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
李雨时长长呼了口气,走到我面前将随身的斜挎包取下,然后将包挂在我的胸前,轻声说道:“小虫,记得要将你妈妈带回来。”
我慌慌张张的从背包里找出木盒,手不争气的颤抖着拿出银项圈,上面的符文已经读过很多次了,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训练我读这些晦涩拗口的符文,我问我妈为什么我妈要我读这些看起来根本没有的东西,我妈说她也不知道,只是说外婆在我妈小时候也是这样逼她的,说是在关键时刻可以用到,没有想到果然今天可以用到。
我的声音沙哑像是粗砂纸在摩擦,眼睛看着银项圈吟诵出上面刻着的符文,结束时抬起头对同样神色紧张的莫小蕾点点头,莫小蕾在铜鼓上重重拍了三次。
我和李雨时,莫小蕾站在祭台后,莫小蕾的手还放在祭台后石桌的铜鼓上,阿水将阿香的身体藏在祭台后的石阶上,自己整个人矮着身子躲在祭台下,怪物的目光如同寒冰让我们手脚冰凉不敢移动分毫。
“李先生,怎么办?“阿水在祭台下不安地问道。
“雷王?“阿水沙哑着嗓子喊出了声,身子一软坐在地上。
我和莫小蕾互看一眼,我知道雷王是壮族传说中的神,之前在上面的山洞壁画里也看过雷王的样子,虽然记不太清,但印象中不应该是这个怪样子。
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李雨时就这么死了,想冲上前去扶起李雨时倒在地上的身体,身后的莫小蕾紧紧拉住我不让我上前。
阿水回过头目光冷峻的说:“如果你还想活下去,就给老子滚到下面去,别让他白死?“
“阿香会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下来,和秀儿,你妈一起活着,她没有死,所以我们没有杀她。“李雨时声音温柔带着蛊惑。
“它不是雷王,只是一个圈养在这里的怪物,它不应该现在就出来,一定是刚才的铜鼓声唤醒了它。“李雨时的脸色铁青,看见我们看着怪物靠近还愣在原处,对我们大喊道,“小虫,拿出银项圈读上面的符文,小蕾等小虫读完,敲击铜鼓三次,阿水,请你将阿香抱到一边,千万不能让怪物看到她。“
我瞪大眼睛看着阿水,脑子里乱得很,根本反应不出阿水到底在说什么。莫小蕾把我一路拉到祭台后的台阶下伏下身子,我看到阿水在李雨时身上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抱着李雨时血淋淋的尸体放置祭台上。
怪物巨大的身影跃到祭台旁,吐出长长的舌头卷住李雨时的尸体吞进巨口里,可以听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咀嚼声,还有鲜血滴落的滴答声。
“去死吧。“阿水趴在我们身边恶狠狠地骂道,狠狠按下手中一个遥控器。
“好的,就这样吧。”我在心里对自己默默说了一句,转过头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阿香,低头看着手中的纸条开始吟诵上面的符文。
突然石台下的小湖里传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湖中心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一个黑黝黝的三角脑袋从漩涡里升了上来,原本是眼睛的地方却是两个空洞,怪物对着我们的方向嗅了嗅,随后巨大的黑色身躯在水中一跃跳上了草地,怪物两只强壮的前肢只有一只生着利爪,另一只前肢利爪消失不见,腿也只剩一只,另外一条腿只剩短短一截,切面平滑,不知被谁一剑斩落,怪物单足在草地上跳跃速度极快,几个呼吸就来到了石台下方。
我心乱如麻,紧握着写着符文纸条的手中颤抖着,从咬紧的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可是我们现在是在杀人。”
我虽然不知道李雨时要去做什么,但感觉告诉我他要去牺牲自己,我急忙拉着李雨时的手,拼命摇头但是嘴里却不敢发出声音,李雨时拍拍我的手,轻声说道:“这对我是解脱,请不要让我真的死于蛊毒折磨。“
”阿水,做第二件事。“李雨时转过头看着祭台下的阿水。
阿水从祭台下站起,一把拉开我紧拽着李雨时胳膊的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狠狠插进李雨时的胸口,李雨时嘴角痛苦地颤抖了几下,随后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怪物刚刚跳到石台上,巨大的身影遮蔽了洞顶投下的光线,符文和鼓声让它动作开始缓慢,怪物不再跳跃,而是如同一只巨熊伏下身子,猩红的眼珠在我们身上扫过,最终落在祭台上。
“小虫,你。。。“莫小蕾扶着阿香无助地看着我想说什么,但最终却说不出口。
我看着莫小蕾,好希望她可以对我说些什么,劝阻或者支持什么都好,莫小蕾避开我看过来的目光将头低了下去,李雨时走过去蹲在阿香身前,从斜挎包里又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三颗长生丹在手中,阿水走上前将阿香抱起放在了祭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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