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当小兵

到了夷珍阁里面，杜修明和那利窦倒是聊得挺开心，说什么圣经、骑士、航海之类的话，这让利窦仿佛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十分感慨道:“我祖辈都在大明做生意，往返两地，这十几年里，你是我第一个见到对欧罗巴这么了解的！”

听了这话的鲁掌柜，身子晃了晃，心说这西夷人就是傻，怎么连察言观色都不会啊，这时候帮着别人说话，他还做不做生意了。鲁掌柜给西夷人使了使眼色:“利窦啊，这小子也不知哪里道听途说了几句，你们那，那里的咖啡，真要加羊奶？”

原来眼前之人，就是利窦，杜修明笑了笑，果然赌对了。方才说出那一番话，杜修明就是想试一下这人的深浅。只见利窦摇了摇头道:“在我们那儿，白糖是要加的，加羊奶的也有，但有的加，有的不加，毕竟不是时时都有羊奶。”

杜修明忙是拦住了他的话:“掌柜的，我今天来你这夷珍阁，不是为了挑礼，更不是为了喝茶，我是来买东西的。区区一杯夷茶，咱们爱怎么喝就怎么喝，无关紧要的事情。”

那掌柜的最怕有人来砸他的招牌，一听杜修明这话，放下心来，赶忙招呼伙计去招待。四周的人，都知道是这小伙子说对了，除了惊讶于他的见多识广之外，只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可以装x的知识。但这咖啡在大明实在是太少，掀不起什么来。

掌柜的说的也有理，以前也有人这么上门找茬，就是为了打压夷珍阁的“正宗”二字，这掌柜的看到杜修明，以为又是这种人上门了。在陈掌柜身边，那位西夷人则是默默看着，并不说话。

福贵看向杜修明，只见杜修明淡淡的笑道:“西洋的东西，在大明的书里，当然没有典故。这西洋茶，名叫咖啡，源自阿非利加，后来才传到欧罗巴、美索不达米亚等地，逐渐为贵族接受。但有教徒以为此物提神醒脑，有类于酒，故而严禁此物。后有西洋教主为此物祝福，方才大行于世，但仍然贵若黄金。”

杜修明没想到，眼前这利窦，竟如此明吹，笑着道:“大明有一句话，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你能不能找到几支鹅毛笔，我正想买几支。”

这下子换利窦惊讶了，忙道:“大明有那么多各式各样的毛笔，杜兄为何要用鹅毛笔？那鹅毛笔简单得很，随意找一只白鹅，取下羽毛，稍微处理一下，便成了鹅毛笔。每次写字，还要在墨水里沾一下。”

“嗯？啪！”掌柜的一巴掌扇在了伙计身上，骂道:“蠢东西，来者都是客，客人为上，他提什么要求，咱们没有。那不是客人的错，千错万错，都是咱们的错。你不赔礼道歉，还和他争，下次让我见了，不打死你！”

这么几句话下来，在场之人都是有些惊讶，心中暗道，哪怕是瞎话，能当场编得这么真实，也是人才了。那掌柜的看向旁边的西夷人，只见那人点点头，用华夏语回道:“鲁掌柜，这位兄台说得不错，这茶在我们那儿，就叫咖啡！”

“就这么简单？没有笔头嘛？”

“笔头是什么？”利窦十分疑惑，看他的眼神，并没有半点欺骗的意思。

“好吧，没事了。利窦兄，你这里有没有从家里带过来的工具，拿来看看。我不要那些个珍玩，只想研究研究工具。”杜修明笑着道。

“可您说喝西洋茶要放白糖和羊奶，我连听都没听说过，若是传出去了，我这夷珍阁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客官，您要么给出一个说法，加羊奶白糖出自什么书什么典。要么就当众承认这是你一时兴起，故意如此。”

夷珍阁里，并不是都卖奇珍异宝，这类似于一个谈生意的地方。外面摆着许多西洋来的宝贝，乃是作为应景，另外的地方，有人喝茶聊天，相当于一半茶楼一半珍玩。这边吵起来的时候，有许多客人围过来看了。

“呦，掌柜的，您可算出来了。这有人闹事！”伙计恶人先告状，给杜修明扣了帽子，道:“这小子非要喝西洋茶，我给他冲上好的毛尖，他不要，非要在那西洋茶里搁羊奶、白糖，您说这……白糖倒好，羊奶我去哪里找？我不去，他们就在这和我闹了起来，掌柜的，这天底下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杜修明打听了一些西欧那边的消息，知道这是西班牙帝国逐渐兴起的时候，不久之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西班牙靠着殖民地走进了百年辉煌，直到无敌舰队被人能打败，才逐渐式微。利窦长期在外，对那边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多。

聊了许久，杜修明总算说出自己的目的了，道:“利窦兄，听说你们那里的人写字都是用的芦苇，或者鹅毛？”

利窦有些红着脸:“是啊，没什么办法，那边不想大明，有这么多的书和这么多的读书人，我们那种文字，也比不上大明文字优美。芦苇和鹅毛，凑合着能用。我现在只会用毛笔，那种笔早已不用了。”

“杜兄，你还真是奇怪的大明人。”利窦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道:“我带来了许多仆人，他们带着工具，我带你去找他们。”

掌柜和那伙计有些傻眼了，可眼前这利窦，是他们的摇钱树和金字招牌，鲁掌柜也只得挤出一丝尴尬的笑，道:“这，这，这还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啊……这位小兄弟，还真是见多识广，但世上的事，免不了南橘北枳……”

这掌柜的，倒是有些水平。先当着客人的面打自己人，不管那伙计有什么错，都已经教训过了。接下来再拿捏杜修明，便占着理了。

掌柜的扭过头，看向杜修明作了个揖，道:“客官息怒，底下人缺少教养，冒犯了您。您刚才说要在西洋茶里放白糖和羊奶，小店这没有，给您赔礼道歉。可夷珍阁在京城立足，靠的便是一个正宗，旁人都知道，我这里的东西，都是正宗西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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