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别无选择
我说,过来陪我吧,问题的确严重……严重到你无法想象。
这是我所能估计到的最严重的后果,甚至严重过失去生命。
这消息是刘诗雅亲口在电话里告诉我的,至于刘诗雅后面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见,
紧接着,我又接到国庆的电话。
国庆说,可能……刘肖雅的情况不太好,具体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但是我老婆已经称呼你为“挨千刀的顾文涛”了。
“你别自责了,”国庆神色黯然地安慰我说,“现在要考虑该怎么办了。”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她现在连见都不肯见我……”
“可是如今这种情况她也未必能够预料,以前她可能是恨你,现在她也许有些后悔了呢。”
“后悔?她确实应该后悔认识我……但是,现在后悔有用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她可能后悔去做流产手术,”毕竟是旁观者清,国庆显然能够比较冷静地思考问题,“你想,对于刘肖雅来说,失去了子宫意味着什么?”
“那还用问……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是啊,这种情况下,我认为你可能只有一种选择了……”
“什么选择?”其实我心里也知道答案,但还是想听听国庆怎么说。
“娶她,娶刘肖雅做老婆。”国庆的语气十分坚决。
答案果然一致,看来这的确是唯一的选择了,但我依然怀疑这条路是否能够走得通:“我想也只能如此了,可问题是,她肯嫁给我吗?”
“以前,这可能是个问题,”国庆倒显得挺有信心似的,“现在,情况出乎大家的预料,我想她可能也明白,现在已经是别无选择了……只是,这样就苦了你爹妈了……”
国庆的话一下子让我记起了自己的爹娘。
我的眼前,晃动着爹娘脸上最常出现的担忧神情。
我真是不孝,总是伤害爱自己的人。我在肚子里骂着自己。
但我明白,这些都不是问题了,只要刘肖雅没问题,我坚决没问题。
因为,我别无选择了,即使黎璐佳现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能有什么想法了。
我彻底失去了有想法的资格。
大约半个月后,我得到了刘肖雅的坏消息——
医生将她感染严重的子宫做了切除手术。
我把刘肖雅切除子宫的事情说给国庆,国庆听完就楞住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国庆才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你没开玩笑吧?”
我不敢放过哪怕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细节,甚至还在所有关键的时刻都做了若干假设。
我惊呆了,半天没有缓过神儿来。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哪儿敢开这种玩笑?这是她妹妹亲口告诉我的……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但这却是真的。”
“怎么会这么严重呢?”国庆仍旧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在网上查过的,这是最严重的后果了,怎么就被肖雅碰上了呢?”
可是,我却无法阻止自己这样做。
我想我一定是患上了忧郁症,并且在时间的煎熬下一天天加重。
就这样,我白天黑夜都躲在家里,把过往的事情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又一遍。
国庆惊讶地啊了一声就马上挂掉了电话。
我猜想他大概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果然,没多大一会儿,国庆就进了门。
“唉,你说这刘肖雅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国庆喃喃自语。
“是啊,本来……遇见我就算她倒霉了,”我难受得好似万箭穿心,“可还偏偏遇上了这样的事情……我真是……”
因为我丝毫没有发觉手机什么时候悄然滑出了掌心。
然而我心里明白,那些个假设压根不曾存在,并且永远也不会发生。
就好象——我们永远也无法预知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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