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如来看着我。
——不。正确地说,我们都输了。
我愣愣地看着如来,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向下看去,便看到了继续前进的唐僧师徒。而我真正看的,只是孙悟空,那个衷心护主的猴子,另一个我。
又是一声叹息。他以为胜利了,却一直在失败;他以为看到的是真实,却正好是虚幻。
——我呢?我该去哪里?
——我又没拦着你,你去哪里,关我什么事?
我也笑了,苦笑。
——你真是一个不负责的佛。
——佛不普渡任何人,能普渡的,只是自己。
我沉默着,驾起云朵,飞上半空。
最后,我回头,看着如来。
——如来,我真不该相信你。
他的手放开,那小小的、脆弱的花朵便轻飘飘地飞上了九天,去到了重重云雾里。
——你以为我赢了吗?
——之后会如何?
——你不知道?
在天的尽头,我又看到了如来的五指,如来在我身旁。
——你没赢?我终是跳不出你的手掌心。
——不知道。
如来笑了,如同多年前在五行山下。
——你会知道。
——如来,你赢了。
如来看了我一眼,他的笑高深莫测,手上一转,出现了一朵红色的小花。
第十二节
——游戏,终是要玩下去。
——游戏,终是要结束。
——不错。
而我,我已经不愿意再去想那么复杂的东西,也不想知道背后的答案。
可是,时间会让答案出来,时候未到,只需等待,等待游戏结束。
如来微微一笑,向下一挥手,云气便飞舞着散开。
风起云涌。岁月沧桑。
当那五指上,我曾经写下的最后一个字消失不见的时候,我沉沉地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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