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不成

苏芥云双手捏诀极快的闪躲白衣男子的进攻，甚至看不清的刀光刀影和苏芥云的残影有所重合。

黑衣要上前被白衣拦下。

白衣：“你在这应付这群和尚，我去抓人。”

白衣一跃而过，穿过和尚，可周围人蓄意拦下也没能拦住，黑衣的大刀在白衣两侧，比和尚快。

看着挡在身前的怪物，他拔出刀的样子昏光中多了几分血色。

白衣男子的刀已经架到了苏芥云的脖子。

“韩月哥哥！！”

清灵大声喊白衣男子，眼眶里都是眼泪，直到喊不动了跪在地上似乎是在乞求。

白衣男子似乎应了声音，看着她犹豫了。

“你看呐，我不是想拯救谁，更不想当救世主，但是如果我们自己都放弃了，那谁来承受他们的祈祷？”

韩月手中的刀松懈了，一只通天巨爪带着呼啸的空气，拍向他的背部。

刀落到了苏芥云的身旁，碰击着屋顶的回声，韩月被击开几丈开外，周围的瓦片全被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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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都对付不了，月，你变了呀，弱的可怜。”

黑衣男子眼神沉了下来。

“别废话，要是我变弱了你们随时可以杀了我，可他先丢了命，林捷如此，你也一样，阎罗。”

黑衣男子脱下帽子，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和尚，原本想放过那最后一个老和尚，可他偏偏从死人堆里站起身挡在男子面前。

“看来还得费一点时间。”

“老衲就顶着这个半入土的衣钵来会会，你们这些腌臢之物。”

阎罗眼神沉聚，横挥大刀，他看到了他的眼睛，这是一双有一丝明澈又浑浊的眼睛，眼里有两人的结局。

苏芥云与韩月也开始了抛弃了性命与现实的战斗，对方都有各自坚守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你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韩月躲过了苏芥云的剑，猛的一脚踢飞他，又出拳被他看准时机横向一剑逼退。

“你还是想要改变这一切，就算死了，就算毫无意义，就算是弱小的人，自相残杀的人，对同类不惜投之以全力残害的人？”

苏芥云还是握着他的剑撑起身子直指韩月，就算已经没了灵力包裹着，就算没有阳光照射着，他也有坚毅的眼神，与明亮的眸子。

“如果我可以的话，当然。”

“为什么？”

“因为你也曾经为了我们啊，因为我父亲不能白死，因为你知道我们并不弱，而是害怕，因为一段黑夜并不代表能改变明天上升的太阳。”

韩月拿回了刀，奔向苏芥云。

“然而这并没有用，甚至于被强者所约束，人们对死亡的害怕是本性，你无法改变本性。”

苏芥云用剑扛下了这一刀，可全身开始发颤。

“既然你知道，我们除了死亡没有选择，我又何不应该站出来呢？”

韩月停下了进攻。

老和尚手中的雷电交汇，打碎了阎罗的刀又打穿了他的身体，全身的紫电泛着光却不那么明亮。

阎罗一笑，只见巨刀的碎片聚起拼凑起来，身上的窟篓也迅速愈合，可又遇雷电击穿他的身体。

“老家伙，我实在想不到你的雷电那么快的能击穿我的身体，你是第一个做到的。”

阎罗忽然捏诀，一阵风暴从老和尚身旁炸开，老和尚不顾风暴席卷他的身体，又引雷将所有雷电带出，炸起火花这一击对阎罗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风暴过后，嵩明山开始坍塌，苏芥云连忙跃起想到老和尚的身旁，老和尚盘膝坐下，眼睛里最后一丝清澈也消失了。

苏芥云颤抖的手扶着老和尚，可他已经没有一丝生机了。

房子也坍塌了，和尚背后露出了一尊金色大佛，大蛇消失了，狮子满身的血痕来到苏芥云身边垂下了头，直到地面，剧烈的摇晃金佛都碎裂。

苏芥云跳上了狮子身上，连忙往李依汐两人处去，地面裂开，李依汐背着清灵逃出了裂缝，在巨大裂缝的中间没有任何能落脚的地方，脚底的一只水鹤带着两人上来，直到水鹤化成水殆尽，狮子接到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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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撕裂，狮子与几人坠入了深渊，它在最后眼睛也变暗淡了，伤痕上散发着毒气，它也死去了…

一只黑鸟冲天而起，往地面俯冲而下，最后迎着冬阳离开了。

树林在高山倒塌后化成一片混乱，雾气聚顶向天聚集，旋回的漩涡，落下了一场大冰雹，仿佛上天想毁灭这一片地方，气温随天气一样骤然变冷。

两个人影在一片升腾的寒气中如两个黑点，在一片皑皑白雪中，两个黑影聚在一起。

“哥！依汐姐…依汐姐她…我不信，我得把她找回来！”

一只冰凉的粗糙的手拉住了她，他在雪中摇头，开裂的血痕似乎也把他嘴给封闭了，女孩站着摇摇摆摆，腿有一丝的弯曲便跪倒在地，双手遮住了脸和视线，低着头随眼泪流下来。

苏芥云抱住了慕容清灵，她僵硬的像个冰雕，眼泪还没来得及掉在地上就已经结冰了，在这片土地上似乎本就不应该存在生命。

“我们能活着出去吗？”

“当然了…如果有人发现我们的情况下…”

苏芥云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前方白茫茫一片，太阳也被吞没了照射进白雾中的最后一丝光。

慕容清灵在苏芥云的棉袍里，把自己的棉袍也拉开，抱着棉袍中的哥哥。

“哥，这次换我抱住你了。”

那时，两边的陆地裂开一大道缝，巨大的狮子也滚下了裂缝中，苏芥云抓住了最后一块斜石，手却颤抖，盯着越坠越深的清灵与李依汐一直捏诀却一丝灵力也动用不出，他精疲力尽了。

“苏芥云，你接好了。”

忽然灵气的包裹下一股红色的灵气冲起一个人来，苏芥云连忙伸手抓住，清灵的棉袍在空中飞旋，直到灵气消失。

大黑鸟一掠而过，抓住苏芥云和慕容清灵，他盯着那片黑暗，仿佛听到了一句遗言。

“我好像找到了谱曲的最后的旋律了。”

苏芥云忽然睁开眼睛，他想要坐起来，背后与腹部的疼痛剧烈难忍，又躺下去。

定睛细看周围，床帐，木桌，棕色外套的女人，自己的手被只柔软的手握着，女人眼里还有一些红血丝，不知这个女人在床前熬了多久。

“你终于醒了！”

“婉柔啊。”

关婉柔抱紧了苏芥云，身体压不觉的压在了他身上，伤痛慢慢痉挛。

苏芥云清醒过来才明白这伤口有多么的痛，但他没推开关婉柔，而是反手抱住她，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活着。

“我害怕，怕你出事…”

“说什么呢，像我们这样的人还能够害怕吗？我们这样的人就算出事了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关婉柔坐起身来情绪激动的对着苏芥云。

“我知道！但是你不能死，就算你每次伤痕累累的回来你也无所谓，但是你才是我们这群人之所以撑到现在最后的希望，你不到最后关头的时候，怎么能…怎么能轻言生命！”

苏芥云笑了，原来我们不曾害怕死亡，而是害怕失去，直到死去，失去这一切美好的事物甚至没有了回忆。

（本章完）

.

黑衣说：“我要找你身旁那姑娘，还有苏芥云。”

苏芥云：“你找他们做什么？”

“姑娘你去照看好清灵，别让她受伤。”

“可是…”

院里有个阶梯，阶梯上去便是阶台，老和尚在阶台上盘坐，背后便是佛殿，隐约可见一尊大佛。

黑衣：“你废话太多。”

“这是恳求。”

“我知道了。”

苏芥云又左手捏诀，全身散发出灵力，头上露出鹿角，身后连着水刺，像极了青龙。

苏芥云看清了白衣人，脸色苍白如受惊吓，恢复面色后开口询问来者。

“你们要找什么人？”

巨蛇冲天而起，一个巨大的蛇头直对山门，蛇头送来了两个人，一个黑衣一个白衣，然后围院墙一绕，巨蛇便缠住。

白衣男子的帽子早以滑落，苏芥云也早就看清了眼前的人，两只水鹤映影而出，越过粗大的红木柱，是一头金色的狮子遮天吞日，扑倒巨蛇，巨蛇盘旋着身躯张开了血盆大口。

刀剑擦出火花，又重合成十字形顺着刀刃滴下水，李依汐越过剑、刀，两柄短匕首像猛兽锋利的牙齿，刺向白衣男子，地面水形成水刺向上突起，白衣男子闪开转身，旋转着刀刃割破了水刺，砍向李依汐。

又是瞬间的火花苏芥云拉回了李依汐，苏芥云的身上衣服破出一道缝，破口出慢慢湿了。

白衣男子挥刀迎上，残影中连两人的招式都看不清了，水刺穿过白衣男子，下一秒白衣男子和苏芥云都不见了。

“你太弱了，不适合动武，你压根不配和我们为敌。”

黑衣：“你可真会说，不过你去吧。”

“老和尚，我来找人，请你把人送出来，或者让我自己去找。”

老和尚不说一句，黑衣白衣遍出现在他面前，左右的走廊过来了一群和尚，数来不足二十人，见苏芥云等人在后和尚们在前，站在佛殿门外，势若金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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