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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良善(重生)

第 19 章 第 19 章

“还有,府里面所有下人都要查一下,凡是和柳忆之有关联的人都暂时都关押起来,但盈玥院子里的人不要动。碧妆、碧痕两人是柳忆之的陪嫁,送去柴房。告诉她们好好照看柳忆之,如果她们没看住人,再让她再用什么苦肉计,就别怪我把她们卖进楼子里。”

正厅里重归寂静,封荣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那里。这个家,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吴伯处理完了柳忆之,又重新回到正厅,“公子,这郝嬷嬷要如何处理?”

封茗玥知道哥哥的用意,沉吟了一会儿道:“郝嬷嬷身为我们封府的下人,却胆敢谋害主家,打上二十大板,然后送到京兆府交由蒋大人处理。”

“是。”

盈玥与柳忆之完全不同,她的心思就像琉璃一般纯净,也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自己、亲近自己。每次听到叫姐姐,她的心里都要软上三分。

今天上午整个府邸都是乱糟糟地,但不止柳忆之早就下令让盈玥必须待在院子里,就连封星澜也是派人把盈玥所在的清嘉院看住。

坚决不把封盈玥牵扯进,算是封茗玥兄妹与柳忆之难得的一致。

“走吧,去清嘉院看看,家里马上就要变天,有些事情她也该知道一些了。”

——

东宫。

太子没好气地瞟了一眼秦子仪,“终于舍得过来了?”

秦子仪恭敬行礼,“殿下见召,臣不敢不来。”

“哼,嘴上说得倒是好听。今天你可是威风了啊,一匕首削掉李丰饶的发髻,用不到太阳落山,整个京城人都得知道这事。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名声太好了,想再找点乐子?”

秦子仪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行了,别站在那里了,赶紧过来。还有把你脸上那玩意摘了,几年不见,你怎么多了这么个吓人癖好。”

秦子仪闻言,只能是乖乖地把脸上的兽眼面具摘掉,露出下面的黑色眼罩来。不过这样一来,那道几乎贯穿左脸的伤疤,也就愈发明显。

太子叹息一声,“子仪也曾是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可惜了。说说吧,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子仪将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太子听完,愤怒地拍了一下扶手,“四皇弟真的是愈发不像话了。竟能指使手下想出这么恶毒的招数,如果天下真的归他了,那还了得。”

“还有那个李恺升,真是愧对祖宗名号,被抓也是活该。蒋英生不错,有点意思。听说你与他关系不错?”

“回京之后打过几次交道。”秦子仪的九城兵马司要负责维护京城治安,抓到的人都要交到京兆府处理,两人也因此有了交集。

“嗯……”太子沉思了一会儿,“此事我不好直接插手,你抽空多关注一些,有什么情况及时来报我。不过蒋英生既然敢抓,就应该有敢抓的底气。这事你关注着就行,不必表现得太过明显。”

“是,末将明白。”

“嗯。”太子有沉思了一会儿,像是盘算的差不多了,这才抬起头,对着秦子仪露出一个笑容,上下左右打量了半天,这才开口道:“来人,去请太子妃过来。”

秦子仪本被那个笑容看得毛毛的,骤然听到要请太子妃,心里不由一慌,立刻起身,“殿下既然和太子妃有要事相商,末将暂且告退。”

“你给我站住。我可告诉你,太子妃为了你的事情好几天没着家了,那可是我的正妻,天天为你的事情操心,我容易么我?好不容易有结果了,你竟然还敢走,给我老实待着。”

太子妃这时刚好走进来,轻笑道:“秦将军莫不是觉得本宫比那凶恶的北狄人还要可怕?”

她与太子同岁,长相虽然并不惊艳,但却十分耐看,身上兼有上位者的威严和慈母般的平易近人。总之,让人一见就能心生好感。

秦子仪赶紧见礼,“末将不敢,只是想到娘娘为末将之事操劳,心有不安。”

不过在看到太子妃命人呈上来的东西后,他又不由自主地向对刚刚那句话点头,就眼下来说,太子妃确实是要比北狄人可怕一些。

最起码,北狄人不会逼着他成亲。

“你来看看,这些可都是京城中有意嫁女儿的人家。”太子赵晋泽命人将画轴意义展开,“这画轴上的每一个姑娘,孤都让媛芳一一替你打听过了,品性、爱好全都有。你看哪个有兴趣,就让她说给你听。而且按你的要求,画上的人都是泼辣爽快又大胆的。”

五六卷画轴同时展开,太子开始更加卖力的介绍,“这是承平侯家的,年十七;这是礼部尚书家的,只有十五;这是清河崔家的,还有这个,”太子见秦子仪既不上前,也不主动,干脆伸手把人拉过来,“你看看这个,惠国公家的嫡孙女,叫孙玉琢,老惠国公疼得跟什么似的,要星星不给月亮。”

“而且难得的是一点都没有娇生惯养,平日里最爱的就是打马球,这幅画就是她穿骑装的样子,怎么样,还合口味吧?”

“而且老惠国公当年也是上过战场的,如今人虽然退下来,但他说话,还是有几分分量。你们两家若是能联姻,惠国公必然会全力支持你做征北将军,无论你是想要建功立业,还是去报当年父兄之仇,你都得先做上这个征北将军不可。只要你痛快地娶了这个孙玉琢,有了孤的保证和惠国公的举荐,这一次就算是四皇弟,也拿你没办法。”

大梁的规矩,凡是担任一军之主帅者,必须得是成亲之人。出征时,要将妻子儿女留京为质,方可出任统帅。否则最多只能做偏将,就是副将都做不成。

也因此,太子才会急吼吼地给秦子仪相亲。

然而秦子仪一点都不想成亲,自己什么样子自己心里最清楚,京城百姓那种恐惧的眼光就够了,他可不想再把这种眼光带到家里去。

而且,母亲当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一战若是胜了还好,若是败了,无论是悬梁自尽,还是和离归家,对他倒是没什么影响,但弟弟秦子戈却是不能再经受这样一次打击了。

当年与北狄人一场大战,父兄双双战死,母亲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导致秦子戈刚刚出生就没了母亲,全靠这奶娘抚养长大。

这也成了他心里永远的痛,前阵子他之所以在书院里与人打架,有人挑拨固然是原因,但根源还是那人骂了他一句“有娘生,没娘养。”

“愣什么神啊,你赶紧地表个态,惠国公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只要你肯点头,两家的事情就算成了,一个月之后就大婚,然后你就可以以征北将军的身份统领大军。” m..coma

“别跟我说你当个偏将也行,你可知道端王这次举荐的领军统帅是谁,范括!就他那个纸上谈兵的样子,我看着都不靠谱。真把十几万的军队交给他统领,你就不怕一个都回不来?”

“你就是再厉害,一个偏将能带多少兵,五年前那次你险险地救回来了,却是搭上了一只眼睛和半张脸,这一次呢,你又想搭上什么?再者说,你不惜命,孤还心疼那些将士呢,那可都是我们大梁的好男儿,经不起他的霍霍。”

提起范括,秦子仪厌恶地皱起眉头,此人也是出身将门,乃是安国公的独子,从小就按三军统帅的标准培养。但培养来培养去,却培养出一个好大喜功,眼高手低之辈。

这范括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在沙盘上推演战役,分析起来头头是道,但却连校场都不愿意去,总是自认为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殊不知,将不知兵,乃是战场上的大忌。这样的人如果真当了统帅,后果不堪设想。

“此人就不是当统帅的料,端王怎能如此糊涂。”秦子仪言语中带着怒意。打仗不是沙盘推演,那可是切切实实要用人命去填的。

“他可不糊涂,他推举范括,不过是为了获得安国公的支持,用来和你打擂台的。偏偏安国公打了一辈子仗,老了老了却被权势迷了眼。也不想想,他都是国公了,难道还想封王不成?”

“所以呢,不管从哪方面看,孙玉琢都是最合适的人选,怎么样,考虑考虑?”

秦子仪还是不开口,他自然是不想看到范括当上主帅,更想自己去当征北将军亲率大军荡平北狄,以报当年父兄战死之仇。但当这件事必须以他娶亲为条件时,怎么想都怎么觉得别扭。

而且,这样急切的联姻,对方又能有多少真心?子戈本就处在叛逆期当中,如今他在京城还能管束,等到他出征,必然又要闹翻天,到那时,一个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小姑娘,又怎么会替他看好自己的弟弟。

“我说你倒是说句话啊,真的急死人了。”

“殿下不必心急,陛下不是还没定下最后的人选么?”太子妃柔柔地开口,“其实秦将军的顾虑,我倒是能多少猜到一些。战场凶险,秦将军也是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惠国公会把孙女要回去,让他那弟弟再次没了依靠。这人啊,最怕的不是绝望,而是有了希望后在面临绝望。”

“多谢娘娘理解。”秦子仪抱拳。

“关于这点,你不用担心,惠国公私底下派人递了话,不管你将来如何,孙玉琢都不会想不开,也不会改嫁,会好好的撑起你们秦家的门楣。而且,孙家那个姑娘也是个胆大的,你脸上的伤普通人或许会害怕,但孙家本就是武将世家,不算什么。”

太子妃说起话了不紧不慢,但却比太子有用三分。

眼下这个保证的确是秦子仪想要的,而且一个国公能做出承偌至此,也的确让他有些动容。

但说起胆大的,他的脑海里却突然间浮现出一个人。

那个人可是能盯着他的假眼连头都不转的人,甚至……还能对着他笑。

想起封家正厅里封茗玥那个笑,他的心里不由忽悠一下,像是突然间没了底,有点没着没落的。

“多谢殿下和娘娘的厚爱,末将想在考虑考虑。”

“我说你还考虑什么啊,这满京城的人孤都替你考虑过了,孙家的这个姑娘就是最合适的。眼下已经二月,最迟三月,父皇就要定下征北将军的人选。一旦他定了范括,你就是马上抢人成亲也来不及了。难道你真就忍心看着十万儿郎白白葬送在范括手里?不行,你今天必须给孤一个准话,你到底娶还是不娶。”

“多谢太子妃娘娘费心,末将告辞。”秦子仪说罢,也不管太子的表情,行了礼后仓皇落跑。

“你给我站住……”

“殿下,”太子妃柔柔出声,拉住太子欲去追赶的步伐,“臣妾倒是觉得,这一次事情能成。”

“哦?媛芳有何高见,快说来听听。”

“臣妾也只是猜测,”太子妃回忆了一下秦子仪刚刚那一瞬间的失神,“依臣妾看,秦将军之所以拒绝孙家姑娘,说不定是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人选,就他那样,普通姑娘连看他都不敢,他就是有人选又有什么用。等等,你的意思是说……”

太子妃微笑点头,“殿下想想,这京城之中,要说胆大、泼辣,还能有谁比得上今天那位。”

太子挠了挠下巴,露出笑意,“这么一说,还确有几分道理,要真是这样,那孤不妨提前送份礼。”

同一时间,正在去往端王别院的李丰饶,莫名地觉得后背一凉,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慌。

“是。”

“老爷,你看看我啊,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这些贱婢,狗奴才,敢碰我一个手指头我要你们统统给我偿命!”

这些年,他对女儿的关注实在是太少了。如果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回到自己的清兮院,让杏儿命人烧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又换了一身衣服,封茗玥这才感到自己真正地活过来。

“老爷,”柳忆之没想到老实巴交半辈子的封荣,竟然还能说出休妻的话,但她也知道,像封荣这样的人一旦真的把话说出口,就是来真的。因此她一咬牙,直接跪在了碎掉的茶盏之上,甚至还膝行了几步,鲜血很快涌出,湿透了她的裙摆。“老爷,这些都是她的一面之词罢了。我承认我做不到对他们俩视如己出,可是我也没想过要害他们啊。而且这么多年,我对你是如何,老爷难道不知道么?”

但任凭柳忆之如何喊叫,她还是被拖了下去。

自从重生以来,她每走一步都是在不确定之中,不知道下一步会如何,只能是用尽所有的心力,把每一步都在脑子里过上数遍,这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她甚至设想了李丰饶和柳忆之可能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力求用最犀利最简洁的语言一一反驳。

只有这样,她才能对他们一击必中,让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但从娶她到现在,十六年过去了,不论当初成亲的缘由是什么,这么多年也早已有了感情。况且星洲、盈玥皆她说所出,如果真的休妻……

封星澜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的神色,眼见他面上露出犹豫的神色,立刻道:“来人,将柳氏关到厢房里去。吴伯,即刻通知柳家,让他们前来领人。”

“我要休妻!”

“是。”吴伯心头一凛,心想二姑娘的手段也是够狠的,这是要把柳忆之的爪牙全部拔除的意思。

不过这也是应该,余毒不清理干净,谁知道以后会出什么问题。

事情暂且安排完毕,封茗玥有命人把封荣送回书房,自己则打算回到自己的小院休息一会儿。封荣看着女儿的身影,张了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姑娘,四姑娘院子里来人传话,说是四姑娘哭闹不止,吵着要见夫人。”

封茗玥心里叹息一声,要说这件事里,她最过意不去的,就是妹妹盈玥。

封星澜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妹妹,今天他是诚心要让妹妹立威的,因此除了刚刚的当机立断将人拖走之外,其余全程都不发一语。

“想想星洲和盈玥,他们不能没了娘啊。茗玥还小,你要是真的休了我,她可怎么办?我们夫妻十几年,你难道就真的这么狠心么?”

柳忆之这样苦苦哀求,又让封荣的脑子乱了起来。虽然他当年对于柳忆之的确无感,娶她也是因为她是惜之的妹妹,认为她做了继母之后肯定不会像别人那样,虐待了自己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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