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听说你不喜我的一板一眼(122)
观南这才放下酸疼的手,咬了咬牙,磕头谢恩。
可惜?
观南也不知是心疼,还是手疼,突然觉得手上的浮英剑,似有千斤重。
“真是想不明白,你为何非去不可。”
皇帝随手又抽出一本奏折,算是默许。
观南轻掀眼帘,颇有几分晦暗。
“陛下该知道,不论是谁,都不会是我了。”
……
月底,观南出征。
抬棺出征。
彼时,北境兵败的消息京城人尽皆知。
虽未流出所谓通敌卖国的声音,但京城百姓对着观南所为,依旧是无感的。
甚至觉得荒诞至极。
一个将军遗孀罢了,听说平日里喜欢的是吃斋念佛,这唱的又是哪一出。
于成济坐在楼上,看着观南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是由人抬着的棺椁。
说不清心里的感觉。
果然,于观南还是知道那五千私兵的下落。
可惜,握着这样好的底牌,却要把自己逼上那样一条绝路。
“老爷?”
心腹轻声的询问把于成济的心思拉了回来。
明明观南都走得看不见了,于成济也不曾收回自己的目光。
如果可以抛开一切,于成济必然会赞同于观南做的一切。
可事实就是,抛不开。
抛不开的。
于家,从来都不只是于观南一人的枷锁。
也是他的。
“要不,我们去送送小姐吧。”
于成济抬起嘴角,笑意不达眼底,端的是复杂与挣扎。
于成济说:“她是我的女儿。”
可于成济也说:“不是一路人,去了也没用。”
“回吧。”
于府里还有一堆事呢。
城关漫道。
观南终于是以一个全新的身份站在了众人面前。
不是什么季侯夫人,也不是什么于家女儿。
只是于观南。
朝廷里派了人来送她,是苏漾。
观南从马背上跃下,学着苏漾,行了一个揖礼。
二人相对,眉目风轻云淡,要说的话,都在眼里。
而苏漾的侍从也在飞快地打量观南,借着递东西的机会一气呵成。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发乎情,止乎礼。
观南大着胆子用了我字,是因为她不想再用季云臻妻子的身份,来谈这件事。
可观南终究是觉得唇间苦涩,稍有停顿。
“你为自己可惜过吗。”
即便真有过情深相许,也并无越矩之处。
“大人,不用苦于战乱之苦,亦不想他志向难抒。”
皇帝闻言,朱笔一顿,似笑非笑地提道。
“朕也不瞒你,苏卿是多家想求的良婿。”
再者,关心则乱。苏漾这几日的斡旋,皇帝又不是全然不知。
只是默不作声罢了。
皇帝上下看了观南一眼。
皇帝没有再抬头,但是他可以很清楚地听到观南说。
“有责任,也有私心。”
“我答应过侯爷,守好季府。但是,我也希望苏……”
世人的爱情啊……
皇帝也想亲眼瞧瞧,是不是当真如此,身不由己,言不由衷。
“陛下,便是可惜,又能如何呢。”
皇宫到底是皇帝的皇宫,即便事情是苏漾的心腹去办的,但苏漾也同样是皇帝的心腹。
焉能一点风声都不曾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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