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救人是我的职责
门口两侧题了对联,书写着:“惟楚有材,于斯为盛。”
第二天一早,乔欣将腌肉和炸好的五花肉装背篓里,带着傅彦铭和傅燕妮去镇上。
傅彦铭和傅燕妮格外的兴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几个人到镇上,乔欣直接去西河书院,先送傅彦铭进学。
西河书院庄严肃穆,底蕴深厚。
门由内而外的打开,门仆厌烦道:“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乍然看见易安,骂人的话戛然而止,脸上堆满了笑容:“易安,是你啊。”
门仆连忙把门打开。
易安和周郎中先走进去,乔欣牵起傅彦铭和傅燕妮入内。
“欸!你们站住!”门仆伸手拦住他们,满眼嫌恶的对乔欣说道:“你是猪吗?人话都听不懂?现在不招学生,你们……啊……”
傅彦铭一头顶在门仆肚子上,猛地将他给推倒在地上,恶狠狠地说道:“不准骂我大嫂!”
门仆肚子绞痛,那一撞,胃里的酸水都要吐出来。
他怨恨的瞪着傅彦铭,忍着痛爬起来,一拳朝傅彦铭挥过来。
“啊——”
门仆惨叫。
乔欣左手捏住他的右手腕,拇指在内,食、中指在外,右手握住他的小臂向下一压,“咔嚓”一声卸下手腕。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
门仆痛苦的抱住自己的手臂嗷叫:“我的手,我的手……”
易安瞠目结舌。
周郎中震惊,激动道:“卸、卸骨术!”
乔欣抽出帕子,擦一擦手,冷眼看向门仆,“书院是神圣的地方,里面的夫子都是德高望重之人。不指望书院里每一个人都怀瑾握瑜,襟怀坦白,至少得明事理。你是书院的门仆,一言一行都代表书院,这看人下菜碟的品行,简直有辱圣贤,我看这西河书院不过如此。”
西河书院是下个月招生考试,但是需要提前报名。等考试再来,他们没有报名,压根不能参加入学考。
门仆分明故意为难他们。
易安回过神来,连忙上前解释:“姑娘,我们西河书院教的是先做人,后读书。让学子们光明磊落,修得一身浩然正气。”看一眼门仆,心中气恼他是个拖后腿的玩意。易安讨好乔欣道:“他是个意外,我这就告诉院长,将他给解雇了。”
门仆瞳孔一缩,一脸惊恐,知道自己惹上一尊大佛了。
他顾不上手腕的痛,连滚带爬的跪在乔欣脚边,哀求道:“姑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人这一次!”
乔欣冷笑一声:“书院有你这样的人,不知道耽误多少寒门学子的前程!”
她牵着傅彦铭和傅燕妮的手调头就走。
“姑奶奶,我给您跪下磕头,您大人有大量,给我们将功折罪的机会!”易安快要哭出来了,就怕乔欣不去救人。
他膝盖一软,要往下跪。
“你不准跪!”傅彦铭抱住易安,板着小脸,怒瞪他:“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大嫂欺负人!”
易安向周郎中求救。
周郎中心中自责,不知道乔欣之前招人冷眼。
他求情道:“姑娘,是昨日你救的那位老先生,他身体又不舒服。你看救人救到底,送……”
“走吧。”乔欣转身进书院。
她是暴脾气,但是有一点好,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易安松一口气,捻着袖子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狠狠瞪一眼门仆,连忙跑到前头去带路。
完了!
门仆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一行人进了林院长的住处。
林院长从内室出来,瞧见易安带人过来,一眼看见走在最后面的乔欣,他一脸和气的问道:“周郎中,这位姑娘是救了老先生的神医?”
“是她。”周郎中向乔欣介绍道:“这位是西河书院的林院长,昨日你救的老先生,是他的师长。”
“姑娘,幸会。”林院长威严的面容,显出几分慈祥:“多亏你昨日救了师长,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
乔欣认出这个人,昨日与傅辰儒在风味楼吃饭。
“不敢当。救人是我的职责。”乔欣偏头看向内室的方向:“病人在里面?”
“师长在里面。”林院长领着乔欣入内。
内室里溢满浓厚的药味。
乔欣皱一皱鼻子,便闻出是什么药。
老头儿躺在床上难受的呻吟。
乔欣走过去,坐在床边的杌子上,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他胸中逆气,堵塞不通,是胃里的冷气上冲心胸导致的。”
周郎中先林院长一步问道:“服用前胡汤?”
“再加大三建丸。”乔欣看着老头儿闭上眼睛,神色痛苦的模样,皱紧眉心道:“针刺巨阙穴、上脘穴,艾灸膻中穴。”
周郎中尴尬道:“大三建丸的药方……我不会。”
林院长很有眼色的将笔墨纸摆在桌子上。
“您和弟弟妹妹心疼我,我也心疼你们。”乔欣取出十两银子,剩余的全放傅母手里,“您拿我当家人,就别分那么清。”说罢,进屋去睡觉。
傅母手里攥着银子,望着乔欣的背影,热泪盈眶。这么贴心的孩子,太招人稀罕了。
不等乔欣说话,“嘭”地一声,将门给关上。
乔欣脸色一沉。
傅母做梦似的,乍然听到乔欣的话,清醒过来:“那怎么行?西河书院太贵了,你挣的银子,留着做私房钱。”
——
这时一辆马车行驶而来,停在她的身边。
周郎中从马车上下来,瞧见乔欣,他一改焦急的神色,露出几分笑意:“姑娘是带弟弟来进学?正好林院长找你,你随我一起进去!”
林院长的书童易安拎起周郎中的药箱过来,恭敬地说道:“您几位随我来。”
“一家人还分你我吗?”
傅母语塞。
“几两银子够咱们乡里一户人家,一年的嚼用。这些够我们花一段时间。”乔欣抿唇一笑,“我明日打算送彦铭去西河书院。”
铁画银钩,气势豪迈。
乔欣看大门紧闭,抬手敲开门。
门仆拉开门,目光扫一眼穿着粗布衣裳的乔欣和兄妹俩,眉心一皱,不耐烦的驱赶道:“去去去,西河书院现在不招学生。你们想要进学,下个月再一起考试。”
“叩叩!”
易安一连敲几下门。
乔欣脸上的笑容没有落下过。
“您是拿我当外人吗?”乔欣情绪低落。
“没有没有,你这孩子,咋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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