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沧海

直到邱一炮离开医院，他还是不明白他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在那间病房里，从他一站在李大海的面前，他就感觉脊背发凉，呼吸困难，手脚发软，他不会想到，站在他身后半米杀气腾腾的樊必烈才是他陷入窘境的始作俑者，他以偿的原因是恐惧，是最纯粹，最简单的恐惧，是那种来自本能的恐惧，谨慎至极的樊必烈敢把邱一炮放进来，说明他完全相信自己可以控制局势，在那个位置，无论邱一炮掏出枪、刀、甚至是手雷，樊必烈都会在一秒内拧断他的脖子，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准备的，邱一炮就是被樊必烈这种蓄势待发的杀意震慑了，他在樊必烈面前，只能是一只羔羊。

邱一炮看了看同来的几位兄弟，又看了看樊必烈，可能是估计他们一起上也打不过他，只得同意了，他拿着一堆果篮和鲜花走进了屋，在李大海病床前一步站定道：

“大海兄弟，你好，我叫邱一炮，你叫我小邱就行，是东哥派我来的，叫我代表他来看望你，上次的事是一次误会，希望你不要介意，祝你早日康复。”

“好的，再见！”

邱一炮迅速的和李大海道了别，走出了病房，他满头大汗，在病房外大口的吸着气，他的兄弟赶忙把他围了起来，问他怎么回事，他却摆摆手说自己是咽口水呛到了，大家哈哈一笑，一同下了楼。

不多见。

照常人的思维，这样庞大的包间，照理说应该会很少用，二百平米的房间拿来空着，肯定不赚钱，但孟江就是有这样独特的商业头脑，他深知很多道上人的心理特点，他们不缺钱，穷奢极欲，不求最好，只求最贵最豪华，藏天阁满足了他们的所有需要，以至于来藏天阁吃饭的人络绎不绝。藏天阁本来就属于那种开张吃一月的大本生意，再加上食客众多，它已然成为了孟江的摇钱树。

三人到房间的时候，屋里只有马龙坐在右次位，主位当然是留给陈豪，马龙见李大海来了很是高兴，把李大海拉来挨着自己坐，李大海则牵着李施凝的手，把她也拉了过来，对马龙道：

“马叔，这是我对象，李施凝，施凝，叫马叔。”

“马叔叔你好！”李施凝说着还给马龙鞠了个躬，马龙见李施凝生的明眸皓齿，亭亭玉立，像得了个漂亮儿媳妇一样高兴道：

“哦哦哦，你就是施凝，我总听大海说你，这孩子，可真漂亮啊，就跟那天上的仙女似的，大海啊，你可得跟人家好好处，这样的对象，错过了上哪找去？”

李施凝听马龙这么一说，抿嘴一笑，羞的转过了头，顺势坐在了李大海的旁边，樊必烈则索性坐在了李施凝的右边，照江湖规矩，樊必烈身为本次聚会发起者的二当家，就算不坐在马龙身边，也必须坐在李大海身边，但樊必烈对这种江湖上的繁文缛节并不在乎，只要有酒喝，你让他去跟刘岩于振彬一起，他也不在乎。

马龙和两人聊了好一会儿，问这问那，颇有过年时候在炕头上嗑瓜子嗑个没完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劲头。

六点二十分，马龙接到了丁青的电话，随即招呼樊必烈和李大海一起下楼去迎接陈豪一行人，李大海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知道连王灵东这样的人都要尊称一声大哥的陈豪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是否也像他一样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三人都在门口站得笔直，路过的食客看饭店门口站了三个壮汉，还以为是孟江新招的保安，甚至还有一位秃顶大叔问马龙厕所在哪，不过马龙脾气好，还真指给他看，刚送走这位不识货的秃瓢，李大海真切的看到从远处驶来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后面跟着两辆一黑一白两辆宝马，李大海见状急忙用胳膊轻轻地怼了怼马龙的腰：

“马叔，你看那个是不是？”

马龙循着李大海指的方向望去，看了好一会儿才道：

“对对对，是他们，精神点奥，你小子眼神还挺好。　”

三辆车陆续停在了乾坤饭店的门口，李大海紧张的咽了口吐沫，但还是站的稳稳当当，林肯车的前门开了，一个一头卷发穿着黑一套黑西装的男人从车上跳了下来，走了好几步才来到后车门的位置，车门开了，李大海看到了一只穿着锃亮皮鞋的脚伸了出来，陈豪，那个连王灵东都要敬三分的男人，此时终于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他身材瘦瘦小小，脸上的肉不多，整个人显得有些干瘪，薄薄的嘴唇上挂着一对精致的八字胡，看起来就像个小老头，他身着一套精致的黑色燕尾服，头上戴着一顶呢绒的黑色礼帽，手上戴着白手套，手里攥着一根拐杖，慢条斯理的走下了车，马龙赶紧迎了过去，喊道：

“豪哥！好久不见！”

“小马啊，你好像又长高了。”老人的嗓音和说话节奏颇有《成龙历险记》里白胡子老爹的风格，晃晃悠悠的，像是被风刮了一样，马龙听了，大声的笑了笑道：

“我都四十多了，长不了个啦！快进屋，外边冷，丁青，来，进屋！”马龙冲着那个为陈豪开门的男人挥了挥手，丁青也挥了挥手，但又指了指后面，马龙见了，便回过头，拉着陈豪的手把他往屋里送，丁青走到了那两辆宝马前，冲里面的人喊了两声，两辆宝马的八扇车门同时打开了，浩浩荡荡的下来了七八个人，王灵东、杨居正、杨乔森都在其列。

马龙带着陈豪走到楼门口，李大海懂事的帮陈豪拉开了门，马龙就势对陈豪道：

“豪哥，这就是我侄子李大海，大海，叫豪哥！”

“豪哥！”

“哎，好孩子！这身板，啧啧，不比你马龙差多少了啦，哈哈。”老人笑起来很和蔼，李大海也放松了不少，和他们俩一起走了进去，樊必烈则识相的在门口接待，三人直接上了电梯，在电梯里，陈豪突然想起了什么，打了马龙一拳道：

“小马啊，你说你啊，我才捋明白，你让你侄子管我叫哥，怎么想的你？”

“哈哈，豪哥，对不起，我见你一高兴，忘了！叫豪叔，哎，不，叫豪爷，豪爷！”

“豪爷！”

......

电梯里气氛轻松愉快，而门外的空气则有些焦灼，丁青走在最前，跟樊必烈礼貌的握了握手，还问了好，而王灵东带的几个人则并没给樊必烈什么好脸色，王灵东甚至看都没看樊必烈一眼，便自顾自的走了进去，杨乔森，王宁，邱一炮等人也是如此，杨居正则更过分，走到樊必烈旁边时竟然还挑衅的揪了一下樊必烈的山羊胡子，樊必烈脸色未变，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杨居正则瞬间抬起手臂挡了下去，笑嘻嘻的说道：

“生气了？你怎么这么小心眼，没劲。”杨居正走在最后，大家并没有看见两人擦出的火药味，樊必烈也不愿意跟他深究，要打，樊必烈肯定不怕，但今天的局是为了化解矛盾，樊必烈还是拎的清轻重的，他去门口转了一圈，确认没人后，才走楼梯上了楼。

马龙带着一行人落了座，陈豪坐主位，右手边依次是马龙、李大海、李施凝和樊必烈，左手边则是王灵东、丁青、杨居正、杨乔森、王宁、邱一炮，王灵东剩下的兄弟级别不够，都自觉的去二楼落座了，由刘岩和于振彬在包间接待，档次也过得去，王灵东一进屋，就横了李施凝好几眼，弄得她有些不敢抬头，只得死死的抓着李大海的手不松开。

见大家都坐定了，陈豪清了清嗓子，对所有人说道：

“大家也都坐好了啊，那我来说两句啊，今天能在这么豪华的地方聚一聚，必须得感谢小马啊，找的地方不错，大家伙来这也都是给我面子，我谢谢大家了。”

“豪哥客气！”除了李大海和李施凝，桌上的所有人都同时喊出了这句话。

“好好好，今天找大家来这里呢，也是为了解决一个小误会，这个事呢，我也听小马说了，也叫丁青去东子那问了，说大呢，不算个大事，但也得解决，东子是我兄弟，小马是我朋友，这个孩子啊，叫大海是吧，哎，他既是东子女儿的对象，又是小马的侄子，怎么说，这都算是咱们自己家的事，一家人，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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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搞窝里斗，是不是。这事于理来讲，是东子的小侄子先动的手，还掏了刀，虽然大海把他给打伤了，但王宁还是做的不太地道，你说对吧？东子？”

“嗯，豪哥你说得是。”

“再后来呢，我听说东子弄了一场比赛，说，大海赢了，就让他俩自由恋爱，你就不管这事，你当时是这么说的吧？”

“是的，豪哥。”

“然后那场比赛呢，大海最后是赢了吧，小马说樊必烈在那亲眼看着的。”

“是。”王灵东艰难的说出这个字，在陈豪面前，他没法狡辩，否则樊必烈要再搬出刘展宇，他也不好下台。

“都是爷们，咱们说话得算话，虽然说这是你闺女，但这也是新时代了，不是旧社会，现在不兴那一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黄历了，孩子们搞对象，就随他去吧，你说呢，东子？”

“好的，豪哥。”

“行，说完那边，小马，再说你这边啊，这件事呢，东子和王宁确实都有错，但话说回来，你侄子也有点过火，打伤了我这边三个人，那个刘俊贤至今还没出院，杨居正和王宁也都伤的不轻，所以呢，我希望你侄子能和杨居正，王宁握手言和，互相道个歉，你意下如何？”

“好，听你的，豪哥！”马龙冲着李大海轻轻颔首，陈豪则望了望王灵东，李大海点了点头，杨居正和王宁也知趣的站了起来，李大海先跟王宁握手，可王宁只握了一秒就立刻抽出了手，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哝了一句：

“对不起。”

“我也有错，抱歉。”

王宁说完，杨居正晃晃悠悠，吊儿郎当的走到了李大海的面前，一手插口袋，一手伸出来，歪嘴笑道：

“大海哥你大人有大量喽，不要放在心上喽。”

“你客气了，我也…”李大海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杨居正手上强大的压力，他苦笑着，也开始用力的捏着杨居正的手，两人的握力都很不错，很久也没分出胜负，以至于大家以为他俩好的不行，陈豪开心的不得了，说道：

“哎，这就对了，这就是老话说的，不打不相识，你看他们，都快成了好朋友了，大家都记住了，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样子，家和，才能万事兴！”

“豪哥说的对！大家喝一杯！”马龙顺势为陈豪斟上一杯酒，除李施凝外，其他人都在杯里添了酒，李大海感觉在这个场合下，不喝不太好，便硬着头皮倒了一杯啤酒，聚会的氛围似乎一下子变得和睦起来，饮过一轮后，王灵东忽然说道：

“豪哥，我想说一句话。”

陈豪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王灵东冲着李大海夸张的微笑了一下，可李大海没有感觉到一丝温暖，反而觉得寒意刺骨。

“豪哥刚才说让他俩自由恋爱，这我没意见，我承认，我第一眼见他的时候不太看得上他，但他赢过刘俊贤，杨居正之后，我也觉得大海这孩子，有魄力，是个好样的！豪哥你也知道，我也一把年纪了，就这么一个女儿，而我也干不了几年了，等我老了，干不动了那天，总不能让我闺女来接我的班吧？我看他俩处的挺好，以后没准就成了，所以呢，我想让大海提前上我这来历练历练，我这里也正好缺人手，等我老了以后，我的产业就给他和施凝一起打理，这不挺好的吗？”

“不行，大海干不了这个。”马龙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在他眼里，李大海是个纯洁而高尚的孩子，他的未来充满希望和光明，何必走进这肮脏的泥潭里。

“马先生，现在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主意，你怎么不问问他呢？”

“问也白问，我不同意。”

“大海，你觉得呢？”

李大海望了望马龙，马龙冲他摇了摇头，他又望了望身旁的施凝，她也冲他摇摇头，李大海并不想混黑道，尽管这在某些年轻人的眼里看起来很酷，李大海想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他有他自己的理由。

“好，那就这么定了。”大海，我敬你一杯，王灵东依旧笑的那么瘆人，他轻轻一仰头，把一杯52度的水晶剑南春一饮而尽。

李大海也倒了满满一杯酒，他举起杯对王灵东道：

“东叔，我同意去你那里帮忙，但是，我也有个条件，请您一定要答应我。”

“请讲。”

“我只做合法的事情，违法的事情我一件都不会干，你能答应我吗？”

“呵呵。”王灵东听罢冷笑道：

“我们怎么可能做违法的事情呢，我是生意人，做的都是合法的买卖，做犯法的事可是要进监狱的，不是吗，哈哈。”

陈豪听了，也跟着笑笑，他的身体不允许他喝太多酒，但他还是又斟了半杯，然后举起杯道：

“既然东子都这么说了，大海也同意，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这一杯就祝大海能够事业有成，一帆风顺，干！”

陈豪喝完了酒，却看到马龙没有举杯，而是满面愁容的盯着桌子，他拍了拍马龙的胳膊，小声的对他说道：

“你放心，你侄子在这，我罩着他，什么事都没有。”

“可是，那就不是他能干的事。”

“哎呀，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放宽心吧，喝吧。”

马龙叹了口气，也喝干了酒，苦酒入喉心作痛，马龙感觉很不爽，但王宁比他还不爽。

王宁也被王灵东出色的演技欺骗了，他内心的殿堂崩溃了，他接手巴黎春天，迎娶白富美李施凝，走向人生巅峰的梦想彻底破灭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只能是个打工仔，他痛苦的合上了双眼，如果那个年代有阿杜的话，此时的王宁肯定想唱一句：

“我闭上眼睛就是天黑。”

（本章完）

.

“樊哥，我叫邱一炮，叫我小邱就行，我老大是东哥，他叫我来代表他来看望大海兄弟，你瞧，东西我们都拿来了，让我们跟大海兄弟说几句话吧。”

樊必烈眯着眼睛端详着来的几个人，他看邱一炮有些眼熟，后来才想起来，他就是那天把即将倒地的杨居正托起来的小弟，他思考了一会儿，对邱一炮道：

马龙并不是混道上的，加上他为人大气，待人随和，经常和他的小兄弟打成一片，所以表面上，马龙更像是他们的老大哥，而不是领导者，但事实上，在马龙的团队中，能够在危急情况中独当一面的人只有马龙和樊必烈，并且也只有他们俩有资格，去代表马龙的天尊保镖公司处理重大事项，无论是刘岩，还是于振彬周佳奇之流，都是命令的执行者而不是发起者，同时，马龙和樊必烈在大事上也都喜欢亲力亲为，很少麻烦他们几个小兄弟，一方面是义气，一方面也是因为不太放心。

于振彬和刘岩都颇为健谈，上次刘岩不说话是因为怕影响李大海，而今天李大海伤愈归来，和王灵东的矛盾也即将化解，刘岩没了后顾之忧，开始和李大海猛侃，于振彬虽然开着车，但也不耽误他的嘴，他和刘岩好像一对说相声的逗哏和捧哏，两人互相搭茬又互相奚落对方，樊必烈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歪在车玻璃上睡着了，没了樊必烈，李大海和李施凝便成为了他俩的倾诉对象，他俩又不好折他们的面子，只得用尴尬的语气聊着尴尬的话题，李施凝在这次酒局结束后，跟李大海说了一句话：

李施凝每次来陪李大海的时候，樊必烈总是看不惯他俩在那你侬我侬，李施凝和李大海都是极度浪漫的人，两个人说的情话每次都要把樊必烈的牙酸倒了，长此以往，只要李施凝一来，樊必烈就躲出去抽烟，一开始他在走廊里抽，后来被一个小护士说了一通之后，他就去厕所抽，但厕所并不是人类的良性居住地，更何况马龙虽然名义是给樊必烈放假，但实际上是叫他保护李大海的安全，李大海这次折了王灵东两员大将，虽然有陈豪兜底，但保不齐有杨居正或者刘俊贤的小弟偷偷来找李大海寻仇，有点防范还是好的。樊必烈总去厕所待着，到时候真出了什么紧急情况，他还真不好应对，但他又实在不想在线观看李大海和李施凝无比腻歪的东北爱情故事，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个自以为妙绝的好办法。他先是去音像店买了一副电脑用的大耳机，又去药店买了一个眼罩，每次等李施凝一来，他就躺在闲着的病床上，套上眼罩，戴上耳机，假装自己在听音乐打盹，看不见也听不见，以避免尴尬，但他的戏做的不太到位，李大海和李施凝经常可以看得见樊必烈暴露在外面的耳机插头，李大海哭笑不得，李施凝则看着樊必烈捂着嘴笑，不过两人也不道破，觉得这样也挺好。

“来吧，你自己。”

“原来度日如年是真的，我跟那俩人（指刘岩和于振彬）坐在一个车里的时候，我感觉我都快老了。”

经过了好多“年”的光阴，一行人总算到了地方，在这一路的折磨中，李大海心中甚至希望开车的是飙车王子刘岩，好早些结束这段旅程。

于振彬和刘岩把三人送进了房间，他们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便下楼找了个地方坐了。

“你们是谁，想干嘛？”

领头的那人见樊必烈脸色不太好看，赶忙叫后面的人拿起果篮，一脸堆笑道：

自上次拳场决斗之后，已过廿日有余，李大海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自李大海住院以来，李施凝每天都要来探病，少则一两个小时，多则一整天，反正每天必须要来一次，樊必烈吐槽她比上班还勤。

邱一炮走后没几天，李大海就出院了，马龙也开始安排下一步的事项了，他给陈豪打了个电话，跟他约好了时间，亲自张罗摆了一桌酒，打算把这次的闹剧给了了，时间定在了三天后晚上六点，地点则是他的主场—乾坤饭店。

在那天，马龙很早就来到了乾坤饭店，跟孟江再次确认了各项事宜，哪个包间，来几个人，上什么菜，这都是马龙精心考虑过的，他特意问过陈豪的副手丁青，关于陈豪口味喜好的事情，才订好了最后的菜单，里面一半是陈豪喜欢的，一半是李大海喜欢的，他总是很在乎李大海的感受。

李大海和李施凝是五点多到的，他俩是马龙派于振彬和刘岩接过来的，自打于振彬回来，刘岩也就失去了当司机的机会，当时车上还坐着樊必烈，也是顺道接过来的，刘岩和于振彬虽然和马龙的关系不逊于樊必烈，但他们三个的地位却天差地别，就比如今天的局，樊必烈可以上桌，可以说话，刘岩和于振彬则只能在楼下去吃小灶。

马龙此次订的是乾坤饭店最气派的顶级包间—藏天阁，藏天阁的装修质量极其夸张，可谓是，大气磅礴，富丽堂皇，其面积也非常夸张，足有二百平米，乾坤饭店作为一个并不主营婚丧嫁娶，红白喜事的饭店，能拥有这样面积的包间，其实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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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谢谢你了！也替我向东叔带好。”

樊必烈这段时间的生活极其单调，一天啥事不干，就在病房的角落里看他带的那本《狼图腾》，李大海感觉樊必烈都快把自己闷出病了，总是劝樊必烈出去玩玩，而樊必烈本就是一副苦行僧式的生活作息，对于这样枯燥的生活，他反而自得其乐。

樊必烈在病房镇守的几十天里，大部分时间都是风平浪静，唯有一天，李大海的病房前突然来了一群人，樊必烈一见他们的做派就是道上的人，他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那几个人本来想进，却被樊必烈直接挤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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