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须鳞羽

“额……小伙子，是这样，作为谢礼呢，有啥问题你随便问，做个小采访。我知道你是写小说的，能说的我全告诉你，也为你积累点儿创作素材。但功法秘籍啥的确实没有，你就当这次采访是一次仙缘，那啥，要不咱现在就开始？我稍微有点儿赶时间，嘿嘿”好像看出鹿野已经开始意淫成仙后的生活了，老神仙及时打断道。

“咳咳，你等我顺顺气儿，我现在有点儿激动”小伙子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他名叫鹿野，此时此刻鹿野的内心翻江倒海，心跳过速，呼吸急促，极度的兴奋夹杂着恐惧使他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那个，小伙儿，我有法术能让你立马镇定下来，咱俩节约时间，我这法术也没啥副作用。先知会你一声哈”说罢没等鹿野有所反应，老神仙探身出来，上前来了一个玄奇无比的法术。

“那个，小伙子，我先说一下流程啊，这回我来是这样，因为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呢，我要请你帮我客串一回快递员，送一件儿东西。一会儿呢你把你手机号给我，等时间到了呢，我就给你打电话，你帮我配送一下就行了，放心，时间应该在半年内，距离也在津市的范围。哦对了，也没啥危险性。就这么简单，小伙子你听懂了么？”老神仙一边搓着手一边说道，表情里全是恳切，好像生怕被拒绝。

“行啊！行行行”鹿野也不问为啥找一个写文章的送快递，他已经开始在意淫自己，得到系统，飞升驰骋异界的修仙之旅了，双眼冒着小星星，急切地满口应承着。

“哈哈，其实没有所谓的仙界，你说的是异空间的那种概念吧？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宇宙，现在这片宇宙最牛逼的也没有打破这个时空泡沫的能力。你说的那种仙人住的地方，在哪里说了你也未必知道，你就知道在外星就好了。而且仙界不像你想的那个模样，什么仙气儿飘飘，飘在天上的宫阙交错啥的，其实跟这儿差不太多，毕竟高空那么冷，而且那么大的房子住起来也太空旷。”

“没有异空间？那空间戒指啥的呢？”鹿野感觉有点儿毁童年，追问道。

“小伙子你是小说看多了，那玩意儿也没有……这片宇宙是明令禁止使用涉及影响空间和时间的术法的，只有那帮不可描述的人有权限和能力使用空间和时间的术法，但也是管控的极其严格，用一下光是审批都得好几个月那种。因为这些但凡触及，就会将亿万生命甚至周边的文明放在毁灭的危险中。所以无论什么文明，涉及到禁术的，如果屡教不改，只有寂灭重来。谁会为了一个大一点儿的背包冒着毁灭文明的风险？还有原子弹就是最简单的空间装置，劝你们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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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过这个地球文明就有个分达快递公司，也挺方便的。无论世界任何的位置，承诺一分钟送达。”

“在地球上？在哪里？”鹿野眼睛睁得大大的，感觉有点儿扯。

“嗯，地球上有四个仓库，分别归属于四个有仙存在的文明。”

“四个有仙存在的文明！！！？哪四个文明？为啥我全然不知？”顾不得问为什么分达快递那么逆天的快，鹿野瞬时间被四个文明所吸引。

老神仙娓娓道来。

“你们不知道是因为他们是隐士文明，隐士文明只在总部备案，周边文明知道他们的都甚少。至于你们为什么不知道，是因为你们是实验期文明，就像做科学实验，要把一些其他的影响条件都去除，才有研究意义。他们都和总部签了契约了，非必要不会露面的，所以人类中知道的也寥寥无几。”

“至于四个文明嘛，就不太好描述了，这么说吧，这个宇宙呢，生灵大致只有四个主要种类，长毛的须族，长羽毛的羽族，长鳞的鳞族，和带壳的甲族。而且也只有这四大种族里极其稀少的变异基因能形成智慧生物。啊对了，你们华国文化里的四圣兽，叫什么来的，对，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其实就是宇宙四灵。”

“地球上现在那四个隐士种族正好就是四灵，其实都有传说的，例如地底蜥蜴人啊蛇人啊什么的，其实说的是地球上的鳞族，他们其实才是地球上真正的土著，至于你们其实都是神农族播种来的，也就是扔个陨石砸过来的。还有生活在雨林里的玛雅族，还有什么蚁族什么的传说，其实说的是地球上的甲族，这俩文明当时远古时候同时存在，一个是种的一个是自己长的，那时候没少打架，现在也冰释前嫌了。”

“再有就是生活在月球里边的羽族了，他们很少来地球，传说也不多，嗯，凤凰是他们养的宠物，跑来过地球几次，啊对了，各种龙啊什么的其实是恐龙时代的异种，被蜥蜴人驯化的，包括中国的龙都是。”

“最后就是须族了，也就是你们的祖先。起源于灵猿基因库。但这个须族不是你们现在在陆地上这一支，你们已经是第三波了，第一波因为腐化被清空了，不过基因也留存下来一些，挺危险的，居然自己衍化出具有自然之力的神通基因，当时清空之前是个什么情况呢？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哈，一群野性十足的狮子，每个背上都背着个比核武器恐怖十倍的武器。你想想是个什么画面。现在虽然被清空了，但散落的基因遗存下来，时不时出来兴风作浪，也就是你们说的超能变异人，现在好的在南极隐居，管不住的在北极关着呢。第二波从实验期文明转为隐士文明了，目前在海底两万里，也就是我说的须族。什么人鱼啊，海底文明啊啥的就是他们搞出来的，现在在百慕大那里隐居呢。你们是第三波”老神仙平静的说道。

鹿野完全听蒙了，傻傻的呆在那里，什么鬼？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不应该是什么筑基么？金丹么？华夏文明统一宇宙么？这奇怪的生物课是什么节奏？还有什么鸟族住在月宫里拿凤凰当宠物，他妈的为啥听起来怪怪的，却感觉那么的有道理和符合逻辑！！！所以说仙人们都是外星人？鹿野现在已经完全无力吐槽了，只能赶快用笔记本把老神仙说的记下来，以后再慢慢揣摩。

“那按你这么说，我们只是个实验期的文明，那再往上是什么文明啊，如果实验失败我们也会被消灭？”

“关于文明进阶的事儿不能说，极少有主动被总部寂灭的文明，这片宇宙其实是个有法治的地方，只要你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尤其是实验期文明，没留存下来那些绝大多数是被自己给灭绝的，很多文明都能发展到人均五百岁的寿命然后持续存在”

“小伙，给我倒杯水呗，说的嗓子都干了，有茶更好”鹿野已经完全不想问为什么仙人还会口渴了，木木然走到厨房倒了一杯茶端给他。

“你喝着，等我梳理一下哈，嗯……刚才说的听起来有点儿玄幻，但又有点儿不修真啊，那个，看你们会飞又会修玻璃的，你们怎么修仙的呢？你别告诉我这能用科学解释？”

“哈哈，你说的科学其实就是修炼的基础学科哦，我们修炼用的灵气，其实就是你们呼吸的氧气，法术其实也有那么点儿化学反应的意思在里面，但这里面涉及的秘密太多，不太好给你讲的太清楚。不过大致意思是用灵气给你身体里的灵台充能，充能越多你修为越高，修炼就是通过心法将灵台里的三块电池升级，再借助带有原力场的法器用灵力驱动，然后就能使法术了，目前这几个文明都是用这个原理，我刚才飞上来就是用的这玩意儿”仙人一边吸溜着茶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鞋。

“这看起来明明就是双布鞋吧”鹿野木然道。

“没错，就是双普通布鞋，但鞋底里夹了个薄薄的铜片儿”

“铜片儿？还能再low一点儿么”鹿野挠头道。

“你别小瞧铜片儿，地球上的铜在这片宇宙里可是稀罕物，因为这个还有好几个文明几次三番到地球抢劫呢，不过都被打跑了，还有之前青铜时代地球可是有几个厉害角色”

“铜有什么特别的？”鹿野一把一把揪头发。

“简单说，铜是激发原力场最好的介质，有了它，你才能消耗最少的灵力做到，飞行啊，隔空取物啊，五花八门你觉得神奇的术法，可都是多亏了它”鹿野觉得很哇塞，上完生物上化学，上完化学上物理，感觉棒棒的。

说罢老神仙展示了他手上中指带着的一个戒指，刚才瞄到还以为是什么传说中的空间法宝，原来真身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铜圈儿。

“那你刚才的摸摸毛呢？什么原理？”

“啊，术法原理就复杂了，你就当我往你身体里打了点儿氧吧，摸摸毛吓不着只是心理抚慰，不是啥声波法术，声波法术是高等术法，可费灵力了”

“那刚才那玻璃呢？”鹿野干笑着继续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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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是个比较高级的控制系术法了，还有孩子你别到处乱说哈，当没看见最好”

这一个个的解答在一步一步瓦解鹿野的修仙观，此时他尽量调整心境，想问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

“修仙能长命百岁么？”

“理论上能，多了没权限告诉你，目前地球上有能活几千岁的，还有沉睡的技术，可是能活不代表想活，灵魂会被时间腐蚀，肉体再能活，灵魂也不一定能受得了，多得是寿命还剩很久，活够了自己选择涅槃的。

就好像给一个80级的修炼者万年的寿命也是白费，他其实活到个八九百年就活不下去了，因为他的灵魂会被时间消磨的残破不堪，空剩个躯壳遗祸人间。

其实寿命用科技就可以简单解决，所以大家都修习心法，心法会使自身的灵魂存在更久，不修习心法的话，就算给你寿与天齐也一样无福消受。

要是只是顺其自然，高级点儿的灵族文明本身寿命就挺长，能活个500地球年左右，不过心智发育相对也慢点儿”

“你刚刚说80级修炼者，修炼有等级么？怎么分级的？”

“灵台处安放灵魂，灵族修炼心法，每个种族内视会看到三个不同的灵球，修炼出来天赋神通也不同。修炼则是通过感悟心法，然后引气入灵台，感悟越多，储存的灵气越多，修为越高，凡级有九段，灵级三段，仙级三段，每段又有十级，共有150级。之后？进入亚圣，如果可以突破亚圣，圣级便是传说中的等级了，没人见过。目前世界上最大等级的记录是仙-132。死了千年了，活着的最大等级是仙-124。是个四千岁的老怪物。而多数芸芸众生会在凡级活个五百年了此余生，学院的学生也只是将愿望定在灵级，活个千年。仙级可活五千岁，但那也就是极限了。亚圣可活好几万年呢。”

“行了，问最后一个问题吧，茶喝完了我也要走了，一切自有缘法”老神仙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与鹿野说道，鹿野一看，确实这杯茶就剩一口了。

“老神仙，最后我想问，神仙真能预知未来么？你帮我算算我能修仙么？”鹿野神色紧张的问道，他也想去那个瑰丽的世界看一看。

“哈哈哈哈，刚才不是说了么，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术法是禁术。时空里面藏着道，道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计算机，也就是未来有无限种可能，没人说得准。所以那些说了能算命的一种可能是他有能力影响你未来往哪走，把你安排的明明白白。另一种就是骗子。你想修仙？这条路不太适合你，稍稍透露一点儿，你适合求道。不过这也要看之后发展的怎么样了，你的机会不是我，有可能在未来某一天，能带你求道的人就来了，祈祷吧，祈祷他能成功，也祈祷他会来找你”老神仙说了一段标准的江湖郎中忽悠人话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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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采访结束喽！”老神仙神秘一笑，也不等鹿野有所反应，将杯子里的最后一口茶仰头喝掉，转头拿出个手机，按了几下。不一会那边传来声音。

“老人家，怎么样装完逼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好听的男声。

“我开着免提呢”老神仙一脸黑线。

鹿野这边也是一脸的淡然，看着神仙打电话，拿的还是个诺基亚。其实对话内容是什么已经打击不到他了，他向老神仙投去一个没事儿我不尴尬的眼神。

“咳，你把包提上来吧，记得走电梯啊，一号电梯上24楼，2408门就是”

“外边冷，我早都在门口坐着了”

“啊，哈哈哈，这样啊，等会儿我这就给你开门”老神仙屁颠颠的跑到门口把门打开，进来一位男子，穿着一身休闲服，带着个口罩和鸭舌帽，看不太清长相。手里拿着个布袋子，装着个方方正正的物件。

“啊，嘿嘿，小伙子，来，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你要帮我送的快递”老神仙干笑两声，把包递到鹿野手里。

鹿野接过来还挺沉，大概有二十几斤的样子。顺着敞口的袋子往里一瞧，是一个类似不锈钢材质的纯黑色铁块，看起来特别方正，并且看起来毫无缝隙，就是一个标准的正方体。

“老神仙，这是个什么宝贝？危险不？”鹿野悻悻的看着布袋子。

“哈哈哈，放心放心，这就是地球上的东西。就是精工切割的一个钢盒子，里边儿也没什么危险物件儿。只是倍儿结实，基因对不上谁也打不开。你送过去就行，收货人自己两手一摸就自然会开了”

“嗬，还挺高科技”瞥了一眼老神仙那块复古诺基亚和夹着铜片儿的布鞋，鹿野满脸不信这玩意儿能有这么智能。

“嘿嘿，行，来小伙子，把你号码输到这个手机里，这边儿就完事儿了，到时候要送货的话我提前一天给你联系哈”

鹿野赶紧接过来，把号码输近手机里，并且存上自己的名字，这按键手机打字存通讯录确实还要点技术。

“好嘞，一切自有缘法，小伙子，老头子我……”

“老人家，赶紧走吧，到家晚了我怕耳朵疼”口罩男漫不经心的提醒道，把门打开，对鹿野弯了弯眼睛点了点头。老神仙一听赶紧一边往门口紧走两步一边说“啊，走啦走啦，有空再聊哈，别送拉别送啦”

门，咣当一下关上，鹿野恍如隔世，只有地上的布袋和茶几上的茶杯提醒他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开门朝外边大声喊“老神仙！收货人叫什么名字啊！！！”

楼道里只传来鹿野的回声和邻居的骂街，楼道里此时已空无一人，并没人回答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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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哈哈哈，不好意思啊小伙子，把你家窗户一不小心打碎了，我这就给你修好”说罢抬手一划拉，玻璃碎片全部炸成了飞灰，下一秒玻璃窗恢复了原样，而且比碎之前看起来干净了不少。

“那个啥，我先说一下哈，我没什么恶意，到这来是有事相求。飞上来是因为得让你知道我是你们眼中的神仙，那个啥，你要是不喊不闹我就给你解禁哈，要是同意你就眨眨眼睛？”这位明显是神仙的老大爷尽量摆出和善慈祥的笑容。

“请问老神仙您尊姓大名？”鹿野恭敬问道。

“不能说，还有小伙子啊，咱俩说话能不能别您您的，我们这派系没那么多繁文缛节，讲求个自由随心，平等交流，咱俩正常唠嗑就成，你找找平时拉家常的感觉”

一个穿着藏蓝色睡袍的小伙儿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小脸煞白。

小伙子用尽全力眨了眨演，顿时感觉全身一松。

“咳，好嘞，那我就不客气了，你是什么修为啊”鹿野赶紧调整状态，心想仙人们都这么随意的么，家里七大姑八大姨这么看来非常有仙人气质啊。

“这也不能说”老神仙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

“呵呵，你要不别老问关于我的问题，问点儿别的？”老神仙尴尬笑道

但小伙子却完全不敢小瞧这个老大爷，因为没有哪个老大爷能从窗外爬到他家来，况且人家不是爬上来的，他可是真真切切看着老大爷飘进来的，像电视里的鬼魂那样。唯一不同的是这老头是个实体，要不窗户玻璃也不至于碎了一地。

气氛诡异而尴尬，坐了一会儿老大爷率先开口了。

坐标：银河二区，丙三十六田，实验期文明，华国津市，一处公寓楼24层2408，某小伙公寓。

鹿野一脸失落，不过他生性恬淡知足，况且他可是玄幻文作家啊，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采访机会，有总比没有的好，立马应承下来。抓紧拿了个本子和一支笔，开始采访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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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采访内容的节选

“好好好，那修仙是不是真的可以飞升仙界啊，仙界在哪里呢？”

“啊，这个方向就对了嘛。”老神仙打开了话匣子。

口里念叨着，摸摸毛~吓不着~，一只手在鹿野脑瓜子顶上摸了摸……鹿野顿时觉得心境前所未有的清明，呼吸舒畅，像洗了个热水澡，听了半小时轻音乐的状态。之前的紧张恐惧也都荡然无存，只是觉得这法术有点儿令人无语。

明明是自家客厅，他却好似是来做客的客人，此时正一动不动的正襟危坐着。阳台落地窗上的纱帘随风飞舞，玻璃碎了一地，他却像没看到一般，直勾勾的盯着对面一个盘腿坐在茶几上的老人。

这个老人穿着灰色的布衣，看着都有点儿起球了，白白的胡茬和银白的短发让他看起来特别像楼下跳广场舞，专门给大妈们拎音响的那个胡大爷。看起来容貌也极其普通，没什么记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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