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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惊鸿梦

第十一章 一个路子

浑身感到温热而舒服的她自内向外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热能,紧贴着身躯的衣服也在她温热的体温和真气的蒸熏下渐渐变烫干。

梁鸿冥摆了摆手,淡然道:“言重了,我也是受了你们恩惠,不然也不会趟这浑水。”

“明白。”黎木华朝着梁鸿冥和庄晓梦点头示意后便翻身上马,挥扬马鞭策马奔驰,朝着树林那边赶去。

自湖水一跃而起的苏念雪张开手臂,凤舞龙飞般穿越树林飘落而来,轻柔的落地后扭转了一下身子,青蓝色的裙摆跟着旋转成圈,如同一朵盛开的花朵。

脸颊微微潮红的她眨了眨眼睛,额头上几粒水珠滚落下来,挂在睫毛上后又被如同蝴蝶羽翼般扇动的睫毛挑落,自行运转体内真气流转于全身各处经脉,真气中所蕴含的恩克萨神之力进一步在她各大气穴之间流转游走。

“找寻一个人。”梁鸿冥伸出手抓了抓左半边头发,还没等身边两位女子发问,主动说道,“天下四大铸剑师之一的‘北匠’洪武。”

“他还活着?”庄晓梦歪头一愣,有些诧异的说道,“不是被人截杀在草原了吗?”

梁鸿冥见苏念雪面色如常,不由得笑道:“要不然黎木华手里的那把弯刀又是从何而来?”

“洪师傅为草原铸造了九把弯刀,以此换取到一线逃生之机。”苏念雪镇静自若的点了点头,叹息道,“尽管草原骑兵特意放慢了追击的速度,可还是没能逃脱得了那些修行者的追捕。我听说他好像还是死在荒原上了。”

“南铸北造,东炼西锻四大铸剑师之中只有北造平易近人,又因其长相和气质都较为普通,看上去和寻常打铁匠没有什么区别,因此江湖中人更喜欢称他为北匠。”梁鸿冥仰起头看向南方,笑着说道,“他铸造的兵刃朴实无华且极具匠心,更是唯一一位喜欢在兵刃上留下特殊印记之人,因此只要是他铸造恩克托恩克托的兵刃,绝无可能有仿制品恩克托恩克托可以做到以假乱真。”

“几个月前我在龙虎山上见到了一把名为“大雪龙”的重剑,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洪武的手笔。众所周知,洪武虽为天下铸剑名手,可问世之作不过十余把。当然每一把都是锋利无双的神兵利器。因此那把“大雪龙”便是洪武的又一问世之作,因此我才得知洪武尚在人世,一番软磨硬泡之下吕掌教才告诉我说洪武目前就在白狼城。”

庄晓梦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指着箱子说道:“原来师傅送你“道灯”的原因在这里。”

“吕掌教不厚道呀。说了此事不外传的。”梁鸿冥抓了抓头发,想着箱子就会想起那把“道灯”的他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打开箱子取出道灯剑,认命般的握起长剑,苦恼的说道,“要是他不提我要去白狼城之事,王掌教又怎么会送这份重礼给我。”

“还真是道雪仙尘一剑灯的道灯剑。”目瞪口呆的苏念雪凝视着梁鸿冥手中的雪白长剑,许久才回过神来开心的说道,“既然有了道灯剑,何须再去找洪武求剑。”

“不如在此多停留几日,然后再返回南陆吧?”

“仙子此言差矣。”将道灯剑横系在腰后的梁鸿冥有些忧郁的眯起眼睛远眺前方,一只手按在剑柄处,一只手叉着腰,梁鸿冥连连叹息数声后才满脸苦涩的舔了舔嘴唇,叹气道,“这青城山掌教的佩剑,我何德何能能够据为己有?再者说了此去白狼城当真另有他事,既然是非去不可,又怎能不去见一见洪武十三呢?”

洪武曾发誓此生只铸剑十三把,十三把问世之后便封箱洗手,从此不再铸剑。

因此他一直自称“洪武十三”,为的就是时刻提醒自己。

“红木兰,细针,十三龙眼……大雪龙。”苏念雪一边掰手指头一边回想着洪武此前的作品,当说出“大雪龙”后她看了看左右手各两根手指,不由得惊呼道,“再有一把,他就要封箱洗手了。”

“这最后一把必然是最难的一把,也会是他最具心思的一把。”一旁的庄晓梦嘟起嘴吧抬起头看着站在台阶上依旧目光远眺的梁鸿冥,说道,“当然也会是最难求的一把。”

脸上泛起担忧之色的她看着并没有说话的梁鸿冥的侧脸,柔声道,“师兄,你觉得他会那么轻易的就给你吗?”

“事在人为。”梁鸿冥抓着道灯剑的手紧了紧,想了想后释然道,“大不了就用这把道灯换你手里的青冥拂尘。”

“不用,不用。”庄晓梦连忙笑着挥手道,“两个都给你。”

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回复的梁鸿冥重重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箱子上的机关扣合上,抓起背带用力一提,背起箱子的他含住手指吹了个口哨,在树林里正啃食花草的马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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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召唤,立刻跑了过来。

梁鸿冥走到马匹前一手抓住缰绳一手紧紧的抓住马鞍,翻身跨在马背上的他拉了拉缰绳,看着庄晓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恩……鬼无生的那匹马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你就将就着和我共乘这匹吧。”

苏念雪见到庄晓梦略显兴奋的起身就往马匹前跑去,不由得笑着道:“马厩里还有一匹上好的三河马。要不你两骑那匹,这匹给我留下?”

“这匹可是金国大内御马监大太监亲自喂养大的;而且论品种,不逊于你们草原三河马的。另外此马性子急,若是你的话怕是……”

攀住梁鸿冥手臂的庄晓梦翻身上马,缩在梁鸿冥怀里的她故意用胳膊肘顶了下梁鸿冥的胸腔,打趣道:“这马的上一任主人是安康公主吧?怪不得舍不得和雪仙姐姐换!”

“……是。”梁鸿冥点了点头,探着身子摸了摸马儿脖子上的鬃毛,脸上泛起一丝苦涩,抿了抿嘴后苦笑道,“不过它是真的有些性子烈。”

“我又没说什么,师兄你急着解释什么?”庄晓梦掩口轻轻讪笑一声,也是伸出手摸了一下那些直挺挺的鬃毛,同时漫不经心的说道,“师兄可是喜欢那‘金国女相’?”

看似随口而出,却是眼睛转动不止,极为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我和她只年幼时见过一面,那些时日才是第二面。只此而已。哪里来的喜欢?”

庄晓梦点了点头,佯装淡然自若的道:“哦。”

梁鸿冥也不愿在此话题上做多余的解释,便磕拉了一下缰绳,看着苏念雪说道:“仙子,就此别过,有缘自会相见。”

苏念雪有些不舍的眨了眨眼睛,柔声道:“真的不能再多留几日?”

“确实不能。”梁鸿冥摇了摇头,有些难为情的看着苏念雪,笑着道,“不过我这里倒是有本秘闻录。虽然上面记录的事情里没有多少是你最想知道的,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在你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解解闷。”

知道她之所以想要自己多留几日,无非就是想要他讲讲东唐和儒门的故事给她听,毕竟背井离乡多年,很多事都已经物是人非,但是听一听也当是自己回到东唐走了一圈。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和一个小葫芦扔给苏念雪,还没等苏念雪道声谢就挥舞着鞭子驱赶着白金毛色的汗血马疾驰而去。

苏念雪摩挲着手里的小葫芦,抬起头看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两个人,轻声道:“一路平安。”

一口气冲出了树林,庄晓梦这才开口道:“师兄,为什么不把话说完?”

“雪仙子一路颠沛,几经碾转来到这草原上做了斡儿朵右主,也算是终于有了归宿。可心里终究还是会想着南陆,想着草原之外的天下。再多说几句怕是让她越发有些不舍,到时候怕是越发伤心难过了。”

梁鸿冥长舒一口气,立刻化气为雾,抬起头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他一边从身后的背囊中取出斗笠戴在庄晓梦的头上,然后又抽出一件斗篷披在对方的身上,这才又翻找半天才找出又一件斗篷披在自己身上。

一边系好斗篷,一边说道:“师妹可以说说你此行的真正目的了吧?”

“嘿嘿……”抓着马鞍的庄晓梦憨笑一声,吐了吐舌头,说道,“其实我就是想陪着师兄而已。”

梁鸿冥顿了顿,说道:“为何?”

庄晓梦直言不讳道:“因为我喜欢师兄呀。”

梁鸿冥叹息道:“身为修道之人,本该斩断凡尘俗欲,这样方能修得圆满功德。你如此修行天赋,不该就此误入歧途,白白耽误了自己。”

庄晓梦皱了皱鼻子,生气道:“师兄分明是看不上我,何必说这些大道理来搪塞我?”

“师妹天生丽质,身段丰满,又是龙虎山悬天殿亲传弟子,我怎么会看不上呢?”

梁鸿冥看着庄晓梦裸露的脖颈处泛起些许鸡皮疙瘩,便随手拉了拉斗篷好让其能够将脖颈包裹严实。

结果只见庄晓梦的耳朵立马红了起来。

梁鸿冥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都在故作镇定,于是故意将庄晓梦搂在怀里的他抓着缰绳的手轻轻的按在对方的腹部,侧着身子看了一眼庄晓梦潮红的脸颊,故意笑着道:“师妹好像脸红了?”

庄晓梦伸出手轻轻的抓住梁鸿冥的手掌,轻声细语道:“都说了喜欢你。”

梁鸿冥叹了口气,说道:“修道之人,切勿如此沉迷俗尘情欲。”

“哼……”庄晓梦反讥道,“那当初金国提出联姻,怎么不见得师兄为此来推脱?”

梁鸿冥大义凛然道:“面对政治联姻,我们这些皇子公主多为无可奈何。再者说了我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只是身怀紫阳派内功功体罢了。”

“身兼三派功法真好,可以由着你编撰出这般借口,旁人还又无法反驳。”庄晓梦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继而又有些担忧的说道,“儒门君子风功体偏向外功,这与武夫霸道功体并不是很冲突,可是紫阳内功却是纯正的内功,你是如何做到三者兼容并进的?”

“我修行的并非大龙象心法,而是大象无相心法。”梁鸿冥解释道,“万象本无相,无相即万象。不管何种功法,借由无相心法皆能化为己用。”

庄晓梦点了点头,摘下斗笠后仰起头看着梁鸿冥,还是有些担忧和不解的说道:“可是几重功体下的真气运转呢?难道不该是相互冲突的吗?那样你的身体受得了吗?”

梁鸿冥轻笑着说道:“我有武夫霸道体魄。”

“武夫体魄为炉鼎,三派功法为柴薪,再用大象无相心法火上浇油,如此炼化而出的内丹应当是天下间最强内丹了吧?”

“不一定。”梁鸿冥重新帮庄晓梦戴好斗笠,手掌下移轻轻掸去庄晓梦肩头的积雪,看着眼前略有收势的飞雪,吐气化雾中淡然道,“这天下间身兼数门功法之人可不止我一个。”

说着他伸出手指着前方,提醒道:“那里不就有一位吗?”

庄晓梦回想半天,才迟钝的惊愕道:“你是说洪武?”

“嗯。”梁鸿冥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于是点头应声中随便也压住了心里的话,“不是,我是想说魔王岭里也有一位。”

……

……

白狼城往北千里之外,两座山峰巍峨挺拔并排而立,如同两尊山神化身般一样矗立在那里,守护着身后的冰原。

虽然是并排而立,但两山之间的峡谷也有几十丈宽。

穿过峡谷就能看到一片广袤无垠的冰原,冰原上两座山脉纵横其间,山势平坦之余略有起伏,如同两条巨龙盘踞在冰原之上。

山体之中洞府万千,山脊之上宅院无数,两座山脉交汇处一座黑色巨塔高耸入云,传说中的魔王岭便是此间。

十八层高塔顶部的瞭望台上,一张石桌前两位中年男子隔桌对弈,身穿黑色长袍的男子披散着一头黑发,沉稳霸气的脸庞略显黝黑,手持白子的他紧皱眉头,看着棋盘上的棋局认真分析推算,伴随着越发紧锁的眉头,他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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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另一只手摩挲着胡须,喃喃自语道:“这一手妙啊!”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白袍银发男子,面容略显年轻的他头戴束发冠,横插一根墨玉发簪,白净的脸庞上书生气沛然,却是脖子处挂着一串佛珠,手里抓着一把拂尘,听到对面男子说了一句类似夸赞自己当前“致胜手”般的落子,手里捏起一枚黑色棋子的他轻笑一声,说道:“宗主这是话里有话?”

黑袍男子冷笑一声,翘起手指敲了敲桌边的银色酒杯,有些苦恼的抱怨道:“从我一开始继位宗主起宗内很多人就想我死,可惜我这个半步天魔境就吓得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了。”

白袍男子面色沉定,轻笑道:“我知道。”

“抢了你的女人算是彻底触动了那些想杀我之人的底线。”黑袍男子笑着叹了口气,侧脸看着酒杯中的红色酒液,苦笑着说道:“所以半个月前就有人牵头布局,樊祭司暗中相助,意图在东儿成人礼那天对我下毒。”

“东儿也认为你该死,所以到时候敬酒就会变成毒酒,而你却又不得不喝。”白袍男子放下手里的棋子,挥了一下拂尘,幸灾乐祸的笑道,“所以这是必杀之局,的确是一手妙招啊。”

“你还笑?”黑袍男子眉头一皱,有些气愤的指着白袍男子,冷冷的大声呵斥道,“要不是你死活都不肯继位宗主,师傅又怎么会被你活活气死?我又怎么会当了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宗主?”

“如今还要被连同自己的儿子在内的一众人算计陷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黑袍男子擦了擦胡须上的酒渍,突然脸色一变,哀求道,“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接了这宗主之位,好不好?”

“堂堂一代魔宗宗主,居然如此语气和态度说话,让外人知道岂不可笑?”白袍男子再次挥了一下拂尘,转过头不去看对面之人苦大仇深又装哭卖乖的“恶心”嘴角,他环顾一周后视线停留在山脊上的一处宅院里,漫不经心的说道,“要是我愿意的话,那老家伙也不会被我气死了。”

“再说宗内之事说到底还是得劳烦你,我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也帮不上你的忙。”缓缓收回视线的他伸出两根手指一抬,无奈的说道,“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

随手一挥一按,一枚白子自盒中飞出落于棋盘上,隔空取子落定后他手指落子处,补充道:“不过这也得你成全才行。”

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正是当代魔宗宗主澹台圣雄,魔宗有史以来又一位有望登顶魔道顶峰之人。

此时的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宅院,知道白袍男子的心里还是放不下她,再看到他为自己破局的方式竟然是弃子而逃,不由得有些愧疚的站起身来单膝下跪道:“是我错了,太过于激进了些。”

白袍男子眉头微皱,有些不悦的说道:“你向我下跪,成何体统。”

“你是魔宗之主,你不要忘了这一点。”

“我只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篡位者。”听到白袍男子的刻意提醒,澹台圣雄猛地站了起来,指着白袍男子大声喊道:“你才是宗主之位真正的继承人。”

“你也打算走老一辈的路吗?那困守此地的魔宗想要走出荒原的计划注定是没法实现了。”白袍男子冷声一哼,起身走到围栏前冷声嗤笑道:“三教之所以能够经久不衰,靠的就是不按照世袭罔替来选择继任者,有能者居之方能带领宗门走得更远。”

“我们自称天宗,他们眼里便是魔宗,不过这不重要,毕竟人家是‘名门正派’嘛。可是你又是不知道他们更喜欢称我们为魔族。”白袍男子转过身来愤愤不平的抓着拂尘敲打着墙面,生气的大声说道,“他们就是看不起咱们,蔑视咱们为缩居于此的弱小一族。”

“可实际上呢?两脉八族呢!”白袍男子摊开双手,自嘲道,“可宗主之位一直都是我白族牢牢把持,就因为天宗开宗老祖是我白族先祖。”

“这不荒谬吗?”

“另外,不过是因为想起了年幼往事,所以多看了几眼而已,妮子又是闹得哪一出,竟然给我下跪。说小了说我只是喜欢她而已,你也不是吗?往大了说那也只是个女人而已。”白袍男子闭着眼睛重重的换了几口气,情绪逐渐平稳后睁开眼睛沉静而肃穆的看着眼前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长叹一声后郑重的说道,“既然天宗身来肩负天命,而你又坐了这个位置,就不要犹豫不要顾及,一往直前的走下去。”

其实彼此心意相通的两人早就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畅谈心扉而已。

如今话都逐渐说开了,黑袍男子也不由得释然一笑,坐下来一边斟酒自信饮,一边看着白袍男子道:“具体如何做?”

“随性而为,随心而动。”白袍男子挥了挥手里的拂尘,正色道,“必要的时候杀伐要果断,手段要狠辣。”

“我已经这样做了。”澹台圣雄脸色一黑,有些无奈且生气的说道,“你是觉得还不够吗?”

“你还没那么做呢。这些年来你一直佯装荒淫暴虐,不过就是为了激起众怒引火烧身,然后逼迫我继位。如今既然话已经说开,就希望你能认清现实,做好你宗主该做之事。”说完将拂尘插在腰间的他来到桌前端起自己的那杯酒,双手端着酒杯弯腰敬礼道,“还是那句话,宗内之事就劳烦你了。”

澹台圣雄连忙将他扶起,苦笑道:“当真要走?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走了你也就成了他们唯一的希望了。如果还有人对此耿耿于怀,便真的是存心不良了。”碰杯对饮后白袍男子眼神坚定的说道,“在我看来尽可杀之。”

起身来到栏杆处的澹台圣雄看着身侧的男子,低声问道:“那你打算去哪?”

“四处游历一番再说,顺便去云窟看看。”白袍男子手指远方,笑着道,“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去一趟白狼城。”

“樊祭司……罪不至死。”澹台圣雄想了想后还是有些不忍,低声道,“你不要杀他。”

“你想多了,我才不去管她呢。”白袍男子意味深长的伸出手拍了拍宗主的肩头,感慨道,“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还能如此大度?”

澹台圣雄苦笑一声,惆怅的说道:“大概和你一样吧。”

“啊?”白袍男子楞了一下,看着澹台圣雄眼里的复杂神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见到他笑了,澹台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两人相拥在一起,许久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离别前澹台再次问起他为何要去白狼城时,白袍男子沉声道:“我其实很不想告诉你。”

澹台圣雄眉头一挑,大度的说道:“他来接女儿了?”

“不是,应该是他的弟子。”白袍男子指了指男子衣袍上的别针,说道,“有没有兴趣去见见。”

“也好,毕竟我和他算是一个路子。”

“恰巧我也是。”

“那就一起去瞧一眼。”

说完两人正欲飞身跃入茫茫飞雪之中,却是一道轻柔的声音留住了两人。

“不打算道别一声后再走吗?”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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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得启程去白狼城了。”眨了眨眼睛的梁鸿冥面露为难之色,想了想后说道,“不过我这里还有些护心脉固气穴的上好丹药,关键之时倒也可以救她急用。”

“除此之外我就再帮不了多少了。”

梁鸿冥点头道:“是的。”

苏念雪眉头一皱,问道:“去白狼城?”

新建没多久的木屋还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屋后的小菜园里蔬菜瓜果繁盛翠绿。

“好吧。”黎木华也不能强人所难,抱拳弯腰道,“那就有劳王爷费心了。”

梁鸿冥坚定不移的说道:“对。”

“这里尚且有法阵护持,终年风雪不侵,四季如春。白狼城可比不得这里,那儿可是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苏念雪看了一眼紧挨着梁鸿冥坐着的庄晓梦,见她双臂挽着梁鸿冥的手臂,丰满温润的身躯轻柔的靠在他的身上,轻笑道,“若是王爷一人去,倒还好。可是若是和少殿主一起去的话,只怕是有些麻烦了。”

“我倒是希望师妹能够留在这里等我,怕她多半是不愿意的。”梁鸿冥有些郁闷的推开庄晓梦的手臂,站起身来看着四周,惆怅无比的说道,“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你要走?”放下手中的剑经,梁鸿冥抬起头看着黎木华,伸手指了指树林另一侧的湖泊,皱眉苦笑道,“她还泡在湖里呢?”

“右主暂时留在这里,恩克萨神之力的反斥还需些许时日才能褪去。”黎木华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树林那边,抱拳弯腰道,“这段时间就有劳王爷多加看护了。”

巨石和长剑都破碎沉湖了,可是北归林依旧飞雪不侵,寒霜不入。反倒是气温温润舒适,花香四溢飘荡。

拿开遮挡在脸上的手掌,梁鸿冥不禁有些出神的多看了几眼苏念雪。

也许是因为你美人刚出浴,亦或者是衣服紧贴着身子,梁鸿冥总觉得眼前的女子似乎变得更加漂亮了。

苏念雪看着台阶上的梁鸿冥,轻笑道:“王爷当真要走?”

“我终究还是得去,毕竟故人相托,不敢怠慢呀。”收回视线的梁鸿冥看着苏念雪,说道,“另外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所为何事?”

路过湖泊时略做停留,简单的和苏念雪交待了几句后便再次策马疾奔,很快就消失在树林中。

树林旁边湖中有鱼可钓,林外的荒原上有野味捕。

要不是黎木华穿着一身盔甲牵着马向梁鸿冥告别,他真的以为这两人会一直躲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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