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九章 为求活命
不论正常男人还是太监,能坐上万万人之上的高位,终归不可能一无是处,其能力方面总是有亮点的。
“海津女神医,林菀如!”
若这个消息被钟逸得知,一系列奇怪的事便迎刃而解,为何白莲教在关键时刻不杀他,又为何宴会上独独害王勋一人......这一切都是为了林菀如做铺垫,让人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近钟逸、进入锦衣卫,并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虽然他不清楚林菀如这个名姓在海津城到底代表着什么,但敏锐的嗅觉仍是让他抓住这个重要线索。
屋子里一片静谧,只听杨五得到极度紧张惊恐发出的粗重喘息声......
可明显杨五不是这样的人,自从加入白莲教初,他的目的便是钱权女人,所以不必对方恐吓,他已主动且心甘情愿的投入对方门下,为的仅是让自己活命......
......
远在京城钱公公颇有收获,可苏浪穹这边并不顺利,他在书房里翻箱倒柜来找,可一无所获,账本的踪影没见过一面,令人血脉喷张的书倒是一本接着一本,看来这名姓刘的也不是什么好鸟。
不过男儿本色,苏浪穹就别乌鸦笑猪黑了,若实打实论起来,他苏浪穹才是最大的色痞,就这幅肾虚的模样便是最好的证明......
他瘫坐在木椅上,鼻尖沁满细密的汗珠,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说实话,这个工作量并不算大,苏浪穹之所以展露出刚刚跑完马拉松的样子,一是因为心里惶恐的情绪增生体力的消耗,毕竟这是不是苏府,一旦被人抓住,哪怕是他苏浪穹,都很难脱身;二嘛,就是苏浪穹身体素质的确很差,夜夜做新郎村村丈母娘,就算是正值壮年的小伙子都顶不住,更不必说他已经不复当年神勇。
“到底在何处?”苏浪穹嘟囔着继续搜索,好不容易骗过所有人独身进入书房,若真的什么都没有找到,都对不起今夜喝的这些酒!
“难道是他骗我的不成?”苏浪穹转瞬摇摇头,那时姓刘的已经喝醉了,而且自己也不是直白问道,只是旁敲侧击闲聊,对方应当没有这么大的警惕,说得自然也是实话。
“既然如此,那就是自己寻找的方向不对!”找遍架子上的藏书,并没有他想要的账本,倒是抽空看了几眼精美的插画,可真相会不会是账本原本就不在这些书堆当中呢?
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事,尤其是他们这些商人,对账本视若珍宝,专门为其建个暗阁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苏浪穹便是如此,除了他自己之外,几乎很难有人看到苏家真实的账目。
有了这条线索,他又展开地毯式的搜寻,只要是摸得着的地方,便会鼓捣两下,观其到底有什么名堂......
可就在不经意间触碰到木桌上摆放的砚台时,苏浪穹发现了不对劲!
他将砚台移开,并用指背轻轻敲了几下,可传来的声音却显空洞......
难道......这里面是空心的?
苏浪穹又试着敲击别处,传回的却都是厚重的声音,与先前的清脆截然不同!
苏浪穹心中狂喜,就连双手都在激动地颤抖。
正当他要打开时,却突然听门外道:“谁在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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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莲教为何派你接手海津香堂?”钱山不愧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西厂厂公,很快便抓住了问题关键。
“因为白莲教酋首对目前海津执事者已生不满,故而命小人接掌。”杨五回答干脆利索,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杨五浑身一颤:“小人在。”
“入邪教反我大宁社稷,知道是什么罪名吗?”
由于光线暗淡,杨五看不清正对着的人,他时不时偷瞥两眼,又赶忙低下头颅,生怕审讯自己的人看到鲁莽之举,心中愈发慌乱。
“白莲教海津城执事者为何人?”又一个问题引出钟逸冥思苦想却不得其终的真相。
不必钱山详细吐露,杨五已心知肚明,很多时候犯罪者往往比执法者更清楚自己的罪行的严重性。
一听这个,杨五已知自己命不久远,身躯剧烈颤抖,汗如雨下:“公公饶命!饶命!”
“上天有好生之德,杂家给你一次机会,但你也应知投桃报李......”钱山几句话便让杨五由地狱登入天堂。
但面对杨五,却不需要这么麻烦......
这两日杨五受的折磨,已经不需要任何手段便能让他吐露出任何钱山想知道的消息。
屋内仅点亮一只蜡烛,烛光打在杨五脸上,钱山坐在杨五正对面,钱淳则在钱山身边候着。
钱公公秉公办事一塌糊涂,除了大肆敛财外几乎没有为大宁做过什么好事,尤其厂卫矛盾,被他折腾得乌烟瘴气,如不是他,今日的锦衣卫与西厂也不至于沦落到见面就砍的地步,厂卫的相处关系取决于各个时期任命的厂公与指挥使。
可若论起拖人后腿,阴刀子捅人,钱公公在这方面还是颇有几分建树的。
不知沉寂了多久,钱山淡淡开口:“杨五......”他心中已有一个完整计划,一个足以令钟逸永远回不来京城的阴谋诡计,而其中最重要一环,则是面前这人!
杨五呆了一下,立马明白了钱山的意思,于是哭着聊表忠心:“公公但有所命,尽管吩咐,杨五愿为公公效劳,愿为朝廷效劳!”
有些人性命高于一切,包括信仰,而在另外一些人眼中,生活里一直存在着比性命更加重要的东西,只要能守住它们,便是放弃自己的性命都是轻而易举的事。
钱山忽然不再问了,将头靠在椅背上,阖眼静静地思索着什么......
其实这样的安排有一定学问,是西厂刻意为之......
为的就是营造犯人惶恐氛围,制造心里压迫,从而在审问中抓住漏洞找出关键,这适用于审讯硬茬子,比如一句话都不说或者十句里有八局就是谎话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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