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章除贼02
耳听搏虎儿等人全部过去后，五人聚在了一起。
两人当即分头行动，将沿道各处掩体后的亲兵都招了回来，并布置好撤退事宜。
同时，既然加了四狗子一人，林言不妨又挑了三人无畏之士出来，组成五人刺杀小组。
其余亲兵按照布置开始分批撤离。
林言等五人各隐藏在夜色掩护下的树木、巨石或坳土后。
临近坡下平地时，终于发现了牛汉。
果如林言所料，牛汉身边只有十来个人，全都焦躁地望着坡上，全无防备。
可不利的是，牛汉的位置距下坡的路口尚有五十来步，而这五十步距离，是暴露在了火光之下的，无处隐身。
得想个法子让牛汉靠近路口。
五十步，太远了。
正在林言苦思对策时，牛汉那边发生了变故。突然闯来两名军汉，慌张道：“大哥，疤脸闹事了，带着一帮人冲了过来。”
“废物！连一堆没娘养的散兵都看不住！”牛汉大怒。
那人解释道：“本来都已经安抚好了，就疤脸他们几个，方才受了林贼点恩惠，怎么也劝不动，还被他们鼓动起了几十号人，要冲过来搭救林贼。我们就几个人，拦不住……”
“废物！全他娘的废物！”www.zuye.org 石头小说网
时间紧急，怒骂两声后，牛汉叫过身边一人低声耳语几句。随后那人便朝着林言等人所在的路口方向跑了过来。
看来是上坡去搬救兵了。
就在这时，嚷嚷声大作，疤脸等人闯进了视野内。
远近只有牛汉所在位置燃有两个小火堆，林言看不确切，但他凭着身形和牛汉等人的对话，大约猜到了，疤脸正是方才因生火和四狗子起争执的那名伍长。
疤脸一冲进来就当先骂道：“黑牯牛，你是要当叛贼嘛？”
牛汉嘿嘿冷笑回道：“谁是贼？谁又是叛贼？你们撑大耳朵听好了，如今是大唐国的天下，草贼才是贼！黄贼才是贼！林贼才是叛党贼子！老子杀林言，是在为国除贼。你们跑来阻拦，便是在助贼为孽，死有余辜！”
疤脸看来辩不过牛汉，顿了片刻后才回：“你少讲歪理，我不听。我只知道，林将军是我们的将军，你黑牯牛是他名下的都头，你一个都头要杀将军，就是忤逆，是叛贼。”
“糊涂！忠奸不分，大义不明，就你这点见识，也配来跟老子谈谁是叛贼？”
旁观者清，林言明白，牛汉这时跟疤脸等人讲什么“忠奸”“大义”，分明是在行缓兵之计。
四狗子等几人也看明白了。
他们蠢蠢欲动。如今来了疤脸等帮手，正是杀掉牛汉的大好时机。
林言却摁住了他们，因为来的这几十号人，他只看见了疤脸意愿强烈，其余人的态度尚不明朗。若他们贸然出击，这些人不一定就会全力相助。
场中，疤脸问道：“你有见识？那你来说说，什么是大义？难道你一个都头杀将军，以下……杀上，就是大义了？”
“俺曾是林贼手下的都头，此事不假。俺也曾是一名草贼，可是，现在老子不是了。老子迷误知返，知道了大唐才是正统，誓要与伪齐和草贼一刀两断。拥护朝廷，拥护大唐，这就叫大义！黄贼及草贼余孽，与朝廷做对，我们便将其铲除掉，这也叫大义！尔等，可知否？”
疤脸被说得哑口无言。
他身后几十人更是议论纷纷，再没了刚冲进来时的气势。
四狗子等四人也不再蠢蠢欲动，他们这才明白了林言的用意，这群散兵靠不住。
“此事干系全队五十兄弟的性命，你确能杀得了牛汉嘛？”林言先厉声呵斥了四狗子，随后才缓和语气，“你还要带队撤向坡上，掩护我下坡刺杀，此事同样重大，不得有半分闪失。”
“那我跟将军一同下坡行刺。”
“若违今日誓，我罗大志必遭天谴！”
“若违今日誓，我……”
只要拿到牛汉的人头，不愁这帮叛兵不退散。
见四狗子说得坚决，又时间紧迫，林言只得退了一步，“好。”
其余四人也学着林言立誓。
再用力握了一下四人手后，林言率先朝坡下摸去，“出发。”
下坡途中，又遇见了两批向坡上增援的牛汉部士卒，林言等人都一一避开了。除此外，路上还有山下传递消息的散兵游卒，让林言等人小心隐藏行迹。
林言微微用了点力，没能挣脱，只得好言解释道：“此计看似凶险，实则不然。一来，天色漆黑，虽有马灯，五步之外不可视物；二来，所有人都在向坡上撤，万料不到竟有人会从杀向坡下；三来，牛汉见部属攻上山坡，必定大喜，全无防备之心；四来，我方才一直在留意坡下的声音，早锁定了牛汉的位置，彼明我暗……只待我从黑夜里杀出，牛贼必定束手待宰，绝无生还的可能。你不必忧虑，快按照我的吩咐去办，再晚上半刻，可就来不及了！”
单凭一人突入贼从，还要在众目睽睽下取贼首首级……四狗子又不傻，当然知道这事绝不像林言说得那般容易。他只管死死抓住林言：“太危险了，将军，你不能去！即便要派人行刺，也应当是我去……对，我去！”
擒贼先擒王。
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最后，林言想起了后世用来激励士气的一个小法子，他让四人各伸出一只手，叠在一起，随后自己再伸出手去，握住。
五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林言道：“从今而后，有生死，我们一起赴生死，有富贵，我们一起享富贵。若违今日誓，我林言必遭天谴！”
“若违今日誓，我四狗子必遭天谴！”
而在这些人中，都没有看见牛汉的身影。
可见，牛汉看似粗犷威武，实则胆小如鼠，想取富贵，却没有犯险的勇气。林言对刺杀成功又多了一分把握。
此时搏虎儿也恢复了体力，又抡起了巨斧，带着尾随的几十人继续扫荡下一处藏兵之所。
“将军！你不能去！”
四狗子惊得大叫一声，死死抓住林言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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