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葫芦
“什么想法?”老许斜塘着身子,只是这厮身边居然没有一只蚊虫,六子盯了好一会不由的啧啧称奇。
“那这如何是好?”
“你问我?我问睡去!”
“老许,我有个想法!”
这夏日的河边夜间蚊虫实在太多,咬得人不得安生。六子坐了一会,便坐不住了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那是官道上的一个小小的隘口,左边一边山林,右边是一处凸起的高地,两人走进时就见路边几具尸体身着黑衣。两人拉下这些尸体的蒙面,却见这尸体的脸部全部被毁,辨认不出。
官道中间一位灰色长袍的人跪倒在地,月光下隐隐的看到那人周身插着数把兵器,地上是鲜血流淌形成的一滩黑色的污渍。
“左先生!”
六子见那灰色长袍之人正是左成,急忙上前去看。老许拿着酒葫芦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借助月光六子终于看清左成情况,左成身上插着六把长剑,每一把都穿身而过,身上不下二十处创伤,头上被利器劈下,脑浆混这血水从脸上一直流下来。
他已经身亡很久了。
“公子,此地不宜久留,这些人没有处理左成的尸体,便是要用这尸体吸引柳晴前来。”
老许靠近六子低声说道,眼睛还在打量着周围。
“那左先生的尸体,难道就这么留在这里?”
“公子右候宫的人办事像来狠辣果决,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此时没有出现,只能说明他们在盯着客栈。”
老许顿了顿接着又说道。
“公子要想为左成收尸,恐怕来不及了,一把火烧了带些骨灰给你的小媳妇儿全做个念想吧!”
六子听老许之言却是有道理,只是现在一把火烧了哪有那许多时间?
对老许说了心中担忧,就见老许嘿嘿一笑从身上摸出一包不知是什么药物。
“公子你切让开!”
六子向后退了几步,也不知老许要做什么。
“嘿嘿,你我像来不合,想不到最后居然是我老许来帮你收尸!”说罢将那包药物打开,泼洒在左成身上。
一股刺鼻的气味冲天而起,左成身上冒出蓝色的火焰,飘飘荡荡像鬼火一般!
六子看的发呆,老许拿起酒葫芦往地上洒了些酒水,权当做纪念故人,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那蓝色的火焰慢慢熄灭了,左成偌大的身躯只剩下那一小堆灰色的粉末。
“这,这是什么?尽然如此厉害!”六子磕磕巴巴的问老许。
“这东西以后再和公子解释,公子赶紧带一些骨灰,我们要尽快赶回去!”
六子点了点头,身上找了一圈也不见甚么东西能装,左右转了一圈目光落在老许的酒葫芦上!
“公子,老许就这地家当你要作甚!”
“哎,别那么小气我暂且用用,天亮之后我买新的与你!”
“不行,这葫芦跟随老许多年怎能轻易糟蹋了,哎,哎你别抢啊!”
“用用又用不坏,怎的如此小气......”
老许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六子,看着六子拿着自己的宝贝葫芦走在前方,老许不住的长吁短叹。
又行了一个多时辰,天色蒙蒙亮起时终于看到前方的码头小镇,六子走在前面进了镇子,老许也不知是一夜未睡,还是没了酒葫芦的缘故无精打采,一脸哀怨的跟在后面。
客栈内,掌柜的和小二哥早早的起来正在收拾,准备这一天的活路,就见六子拿着个葫芦,老许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店。
那奇怪的女子还坐在昨天夜里那地方,闭上眼睛好像在打坐运气。六子没敢去惊动悄悄的上了楼。
“棒棒棒!”
柳晴一夜未眠,师父生死不知,此后何去何从让这平日里活泼的小姑娘憔悴了不少。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站起身来拉开房门。
“大清早的你这是去做什么去了!”
门外正是六子,一身回头土脸好似去干了一夜农活般!身后跟着无精打采的老许。
“小祖宗,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六子进门来把那葫芦放在桌上,认真的看着柳晴。
“什么坏消息?”柳晴奇怪的问。
“这就是左先生!”
六子指着放在桌上的葫芦说道。
两人蹲在路边吵吵闹闹,只是这长夜漫漫房内又去不得,客栈大厅又有个要打要杀的大虫,吵了一会,终于开始研究这个问题了。
“公子,你要不厚着脸皮去房里睡了,老许就跟着伺候就行!”
老许惊了一跳,手中酒葫芦眼看要掉在地上手忙脚乱半天才拿稳。
“要么把今天黑了六爷的钱还我,要么和我一起去!”
“你个没义气的东西!”
“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想半夜被人从房内赶出来!”
“公子你这不是为难老许!”
“那你去还是不去!”
“去去去!”
“公子你这就不晓得了,你看那女子一直盯着你,明显不会害你!”
“我晓得个屁,万一她盯着我就是想要我小命,六爷岂不是亏大发了!”
六子见那女子胸口抖动,较忙招呼老许躲避。伸手去拉时才发现老许连滚带爬早溜出去老远!
“我听柳晴说起她们遇伏的地方,她逃走之后那些刺客也追来了,我们正好可以去那里看看左先生如何了!”
“公子你要去便去,老许和那姓左的不对付可不想趟这浑水!”
“还钱!”六子跳起来大喝道。
六子见老许答应立刻换上一副面孔,嬉皮笑脸的拉着老许就从柳晴今天说起的路径而去。
左成与柳晴不知道行出多远,这黑更半夜路途更加难行,饶得是老许和六子脚程快了许多也走了一个半时辰,堪堪猜到柳晴遇到袭击的地方。
两人无奈的在这夜深人静的码头边溜达,老许不知几时又拿出酒葫芦开始喝酒,走了一会一屁股坐在码头边不愿在动。
那女子也不追赶二人,见两人屁滚尿流的跑路只是收回了盯着六子的目光,斜着头好像在思考这什么。
六子跟着老许逃出门外,大骂老许没义气,每次一遇到危险跑起路来生猛活泼,全然不顾六爷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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