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长路

似乎察觉到秦何安诧异的目光，方百尺对着秦何安微微笑了一下，又很有礼貌地退回少年的一列去。

方明语也回了一礼，不过有些随意，一双眸子都聚焦在秦何安身上，似乎在打量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接下来的是长着一张娃娃脸，看着很可爱的方白浅，但却比李怀尘还要高一截。

叫方沉影的略高些的少女似乎是她的姐姐，相比起方浮梦则更是显得很礼貌和客气，只是简单的回了一礼。

“方百尺。”一个看起来明显成熟很多的少年瓮声瓮气地回答道，秦何安甚至有点怀疑他的年纪，怀疑的因素不仅在于他粗闷的声音，浓密的胡须，那魁梧的体格，还在于他的眼里沉淀着一种可以称之为颓废的感觉。

气氛似乎突然一下子凝滞下来，秦何安也满是不知所措，就在这时，他的身后起了一阵微风，攸然流转至首先发声的大汉身前，又悄无声息地消融。

方山上前一步，将秦何安护在了身后，沉声道，“方野大哥，过了。”

被称作方野的男人眼睛眯成两道细缝，凝视方山半晌，放下酒杯，桌子震响，站起身来，哈哈大笑，但话音却是骤然一冷。

“小方山，你要跟我们动手？”

“不……”方山凝眉，“只是——他不能动！”本来无风密闭的地下室，随着方山最后一个字落下，似乎到处响起了风声。

与此同时，方野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他胸中似乎也隐含着一团怒火，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伴随越加凝重的气氛，先是酒杯一盏盏酒水的晃动，接着便是一阵叮铃哐啷的响声，似乎整个地下室都在颤抖。

连之前几个满心看好戏的小豆丁都忍不住更靠近之前的大汉一点，小手紧紧抱住大汉粗壮的大腿，不敢分开。

“够了！也不怕给外来人笑话，这里吵吵嚷嚷什么，要打起来吗？”一阵怒斥声打破越加凝重的对峙，将众人的目光焦距于他身上。

“砖头，不关你事，别瞎掺和。”方野转望向出声的方馔，一个干瘦的汉子，也是皱眉，脸上满是不高兴的神色。

“这本来就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或者说——我们几个人的事。”方馔抬头，看着眼前的酒杯。

“哈哈，砖头说的是，本来就不至于这样嘛，而且本来也不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不也是瞎掺和吗？”

这时先前一直埋头灌酒的大汉方瑞也放下酒壶，爽朗笑道。

还未等到方野或是方山说些什么，方瑞已经转头望向秦何安，“不过打一架也不是不行，就跟方野说的一样，让这些小崽子看看外面什么样。”

方山正要出声，最先附和方野的方泉也笑嘻嘻道，“方野就这性子，方野你也是，打一架能有什么大事，再说了，大不了把那对宝蝉蜕拿出来嘛。”

“对对对，看看那小仙师同不同意，我倒觉得这是个挺好的机会，小仙师你看咋样。”先前一直漫不经心地自斟自饮的方丈也看似随意开口道，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又拉回秦何安身上。

一下子又被这么多目光焦距，之前一直默不作声争当小透明的秦何安不由自主地更加紧张起来。

方山也转过身来，看着秦何安稚嫩的面容，眼中似乎也有光芒在闪动。

许久，他似乎妥协般地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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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秦何安的肩，“如果有宝蝉蜕的话，切磋一场也没什么问题。秦何安，有兴趣打一场吗？”

秦何安已经隐隐觉得这是一场很难拒绝的比试了，连一直看起来很照顾他的方山都这么说了，那就只有打一场了。

而且，宝蝉蜕，记在奇物录上的东西，如果有那玩意的话，也不需要担心受伤之类的麻烦事。

秦何安还是有些紧张，但心念电转之间，他还是点了点头，“谢谢方大哥，既然这样……”他看向方瑞年似乎闪着火星的眸子，“也不妨一试！”

方山看了秦何安一眼，也不废话，啪的一身，放在地下室一堆似乎放杂物的角落处，一个小匣子打开，飞出两个流溢淡淡金光的蝉蜕，分别飞向方瑞年与秦何安。

秦何安看着眼前的小小蝉蜕，甚至还有些恍惚，就这样的东西，他也只可能在学校进行大考的时候有机会用到，至于平时——皮糙肉厚的一个个，大不了让先生看着及时调停，切磋后好好休养一下罢了。

但是真的很疼！

一边感叹着，秦何安一边接住了蝉蜕，找到这蝉蜕的腹部足肢，将这小小的蝉蜕卡在了袖口。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一层奇异的能量覆盖在身体，他还试着甩甩衣服，也没将这小蝉蜕甩掉。

宝蝉蜕，常常应用在低阶修者的切磋情景中，只要用他们的足肢卡在衣物上，就会生成一层奇异的保护薄膜，在这小小的蝉蜕中储备力量没有耗尽前不会消失，而且会尽量接受住使得保护膜消失的最后一击，这能确保切磋的人不会受到伤害，并且在一段时间的温养蓄积能量后还可以重复使用。

当然，这样会损耗宝蝉蜕本身的灵性，需要好好静养修复才能恢复，而且最后一击一旦超过限度，也会造成无法修复的破坏。

但是更神异的一点是宝蝉蜕会在经受不同程度的损伤时发出不同声调大小的蝉鸣，同时松动，能量耗净时会自动掉落。不过在此之前，除非细腻的小心将蝉蜕拿下，基本上不会出现在战斗中掉落造成切磋者受伤的情况。而且基于这一特性，切磋者也可以判断自己的损伤程度。简直是用来切磋练习在好用不过的道具了。

除了有点贵！想到这秦何安不由自主有些牙酸，就是最低阶的凡品宝蝉蜕都要一千五道元一个，都够秦何安买多少修道典籍了，真没想到这个小村子能有一对。

好东西！摸摸袖口这个难得一见的小蝉蜕，秦何安由衷地赞叹道。不过当他看向对面已经准备完毕，端正以待的方瑞年，特别是他那双燃烧着战斗欲望的眸子，秦何安又不由得有点发虚——一场切磋需要专门用到宝蝉蜕这种东西，面前跟他年龄相仿的少年，在进攻性上一定不弱！

不过嘛！秦何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一步踏前。

“秦何安，请赐教。”

少年端正，严肃，双手作揖，“方瑞年，请教！”

方山的瞳孔映出两位少年的身影，不知怎的，却有些恍惚。

就是之前表现强硬的方野，在这时也只是异常平静地看着两个少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山子，还愣着干嘛，开个小结界，等下法术乱飞吓到这些孩子就不好了。”正在逗小孩的胡子大叔喊道。

方山这才突然回神，只是点点头，轻轻一挥手，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众人耳边响起了不息的风声。

“这小子。”方丈瞟了一眼方山，几分无奈地摇摇头，一仰头，又是一杯酒灌下肚。

而风声的响起却如同开战的信号，只是一瞬间，方瑞年的神情变得凌厉，一个两个三个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八个火球，只是顷刻已经瞬至秦何安面前。

秦何安双眼圆睁，几乎只记得惊讶了。

一口气放八个，这么离谱！

他只来得及稍微扭转一下身子，地下室立刻响起刺耳而尖锐的蝉鸣。

有两团火球正中秦何安身子，而秦何安几乎擦着第三团火球闪开，火球四射向四周，却在经过一定的距离立刻消散了，就是落向地面的火球，在快要接触地面的时候也嗤的一下飞速消失。

方泉一咧嘴，“方山这能力，还真是方便。”

至于很久前就乖觉地缩在墙壁旁边，退出风暴中心的少年少女看着只是一瞬间便陷入极大劣势的秦何安，表情多少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方明语眉毛拧在一起，撅起嘴，满不高兴的样子，“这是……修道者？”

名叫方浮梦的少女脸上也流露出淡淡的惊讶和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只有方百尺，似乎微抬了下眼皮，又垂下了。

方瑞年脸上的热情也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一般，消失了大半，有些低沉地看着秦何安，“拿出你的真本事来，我向往战斗，不会尊敬不尊重战斗的人。”

秦何安则显得有些难堪和尴尬。因为宝蝉蜕的原因，浑身衣衫倒是完整的，只是似乎脸上有些挂不住。

“那个，不好意思，请继续吧，我会认真应对的。”

一边说着话，秦何安心里却有些骂娘，自己一个孱弱的修道者，连聚个火球都不能随心所欲，你一次性飞过来八个，躲都躲不开，还有嫌弃我弱。

秦何安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但场上的情势却不容他分神。

方瑞年眼神更加锐利，许是怕秦何安跟之前一样反应不过来，特意开口提醒一句，“刚才只是一个试探，接下来，请小心了！”

秦何安也重重点头，只是凝神应对着接下来方瑞年的变化。

“呼——”方瑞年深吸一口气，一只手伸出，手中开始凝聚炫目的火团，将他的脸也映照的火红。

盯着方瑞年手中的火团，秦何安有种直觉，顶多只要挨上那么一两下，这宝蝉蜕估计就会挡不住的。

他的眼神一肃，手中也立刻聚集一个火团丢向方瑞年，同时身形迅速接近方瑞年。一般前期的修道者拼道术都很难拼过修真者和外士，既然这样，不如近身。

但是令他惊讶的一幕出现了，面对飞来的火球，方瑞年根本没有闪躲的意思，一心一意专注在眼前逐渐膨胀的火团上。

躲不掉了！秦何安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心不由得一跳。

疾驰的火球几乎是转眼即至，但是靠近方瑞年的时候却一头转进了火团里，一瞬间方瑞年手中的火团变得更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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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热明亮。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爆炸吗？秦何安心中大为震惊。

对于他学到的知识来看，像火球术这种术法都是借助了天地间的气，将天地间的气聚合并以某种属性聚合在一起表征出对应的性质。

而火球术基础易学的原因在于它的掌控程度最轻松，聚气，驾驭火属性气，直接丢出去就行了。其它术法也许要注意气聚合的稳定已经属性的平衡，但火球术不需要，它需要的几乎就是聚气，而掌控，只需要能让火球不在自己手上炸开就行了。

至于不稳定，火球术要的不就是不稳定吗？不稳定积聚的火球，只要一碰到东西，嘭的一声就炸开了。

至于眼前这种情况，方瑞年明明处于施法阶段，但是却把来自秦何安丢出的火球反而吸收了，可以说简直是一件挑战常理的事。

是极强的掌控力，在火球靠近瞬间就将其同化了，还是说，是他在释放术法的独特特效？

秦何安看着越加膨胀的火球，已经不允许他继续思考下去了。他更加拼命地接近方瑞年，而这地下室不大的距离让他转眼间就接近了方瑞年。

不过在距离方瑞年一步之遥，秦何安正要打断方瑞年的施法时，秦何安对上方瑞年平静的眸子，心中立刻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

上当了！

一声轰隆巨响，方瑞年手中凝聚的水缸大小的夸张火团立刻炸开，秦何安直接被逼退。

一阵蝉鸣响起，出乎方瑞年意外的是，这蝉鸣身并不大，远远没有达到他的期望。

看着秦何安眼前弥漫的烟雾水汽，方瑞年立刻明白了什么，“水属性变化，原来一开始是在藏拙吗？”

不远处的方明远嘟嚷了一声，“果然在藏拙。”

秦何安却有些汗颜，其实根本不是他藏拙，只是他刚刚掌握了水属性变化，对水属性的掌控极其小，甚至不足以放个水球术什么的，不然半路上就会溃散，就是没溃散前打中人也没什么伤害。

不过遇上几乎人人掌握的火球术，秦何安也开发出了自己水属性变化的独特用途，那就疯狂的聚气，让水元素在自己身边凝结出一层可以保护自己的壁障。这样就是不能防住火球，也能很大程度上减轻伤害。

当然爆炸伤害是在所难免的，刚刚的爆炸连方瑞年都不可避免地遭受了不弱的爆炸伤害。

快坚持不住了！秦何安感受着袖口上有些摇摇欲坠的宝蝉蜕，没有回答方瑞年的话，只是再次靠近方瑞年。

“不过近战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方明远看向冲向方瑞年的秦何安，心中微微摇头。

秦何安迎上的，是一双燃烧着蓝色火焰的双拳。秦何安仓促之下双手抵挡，又是一声蝉鸣，秦何安甚至觉得宝蝉蜕马上就要掉落。

还有这一手！秦何安已经有些麻了，他这个修道者还没别人村子里面随便拉出的一个人手段多，就是他格挡的时间，方瑞年手上的蓝色火焰还在继续破坏薄膜。

不过……

方瑞年注意到被他完全压制的秦何安嘴角微微上扬，与此同时他似乎感觉到自己身后的空间突然变得明亮了些。

是陷阱吗？方瑞年当机立断放弃对秦何安的压制，身子灵活的一侧就要避开可能的袭击。

但是这正在秦何安的预料之中！

“破军！”伴随着秦何安一声大吼，一团火球迅速在秦何安手中凝聚成型，尽管并不大的规格，明亮的光芒却让方瑞年感觉到了浓烈的危险。

与此同时，方瑞年也看清了自己身后的光亮是什么，那是一方迷人的星空绘卷，而在这之上，有一颗星辰在此时极度璀璨。

一声远超之前的巨大蝉鸣响起，秦何安与方瑞年都被弹飞，两人的宝蝉蜕同时掉落，不过秦何安的宝蝉蜕上却有不少破损，似乎损失了相当一部分灵性。

平局？

地下室的人都面色古怪，只有小孩子们只是看的认真，见到切磋结束都兴奋地嗷嗷叫起来，当然又被大叔教训了。

“这就……结束了？”方明语有些诧异，或者说，不可置信。之前明明一直处于下风，甚至方瑞年唯一的伤害还是由自己造成的，这样一场战斗，居然打成了平局？

方百尺也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了一番秦何安。

方山撤去结界，将地上的宝蝉蜕回放匣子中，走过来拉起秦何安和方瑞年。

“都没事吧？”

秦何安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没什么事方大哥，就是被冲击波击飞了罢了不用担心。”

方山看看秦何安，看到确实没有什么事，又看向另一只牵起的方瑞年，语调发生了些变化，“你呢，下次还这么胡闹吗？”

但是方瑞年只是沉生回应，“我只是寻求切磋。”虽然依旧严肃，但怎么听都有股无赖的意味。

……方山突然有些无语。

而方瑞年则转头看向秦何安，“和你切磋很高兴，如果闲的无聊可以多来找我切磋，这次是平局，但下次一定分出输赢！我还有点手段没有用出来呢！”

秦何安大致明白了方瑞年，属于对战斗极其热爱与渴求的人，他只是沉默着点点头，心里却是疯狂摇着头。

总之就是麻烦，大麻烦。

方山正想说些对秦何安说些什么，一直挤在墙边的少年已经走过来，将秦何安围住，有些热切地询问道。

“最后的火球很强，是怎么做到的！”方明远迫不及待地问道。

方浮梦则是一心想着那片美丽的星空，“那片星空是你的道法还是命术，真是太漂亮了，可以再让我看看吗？”

方沉影克制的很好，但眼中也带有无法完全掩盖的好奇。

方明语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很有兴趣地倾听着，只有方百尺没怎么动弹，呆在原地，只是远远望着。

一时之间，秦何安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话也无从谈起，方山只好走回酒桌，开始喝酒。

不过一时之间，酒桌显得沉寂，虽然大家还是如先前一般喝酒，却仿佛缺了些什么，显得有些别扭。

方野没有喝酒，只是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酒杯，有几分复杂。

勉强及格吧，虽然能和方瑞年打个平局，但其实这又什么都不能证明，只是说，在某个方面，秦何安还是让方野认可了他。

至少，至少……方野将手中的酒杯捏紧，久久无言。

而心绪复杂的，又远远不止他一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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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书院派来的小仙师，秦何安。”方山向少年们简单介绍道，秦何安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少年们见礼。

方山又接着介绍道，“这位是方明远。”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他很是友好地对着秦何安回了一礼，看起来十分和善。

怎么回事这？秦何安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下意思微微退了小半步。

方山眉头微动，就要跨步上前，却被不远处喝酒的大汉喊住：

“来了来了！”秦何安没有注意到，假装聚在一起商量的少年们在偷偷打量他，随着他和方山的靠近，一个少年用胳膊肘捅了捅还在努力假装讨论的同伴。

“这是方明语。”方山又指向另外一个少年，紧挨着方明远，不过就要矮一些了，身体看起来也没有方明远那么瘦弱，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和眼睛里闪烁里的机灵劲似乎也说明这是个难管的主。

“方山，别阻止，小事，让村子里小孩子长长见识不也挺好。”

“是啊是啊！”旁边另一个裹着兽皮的大汉叠上来，还赶着再灌了两口酒下肚，拍拍先开口的那个大汉的肩膀，再次开口，“我们这里也难得见到修道的，让小家伙们锻炼一下也好。”

“何况，我也对这位小仙师好奇的紧，想看看他有些什么特别的本事。”

秦何安也终于回过神来，眼前一是一排明亮而好奇的眼睛，他略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方才有些走神了。”秦何安摸摸后脑勺，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

方山浑不在意地笑笑，伸出手向秦何安介绍道，“我们村子里跟小仙师年纪相仿的少年都在这里了，小一点的孩子都在另一个地方玩呢。不过，说玩也不太恰当……”方山说着似乎想到什么，脸上的表情很是有趣，似乎是不怀好意的坏笑。

第七章选择

“方山村，方瑞年，请多指教！”最后一个少年的自我介绍，却显得有些不同。

方瑞年出列，双手抱拳，一脸严肃地介绍了自己的名字，随着他一步走出，秦何安居然感觉到了些许热浪。

！？

“打起来打起来！”离得远些的几个小豆丁拍着手就等着看戏，被一个绪着胡须的大叔直接拉住，“嘘，别吵，就安静地看着。”

方山听到兽皮大汉的这句话，突然顿住了，他望向方瑞年，对方毫无畏惧地与他对视，就是大汉的嘴角也满是玩味的笑意。

一个叫方浮梦的少女，她的眼中闪烁着和方明语的好奇，不过较为为礼貌和克制。

“干什么！”发呆的少年小声嘟囔一句，方山已经带着秦何安走过来了。

“小仙师？”方山伸出手在秦何安面前晃了晃，“还在想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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