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古大陆编年史

阴沉的天空下，灰褐色的马头岩堡垒背靠高耸绵延的卡洛斯山脉，如一只蹲守在山峦之下的猛虎，蓄势待发。卡洛斯山呈南北走向，是青木国西北部的天然屏障。堡垒的大门朝西面对着广袤的长满稀疏矮草的卡洛斯荒原，这是一片在地图上面积巨大的无人区，成群草原狮、狼群、野狐、长毛羊和卡洛斯野牛等草原动物在那里出没，除了那条贯通其中的商路之外，其他地方很难看到人类的足迹。

————《盘古通史·序言》司马天一

（正文）

青木国西境之马头郡，马头岩堡垒。

青木国——这个曾经的屠龙者之裔的国度，大陆上最强大的帝国之一，现在它的边境笼罩在战争的阴云之中。

正是因为他那牢不可破的防御壁垒，让青木国另一位传奇战将——白在天将军可以放心地率领轻卒锐骑，以狂风怒涛般的进攻与出神入化的战术，纵横疆场一百多战无有败绩，让绣着象征青木国强大力量的屠龙之剑的旗帜高高飘扬在东部大陆的每一座堡垒和城池之上。

然而，正如一位青木国的古代智者所言：

兵者，凶器也！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无论之前多么荣耀，每一场战斗来临之前，之前的胜负历史都将没有任何意义，这一点一直是黑羽将军的信条。战争是少数人的游戏，有些人天生就精于此道，他们总能利用一切条件赢得战争的胜利，对他们来说虽然战争是令人沉醉的游戏，而获胜的方式却是多种多样：在敌人准备好之前发动令对手措手不及的进攻；以更少的兵力战胜强敌；用更多的兵力歼灭敌人；借助地形、天气甚至是敌人的力量战胜敌人；而最高水平的胜利，当然是庙算胜之，不战而屈人之兵！

对他们来说，从来没有一种绝对的教条来指导该如何打赢每一场战斗，真正有天赋的将领都是依靠狐狸般的直觉和狮子般的迅猛。而不管战斗的过程怎么样，面对的敌人怎么样，他们都会做好周全的准备，认真揣摩能够影响战斗的天、地和人各方面的因素，然后在心里形成战前预判，黑羽将军就是这样的人。除了丰富的战斗经验，战前对敌情的充分了解一直都是黑羽将军制胜的关键，他有着睥睨整个大陆的情报体系，除了参与守城的镇岳军团，他的两大核心部队的另一支，则是被称为幽隐之刺的神秘斥候——帮助他搜集情报的主力军。

但是此刻，黑羽将军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不，应该是整座堡垒，都暗涌着战士们颤动的心跳和异常的紧张气氛。

这片被称作盘古的古老大陆，是无数生灵共同的家园。盘古大陆分布着两片最大的陆地——东方大陆和西方大陆，以及面积巨大的草原、沼泽、湖泊、丛林、高山和荒地，这里有居住着来自大瀛海外的仙族、居于迷雾沼泽的蜥族、北方黑水国虎人、拉曼拉草原的炎国人、高树森林的高树巨人、长岩山谷的半巨人、腐树森林的恶土人、西部大陆的暗金人，东部大陆的青木人、寂静森林的树族、草原上的温布尔汗人和颜那亚人以及居于海外无名山的玄鸟族。而在深山幽谷、沼泽荒野和远古遗迹之中，还生活着无数的远古异兽以及精怪鬼魅，而在大陆的东北部，是从未有生命踏足的死灵之地——后荒，那里被高墙围住，是冥王的世界。

在这些种族之中，人族数量最为庞大，三千多年前巨龙被七族联盟打败后，人类经过与其他种族几千年的战争与争夺，渐渐占据了大陆的统治地位，他们的领土除了东部大陆青木国、西部大陆暗金国和南方拉曼拉草原的炎国之外，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国家、城邦与部落，分散于大陆之上。

三千多年过去了，巨龙时代的记忆化作历史的只言片语，沉睡于卷帙浩繁的上古卷轴中，逐渐被人类遗忘了。而人类也逐渐习惯了占据文明顶端的优越地位，现在大多数人类自认为掌握了其他种族生杀予夺的权力，不再对任何生物抱有敬畏之心。在他们眼中，人类的生活方式才是最文明的，除人类之外的所有种族都是弱小的低等生物，都是野蛮而落后的，他们要么被改造，要么被屠杀。而这一切，即使是幼小的人类孩童也认为理所当然。他们彻底忘记了巨龙是多么强大，也忘记了七族联盟经历了多大的牺牲才战胜龙族，赢得几千年的和平。

如今，这个古老的力量突然从极北寒冰之地崛起，再次唤醒了人类血液深处对于它们的恐怖记忆。人们惊恐地发现，当面对着这个曾经的大陆霸主的时候，人类的力量是如此的弱小和不堪一击。

当然，黑羽将军不是短视的政治家或者盲目而从众的普通百姓，他清醒地知道人类力量的渺小，为了认真研究这个恐怖的对手，他派出了几乎所有的斥候去搜集关于巨龙的所有情报。

五个月前，以强悍尚武著称的北方虎人之国——黑水国突然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他们的边境完全封闭，与各国的外交来往也完全中断，黑水国人连同他们的领土就如同突然从这片大陆消失了一样，陷入了重重迷雾之中。

随后，根据斥候传来的情报：两个月前，这个恐怖生物降临西方暗金帝国之都——雅卫城，它突然飞到都城最宏大的议会大楼门前，杀死了其执政官斯撒和部分议员，并把整个雅卫城破坏得满目疮痍，更有传言，暗金帝国的议会已经被它完全控制了。

紧接着，暗金国的阿历格·赞达将军率领其最强大的黄金军团，突然向青木国方向进发，根据情报，他们即将穿越海拉地峡，抵达乌莫山脉。黄金军团是暗金国式士兵的典范——崇尚武力与格斗训练，身体强壮，注重战术训练，是天生的战士，在大陆上罕有敌手。

这件事引起了青木国禹王城的高度重视，青木国之主——禹王后帝派遣有青木国之盾美誉的黑羽堆将军到青木国西部边陲的马头岩堡垒，这里位于卡洛斯群山的西侧，扼守着整个卡洛斯荒地，是暗金国到达青木国的必经之路。

就在最近，黑羽堆将军的斥候传来了一份更为详细的敌情资料，这份资料现在就摆在将军前面的桌子上。在战报旁边，是一封禹王给黑羽将军的亲笔信。

主帅营帐里，除了面色凝重的黑羽将军，还有镇岳军团的首领李文将军，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幽隐之刺老大——身材矮胖的龙鱼非统领，以及镇岳军团负责不同战斗职能的指挥长，大家坐在长条桌子的两边。而最靠近黑羽将军的，是一位大家从未见过面的老者，他身着灰色亚麻长袍，背上背一柄古朴的长剑，剑身藏在不知何物所制的黑色剑鞘里，双目微闭，满是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黑羽将军转过身来，头转向左边的龙鱼非统领，说道：“龙统领，有何见解？”

“禀将军，我们的情报都已经提交给您了！”身材矮小而肥胖的龙鱼非低沉地说，他的工作性质让他偏爱条理清晰而严谨的书面材料，而不擅长高谈阔论。

“我看过了，除此之外呢？”黑羽将军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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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鱼非看了看黑羽将军旁边的灰衣老者，嘴角稍微动了一下，然后望着黑羽将军，没有立刻回答。

黑羽将军看了一眼众将领，然后朗声说道：“这位先生是禹王亲自邀请过来，协助我们防守马头岩堡垒的，持有我青木国最高等级的外交信物——禹信节，其余信息你们无需知道，请畅所欲言！”

众将领纷纷点头。

“龙统领，我需要你给其他将军们简明扼要的讲一讲你们获得的信息。”

“禀将军！”龙鱼非开口说道：

“我的斥候赶到雅卫城（jahvecity）议会大楼的时候，的确看见门口有一个巨大的坑，大理石门廊和两边的石柱已经散落在地上，布满了黑色的灼烧的痕迹。执政官以及其他议员的尸体已经被运走，未留下任何其他信息。据说当天乌云密布，没有人真正看清楚从天而降的怪物长什么样子，只听见巨大的咆哮声之后，整个议会大楼就笼罩在乌云之中，无人能接近。接着，就传出了执政官已死、议长白藏掌管了整个暗金帝国的消息，议长随后下达了唯一一道命令，调动阿历格·赞达（alexander）的黄金军团（goldlegion），向其东部边境乌莫山脉进发。”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龙鱼非的话却字字清晰、停顿有度。

“根据暗金帝国的律令，那道命令显然是获得了超过三分之二的议员的同意，不然他们无法调动最强大的黄金军团。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议长宣布暗金国进入战争紧急状态，他因此获得了极大的临时权力。另外，其在我方都城——禹王城的暗金领事馆大使戈恩爵士，也没有接到任何从雅卫城传来的命令，如今我方已控制了暗金国领事馆。”

“好的，龙统领！”将军相信龙鱼非带领下的幽隐之刺的情报刺探能力，至于黄金军团的动向，他已经看过了提交上来的最新战情报告。

“李将军，你有何见解！”黑羽堆将军把头转向另外一侧。

李文将军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四十多岁，面庞透露着刚毅，两眼囧囧有神，声音洪亮而威严，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将领。

李文将军站起来说：“暗金帝国已经与我们和平共处多年，此次突然毫无征兆地大规模调遣军队向我方进发，而且是其最强大的黄金军团，着实让人让人匪夷所思，难道真的和那个传闻有关？巨龙真的已经控制了雅卫城？”

李将军环视四周，大家脸上同样充满了疑惑，但是并没有人说话。因为他们都是军人，军人不喜欢随意猜测。

顿了一顿，李将军继续说道：“抛开这些不说！我们已经按照将军指示，紧急调遣了近五千人的工兵以及五千名马头岩郡的青壮年，日夜开采石头与木料，并持续运送到马头岩堡垒。一万桶硝石与黑油也已进入堡垒，郑伦将军率领的增援部队今早已经从华胥城出发，除了三万名精锐骑兵与步兵，还会带来足够的兵器与辎重粮草！”

黑羽将军点点头，说道：“好，有情况随时通报！”

“是，将军！”李文将军坐了下来。

黑羽将军停顿片刻，终于还是站起来走到那副巨大的地图前，用手中的长剑指向地图最上端，缓缓说道：“诸位对最近的传闻，有何看法？”

将军们默默地互相看了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听到此处，那位灰色老者突然抬起头来，目中精光四射，转瞬间又黯淡下去了，他用苍老的声音说道：“黑羽将军，老夫正为此而来，请你按照禹王的命令准备战斗，其他事情交给老夫即可，切勿分心！”

“好！”黑羽将军提高了声音，说道：

“现在局势极不明朗，但暗金国如此大规模的调动军队，已经对我方造成了严重的威胁，我们需要进入最高级别的战斗警戒状态。你们要做的，就是严格按照既定方案履行职责。请你们记住，我们的每一场战斗，都是为了青木国的万千男女老幼，都是为了禹王城的荣耀，无论遇到何种情况，无论遭遇何种敌人，都请尽全力战斗，击溃来犯之敌，为我军调动争取时间！”

“是，将军！”众将领齐声回答。

“退下吧，请你们各司其职，不辱使命。”黑羽将军下达了最后的命令，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将领们退出大帐之后，灰衣老者站起身来，向黑羽将军微微欠身，说道：“黑羽将军指挥有度，布局周密，帐下将士有勇有谋，果然是青木之盾，名不虚传！”

“先生过奖，城墙和盾牌一样，都是死物，而人才是活的。是战士们用钢铁意志和无畏精神，铸就了青木之盾的光辉，荣耀应该属于所有将士，绝不应该我一个人独享。”黑羽将军谦逊地说。

“哈哈哈，有趣有趣！”老者转过身来，大步流星往外走去，边走边说：“好久没有人这么一本正经地跟老夫讲道理了，禹王果然没看错人。只是，战争之雾才刚刚升起，漫长的黑暗即将来临，望将军做好长久而周全的准备啊！”

说话声中老者已来到大帐外。

“好久没吃东西了，不知道黑羽将军这里有没有大块的烤牛肉和烤羊腿，嗯嗯，一定要看看！”老者边往外走着，边一个人喃喃自语。

黑羽将军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大帐里，思索着老者的话，他的目光停在地图的最上方——那片极北之地的寒冰雪原，那片白茫茫的荒芜之地，已经有好多世纪没有它们的消息了，人们都快将它们遗忘了，现在却成了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的发源之地。现在，这场暴风雨的前兆马上就会来到马头岩堡垒，他的将士将会直接承受着第一波的冲击。

我们能守住吗？他在心里问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把敌人挡在堡垒之外，不让他们踏足青木国的领土半步。当然，这里的敌人不包括那个恐怖的生物。他知道所有人对这个恐怖生物都了解得太少了，现在唯一的希望似乎就是那位神秘的灰衣老者——这位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老年人，到底能帮上多大的忙？

黑羽将军心里没有底，但是他不能直接问出来，禹信节是青木国最高信物，代表了禹王至高无上的权威，如果老者自己不说，即使是黑羽将军也不敢过问。

现在，他只希望禹王没有看错人，不然的话，堡垒里的所有将士将可能面临灭顶之灾。

“我这是怎么啦！”黑羽将军猛然想了起来，灰衣老者说过，让他专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就交给老者了。既然这样，现在思考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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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答案是：不会！

我相信，仙族带给我们的是非善恶之标准的确帮助我们点燃了有别于其他种族的、让我们脱颖而出的文明之火，这套标准也被证明符合我们人类的发展进程，但我依然不会在我的著作中参照它，因为我越是了解这些历史，我就越无法确定一种永远正确的‘公义’，我也无法找到一种亘古不变的‘是’与‘善’。关于这一点，我承认我受到了秋水大师的深刻影响。

堡垒西北和西南方位，分别有一座高耸入云的瞭望塔楼，塔楼和城墙一样，由产自卡洛斯后山矿场的巨型花岗岩条石构筑而成，厚重而结实。

塔楼总共高10层，每层楼的每一边有四个一尺见方的瞭望口。塔楼顶层，是一个巨大的天台，平台正中间是一个结实的十字木架，支撑着一个大铁盆，铁盆中间堆满了栎木块，以及引火燧石和半桶黑油。平台一角，矗立着一根高大的松木旗杆，一面绣着三桑神树图案的旗帜悬挂其上，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旗杆之下，整齐地叠放着许多鲜红色的三角信号旗和野牛号角。露台靠近西面一侧，是一堵“山”字形的石墙，墙边地上铺着一张完整的牛皮，上面放着一张厚实的麻布毯子。墙角放着一柄沉重的乌木弓，乌黑的弓臂虬劲有力，弓臂正中间内外各夹着厚厚的精钢护片，表明这是一把射程极佳的远程杀器。乌木弓旁边，是一个灰黄色的皮质弓囊，弓囊上同样有神树图案，内装二十支雕翎铁箭。弓囊下面，是一柄长一尺八寸的寒光四射的铁制短剑。

我对巨龙的残暴统治深恶痛绝，也对某些人热衷于掠夺与征伐充满愤怒。当我们取得了对龙族之战的胜利之后，我决定开始记录整个大陆的历史——那是我热爱的事业，我认为我也很擅长做这份工作，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我在其他地方或者领域的价值。

这就是我开始这部著作的初衷——如实记录历史，不带任何主观偏见，不掺杂任何褒贬评价。这个原则也将永远贯彻下去。

顶层平台上，三名青衣短袍的战士来回走动，他们都未戴铠甲与头盔，只穿一件皮质胸甲，显得干练而利落，他们都是传令兵，在战争中负责用号角和旗语向交战的士兵们传达将军的指令。弓箭旁边的那名军士，右臂粗壮而长，双眼犀利有神，显然是一名神射手。

内层城墙正中间那栋重兵把守的高大营房，正是守城主将黑羽堆将军的住所。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黑羽将军，此刻正面色凝重地盯着大厅正中间墙上的地图，一言不发。

千百年来，这片古老的大陆上充满了无数英雄赞歌，黑羽将军无疑

最终我决定，我只是如实记录这些历史，不作任何删改，不作任何隐瞒，不增加任何主观臆断，也不屈服于任何权威。这一切的基本原则就是‘如实’两个字，它是我记录历史的最高准则，我会始终奉之为圭臬。

也许有人会问，你会秉持公正吗？你会从正义与道德的高度褒扬或者鞭挞某个人吗？

我悲哀地发现，从远古异兽时代开始，到陨星事件之后巨龙统治各族达上万年之久，再到七族联盟打败巨龙并把它们驱逐到极北之地，残酷的战争与血腥的杀戮一直占据着历史长河的主流。

发源于卡洛斯山的响水河，沿着马头岩堡垒边山脚向北流出几十里的距离后，折向西边的卡洛斯荒原，这条常年不干涸的河流横穿整个草原，滋润着河流两岸的植物和动物，串联起无数湖泊和绿洲，最终穿过咸湖，在炎国与暗金国的交界处注入广袤的大瀛海。它是盘古大陆第二长的河流，仅次于横穿东部大陆的第一长河——木弓河。

马头岩堡垒是一座双层环状的坚固堡垒，屹立在此已经上千年，据说最早只是一座木头搭建的瞭望哨所，后来它的基座变成了结实的石墙，期间经历过无数次战火的摧残和无数次重建，已经很难寻觅最初的样子。二十年前，马头岩堡垒再次由守城主将黑羽堆将军亲自监督改造加固，成为了现在的样子——一座长条石和铸铁混合而成的坚固堡垒。

堡垒后方正是翻越卡洛斯山唯一的一条通道，绵延数千里横亘在青木国西北部的卡洛斯群山在此处形成一道如同被利斧劈开一般的山口，马头岩堡垒扼守在这个山口之前。这条道路向东通往青木国西部边陲的华胥城——马头郡郡治所在地。而出了堡垒向西，就是那条如今大陆上最繁忙的商路，它横穿整个卡洛斯荒原，连接着东部大陆和西部大陆，盘古大陆上一半以上的货物贸易都经过这条路线，它被称为南线贸易通道。现在，战争即将打响的消息传遍了各地，马头岩堡垒的大门已经关闭，这条线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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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其中最年轻的将领之一。他被对手称为青木国之盾，他部队的徽章正是神圣的三桑神树，象征着青木国无穷的生命力。无论是面对南方炎国的巨象与烈焰剑，还是北方黑水国的战熊和寒冰利刃，他和他的战士们都如同山岳一般坚不可摧，使敌人无法踏足青木国领土半步。

盘古历3334年，东部大陆。

在开始整理汗牛充栋的史料之前，我也曾想在历史的断壁残垣中找寻仁慈与怜悯之光，以作为我书写的准则和基石。直到我拿起手中之笔，我才发现我无法绕开战争这头怪兽，我也无法绕开血腥的杀戮和赤裸裸的倚强凌弱，因为它们在每个时代都占据着主导。而所谓的和平，只不过是这个大陆上各个种族之间虚与委蛇的小插曲，当我发现这一点时，我深感震撼和悲哀。

于是，我只能改弦更张。我不打算研究‘人性本善’抑或‘人性本恶’这类东西，那是和我正在做的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个领域，我也不打算分析造成这一切的深层次原因，那是哲学导师和人文学者们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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