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入宗
玄贞见他眉目舒展,察觉出了他的心思,就跟着说道:“玄道宗乃隶属于朝廷,宗门内的弟子实则都属官员,最低也是五品。正常走仕途只怕也要不惑之年才能熬到玄道宗弟子的品级,丁师弟年纪轻轻就能由此机遇,实乃造化啊!”
丁寒莫名:“道长这话何意?”
“鬼祟滞留人间,毋须说将造成大患。我玄道宗正是为此而诞生的,贫道意思是丁师弟为何不为朝廷效力,助玄道宗荡平世间的邪祟?”
要说永安县的确太小了,若放在前世最多也就只能算是个五线的小城市,但凡有理想的年轻人都不愿意留下来。
无须说,丁寒对此是动心的。
玄贞道长所在的一派一直因为捉鬼少,捞不到功劳而被另一派打压。
如今若是丁寒能加盟,他那一派自会实力大增,未来在宗门里也就不用过得那么郁闷了。
夤夜十分,丁寒辞别了玄贞等人,返回道观收拾行李准备踏上去京城的路。
本来前晚丁寒就收拾好行李准备跑路了,可中途遇到赵半城到坟地祭祖,跑路一事就暂时搁浅了。
之后他知道玄贞道长并非坏人,也就放弃了跑路的念头,将包袱放回了天奇观。
丁寒所穿越的是个鬼魅横行的世界,本不敢走夜路。可现在他已然知晓自己阳气深重,万鬼见了不敢近身,都得绕道走,也就有恃无恐,大摇大摆回了观里。
刚到观门口,他又目露出怪诞之色。
自己离开道观时候明明没有点灯啊,为何观中能看见依稀的烛火?
丁寒心中起疑:难道道观又来了新的道士落脚?
倘若是这样,这座道观便留给他了。
丁寒思索着来到门口,发现门是阖开的,刚想迈步走进去,忽然顿住了脚步。
因为道观里果有他人,可并不是什么落脚的道士,而是那个跟他打过一次照面的黑皮小鬼。
小鬼依旧是在房间里四处乱翻,似乎很执着地想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的胳膊已经复原,想是他的主人,也就是那位傀儡师用树枝给接好了。
这破道观里有什么东西,让这小鬼几次三番过来偷寻?
丁寒早已不怕黑皮小鬼了,只是心中满是诡谲奇异,想一探究竟,便躲在门后面暗中观察。
他知道真正想偷道观里东西的其实是操纵小鬼的傀儡师,但自己打算跑路时已经将天奇观翻找了许多遍,可以肯定这里连根耗子尾巴都找不到。
这时候,就见黑皮小鬼望着供桌后面的那尊半截神像直直发愣,似乎在打那里的主意。
果然,他跟着跳上供桌,来到东岳大帝神像旁边摩拳擦掌,伸出枯木干般虬结的胳膊冲着神像狠狠一推,竟将神像推倒了。
神像虽然断截,但少说也有四,五百斤重。丁寒没料到小鬼劲儿居然这么大,心中惊异暗叹。
观里的黑皮小鬼此时显得很兴奋,手舞足蹈的。因为他发现神像下面有个小洞,洞里面正是他想要的东西。
他掏出一块被蓝布包裹着的东西,丁寒见拿东西薄薄的猜测像是本風雨文学里。黑皮小鬼还沉浸在兴奋之中,蓦地看见丁寒出现吓得“咔,咔”直叫,牙齿打颤。
他被丁寒打掉过一根胳膊,所以非常怕他。
俩人本来距离就不远,丁寒跑的又快,黑皮小鬼想逃跑根本不可能。
丁寒一手抓住他胳膊,另一只手举拳作势欲打。
黑皮小鬼连连摇头,看起来是在求饶。
“拿来!”
丁寒摊手朝他要蓝布包里的东西。
黑皮小鬼面露难色,在丁寒再度威逼,恐吓几句后才不情愿交了出去。
玄贞点头,解释道:“傀儡之术虽说是旁门左道,却有不少人在修行。他们通过所控制的傀儡为自己服务,就比如偷东西。”
丁寒奇怪地摇了摇头:天奇庙破风漏雨,家徒四壁,有什么可偷的?
“若是丁师弟愿意入我玄道宗,未来前途定是不可限量。”
丁寒微蹙眉说道:“我倒是想拜入玄道宗,可我手中的度牒只能在关州使用。听说想要离开州府,需通知州府衙门,让他们上报礼部下批文。这恐怕要不短的时间。”
丁寒既意外又诧异,问:“您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玄贞老道浅浅喝了口酒,说:“丁师弟天生异体,可谓我玄门的奇才。捉鬼之道天赋占据十之八九,而如今妖鬼横行,邪佞滋生,丁师弟窝在这小小的永安县岂不屈才?”
玄贞道人摆手说道:“这无妨,贫道手中有全国性的度牒,丁师弟只需要跟着我走,自能去到京城。”
“好!”丁寒一拍大腿:“既是如此,我愿意加入玄道宗为民除鬼。”
老道微微一笑,心中窃喜。
玄贞思量着说:“如果贫道猜的不错,你打伤的那个并不是鬼祟,而是傀。”
“傀?可是傀儡?”
“那三个鬼魂是一家啊?”玄贞跟着说:“其中的确有个小鬼,名叫谢小狗,白白胖胖的,非黑皮小鬼。”
黄天霸听了一怔,肃然道:“五品?那可是俺们县城宋老爷的官阶啊?”
丁寒自然不想窝在小县城里,心中窃喜。若是能入玄道宗自然再好不过了,毕竟玄道宗在京城,唯国之繁荣,于都城最盛。自己在永安县只能在破旧的道观里落脚,跟无家可归也没什么区别。
且天奇观的泥坯墙早已斑驳不堪,随时都有可能倒塌,实在是不折不扣的危房。想到这里,丁寒下定决心,这个机会不能放弃。
原来他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玄贞在玄道宗的地位不高也不低,他跟丁寒说玄道宗的门下弟子都是有品阶的官员,此话倒不是扯谎。但正如朝廷里朋党之争一样,玄道宗里也是派系林立,互相间勾心斗角。
哦,原来是想诏安我做公务员啊?
玄贞面露得意之色,跟着交底说:“如今这三个鬼都装在我葫芦里。他们恐惧你身上阳气太重,所以老道不能放他们出来见你。”
丁寒怏怏一笑:“好歹我跟他们也是一起睡过觉的关系,又不会害他们。也罢,哎,那黑皮小鬼又是怎么回事儿?我那天见他鬼鬼祟祟跑来道观好似想偷东西,就打掉了他一支胳膊。然而,那条胳膊第二天就变成了一根腐朽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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