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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底层的报告

第1章 天灾人祸

话说火神到了邓襄城眼见其住房,为了防火连房子的屋脊都是砖瓦结构,根本没有椽子檩条,凡火很难点燃的。但他根本不当回事,顷刻间,便作法用三昧真火,点烧起邓襄城来,由于缺少必要的助燃之物,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才毁了邓襄城,令其永世不能再危害百姓了。

寨内住户大概有五、六百家,地势呈西,北面高,东和南面低,两者之间,落差大约有两米多高,虽然西面,北面高,但由于北面是墓地,各家各户自连片住在东,西,南三个方向也,村子更由于形成时间早,再加上财力的有限,各家各户的宅子不仅犬牙交错,乱七八糟,大小不一,长短不齐,而且大部分皆是土坯房也。

而老王坡,据说本叫阑王城,乃西周周武王姬发伐纣胜利后,分封到这里的一个诸侯王而已,据说那阑王跟随武王征战多年,一生中除不会水、怕水外,自是什么都不怕,都要不了他的命,来到这里后,为了能长命万年,建造自己的城池时,便扬长避短,把地基整得比别的地方高出了有五、六米,使即便洪水在大也奈何不了自己,且为了尽快把自己的城池建好,开始自也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起早贪黑、不辞辛苦的苦干,但随着威武、高大的阑王城的建成,财富积聚的增加,生活便开始奢侈靡滥起来,在无人监督管理之下,渐渐地便自高自大、为所欲为、横征暴敛、欺男霸女来。且不久便把他所管辖的地方,闹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民穷财匮、民不聊生了。

当地民众苦不堪言、怨声载道、哭告无门的情况下,便把心中之无处发泄的怨恨撒向了天空,时间己久,诅咒怒骂之声便聚集成团,又如一个大雪球似的,挟带着四射的怒气冲上了九天,惊得上天自是吃惊,急忙便派人探访究竟来,当来人经过一番实地走访调查,,并亲眼目睹三人的残暴行径后,眼见三人所作所为、无法无天、罪孽深重,不杀不足以平息民愤时,随机便报告去。上天立刻便变了颜色,闻知三人己经结成同盟,都有万夫不挡之力、金刚不坏之身,除怕水、火、土这三样外,别的都不怕时,立刻便根据三人的实际情况,果断地派出了风、火、水三神下界为民除害去。

这三神一起下得了天界立刻便根据自己的情况分头除害去。话说风神到了召陵眼见召陵王所管辖的地方,除了水还是水,一丁点土都没有,自是把城池建在了水的上面,让土根本不和他有任何接触时,面对着早有防备的召陵王,自知用平常之法很难除掉他,刹时,念动口诀,扬土化作雨,一时间,风起云涌,天昏地暗,又如沙尘暴似的,翻江倒海,扑天盖地,向召陵王居住的地方下了起来,且一个时辰便将召陵城掩盖堆积成了高土岗,令后人永世也挖不完的土、而聚集不到水,灭了召陵王。

郭长路他们快步向前走着,不大功夫,便到了东寨口那里,当看到最低的东寨门口这里,并没有出现险情时,悬着心顿时便放了下去,留下七、八个民兵看护防守寨口后,随着便又带领余下之人沿着寨墙,往南向南寨门走去。

南寨门口那里的情况,自不容人乐观也。

却说郭长路沿着寨墙一马当先到了南寨门口那里,一眼看到李景生正因为寨外洪水的增高,而指挥着民兵与知青,用布袋运输着土泥,加高寨门口而阻拦洪水进寨时,刹时,二话不说,立刻便投入加高南寨门口的抗洪劳动中了。

而寨外的洪水并没有因郭长路他们加入而停止增长,仍然一个筋地疯长不落也。

郭长路等自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张忙碌地搬运着土袋,加高加固着寨口,突然,一声“快看,下水道的水倒流啦”的惊叫声,由热火朝天的人群里传了出来,且瞬间所有的人便都停下了手中工作,一齐往下水道的出口处看了过去。

那下水道出口处的积水,“咕嘟,咕嘟,”地往上翻着水花,如同喷泉似的,由外面不停息地进入寨内也。

李景生等众人当见寨外水位已经高于寨内时,自不由得吃了一惊,针对此情此景,一时间,束手无策,愣在了那里自不知如何应对才好了。

“愣着看啥,丢几个土袋子下去,不就把下水道挡住了嘛,”郭长路见之,自不当回事,针对下水道倒流之情况,说着顺手便把扛在肩膀上,正准备加高寨门口的土袋子民,给丢进了下水道出口处去。

其他人见之,自立刻效仿,抬起土袋子便抛扔了下去,然而,接连不断扔了七八个土袋子后,那下水道倒流的情况,并没有改变,仍然一个劲地往外“咕嘟、咕嘟”地翻着水花也,一时间,惊得众人面面相觑,无了主意也。

郭长路针对此种情况,深知如果不下人去拦挡洞口的话,是很难奏效的,说了句“不用慌,这不算啥事的,”说时迟、那时快,甩掉上衣,抓起一个装满土的布袋子,便跳了下去,而后一个猛子钻了下去,直到水不在往上翻花冒泡,才从水里钻了出来。

李景生等当见危险解除,自禁不住长长出了一口气也,随着便又加高加固寨门口去。

天慢慢暗了下来,夜幕悄无声息地降临了下来。

看水势的村民们当见没什么事后,随着便也各自回家,帮忙做晚饭去了。

却说郭长路他们经过一阵忙碌,将寨门口加高后,提着的心顿时便放了下去,眼见洪水一时半会虽然不会退却,但也不能漫进寨子时,深知这么多人都耗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决定轮流吃饭,换班防守后,随着便和李景生商量去。

李景生,三十七、八岁,一米六、七的身材,自不胖不瘦也,乃公社派驻汾阳寨的驻村干部,对工作自很是认真,闻言后,针对情况,立刻便同意了下来。

然而,李景生两人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们挑选安排人员,准备轮流换班时,只听“哗啦”一声,那寨外的洪水陡然长高,漫过寨门前的沙袋子,“哗啦啦,”冲垮挡在寨门口的土袋子,便如脱缰的野马似的,“咚咚”叫着往寨内冲去。

郭长路等不由得大惊失色,立刻大叫着“快快快”,抓起惯好的土袋子,便如上篮投球似的,向决口之处投掷阻拦了过去。

众人见之,自不迟缓,立刻便也抓起沙袋,互相接力般投掷阻拦过去。

然而,那冲破阻拦的洪水如同猛兽般,自根本不把投下的沙袋放在心上,瞬间便把它们通通给冲走了,而且,那口子自还越冲越大了。

郭长路等接力一阵投掷阻拦,将所有的沙袋全部投下,皆被冲跑,也没能将口子挡住时,自知已无法阻拦洪水进寨,随着从高处拿过民兵放在那里的长枪,向天空放了三枪,告警洪水进庄后,立刻便指挥民兵、知青们进庄,帮助那些住在低洼处的百姓转移去。

却说那洪水挣脱阻拦,由南寨门进得寨子后,如同脱缰的野马,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便穷凶极恶,欺低怕高,“咚咚”叫地向低洼处奔涌过去。

话说汾阳寨的东南两处的村民们自以为仍如从前一样,雨水已经停止,过了今晚,就会雨过天晴,洪水就会退去,就会平安无事的,自根本没有把寨外的洪水放在心上,随着天黑,正在家做吃着晚饭,当猛然听到要他们往高圪顶,后老坟转移的通知后,自有些不敢相信,直看到滚滚冲进自己屋内,又看到南寨门前的那些最先遭到浸泡土坯房子“扑扑通通”接连二三的倒塌时,这才翻然醒悟过来,这才明白这次不比一往也。顿时便慌了神,顷刻间,“大民,小军,大海,小河,狗子,大毛,小毛、、、、、、你在那里?快回家呀!”找儿叫女声,此起彼伏,汾阳寨半截庄子顿像开了锅的沸水,鸡飞狗跳,孩哭娘叫,乱糟糟地喧闹开来。

随着一阵叫喊,不久,南寨门前的村民们,便牵儿抱女,哭喊着挟带着家中粮食,以及值钱的东西,便急匆匆往寨中最高处的高圪顶,及后老坟逃去。

然而,屋漏偏逢连阴雨,船迟又遇顶头风,就在南寨门口的村民们拖家带口,争相离家,前往高处转移时,天公不作美,伴随电闪雷鸣,天空又“噼里啪啦,”下起雨来了。

一时间,哭泣叫喊声,响彻汾阳寨也。

却说郭桂山父子经过一阵忙碌,将挡水的土坎修筑好,正准备回家吃晚饭,猛然接到大队要他们前往高圪顶,后老坟转移的通知后,自不由得吃了一惊,跟随着又看到滚滚的洪水,如同一条恶龙似的,汹涌湃澍般奔涌而来,且很快便漫过冲垮自己所修挡水土坎,进到南屋墙脚下时,深知南屋的土坯房是经不住洪水浸泡的,自也不在犹豫不决,随着便回家收拾东西去。

杨荣花虽然学问不高,但却是个心灵手巧,且有主心骨之人,正在家中一边看护着儿女,一边做着晚饭,当明白怎么回事后,随即停止了继续做饭,立刻起身便和桂山一起,收拾起家中东西来。

亚民,亚军,丽亚三人在外面忙活了小半天,肚中自已饥饿,当进得房门,看到馍筐里已有烤好的红薯饼时,自也不管没菜没汤,上前拿起便干吃起来。

且说杨荣花经过一阵忙活,将被子衣服等,收拾好后,随着叫上亚民,亚军,丽亚他们,冒雨便往高圪顶避难去。

郭丽亚兄妹四、五个闻声后,三下五去二将手中红薯饼吃下后,立刻拿上东西,互相牵着手,跟随着母亲及爷爷郭垛,蹚着街上五、六十深的积水,避开由南向北滚滚进寨而来的洪水,便往西向高圪顶走去了。

高圪顶有上己经挪移来了许多人家,闹哄哄、乱糟糟,哭叫声不绝于耳也。

杨荣花他们来到高圪顶后,看到逃避而来的各家各户自找居住地,且那些没有找到住地之家,随着便往后老坟避难时,有主心骨的她针对情况,沉思片刻,随着便往东西大街的路南,自己一个远房姑姑杨秀玲家,求助借住去。

杨秀玲全家刚吃罢晚饭,正收拾着碗筷,猛然闻之,针对两人娘家本是一个庄的情况,二话不说,立刻便同意了请求,把自己的一间东屋给腾了出来。

杨荣花一家进得杨秀玲家的东屋,随着将所带被褥就地铺开,拥挤着住了下来。

回过头话说郭桂山送妻子杨荣花他们先行离开后,跟随对家中又检查一番,看家中已别无长物,随着带上锅碗瓢盆,及一点微不足道的口粮,转身便离开家往西,向高圪顶走去。自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前脚刚走出家门没多远,那下面只有三、二层砖头根脚的南屋,以及东屋,便在洪水的沁泡下“扑扑通通”,接连倒塌了下去。

郭贵山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也,当见随着东屋倒塌,上面的椽子,檩条并被洪水冲走时,虽然很是觉得可惜,但面对着飞速增长的洪水,自也不敢前往拦阻,立刻转身蹚着齐腰深的洪水,急忙便往高圪顶走去。

高圪顶上人声嘈杂,郭贵山到达高圪顶,当一眼看到迎接的亚民后,立刻跟随着到了借宿地后,随着便住宿休息去。

天,随着夜幕的降临,原本下着的小雨“劈里啪啦间,”又转变成大雨了。

滚滚的洪水进得寨子,迅猛地占据了低洼后,不仅没有退却的任何迹象,而且随着便又凶猛地往高圪顶,后老坟围攻侵占了过来。

高圪顶上的哭闹声随着夜幕的加深,慢慢沉静了下来,但不久,“扑通扑通”的倒塌声,便从汾阳寨的东南方此起彼伏、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不用讲,这一定是那些土坯房在洪水的沁泡下,承受不住而倒塌下去了。

却说汾阳寨的村民们在风雨交加,接连不断的扑通声中,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地渡过了一夜后,次日,天刚微微亮,自也不管天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下雨,随着便从床上起来查看水势来。

洪水经过一夜间的疯长,除高圪顶及后老坟这两个地方还没有上水外,已占据了大部地方,而洪水仍在不停地增长,自没有任何退却的迹象也。

村民们面对着此情此景,自无可奈何,随着便各自回家做长远的准备去了。

话说昨夜那些心存侥幸、没有搬移的村民们原以为洪水长了多久,便会退去的,经过一夜时间,当看到洪水增长了一夜不仅没有停止,而且还在疯长时,自知土坯房子是经不住沁泡的,刹时间,自在也沉不住气了,随着便也不管天还在下着雨,立刻便纷纷捆绑船筏,向高圪顶及后老坟搬挪去。

一时间,安静的汾阳寨内,便又喧嚷闹腾起来。

然而,就在人们争相往高处转移时,两个上山下乡的郑州知青却做着截然不同的相反之事,那就是他们两个对于凶猛洪水侵入汾阳寨,并占领大部分地方,继续疯长之情况,自以为没有生路的他们,自以为自己只要离开了汾阳寨,就会万事大吉的,于是,这才也不管无情的洪水正急速凶猛地疯长着,趁着清晨无人知晓的情况,无声无息地撑筏离开汾阳寨,往北向漯河方向而去。

却说两人撑船离开汾阳寨后,由于没有行船经验,往北刚走到郭店村南头,一个不慎,手中所持的船篙便被汹涌澎湃的洪水夺去了,要知在这样凶猛无情的洪水里,手中没了船篙,那就等于失去权力,那木筏自不会在听他们指挥了。

两人万万没有想到会这样,针对船筏不听指挥,顺着汹涌澎湃,翻着浪花,打着漩涡的洪水,打着转往东而去之情况,一时间,自是慌了神,立刻便拼命似的,“救命啊,救命啊”地狂喊乱叫起来。

话说汾阳寨早起的村民们当站在北面寨墙上看到两人情况后,自是吃惊,立刻便叫喊着寻船找筏来,然而,还未等村民们,找来船筏出寨前往营救去。那两个知青的船筏,便在身不由己,不能自主地情况下,经过京广铁路三孔桥往东时,顷刻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自是令人心痛惋惜也。

当隔几天,又有知青结伴也要撑筏离开时,汾阳寨的村民们自不想悲剧重演,立刻便晓以利害、动之以情劝阻来。

然而,那知青们自是铁了心,直到大队干部郭长路及绍雨等人赶来又劝了好长时间,才将其劝阻拉了回来,才避免了又一场灾祸也。

洪水一退,知青们便全部回郑州了。

话说郭贵山一夜未合眼,天微亮,出门看罢水势,回到住地后,随着便借用杨秀玲家的厨房,帮助妻子烟熏火燎地炕馍、烧汤做起早饭来。且随着做好后,胡乱吃了两个红薯饼、喝了一碗小米汤后,心中想着洪水不知什么时间退去的他吩咐儿子亚民,丽亚他们不要出门玩水外,自也不管天还在下着雨,随着拿上草帽,便又出门查看水势去。

天,阴阴沉沉,不阴不晴,且已经下油下滑,天空只有飘过来一点云彩,不用刮风便“噼里啪啦”下起了雨,搅得人们自是不敢看到天空有云彩也。

郭贵山出门踅转了一圈,当见洪水不仅还在疯狂地猛长着,而且就在自己回家吃饭的这会儿功夫,洪水已经淹没了比高圪顶低的后老坟,并把高圪顶变成了一个孤岛时,心头自不由得吃了一惊,自也不敢在后老坟过长停留,随着在水中捞取了一些柴火,便回借住的家中去了。

后老坟,后老坟,听名字可能你已猜到它是个墓地了,不错,就是墓地,且高度自没有高圪顶高,肆意无情的洪水侵入后,由于其下面是空的,没有多久,便“扑扑通通”这一下、那一下,塌陷起来,闹得住在那里的人们自是人心慌慌,坐卧难宁,正当人们忧心如焚,无所适从时,不知何人率先在大树上建起台子支上帐蓬住了上去,一时间,无胫而走,不需传授便争相效仿,纷纷搭建住上了树,并连成了一片避开了洪水的侵入。虽然解决了洪水的侵害,但另一个更大的问题却又摆在了人们面前,那就是烧的吃的,由于洪水来得突然,人们自根本没有准备,在加上各家原本干粮面粉就不是很多。至于烧的柴火,由于大雨时断时续不停的下,再加上洪水的侵占,更是寥寥无几了。虽然如此,但吃惯苦的人们自是不当回事,千方百计地寻找着可烧的柴米,可吃的东西,每日两顿地做吃着,没有锅碗瓢盆,便互相借着用。没有井水,便自也不管脚下的洪水干净与否,盛上来沉淀一下,没有面粉便煮麦子吃,互帮互助顽强地洪水抗争着,自是不甘屈服。虽然如此,但日子不可长算,转眼八、九天过去后,本来就不富裕,而缺衣少食的村民们,生活自更捉襟见肘,寅吃卯粮,一日不如一日了。

高圪顶上面虽然没有遭到洪水的侵占,但生活在上面人们,日子也并不好过,吃的、烧的也如后老坟一样,快要断顿了,针对这即将揭不开锅之情况,正当人们为不知何时才能退去的洪水而忧愁时,一架飞得很低的飞机出现在了汾阳寨的上空,并来回盘旋着,无助的村民们忍不住好奇的心,顺手举起手中的衣服迎着飞机便左右摇摆来。

那架飞机当再次盘旋到他们头顶上空时,瞬间,便从上面扔下了许多包裹来。

村民们自是惊奇,立刻便跑上前捡拾起,并打开了包裹来,当看到里面乃做熟的油馍及饼干时,自是激动不己,欢呼雷动,高呼“***万岁”,消息更是无翼而飞、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不大功夫,不仅汾阳寨的人都知晓了,就连方圆好几个庄的人都知道了。原本己经失去信心的人们看到希望后,顿时抗洪的情绪便又高涨起来,当飞机再次来临时,人们立刻挥动手中的五星红旗,便指挥飞机投递来。

话说无情的洪水在时断时续雨水配合下,一连疯长了七八天后,除高圪顶上因为洪水没有上去,而留有五六户的房屋没有倒塌,将寨中其他房屋,全部推倒后,终于走到尽头,力量用尽,开始退却了。

筋疲力尽的村民们面对着慢慢退却的洪水,提着的心不由自主便放了下去,不由得便思考起退水后的事情来。

且说郭丽亚弟兄三、四个在洪水增长的那几天里,自是听从大人吩咐,没有走出房门半步,当闻知洪水已不在增长,且又看到大人绷紧的神经松懈时,压抑了好几天的他们自在也按耐不住了,随着便在其爷爷的看护下,出门在水浅的地方学起游泳来。

且说洪水在寨子里盘桓逗留了三、两天后,慢慢退却了,而学会游泳的丽亚他们,随着便也离开爷爷的目光,满寨子游走着,找果树摘果子玩来。

这天上午,丽亚在大哥亚民的带领下,游到南寨墙那里,离水刚登上寨墙,看一架飞机由南往北飞来时,自是高兴,随着脱下身上汗衫,便挥舞招呼过去。

那飞机低空飞行着,当经过丽亚他们头顶时,瞬间便从上面抛下一个包袱来。

亚民等自是高兴,纵身跳入水中,便将包裹拉到了寨墙上面去,当打开看到里面的油饼时,很是高兴,随着自不客气,一个个抓起吃了起来,当吃饱后,随着把余下的按人均分后,便各自拿回家去了。

各家大人看到后,自是高兴,自此,丽亚他们在出外游玩,也就不在管那么厉害了。

洪水经过五六天的慢慢退却了,终于雨过天晴,完全退走了。

朝气蓬勃的村民们随着洪水的退去,面对着房倒屋塌、疮痍满目,狼狈一片之情况,自不当回事,陆陆续续各回各家,随即便清理废墟,搭建起简陋的临时住房来。

话说郭贵山回到家,连明带夜将倒塌的南屋清理后,针对即没有砖又没有瓦,和泥脱坯又来不及的情况,决定利用南屋的一切,临时搭建个住的地方,等手中有了钱,卖了砖瓦,在行翻盖后,随着便起早贪黑,在原东屋的地方,和泥砌建四个半米来高的砖台来。

话说郭贵山按照计划,在父亲郭垛以及儿子亚民他们协助下,经过一天多的功夫,用南屋墙根脚清理出来,且并不多的砖头砌好了四个平台后,当看到邻居碾平弟兄,以及绍先,水河等各家皆在忙着修建窝棚时,自也不招呼人帮忙,随着将亚民,亚军,丽亚等招集到一起,利用绳索将原南屋的的两架房梁拉放到四个平台上,扶正后,立刻将檩条放了上,钉上椽子拉住后,稍适休息,随着便又上房“噼噼啪啪”钉起椽子来。

话说郭贵山在父亲郭垛,以及儿子亚民他们的协助下,经过一番忙活,前后坡皆钉好椽条后,随着摊铺上袯材,滩撒上稀泥后,便堆放起比麦秸还好十倍的黄伯草来。

亚民,亚军,丽亚他们随着便整理黄伯草来,打的打的,捆的捆的,送的送的,有条不紊,一个个自是忙个不停也。

话说郭贵山带领着全家连明带夜,忙了一整天,将窝棚用草散好,为防被风吃走,又用稀泥巴盖压了房檐屋脊后,随着一连又忙了三、四天,将窝棚周围用泥巴作为墙封挡后,立刻又在东屋的南面挖土立起了两根木杆子,利用南山墙建起一个棚子,并用高粱杆封挡作为墙,从而成为灶火后,全家人自也不管东屋的墙还没有干,随着便从已住二十来天的杨秀玲家,全部搬移了回来。

其他各家各户自也如丽亚家一样,随着窝棚的建好,陆陆续续便搬回原住的地方了。

上级面对着百姓无米无面,缺布少衣,以及无砖盖房,乱搭乱建之情况,立刻按每人八两,发放了两次米面,以及各家一些衣物后,针对村子乱搭乱建,乱七八糟,没有南北路等,以及村民无砖盖房之情况,随着便在南岗建设砖厂,并根据洪水淹没的情况,规划村庄如果搬移建设来。

话说郭贵山将家搬回后,为了养家糊口,随着便上工,投入生产队的抓革命,促生产的劳动斗争中,挣工分去了。

白驹过隙,眨眼间便已是九月份了,九月一日这本是个平常的日子,但由于全国每年秋季开学皆在此日举行,自显得与众不同,不同凡响也。

郭丽亚已经虚岁九岁,周岁八岁了,对于农村来说,由于皆是在这个时间的小学,他郭丽亚自不例外也。

然而,年少无知的他自万万没有料到,因为*****的原因,在应当学习的时间里,没有学到一点知识不说,而且还白白浪费了时间。

而其母杨荣花面对着丽亚上学之情,为了鼓励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虽然深知家里缺粮少面,缺衣少布,经济条件很不好,但还是在没有多余的钱,置买布匹为其做新衣服的情况下,抽空特意将政府救济给自己家,唯一的一件绿色旧军衣,拆洗改制了一下,作为了他上学时所穿的衣服了。

郭丽亚由于一向都捡拾两位哥哥他们的旧衣服穿,看到后,自是非常高兴也。

九月一日这天凌晨,天虽然离亮还很早,但一觉醒来的郭丽亚,想着自己就要上学了,激动得翻来覆去自在也睡不着了,随着“喔喔的”鸡叫声,看到自己的父母从床上起来做活时,自在也躺睡不下去了,自也不管两位哥哥弟弟她们还没有醒,随着悄悄下床,穿上昨晚已经准备好衣服,便出门洗脸去。

天,太阳虽然还没有从东面升起,但晴晴朗朗,自已经明晃晃、亮堂堂了。

郭贵山为了满足父亲一生没有住过堂屋的愿望,正在和父亲郭垛,在原南屋的地方,和泥,搭建一间堂屋扎根脚而砌着墙。

郭丽亚出门三下五去二洗了脸后,踅转了一下,看到独自一人正在做着早饭时,自也不为砌墙的父亲递砖,随着甩手便钻进灶火去。

杨荣花已经烧好稀饭,正和面准备支鏊子烙馍,看丽亚进来,随着便吩咐了过去。“你起来啦,快搭把手支鏊子。”

郭丽亚正想着上学之事,闻声后,随即蹲下支好鏊子,便烧起火来。

杨荣花随着将和好的红薯面,从盆中拿上砧板,拿凳坐下后,立刻便熟练地烙起饼来。

且说郭丽亚虽然岁数不大,但穷人的孩子早立事,对于烧火做饭这事,自不陌生,随着便一边烧火,一边根据饼子生熟情况,随时翻动起鏊子的饼来。

话说杨荣花一阵忙活,进入到一边烙着馍,一边翻动着鏊子的饼后,随着便向儿子吩咐了过去,“丽亚,不要再烧了,叫你哥他们,吃饭上学吧。”

丽亚闻声答应着“好的,”放下翻馍棒,顺手拿起个烧手烫嘴的红薯饼,起身便走出灶火,边吹边吃,便喊叫哥哥亚民,亚军两人起床去了。

亚军、亚民两人已经醒来,正在发着愣,听到叫喊答应着便下床洗脸去,而后,自也不管父亲,爷爷他们还在忙着,随即便拿碗盛汤吃饭去。

话说亚民他们三个狼吞虎咽吃罢早饭后,随即便各自背上自己的书包,便往走去。

杨荣花见之,立刻放下手活伙,便嘱咐了过去。“亚民,丽亚,头一天上学,对于学校情况不熟悉,到地方报名之时,你给办理一下,别让他找不到地方了。”

亚民已经该上五年级,对学校的情况自己熟悉,在加上老二亚军上学他已经办过一次,自不陌生,闻声后立刻答应道:“好的,妈妈,您就放心吧,我会办好一切的。”

“行,那你们走吧,路上小心点。”杨荣花道:

“好的,那我们走了。”亚民说着领着丽亚,出门向北,便往学校方向走去了。

丽亚自不迟缓,立刻身背母亲特意缝做的书包,跟随着哥哥后面,便兴高采烈地往距家有二、三里远的,汾阳学校上学去了。

汾阳学校,虽然以汾阳为名,但它并不在汾阳寨内,而在距汾阳寨有二三里远的西北角上,西面为操场,东面为教室,面南座北,前后东西方向共有五、六排教室,从小学到初中共十五、六个班级,占地面积自是很大也。

郭丽亚跟随着哥哥一路拐弯抹角,很快便到了学校那里,当看到周围村庄的学生,也正陆续前来时,心情自是激动,随着便走进了学校去。

八月份的洪水,自也没有轻饶放过学校,那些成排的教室,虽然因地势稍高,没有出现分崩离析,支离破碎,房倒屋塌之景象,但因为八花九裂,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岌岌可危,已不管在继续使用。而大队已招募了好几班建筑队,正重新建设中也。

话说郭亚民一步进得学校,当一眼看到新生报名处,就设在距离大门不远处,学校上下课打铃的那棵大树下,并有新生排成两队报名时,自是高兴,随着便让丽亚上前报到去。

新生报名处共坐着两名男教师,对于报到的新生一一做了登记后,随着便把报到的新生们分作两个班级去。

郭丽亚随着队伍报了名后,便被分到一二班,站在了报名处的左边去了。

话说郭亚民当见弟弟郭丽亚被分到一二班后,自不由得放下了心,随着便快步往自己班级报到上课去了。

不久,随着预备上课的铃声响起,一个长着瓜子脸的郑姓女性教师,怀抱着一大摞书,来到了新生报名处,丽亚所在班级的前面,言说自己是一二班的班主任后,随着便因教室重建,年底才能入住等其他原因,也如其他班级一样,按照学校划定好的地方,将郭丽亚所在的班级,带到了学校操场旁边,一棵只挂有黑板,而下面即没有桌椅,也没有板凳的大树下,叫名挨个,发起书本来。

郭丽亚领到书后,自是高兴,虽然对上面的字一个也不认识,但还是随即,便很认真的翻看起上面的画来。

且说那郑老师发罢书后,按着个子高低,安排好上课的位子后,随着便宣布放学的消息去,“同学们,书你们都领到,位子也都已经排好,明天八点,准时在这里上课,明白不?”

“明白。”

“好,现放学了,你们回家吧。”

郭丽亚闻言,自是高兴,立刻将书本装起书包,自也不等亚民他们暂时还没有放学,随着便兴高采烈地回家向母亲报知去。

杨荣花正在家中缝补着,知晓后自是高兴,随着亚军,亚民两人的归来,眼见已快午时,随着便忙里忙外,张罗起午饭来。

话说丽亚随着父亲贵山放工回来,一起吃罢午饭后,当闻知下午要进地捡拾柴火时,经常跟随哥哥下地割草、打柴的他,二话不说,立刻便寻找起绳子来。随着不久,当看到哥哥亚民和他的五、六个伙伴出发下地时,立刻跟随着,便下坡捡拾柴米去了。

老王坡里,冷冷清清,除了水鸟外,自看不到半个人影,洪水虽然已经退却好几天了,但还没有退净,坡内的草和庄稼皆已干掉,光秃秃地,除了树上,自看不到一点绿色也。

却说丽亚跟随着亚民他们出了东寨门后,由于临近寨子的地块里,芝麻杆,以及豆杆什么的皆已薅完,一行自不停留,七嘴八舌说笑着随即翻过京广铁路,沿着红旗坝,往东到了名叫老曲沟一条河沟那里后,随即调头离开红旗大坝,便往南向大块地走去。

沿途歇息的水鸟们受到惊吓后,自不时地“扑扑棱棱”大叫着由前面飞起也。

丽亚他们说笑着,不大一会儿,便到东西九百多米,南北一百五十多的大块地地头了,面对着整块地皆还没有拔薅豆杆,自是欢喜,随着便互相招呼着“弟兄们,开干啦,啊,”便争先恐后冲到地里,飞快地拔薅起死掉而干透的豆杆来。

郭丽亚自不会袖手旁观,随着下地后,立刻便飞快拔薅起来。

众人一个个顺趟往东,争先恐后拔薅着,不大功夫,身后便一堆一堆地排成了行。

天,随着太阳被一片云彩遮蔽,渐渐暗了下来。

众人紧追慢干,一阵紧张地忙碌后,随着腰酸背痛,腿抽筋,一个个拔薅之动作,不由自主便慢了下来,并不时起身回头观望,估算够不够捆也。

“弟兄们,咱们差不多了,”随着不知谁一声叫喊,众人禁不住便都停止拔薅,起身回头向身后观望了过去。

“差不多我够了,你们如果不够的话,继续往前薅吧,休息一会儿,我可要打捆了。”

“、、、、、、”

七、八个人七嘴八舌,咋呼休息了一会儿后,随着各自先将薅拔成把的豆杆,收集到一堆后,随即摊开绳子,便可相互帮助打起捆来。

且说丽亚他们七、八个人一阵忙活,各自将柴火打好捆,稍事休息后,随着便各背各的柴火沿着原路回家去了。

然而,由于个个负重而行,自不如来那样麻利,于是便采用走一段,休息一会儿的方式往前赶,直到黄昏,太阳即将落山时,才回到家也。

次日早上,已知上学怎么做的郭丽亚起床吃罢早饭后,自也不和哥哥他们一起走,随着背上书包,便独自一人上学去了。

天,晴晴朗朗,万里无云。

郭丽亚一路不慌不忙,很快便到了学校,当看到昨天发书地方,已有三、四个人早到,并用砖头,作为凳子时,上前问了句:“你们早啊,”便也仿而效之,拿了两三块砖头,当作了自己的凳子,按照昨天排好的地方,坐好后,随着便掏出语文,算术这两本书,翻看起上面的画来。

静寂的校园随着各班学生们的陆续到来,不久,静寂的校园里便不在静寂无声,便到处是嘻笑打闹的学生了。

不久,预备上课的铃声便按时响了起来,那满校园打闹的学生们听到后,随着便停止了玩耍嘻闹,飞跑各回各班去,且不等他们坐稳,拿出课本,上课的铃声便又响了起来。

各班级老师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跟随着拿着课本便往自己所教班级上课来。

郭丽亚面对着郑老师教课,自很是认真地听讲上课也,不知不觉上了四节课后,放学回到家,吃罢午饭,随着便又上学去了。

郭丽亚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自然便知道怎么做了,随着仍如头次一样,一星期一连六天,早起晚回,周而复始,走读着上起学来,自是一天也不担误也。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我是中国人,何必学外文,不会abc,照当接班人,”以及罢工罢课之风吹刮过来,今天这会,明天那会,今天帮助运砖,明天帮助运瓦,在加上刮风下雨不上,学习上课时间,随着便进入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之中去了。

因幼稚而头脑简单,没有任何社会经历与经验,对学习也没有自制力的郭丽亚,虽然闹不明白什么意思,学不到任何知识,但仍迷迷瞪瞪、浑浑噩噩,一天也担误地上着学。直到四年级升五年级时,由于拨乱反正,因考试不及格,没有升级不说,反而由四年级降到三年级,遭到父亲暴打时,才明白上学是为了啥,然而,大好的时光已白白浪费了好几年了。

汾阳寨的老少爷们一个个龟缩在自己家中,忐忑不安,提心吊胆地度过了一天后,当看到倾盆而下的大雨,随着黄昏的到来,慢慢变成细雨,并逐步停止下来时,憋闷了一天的人们,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随着便一个个披上蓑衣,戴上草帽,赤脚走出家门,蹚着街上那二、三十公分深的积水,见面互相打着招呼着,往东寨门口那里,查看寨外水势去。

汾阳寨这个村子,地处豫中南,座落在老王坡的西北角,距离有名的京广铁路,有二里来路,是一个即不靠山,也不靠水,久经风霜,有些年头的老寨子。其原属于郾城县管,五二年时划归给了西平,但由于距离漯河市很近,且由于多年养成的习惯,出外办事自还是称郾城人也,至于寨子的名字,主要是因为寨内土生土长的人百分之百的都姓郭,而依据唐朝汾阳王郭子义的爵号而来。

话说村民郭贵山,身高一米六多,长着一副国字脸,标准眉,因为一九三七年正月出生时,麦子当时很贵,价格很高,可说贵得离谱,超出想像,小名故此又叫麦贵,其中等身材,小学文化,乃一个老老实实,勤劳本分、踏实能干的农民,原在漯河五金厂上班,在缺吃少穿、七级工、八级工,不如回家塕沟葱的年代里,回家务农的。其妻姓杨名荣花,一九三九年九月人,籍贯乃郾城县空冢郭公社杨店村人,祖辈也是老实巴佼、勤劳本份之人。他们共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亚民十三岁、二儿亚军十一岁、三儿丽亚九岁、四儿世民七岁,女儿名书艳五岁。其家就在距东寨门口五、六十米远,东西大街的路北面,虽然紧临东西大街,但由于祖辈家穷时,曾经将宅子撕卖出去了许多,故此,现宅子即不是正方形,也不是长方形,更不是三角形,而是个又如步枪枪托形状的一片地方也,仅建有二间半南屋,和一间刚盖起半年,当作厨房用的东屋外,自连个院落也没有也。他随着风停雨住,来到东寨口看到村内外两者的水势已经持平,而且寨外之水还在升长时,深知家中什么情况的他自无心和别人侃大山、吹牛皮,转身蹚着街上的积水便离开东寨门,回家向妻子介绍情况去。

话说有着身孕的杨荣花中等身材,光滑白皙的圆脸上,两道标准眉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自是楚楚动人,当知晓了寨外洪水的情况后,虽然有些担心,但自无可奈何,看天已晚,随着便张罗着准备晚饭去。

对于八月五日这天下雨的情况,说来在还没有进入八月,而在七月底时,便已是雨水不断,阴雨连绵了,进入八月后,自更是天天下雨也。更由于连天下雨,东面老王坡内,不仅早已沟满河平不说,而且就连那坑坑洼洼之地,也早已水满为患,明晃晃连成一片了。

寨子面积大概有一点七平方千米,周围是高高的寨墙,与外面隔断着,东,西,南,三个进出的寨门,虽己在破除四旧及水利建设中拆除了,但由于寨墙外面是壕沟,虎死威不倒,仍然是进出寨子的必经之路也。

郭贵山看妻子张罗做饭后,想着街上积水距离自家南屋仅有两、三米的情况,深知干透的土坯房遭不到水水的,自是深怕街上积水,侵犯沁泡到自家南屋,随着拿起铁锨,出院便往南屋临街一面,距离房屋有半米远的地方,根据街上积水仍在增长的情况,和自己的父亲郭垛,就近挖土修筑起阻拦积水靠近南屋的土坎来。

郭亚民,亚军,丽亚弟兄三个正在街上戏水打闹,猛然看到后,自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理,回家拿上铁锨,立刻便也加入了修筑土坝行动中去了。

话说汾阳大队主事的干部郭长路及公社住村的工作员李景生二人,面对着这突如其来,出乎意料的大雨,自也是诧异吃惊,随着雨水渐小,立刻将本村的民兵,干部,以及上山下乡的郑州知识青年招集到西头的大队部,简单开了个会,讲了一些预防洪水的话后,趁着雨停之时,两人随即将民兵及知青八十多人分着两队,各带一队,便由西寨门那里出发,分头向北、向南巡查寨墙及寨门前的情况去。

汾阳寨里的村民们针对这倾盆而下的大雨,虽感吃惊,但由于寨子地处老王坡,这个洼地的西北角上,且经常遭受洪水侵扰,对于下雨发水这事,早习以为常,自不奇怪,开始时自根本不当回事,直看到大雨如倾倒浇灌一样,白花花,天地之间连成一片,所下之雨,根本不是雨点时,心头才顿然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担心与害怕也。

倾盆似的大雨,从凌晨开始,足足下了一天多的时间,直到黄昏来临,才断断续续小了下来,而逐步地停止了下来。

一九七五年的八月五日,说来这本是个平常的日子,但由于一场特大暴雨的降临,不仅令汾阳寨的老少爷们终生难忘,而且还写进了历史。

再说水神到了阑王城的上空,面对着阑王的早有防备,自不放在眼里,立在阑王城的正中央便作法由上而下放起涛天之水冲淹起阑王城来,且不大功夫,便将阑王城弄得房倒屋塌,一干二净,高高的一个地方硬生生的冲成了一个大坑,使那里除了水外,在没有阑王城的影子了,自此除火烧邓襄、土吞召陵、水淹阑王这三个典故在这里流传外,再没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了。更由于水神是在阑王城的中间上空放水冲淹的,活生生的把一个高地给冲成了洼地,弄得那里只要下点雨,便泛滥成灾、房倒屋塌,根本无法在住人了,从此方圆四十五里内不在有人住,阑王城也不在叫阑王城,而改叫成了阑王坡了,再后来,再后来,便又传叫成了老王坡也。

话说汾阳寨的村民们随着雨水的慢慢停止,来到东寨门口,当远看白茫茫,近看空荡荡,进村没有路,只剩一些村,白花花水已将地里的庄稼,如豆子,芝麻等作物,皆全淹没,而且还已经到了寨门前时,一个个自是吃惊不小也,针对此情此景,一时间,乱哄哄,比古论今,自是说什么的都有,闹得人心发毛,慌慌不可终日也。

且说村中那些家处在低洼处的村民们针对这种情况,自有些担心害怕,自无心论天说地吹牛皮,比古论今侃大山,随着便纷纷回家,做起防备去。

话说郭长路三十多岁,中等身材,一张甲字脸上,两条黑黑标准眉毛下,配着一双精明上发亮的眼睛,自是显得精神百倍也,他一马当先带领十多个民兵及知青离开大队部后,一路查看、处理着可能出现的隐患,沿着寨墙急速往北走去。

雨,虽然不下了,但天仍旧阴沉沉,黑压压,自让人看不到晴的意思也。

自古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时间不长,其横征暴敛,胡作非为之恶事便与距此不远,作恶在邓襄及召陵的另两个诸侯王一样,恶声狼藉,臭名昭著地传遍了天下,这三个诸侯王面对着自己的恶名不思悔改不说,反而变本加厉,互相攀比,而且还扬言夸下海口,说什么天下没人可以打败消灭他们的,自是猖狂嚣张极了。

八月四号这天下午,已陆陆续续地下了好十多天的雨水,突然停止下来不说,而且就连那乌云密布的天空,也由阴转晴,露出了太阳来。人们皆以为已经云消雾散,雨过天晴了。自万万没有想到八月五日这天清晨,就在天将亮,还没有大亮时,伴随着西南方忽明忽暗,轰轰隆隆的电闪雷鸣,黑压压的乌云席卷着雨水,便风驰电掣、飞沙走石地猛刮了过来。

人们在睡梦中惊醒后,自不由得吃了一惊,急忙便走出房门,准备起做饭所有的柴火来,然而,还未等他们抢得柴火,随着“噼里啪啦”雨点的落下,黑糊糊天空就像撕开了一道口子似的,一场史无前例,千年不遇的斗盆大雨,便铺天盖地,排山倒海般,从空中倾泄了下来,从屋内伸出脸盆,眨眼即满,自让人分不出是往下倒,还是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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