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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逍遥

第七章 宁静

“我问你答,吕周住在什么地方”黑衣人声音苍老,吕言估摸对方至少年龄在四十岁以上。

听着窗外的蛙叫虫鸣,吕言沉沉睡去,夜半之时,被尿意憋醒,他披上外衣,去茅房解决完毕后,刚进房间,忽然感觉脖颈一疼,而后几根粗糙的手指便掐住了脖子。

他身子僵住,半个月来的安逸生活让他失去了应有的警惕,此时虽然紧张,但并未慌乱,只要对方没杀他,说明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呃呃”吕言感觉呼吸不畅,这人手指相当有力,应当是个练爪功的。

对方松开了手指,夜色漆黑,吕言只能隐约看清对方身形壮硕,黑衣蒙面。

吕言只觉胸口一股大力传来,后背便已砸在墙上,两耳间嗡嗡作响,口鼻之间尽是腥味,他的意识告诉他不能睡,可是几息之后还是不由自主的晕了过去。

“大哥?大哥?”黑衣人抱着已经脖子折成了诡异弧度的同伴,一时间竟愣愣无语,他门只是想来偷些财物,可是未曾想刚进门就折了一个。

“嘭”开着的窗子再次无声无息闪过一道黑影,蹲在地上的黑衣人喉咙发出两声“荷...荷”声后,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黑影迅速走到吕言身旁,摸了摸他的脉搏,先是“咦”了一声,注意到他胸口的凸起,伸手探向到他的衣内,片刻后便从中抽出一块拇指厚的鼓囊囊的布包,他打开外边裹着的几层布,待看清其中的事物,不由讶然失笑,竟是数张铁片。

吕言醒来时候,房间的蜡烛亮着,吕周安静地坐在床头,看着手掌,呆呆无语。

“到底怎么回事?”

吕周却没搭理他,似乎是睡着了,但吕言看的清楚,他的眼睛睁着,脸上的肌肉抽动着。

“你...怎么了?”

吕周缓缓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随后将手递到他跟前,嘴唇微颤着道:“宝物...碎了”。

“碎...碎了”吕言一骨碌地爬了起来,手脚并用爬到吕周身侧,看着他手中碎成几瓣的玉佩,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碎了。

还有两年,还有两年,只要再等两年他就可以使用了,可是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两人无言了半响之后,还是吕周率先缓了过来,叹道:“碎了也好,碎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说罢,他像是下定了决心,推门而出。

吕言将床头的铁布包放回胸前,拍了拍,苦笑了一声道:“看来我是没有当高手的命啊”。

“嘶,后来那人功力还挺深”,他扯开衣服看了眼,虽然有铁布包格挡,但是胸前还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青印,其间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应当玉佩碎的时候扎的。

将布包放好之后,他想了想,又爬了起来,翻找了一会儿,又找到了几块铁片,老样子,再次用布包好,放在后心处,这样即使遇到人从背后偷袭,也能万无一失,相当于前后护心镜。

就是睡觉的时候不太方便,只能侧着睡,不过无所谓了,安全第一,白天的时候他也许不会放,但是晚上是必须的,月黑风高杀人夜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躺在床上,他默默想着刚才的交手,其实根本并没有交手,一直都是偷袭偷袭再偷袭,白瞎了自己每日打坐练功了。

“扳指还能用两次,不过见效却是极快,希望以后用不到吧”

第二日一早,吕言多睡儿了一会儿,昨晚他提心吊胆半宿没睡,后来即使入睡了也不敢睡的太沉。

睡醒之后,他仍按往常一般盘坐运转九变心法,只是片刻,他便豁然睁开了眼睛。

先是闭目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并无任何异常,他伸手掐了掐胳膊,疼,证明并不是在做梦。

但是诡异的是,按照往常,他真气搬运一个周天大约需要半个时辰,但是刚刚,几乎只是盏茶的时间便已完成。

“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还好好的?”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但是随即又否定了,对于武功,他一向抱着淡然的心态处之的,即使是在有了玉佩之后...

等等,玉佩,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解开衣领,拿出“护心镜”,看着已经结痂的细碎伤口,喃喃道:“难道是玉佩当中的某些东西融入了我的身体?”

玉佩的使用方法实际也简单,用开水浸泡,等玉佩其中的绿色完全褪去,再将水服下,便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武学资质。

“再试试”

他再次闭目运转心法,等一个周天之后,他瞧了瞧窗外的大日,几乎未有移动。无广告网am~w~w.

“这样的修行速度,若是一天什么也不干一直修行的话,应当顶的上数月之功吧?”

“不管,先到宗师再说”

“噗”

随着废气排空,他突然感觉腹中饥饿,沉吟之后随即恍然,真气虽然由身体生成,但并非凭空而来,最终的来源恐怕还是每日的进食。

“先去吃点东西”

时间一晃,又是两个半个月过去,义和庄也变得前所未有的热闹,只是这段时间吕府发生了不少怪事,其中一件便是厨房的食物频频丢失,一开始还只是一点,后来整扇整扇的猪肉不见,吕周听闻之后,并未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自广发英雄帖以来,义和庄附近鱼龙混杂,莫说吃食,庄子后山沟里的尸体都堆了上百具了。

义和庄正堂当中,吕周满脸悲切,冲着四周或站或坐的众人拱了拱手道:“诸位前辈,家父新丧,大仇未报,本不该如此,但晚辈年轻力微,恐非那伙贼人的对手,经过半月的深思熟虑,晚辈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就是将家传重宝赠予某位前辈,只要这位前辈肯为家父报仇”。

正堂当中,有老有少数十人,打扮各异,听闻此言,却没一人吭声,吕长庚二十多年前便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如今二十多年过去,恐怕早已登峰造极,能杀他的人,至少略胜他一筹,在坐众人谁也没信心能杀掉这样的高手。

吕周见众人神色犹豫,再次道:“诸位可知,为何我义和庄人丁稀薄,却能传承三百余年”?

没等众人问话,他便答道:“那是因我义和庄有一桩重宝,这宝物别无他用,只有一样,使用之后,可让人迅速进入宗师之境。”

“哗”

“传闻竟然是真的”

“怪不得怪不得”

“敢问少庄主,杀害老庄主的到底是谁,梁某不才,为老庄主报仇,义不容辞”

吕周面露惭愧之色,摇了摇头道:“晚辈不知,但却知他们擅使一门威力极强的拳法,这门拳法刚猛无铸,并且还蕴含一股震力,与之交手,极易震伤经脉”。

真武派为首的是一个须发皆霜的老者,慈眉善目,听闻此言,道:“少庄主何出此言,吕庄主为人侠义,嫉恶如仇,我真武身为正道魁首,自当查清此事,诛杀此穷凶极恶之寮,只是,如此重宝,少庄主拿着只会招来祸端,这样吧,老夫与吕庄主乃忘年之交,不如由老夫代为保管,等你武功大成之日,老夫自当归还”。

“刘真人此言差矣,我等六大派同气连枝,为长庚兄报仇本就是份内之事”说话的是一气质儒雅的中年,他朗朗道“而且论交情,我与长庚兄相交二十余年,亲如兄弟,为他报仇怎能索要宝物,但是贤侄说的也没错,他一人身怀重宝,恐怕易为歹人所害,我看不如这样,贤侄你携家眷先到我灵台派暂避,等为长庚兄报仇之后再行回返”。

“怕是一去就回不来了呢”

“尚阁主,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你...”

吕周面色凄然地看着众人,缓缓将一方铁盒从袖中取出,放在桌上,退到一旁,道:“今日广邀各位前辈,就是想请诸位为家父报仇,只要将晚辈杀父仇人首级提到,晚辈立刻将宝物拱手送上,绝不食言”。

堂中众人望着桌上的铁盒,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碰到庄子里的其他仆役,他也只是点点头,对方知他是个哑巴,也只点头回应,在往日,或许还会逗弄他两句,可是如今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庄子肃杀的气氛,因此平时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自先前有发现贼人直呼喊叫的仆役当场被杀时后,如今即使半夜听到动静,也只会把门窗紧锁。

临到半下午,吕言提着剪子回到了住处,关上门,他摸出了胸前挂着的玉佩,定定看着,玉佩摸着光滑如玉,大半弥漫着青色,只余一些边角还是白色。

“你说你带我去?”

吕言忙使劲儿点头。

只是因为人多眼杂,他也没法再练习云行篇的武功,只是每日打坐练功。

他已经知道玉佩的用法,可是还没到能够使用的时间,只能干看着着急,不过也快了,等这些白色的部分彻底变青之时,就是他成为武林顶尖高手的开始。

“嘿,你也是个软骨...额...你...”黑衣人忽觉眼皮沉重,意识渐渐模糊,而那个哑仆役却似一条毒舌一般扑了过来,他只感觉脖子一疼,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吕言待将对方脖子拧了了对折之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脏扑通扑通直跳,他两世为人,这还是第一次杀人,他的身子轻轻战栗着,刚才还未觉得,可是此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吱呀”

他忽然想到了吕长庚和吕周这对父子,他们总是笑着,瞧着气质儒雅,待人随和,但是真杀起人来,却是眼也不眨,不由的在心中感叹:“人命如纸啊,不,甚至不如纸,纸还可以擦屁股”。

回到山庄,他提着水桶,拿着水瓢,死在他手下花草多了,他倒是摸索出了不少经验,他估摸着,再有几个月时间的练手,他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花匠。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花匠其实是件很轻松的差事儿,不用提心吊胆,更不必整日算计来算计去,庄子的气氛虽然因为二公子的死更加深沉,但吕言丝毫不觉,偶尔给花浇水的时候,路过灵堂,看着那方吕二公子的棺材,他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虽然棺材里躺的吕二公子是假的,但是真正的吕二公子其实也死了,这场葬礼举办的不亏。

“阿巴阿巴阿巴”吕言一手指着自己的嘴巴,一边摆手,另外一只外衣下的手轻轻按压着扳指。

那黑衣人一看吕言模样,知道对方是个哑巴,低声骂道道:“晦气...”

“阿巴阿巴阿巴”吕言伸手指了指自己,又伸手指了指对方,随后指向山庄内。

就在吕言思考如何处理尸体的时候,窗户忽然被撞开,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扑向他。

“嘭”

“别喊,否则老子立刻杀了你”

如此过了半月,待吕言将数盆或枯死或淹死的花草扔到庄外时,脸上不由露出苦笑,花匠确实是个技术活,并非自己所想的那般简单。

瞥了眼山沟里新土下露出的衣角,他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返回了山庄,自吕周广发英雄帖以来,虽然还距鉴宝大会仍有两个半月,但是义和庄最近愈发的不太平,每次过来扔死花,他都会发现这出山沟的泥土被重新封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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