快要满溢出来。

尽管长裙上沾染了不少污渍,可依然遮挡不住高级面料透露出来的柔和光泽。

明明连站都要站不稳了,但在注意到阿尔文后,她还是勉强松开扶着墙壁的手,行了个稍微有些走形的贵族礼,开口询问道:

她就是从上城区跑出来的,一连好几天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食物,夜里也只能蜷缩着取暖,身体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她曾经有过选择的机会,贵族中觊觎她身体的人绝不在少数。只要答应那些色眯眯的贵族提出的条件,她完全可以过上跟以前一样的日子,但强大的自尊心让她绝不允许自己沦落到出卖身体过活的地步。

“不好意思姑娘,你这种人来当女仆需要的薪水我家承担不起,你去问问别人吧。”

冬日的朝阳把光洒向大地,为开始新一天生活的人们送上浅浅的暖意。

阿尔文翻身下床,伸手拉开窗帘,对着窗外那伫立在大陆中央直通天际的巨大树木伸了个懒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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