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若得卷书终相伴，纵无知己又何如？
这一生错过了谁？
有过多少憾？
一切的一切相遇似都是束缚！
自由在何处？
生死之际，似是才会真的看到过往。
或许，对不起所有所遇所经之人！
但唯独一点，确实无悔！
人族！
守护人族！
族群！
族群！
坤天信念之中深深刻印般的变化，全身兀然间颤抖，心境蓦然间激荡。
“守护人族！”
黑暗之中有着一缕光芒，那便是方向！
“守护人族！”
坤天艰难的张了张嘴，光芒就在眼前，他终是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
一道轻柔的声音传出。
坤天转头望去，看到那道蓝衫淡雅的身影，坐起了身来，拜道“见过大人。”
此时的画仙纤手不停，依旧在桌前作画，淡淡而道“你修养些许，有事要问你。”
坤天微怔，开口道“不知大人所问何事？尘帝陛下回归了吗？”
“回来了。”
画仙轻点额头，纤手连连摆动手中画笔，不消片刻，才是停笔，一幅画卷便由此而成。
她站起身来，淡雅的眸子才是看向坤天，又道“为了救你，人族付出了最后的底牌力量，你要有所准备，该是你付出的时候了。”
坤天神色微怔“最后的底牌力量？”
画仙略微沉吟，道“人族抗争异族已久，所留下的底牌不多，这仙墓之地是虚空圣帝以自陨而成，为了守护人族，上古大能纷纷争斗陨灭，弥留之际留下最后的手段，些许残魂之力，皆有着他们全力一击之能。”
“琉璃仙帝、玲珑女帝、轩辕神帝、蛮荒古帝，每一位都留下了最后一击之能，非人族生死灭亡之际不可祭出。人族守卫仙墓已久，几位大帝的力量皆在无尽的征伐中消耗殆尽，唯独留此至今的便剩下了蛮荒古帝的全力一击。”
画仙话语一停，看了看坤天，眸子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又道“为了救你，我们祭出了蛮荒古帝最后的力量。人族底牌彻底消散，希望你的存活能够值得我们的付出。”
几位远古大帝的一击之力吗？
坤天面色沉重！
难怪非人族生死灭亡之际不可祭出了。
这可是几位‘仙’的力量！
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坤天站起了身来，怔怔的望着画仙，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救我？我值得吗？我的生死值得一个族群付出的代价吗？”
不用想也可知，仙的力量会是多么可怕。
这种力量是要救族群危难之力，却为了救一个人而用出？
坤天只感到这种沉重压的无法喘息一般。
这是一个族群啊！
怎么会是这样！
“为什么？我们本也不知为什么。但是当时是尘帝请求，我们相信他，就如同他甘愿为族群赴死陨落一般，绝不是为自身，他所为的定然也是族群。”
画仙轻柔的声音越加坚定“我们相信他，这就是答案。”
相信他！
尘帝吗？
坤天满心震动！
是啊，这便是族群，每个人都值得相信！
尘帝啊！
坤天一时间有些混乱。
不是为自身吗？
那是为什么？
坤天抬眼直视画仙，沉声道“我对族群的作用要比那些大帝的一击之力，还要重大，可是如此？”
画仙默默不语，良久之后，她莲步轻迈向着屋外走去，柔和的声音淡淡传出“跟我来，你会知晓的。”
坤天愣了愣，看着那道倩影，终是迈动脚步跟了上去。
两人出了房屋，走了几步，来到了附近的房间之中。
待进入之后，早已有数人在屋内等待。
坤天眼望之时，不由的一怔。
面前众人并不熟知，但唯有一人是相识的，便是尘帝。
另外三人，感受其气息，也隐有猜测。
其余的三闲吗？
如今四闲皆至吗？
正是：
朝阳星辰月如日，
璨宇云翻纷飞处。
落一笔长卷相思。
洒一抹痴情画泪。
正是：
绮罗佳人抱瑶琴，
香蜜飘间绕风华。
仙音幽叹何人知？
入耳离人心上秋。
正是：
笑面迎人空怀叹，
无人知音皆来醉。
若得卷书终相伴，
纵无知己又何如？
正是：
天元落主瑞星现，
入主四方争方圆。
双棋万古何分明。
成败生死皆是空。
“你已苏醒，我也知你来历，闲话便不多言了。”
尘帝深深的望着坤天，神色肃穆，道“你可愿为人族效死，贡献一切。”
坤天不由的一怔，眉头微皱“你想说什么？”
尘帝看了一眼画仙，询问道“人族所付出的代价，你可说了。”
画仙微微额首，轻声道“说了。”
“如此便好。”尘帝转而又是望向坤天，道“我因你而复生，这等恩情，我自不会忘怀，但如今是人族生死存亡之际，还需你有所奉献才好。族群是我们的根，也同样是你的。”
“我且问你，你可愿意？”
愿意？
坤天沉默不语，不知其意，他黑眸呈深，看了看四闲，又是看向尘帝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尘帝缓缓开口“我需要你体内的至宝‘先天石卵’，也需要你体内圈养的‘葬魂花海’，你可愿意？”
一来便要夺取两大机缘吗？
坤天眉头皱起，沉声道“若不愿如何？将我杀戮再行夺取吗？”
尘帝摇头轻笑，道“知你不情愿，如此夺取之为，也非我们所愿，你若付出，我们自有回报。既想要求取你之机缘，也不妨告知于你所用何处，你或可理解。”
坤天轻哼“理解？就因为理解，我就必须要付出吗？”
尘帝还未多言，一旁的书圣缓缓开口而道“人族势微，当求强盛，你之机缘对人族有大用，却非我们想要夺取，你自该明白。”
坤天沉默不语。
画仙悠悠而语“你体内机缘，本存命运因果，是他所为，而非你自身所取，我这般说你可明白？”
他？
坤天愣了愣“什么命运因果？什么他所为？什么非我自身所取？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画仙淡淡而道“先天石卵本无形无迹，你是如何夺取？可曾艰险？可曾艰难？为何这般多年来，本就存在仙墓之地的先天石卵，这般多人都未曾获取，你可知为何？”
坤天摇了摇头，道“不知。”
画仙神色复杂，又道“葬魂花海，你在何处夺取？你可知，葬魂花海几乎无法圈养成活，只能炼化？为何唯独你却能圈养在体内？你可知为何？”
坤天再次摇了摇头，道“不知。”
画仙低叹一声，再道“你身上是否还有‘轮回镜’？你可知先天圣宝认主之难？你可知先天圣宝这等机缘，又岂是谁都可得，可以运用？”
坤天愣住“你到底想说什么？”
画仙眸子变化莫测，幽幽而语“你所化成的分魂，已将‘轮回循环道韵’融入其身炼化，你可知吗？”
轮回循环道韵被分魂所得？！
坤天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画仙神色满是复杂，又道“你还是不明白，当真是不明白。”
这怎么可能明白？
“你们说了这些就是为了夺取我的机缘？”
坤天心境不平，似有所想，道“你们告知我这些，到底因为什么？”
画仙默不作声，琴姬不知何想，棋神淡淡一笑，书圣面露复杂。
只有尘帝沉声道“这仙墓四大机缘，你已得其三，还不是何原因吗？”
四大机缘，已得其三了吗？
如此想来，似乎确实如此。
轮回镜！
先天石卵！
轮回循环道韵！
这已是其三，唯独‘先天圣体道胎’未曾得到。
为何？
到底是为何？
守护人族！！！
这等信念是如此产生的？
似乎便是从内心深处油然而起！
“我也未曾想到，会是这般状况。”
尘帝长叹，似是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道“你的本尊，名为坤羽，自诞生以来，天赋才情资质便是世间之巅。”
“这远古至今经历了多少年，世间气息越加微末，越加衰落，又怎可能诞生出这般人物！”
“你可知，坤羽到底是谁？”
坤羽是谁？
这……？
坤天完全听不明白“谁？他是别人？”
尘帝沉声道“远古人族有五位大帝，虚空圣帝、琉璃仙帝、玲珑女帝、轩辕神帝、蛮荒古帝。他们为守护人族，全部陨灭。弥留之际为人族留下了一缕残魂作为族中底牌，为挽救生死危难。”
“这些年间，人族为抗争守护，已然将这些远古大帝的力量全部耗尽了。”
“一直以来我皆是这般认为。”
尘帝停顿了一下，话语一转，又道“自从得知武皇的出现，坤羽的出现，你的来历，我才明白，原来，远古大帝虽陨落，但终究留下了些许手段。”
坤天心中隐有不安，不由的问道“什么手段？”
尘帝叹道“五位远古大帝的陨灭，是真的崩灭了。琉璃仙帝、玲珑女帝、轩辕神帝为封禁邪神而陨。蛮荒古帝以自身为祭，携其余几帝之力开辟出地下世界！而虚空圣帝以自陨崩解之力创造仙墓，将异族强者封禁在此。”
“几位大帝为人族平和所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可如今，我却相信，虚空圣帝没有完全泯灭，毕竟他精修轮回循环大道，留下残魂以期复生之举。”
坤天心中震撼“你说的是坤羽难道是虚空圣帝？”
尘帝摇了摇头道“虚空圣帝的残魂流散世间，怕是不止一道。武皇或是其一道残魂所成，而坤羽亦是一道，你是他的分魂，也算承载着虚空圣帝的一缕力量意志。”
天啊！
这都是什么？
如此惊骇的揣测吗？
怎可能如此荒谬？
一直以为自身是坤羽的分魂，可如今却没想到！
坤羽竟然是虚空圣帝的残魂所化？！
怎会有如此可怖的推论？
“这不可能！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推断！”坤天完全不敢置信。
尘帝再次摇头道“并不是。知晓你的来历，得知你的机缘，听说坤羽的传闻，我便知道这一切是真的，绝不是推断！轮回镜、先天石卵、轮回循环道韵！若得其一，尚有疑惑，但你已得其三，这便是事实。”
坤天心境崩塌了一般，怎么可能相信！
“武皇呢？他也得到其中机缘，他也是虚空圣帝的残魂吗？若不是呢？”坤天喘息急促问道。
尘帝回道“武皇本身是否是虚空圣帝残魂复生，我不知，但他不是，也定然吸收了虚空圣帝的残魂之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坤天似是找到了这一丝‘破绽’，连连问道“那我本尊坤羽就不能是吸收了虚空圣帝的残魂吗？”
尘帝再次摇头道“不可能的。武皇先一步来到仙墓之地，以他的力量都只能堪堪收取了其中一道机缘，坤羽若是只吸收了虚空圣帝的残魂之力，又怎么可能做到剩余三道机缘全被你收取？你可不是坤羽本人，你还仅仅是他的分魂，传承的力量更是薄弱，不可能做到！”
“坤羽定然是虚空圣帝残魂复生！确切的说，他就是虚空圣帝！”
坤羽是虚空圣帝？！
何其可笑的推断啊！
可是坤天听到这里，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真的吗？
都是真的吗？
虚空圣帝是坤羽？！！
“那你说命运因果是什么？我又沾染上了什么命运因果？若坤羽便是虚空圣帝，以他守护人族的信念，又怎么可能会躲避不来？怎么可能？！”坤天震动之余再次问道。
尘帝神色复杂，缓缓而道“因为求道之心！坤羽虽是虚空圣帝复生，但也是残魂复生！残魂的意志是什么，谁可知？或许那残留下来的魂魄，心中所念便是求道？或许在虚空圣帝自我崩解陨落之时，守护人族的信念已经了却了呢？所留下的只有强烈的执念，求道之心呢？”
幽暗的意识，不断经历着一道道画面，从无至有，从弱小成长。
见过多少人？
神剑宗？
师傅青月？
一生修行，所为何？
经过多少事？
亦或是弟子莲一？
一步一步走过，一步一步见过，一步一步经过，一步一步遇过！
似乎，后悔！
人生不如意间，十之八九。
而今，赴死，虽憾，但无悔，不怨！
无尽黑暗，无尽沉沦。
对不起谁？
又对的起谁？
唐曦梦？亓官蕊儿？陆梵晶？凤彩儿？
有憾！
亦似乎人生如同被操控般的成长？
自由？
武之极致，巅峰也！
世间种种，艰险机遇，事与愿违，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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