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啊长大了都是客人

爸爸在爷爷去世的那几年特别想念爷爷，总是讲起他小时候和爷爷相处的点点滴滴。爸爸喝多的时候就会哭着说“毛子，爸爸

我不知道妹妹当时的心情，我当时心里一沉，大脑一片空白。大娘走后，我和妹妹抱在一起哭了。爸爸和妈妈给老师请了假，我们在家等着舅舅来接我们回老家。回到老家，我害怕，没有跟着去火葬场，或许就是因为没有去，到现在我依然觉得爷爷好像还活着。他就在堂屋，只是背对着我。后来听爸爸回忆，当时他们正在商量，说看着爷爷可能不行了，就打算不住院了，带回老家，还是希望爷爷能归根到老家，而不是冷冰冰的医院。可还没有撑到早晨医院上班，爷爷就提前去了，爸爸含着眼泪在爷爷额头上亲了一口，攥着爷爷还有温度的双手，一直在流泪。奶奶似乎崩溃了，在旁边又哭又喊。在爸爸送回老家的路上，每次拐弯，每次红绿灯，弟弟都会告诉爷爷，说

“爷爷，拐弯了，您躺好啦。”

“爷爷，到徐州了。”

......

这两年回家，看到爸爸的白头发，看到妈妈的皱纹，看到他们总是充满血丝的双眼，我的父母，他们，真的老了。从前做过一次梦，梦里爸爸妈妈不见了，那种痛苦像真实存在一样，我哭醒，出门开灯看爸爸妈妈在不在卧室。那一瞬间，仿佛天塌了一般，悲伤。

曾经看过一句话，说，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是全心全意不求回报的一直爱你的。

有没有人告诉你，当父母开始看你们脸色的时候，他们可能真的老了。

我今年27了，却还是一个让父母一直操心的姑娘。爸爸14岁就离开家出来奋斗，妈妈从江苏跟着爸爸来到山东，除了逢年过节回老家才能看到自己的父母，其他时间都把心思放在了我们三个孩子身上。

多年以后的我们，会不会也是这样，不得不放弃，不得不成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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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送去，爸爸休班就会去医院陪护爷爷，每个周末休息我和弟弟妹妹就都会去医院看爷爷。还记得中秋节，爷爷想吃羊肉，满医院的羊肉味。后来，天变冷了，我有时候会隔一个星期再去，直到，爷爷在厕所晕倒了，没有及时发现，休克，抢救，然后再次看到爷爷的时候，爷爷只能躺着，吸着氧说不出话来。爷爷仿佛一下子就变了，变得脆弱，变得害怕。爷爷去世的前一天是周天，我去看他，爷爷自从见到我就一直拉着我的手，他没办法说话，就一直流泪，我拉着爷爷的手，我心里直到爷爷可能不行了，我害怕，怕爷爷害怕，我憋着自己，但是眼泪还是一直在流，我和爷爷就这样手拉着手，沉默着留着眼泪，呆了好久。但是我从记事开始第一次见爷爷流泪。我脑海里的爷爷一直都是一个吹胡子瞪眼的爷爷，是一个一米八几大个，在家忙前忙后的爷爷，是一个喜欢养小动物的爷爷，是一个身体倍棒从不生病的爷爷，是一个可以一直喝酒都醉不了的爷爷。可那次，我怕了，特别怕失去爷爷，那时一下子明白爷爷生病了，是治不好的那种。

我们在毕业季的时候总会说，告别的时候一定要用力一点，因为很有可能你们说的这句话就是最后一句，你们见的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那次见爷爷，不曾想，竟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比起爸爸，妈妈是一个不大会把这样的事情常挂在嘴上的人。老人都说，远嫁的女儿不幸福。妈妈为了照顾我们这个小家，舅奶在家瘫痪这么多年，真的还不及伺候爷爷的时间长。我记得舅奶查出病以后，妈妈在床头趴着哭了很久。在舅奶最后一次抢救的时候，妈妈每个周末休班都会赶回老家去照顾舅奶。

小时候因为奶奶总是重男轻女，也不待见我们几个，我总是喜欢去舅奶家，奶奶不给买的衣服，舅奶会给买。奶奶不肯给零花钱，舅奶会给。在我心里舅奶就是奶奶，没有那么多区分。

今天还是讲讲亲人，隔辈的亲人。爷爷去世的早，再等二十几天就是爷爷66岁的生日了。爷爷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小时候学历史学地理学政治，所以总可以和爷爷聊很多历史的东西。爷爷也总是夸我说我很有学问，我们真的可以从晚饭点聊到半夜，妈妈撵去休息。在我印象中，从没见过爷爷生病，也从没见过爷爷流泪。总是记得他一个人坐在堂屋，喝着小酒吃着咸菜。爷爷总是一天三顿酒的喝着。后来老家姑姑打来电话说爷爷生病了得了肺结核，暑假回老家去看爷爷，爷爷只说肺疼，治了几个月了也不见好，爸爸要带爷爷换家医院好好查，可爷爷总想和我们做呆一会，说等我们走了他再去医院。就这样一直脱到下半年，姑姑打来电话说爷爷可能使肺癌，晚期了，以前医生看错病了，当时不是肺结核，很有可能是肺癌早期。当时是妈妈接的电话，爸爸还没下班。妈妈当时也慌了，跟我说不知道该怎么跟爸爸交代，晚上爸爸下班回来，我装着睡着了，在卧室里偷听着爸爸妈妈的讲话。一开始妈妈正常做饭，和爸爸聊着家常，然后终于妈妈说

星期一我正常去上学了，中午回到家，家里没有人，是一个老乡家的大娘来给我和妹妹做的饭，弟弟竟然没去上学没回来。大娘告诉我和妹妹，说爷爷去世了，爸爸妈妈带着弟弟送爷爷回老家了。

舅奶去世的时候我已经上了高中了。舅奶是半夜去世的，舅爹半夜起床，发现舅奶已经凉了。最后一次见舅奶的时候，舅奶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全身都烂了，身上插着导尿管导屎管。当我回到老家的时候，舅奶已经穿好衣服躺在那里。我看到舅奶，舅奶只有那么一点点，我哭着问妈妈“妈，舅奶为什么变得这么小了？”

妈妈说因为舅奶生病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从舅奶去世到现在，妈妈从没有把想念挂在嘴边，只是一次，妈妈和爸爸吵架，妈妈去接我放学，坐在车里哭了，妈妈说很想念舅奶。

爸爸小时候不听话，14岁就从江苏来了山东，来找爷爷，当时多报了年龄，又在衣服里放了两块砖，体检才过。那个时候爸爸就一直跟着爷爷，直到爷爷退休回老家。爸爸很爱很爱爷爷，很信服爷爷，很听爷爷的话。爷爷是一个很有威信的人，每次回老家，爷爷的兄弟姐妹，很多晚辈小辈都会来家里看爷爷，给爷爷送东西，老家有啥红白喜事，也总是来找爷爷当主事。说心里话，自从爷爷去世，虽没有家道落寞，但是真的就没有往日景象了。爸爸妈妈回老家吧爷爷接来住进了医院，他们拿着拍的片子，连夜又去了济南，确诊了。可他们最终还是没有告诉爷爷，到底生了什么病。因为把爷爷接来了山东，妈妈每天三顿饭的给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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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爸爸妈妈眼里，我特别想成为那种，不声不响，但是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的那种人。又是很久没有更新了，最近出了状态不好，还生病了，脑血管的问题，血管性头痛。现在还好，但是需要长期吃药去预防脑血管痉挛。医生说主要是心情焦虑，睡眠不好，导致血管紧张，扩张啥的，没法调节。还有自身身体素质不好，免疫力低下，内分泌失调。医生还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说没有，确实啊，现在就是没有啊，虽然心里有一个爱的死去活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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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爸爸了。”

多年以后，妈妈也对我说了同样的话“闺女，妈妈没有妈妈了”

“闺女，妈妈没有妈妈了，再也不能叫妈妈了，不管受了多少委屈都没法跟妈妈说了。”

我鼻子酸了，可那个时候我对死亡并没有这么清晰的概念。就像上一章说的，父母是你与死亡隔着的一道墙。父母在你永远不会想到死亡这件事。现在是2019年了，已经距离2005年过去14年了。

“爷爷，到红绿灯了。”

“老爷子在家复查，说是可能是肺癌晚期。不过只说是可能，我们去把老爷子接过来，去大医院再查查，确诊一下吧。”

清晰的记得当时爸爸一阵沉默，然后连夜回了老家，爸爸嘴里一直说着“希望是误诊了，一定是误诊了，一定是误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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