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深渊

但若是有生存的危机在不断逼迫，苏牧本性中的狠劲就会暴露出来！

苏牧强烈的感受到这种困境。

要知道，无论是云含巧，还是自己。

更何况，苏牧的本心绝非圣母。

如果是通常的举手之劳，他也会顺手而为。

低矮而狭窄的门面。

没有霓虹灯光的暗淡招牌。

在这个白雾弥漫的早晨，稍不注意就会错过。

苏牧缓步走进店里，光线同样的暗淡。

店主身后货架上的商品也多是布满灰尘、划痕，甚是破旧。

但这正是这家店的卖点。

因为对方所做的生意，正是各种深渊遗物或古董的仿造，做旧是其中必要的一环。

店主是个秃头的壮汉，手中拿着精细的刻刀雕刻着什么，头也没抬。

苏牧轻咳一声。

“我要仿制一件东西。”

“什么？”

“埃丝特女神像。”

“那似乎并不是很珍贵？”

“对，但我想要定制。”

店主放下刻刀，第一次正眼转向眼前这个有着奇怪要求的顾客。

奈落深渊里偶尔会发掘出失落的神庙。

一些早已在大陆断绝的古老宗教，还有遗存留在其中。

但也正因如此，如果不是拥有很强大的能力，这类发掘出来的古物并不是很抢手。

但是苏牧自有目的。

埃丝特女神乃是猫头人身的造型。

换句话说，正中校董卡尔·菲利普斯的XP。

……大概。

店主上下扫视了一眼苏牧。

修长的身形，常见的黑色风衣，唯有脸上带着的炼金假面不是凡品。

“说说你的具体要求吧？”

“咳……在常见的埃丝特女神像基础之上，我希望她的身材要更丰满，姿态要更妖艳……”

苏牧话说一半，只见光头汉子看向他的眼神渐渐奇怪。

“总之，要非常美艳、非常妖娆的那种。”

“……这位先生，难道你不知道埃丝特女神是个猫头？”

“我知道。对了，猫首就按照这个来。”

苏牧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相片，这是从卡尔的废弃物中回收到的情报。

店主小心翼翼接过一看。

只见照片里是一只眉清目秀的白色猫咪。

店主陷入沉吟，来回看向照片和苏牧。

短暂的沉默中，苏牧略微尴尬。

“不是我。我不是。”

“懂，都懂。不需要附加其他功能吗？”

“……不需要。”

“好吧，不用附加炼金效果的话，就只是仿古做旧花点功夫，2小时候后你过来取货吧。”

苏牧交了订金，立刻走出店铺。

在黑市又逛了两个小时增长见闻后，取货返回。

背后还能听到店主的嘀咕，“有钱人的兴趣真是奇怪。”

……

……

回到家里，苏牧立刻钻进炼金工坊。

有过上次黑之假面再炼成的经验，这次他轻车熟路。

炼成准备工作迅速完成。

只是这一次的炼成阵刻画在地面之上，尺寸非常庞大。

苏牧本人都立在其中，平举的手中，握着一颗灵魂亲和性结晶。

因为这一次，炼成的材料之一，就是他自己的精神。

第五元素“精神”，它是灵魂的材料，亦是炼金术最为深奥的领域。

苏牧无从得知亚历山大是如何实现超视距操控炼金人偶的。

他所能想到的，只有铤而走险的方法。

苏牧调整呼吸，屏息凝神，昏暗的光芒笼罩在他的面容。

这次炼成非常危险。

然而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激发了炼成阵。

嗡——

鸣响声中，淡红色的血芒从地面亮起。

苏牧手中的灵魂亲和性结晶缓缓浮动。

耳边开始响起模糊不清的窃窃私语。

苏牧的眼前化为一片黑暗，仿佛再次来到内心深处的黑暗圣堂，朦朦胧胧的人影在其中晃动，所有人俱是和自己一样的面容。

地面之上，放置于炼成阵各处的素材渐渐消融，化为粒子的微风吹向虚浮的灵魂结晶。

当时机来到，苏牧抽出腰间的黑曜石匕首，向着眼中的幻影斩去。

灵魂在被切割。

溃散的第五元素弥漫于炼成阵内。

苏牧自从掌握【S-013】以来，第一次痛到想要呼喊出声。

心脏飞速跳动。

背后冷汗沁沁。

然而苏牧只是嘴唇微抿，脸上仍然保持着淡漠的神色。

就像是绝对的君王，在审视领地的子民。

原本苍青色的灵魂结晶，隐隐透出点点红芒，类似贤者之石，但没有那么纯粹。

星星点点，就像是绚烂奇异的星空一般。

嗡——！！！

炼成阵光芒大作，最后的鸣响几乎令人耳聋。

下一瞬间，所有声色都消失不见。

炼金工坊重归平静的昏暗。

啪。

虚浮于空中的灵魂结晶下坠，落入苏牧的掌心。

炼制成功。

苏牧能够隐隐感到，精神之上，自己与面前的这颗灵魂结晶，有着某种奇异的联系。

虚空之中，无形无色的第五元素，在沟通着两者。

这便是苏牧自行炼制的灵魂核心。

苏牧用来达成超视距操控炼金人偶的方法。

稍微休息片刻。

苏牧将视线转向黑市买来的伪造女神像。

特洛伊木马是一种古老的智慧。

苏牧拿起女神像，另外一手持有刻刀，开始进一步的改造。

……

……

当天晚上。

卡尔·菲利普斯家中的珍品展柜上，多了一个造型奇特的埃丝特女神像。

是从自己常常光顾的古玩市场获得。

卡尔一眼就看穿着神像乃是伪造。

做旧技术虽然精湛，但是伪造者过于急迫，恐怕才新鲜出炉不到一日夜，就拿出来兜售。

多多少少还残留着一些当代炼金技术的气息。

但是卡尔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下了这个神像。

因为她实在是……实在是太香了。

前所未见的美妙造型，婀娜的曲线，尤其是女神的猫首，几乎与自己的爱猫一模一样。

也许对方在伪造古董方面还差的远。

但是不得不说伪造者的审美水平，非常之高。

卡尔非常欣赏。

晚上甚至小酌一番，仔细把玩后，才缓缓睡去。

然而当夜深人静之时。

这尊造型奇特的女神像，背部悄然打开一道暗门，一只微型的炼金蜘蛛，悄悄从中爬出。

自己被袭击，而云含巧又卷入肆虐很久的连环失踪案件。

假装人畜无害，安稳地待在机械都市观察，静心于胧月学院学习的日常渐渐崩坏。

今天是难得的大雾天气。

晨雾久久不散。

来到机械都市一月有余，苏牧一直在小心翼翼地习惯、了解着这个世界。

——施展不开手脚。

苏牧带着黑色假面，身影徘徊在东城区最大的黑市之中。

身侧的背包里已经满是购买的炼金素材：

一种有着很高灵魂亲和性的结晶，据说来自一种类似吸魂怪的深渊生物体内。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远方的风暴不断逼近。

就像是卷入无形的蛛网，束手束脚。

就算是自己也会压榨到极限，更遑论敌人。

也许是来自异世界的新奇视角，又或是苏牧还没有被这个世界的常识所束缚。

在炼金术上，苏牧总是会有奇思妙想。

大多数拥有攻击特性的炼金武器，都会使用这个素材。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件事。

两人的本质早已是奈落深渊的怪物。

毕竟自己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

作为向导的云含巧也陷入诡异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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